那女人頓時聽到身子一僵,連忙笑著解釋,“日後我們在晉王府中一起相處,可不就是姐妹。”
蒲稚憐看著這個貌美的女人,連忙點點頭,心裡明了,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小露水。”
“什麼”那女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姐姐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吧,我叫秦蓁蓁。”
“好名字好名字。”
蒲稚憐隻覺得這人一口一個姐姐說的她心裡煩,便想著趕緊糊弄過去,此時晉王正好趕來,一把扶住了正要往門外走的蒲稚憐。
“你要去哪裡。”
“我們去山上玩吧”,蒲稚憐十分高興的對裴隱寒說。
突然想起什麼,“我們和小露水一起去。”
裴隱寒疑惑道:“什麼小露水。”
蒲稚憐見他否認,連忙拍拍他,道:“哎呀我說晉王大人,就是那邊那個。”
裴隱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秦蓁蓁羞澀的低下了頭。
他覺得這個女子十分熟悉,剛才注意力全在蒲稚憐身上,這下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人。
她曾經對他說過,會在江州城等他,哪怕一輩子也等的下去。
這個人他記不太清,但這句話卻記得非常清楚。
當初江州城民不聊生,是他救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他總能看見她,但是他那時一直心思都在政事上,根本無暇顧及女人,直到黨爭激烈,兵權被奪,臨走的時候裴隱寒在湖邊哀傷,遇到她在湖邊拿著琵琶,然後她就說了那樣一番話。
裴隱寒轉過頭來按著蒲稚憐的肩膀搖晃,直到蒲稚憐掙紮起來。
她推開裴隱寒道:“你乾什麼!沒暈都叫你搖晃暈了!”
“你在乾什麼,你是我的王妃!”
蒲稚憐不明所以:“我知道啊。”
裴隱寒扶住額頭,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明白嗎。”
“我知道啊,到底是我喝醉了,還是你喝醉了,這用得著重複嗎。”
“她不是我的露水情緣!”
“哦。”
“那你現在應該乾什麼。”
“爬山。”
“你!”
裴隱寒氣的甩袖子走人了,走之前還不忘下狠話:“把王妃看緊了,不讓她出去!”
蒲稚憐頓時脾氣上來了,就要往外走,頓時好幾個人圍住了她,她一下子氣勢就弱了下來。
春柳連忙上前,她可知道蒲稚憐的脾氣,一不做二不休的,萬一真的起了衝突。
她也有點害怕,站在蒲稚憐旁邊,對著那群把他們圍住的人,道:“王妃,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呀”
蒲稚憐望著走遠的裴隱寒的背影,憤憤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們走!”
“走...走去哪裡呀”
“回房間!”
春柳真不相信這句話是從蒲稚憐嘴裡說出來,連忙跟了上去。
*
兩個時辰後。
“王妃,我們這樣真的可行嗎。”
“出都出來了。”
蒲稚憐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拉著春柳偷偷從知州府中出來了,她懷裡還有個小布包,裡麵裝滿了一些吃的和喝的。
敢情晉王讓她回去好好待著,她倒是回去準備爬山的東西去了。
“春柳春柳,你就放心吧,我早已經向知州府中的人打聽過了,那山叫彩霞山,尤其現在正是秋日,山中許多人遊玩,你我必不會有什麼危險。”
春柳嘟著嘴有些不情願的對蒲稚憐說,“小姐,我們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去啊。”
“嫁過去還有什麼自由,更何況那宴會上真是無聊的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得意的笑著,明媚如秋日陽光。
山中景色確實美麗,真不愧為彩霞山。
她爬累了,正尋了塊石頭坐著,看周圍的景色,心情十分愉悅。
此時有個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走過來,朝著她行禮。
“在下江州杉恩鈺,方才見女子坐於此處,與這彩霞山的美互相呼應,便畫了下來。”
他手裡拿著一幅墨跡未乾的畫來,畫中人栩栩如生。
蒲稚憐大喜,連連讚歎,對於她這種隻會在畫紙上塗黑墨疙瘩的人來說,這幅畫畫的太好了。
“多有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畫的真好”,蒲稚憐讚歎道。
那年輕人也笑起來,“此畫可否贈予小生,留個念想,敢問姑娘的名字。”
蒲稚憐猶豫起來,那男人見她猶豫,立馬說,“如果姑娘不同意,那這幅畫就送給姑娘”
她見到他慌張的樣子輕笑一聲,道:“不是我不願意留個念想給你,隻是我已有婚約,恐怕這念想也隻能是這張紙了。”
那男人一頓,“原來姑娘已有婚約。”
“其實我也身有婚約”,他說。
蒲稚憐疑惑的看著他,他接著說:“隻是婚約的另一位,我並不心悅於她,她亦不心悅於我,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從。”
“你們已經成婚了嗎。”
“尚未。”
蒲稚憐歎道“婚約真是害了多少有情人。”
“那姑娘為何不拒絕婚約”,那男子說。
“這婚約是我自己選擇的。”
“姑娘難道心悅於婚約的另一方?”
“沒有感覺,甚至有些厭惡。”
這話說的倒是把杉恩鈺繞了進去,有些不明白了。
“你厭惡我?”
蒲稚憐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她聽了一路了,無比熟悉。
果然回頭就是晉王的身影,他還有些氣喘籲籲的。
杉恩鈺回頭,便看見了一個男子,男子十分俊朗,衣著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蒲稚憐連忙跑到裴隱寒身邊,巧言令色道:“我怎麼能厭惡你呢裴裴。”
“我隻是厭惡婚約耽誤了我們之間的自由的男女之情”,她繼續狡辯。
裴隱寒看著杉恩鈺,問道:“他是誰。”
那青衫男子朝著裴隱寒行禮,“在下江州都監杉恩鈺。”
“都監?”
江州城的知州李豐管理江州的事務,而江州都監則是管理著江州的軍事。
而麵前這個一副書生模樣的人是怎麼當上都監的。
“原來是都監大人,怎麼宴會上沒有看見你。”
杉恩鈺有著讀書人的敏銳,當即明白過來他所說的宴會,指的是給晉王接風的宴會。
蒲稚憐見到氣氛不對,連忙哎呦一聲。
裴隱寒被這聲音吸引的注意力連忙看向蒲稚憐。
“你怎麼了。”
蒲稚憐順勢倒在裴隱寒身上。
“你怎麼了”,裴隱寒著急的問。
蒲稚憐不說話,就是哎呦哎呦的,沒辦法,裴隱寒隻好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匆匆忙忙往山下走。
懷中的蒲稚憐見到裴隱寒走遠了,才睜開眼睛,在裴隱寒懷中開始不老實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裴隱寒關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