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發火(1 / 1)

紅月除了一身蠻力,人並沒有那麼聰明,但是對玉蝶公主忠心耿耿,即使這次打了她,下次若是玉蝶公主讓她做壞事,她依然不長腦子。

夜太妃又喚來了玉蝶公主,這次需要讓她好好長點記性了。而後擰著她的耳朵生氣的道,“你都多大了,怎麼就不長腦子?她是你花錢買來使喚的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的嗎?她姓夜,和你母妃一個姓。”

玉蝶公主隻是不再說話,但是夜太妃訓斥的話,她一點也沒有記在心中。

夜珠還是要整的,隻要有機會,她就會收拾她。

她對夜珠的厭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隻要夜珠快活、過得好,她心中就不舒服,還不願意放她走。

秦安宮的人在夜珠回來之前,便已經出去好幾撥了,不知道是沒有用心找,還是真的沒有找到,反正回來的時候蔫頭耷腦的,說是在宮中轉了大半圈,也沒有看到三姑娘。

仗著是在宮中,宮中侍衛多,守衛森嚴,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夜太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無奈道,“宮中這麼大,她又有些陌生,興許是迷了路了。”

紅月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要去找,被夜太妃一巴掌甩了過去。

紅月捂著臉,正要離開。夜珠推門進來了,小心翼翼的在空蕩的院子裡走著。

院子裡那些恐慌的下人,此時轉頭驚愕的看著她,神色各異。

夜太妃坐在遠中的太師椅上,看著夜珠進來,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她心中的火氣依然沒有消,便對著夜珠吼了一句道,“珠珠,你過來。”

夜珠站在那裡,環視了一下院子裡的下人,皆是那種生無可戀的狀態,像是剛剛被訓斥過。

她邁著碎步小心的走了過去,在夜太妃麵前施禮。

夜太妃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抑製了自己心中的怒火道,“你和紅月去禦書房拎食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姑母,珠珠走路慢,沒有跟上紅月,迷路了。”夜珠明知道是紅月故意甩掉她的,但是她沒有說,維護了跪在地上依然受罰的紅月。

紅月猛地轉頭,一雙小眼睛直溜溜地盯著夜珠,暗自道,“難道她是個傻子?不知道我對她做的壞事?”

她的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玉蝶公主,又把頭的低下去了。

夜太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火氣明顯小了很多。她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拿出繡中的手絹微微的擦拭著下顎,像是沉思了幾秒鐘,便又繼續道,“你迷路了,是怎麼回來的?誰帶你回來的?”

夜太妃深知,這麼大的皇宮,若是夜珠真的迷了路,沒有人送她是斷然不可能在這個點回來的。

秦安宮很偏僻,就是她若是出去,都得好好的辨認一下方向。

“遇到了貴人指路,一路引著珠珠過來的。”夜珠很淡定的說著,沒有絲毫的隱瞞。

夜太妃目光平靜的盯著夜珠,她姣好的容顏,還有一雙清澈的烏黑的眸子,胸無城府,就是讓她撒謊她都不一定會撒謊。

隻是她在宮中無權無勢,誰會幫著夜珠回來呢?

她到底是有些怕了。

夜家在宮裡的人也不是她一個,無論是大哥夜霆還是三哥夜朔都在宮中有職務,雖然職位不高,畢竟有些臉熟。萬一是碰到了熟人呢?

這些事情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說她苛待娘家人,她自己都解釋不過去。

她有困難的時候,宮裡的那些主子們不一定幫她,若是她真的犯了事。各宮的主子恐怕都會趁機落井下石、製她於死地。

她適時地收了手。換了一種態度,似是和夜珠聊天的口吻道,“那個貴人去了哪裡?”

夜珠使勁地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慕容韶去了哪裡,隻是她進入秦安宮的時候,他還站在不遠處。她隻得搖了搖頭。

關於那個貴人的事情,夜珠一句話不說,甚至是身份什麼的也沒有透漏。夜太妃料想是瞞了她的。

她轉頭看了一眼麻嬤嬤。

麻嬤嬤快速轉了身子,走了幾步路,如同一陣風一樣到了玉蝶公主的麵前,就那樣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兩人的目光似是對視了幾分鐘。

終於玉蝶公主軟了下來,她來到夜珠的麵前,賠禮道歉,說是不敢了,下次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紅月也趕緊的跪過來,說都是自己的錯,下次再也不會這麼粗心了。

直到紅月跪在地上把額頭磕紅了。

夜太妃才緩緩地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幾人起身離開。

夜太妃轉臉看著夜珠窈窕多姿的背影,長長地歎息一口道,“當年哀家若是有這份姿容,何苦被冷落至此啊?”

麻嬤嬤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道,“主子,您的意思是三姑娘可以留在宮中,得個位份?”

夜太妃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後位隻有那麼一個,左相、右相還有大長公主家的早就虎視眈眈盯著那個位置了,哪裡有夜家的位置?哪怕是妃子,她都擠不進去。”

“她的性子軟糯糯的,好像也不適合那個位置。”麻嬤嬤慢條斯理的回答著。

“是。”夜太妃認同的點點頭,語重心長的回應了一句道,“三房的溫氏那樣病怏怏的樣子,可生不出長公主家那樣出息的閨女。”

麻嬤嬤點點頭,兩人又聊了很多,多數是夜珠上不了台麵,小家子氣。

夜珠和玉蝶公主回了寢室以後,夜珠依靠在羅漢床上,想著剛剛夜太妃處理這件事情的過程。知她定是沒有城府,自己宮裡的人從不知道籠絡著。

紅月如此忠心玉蝶公主,她竟然真的給處理了。不免會讓人心寒。

她來得時候,溫氏給了她一些銀兩。就是在宮裡打點著用的,此時想到自己的處境。若是玉蝶公主就是敵視她,她大概在這裡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想到了這一點,她便把那些銀兩拿了一些出來,給幾個宮女塞了銀子。

至於紅月,她沒有敢。她每日裡跟在玉蝶公主的身後,想必是玉蝶公主沒有虧待她。

禦書房。

皇上自訓馬處回來之後,又在處理那些折子。因為那些寶馬的緣故,他每天要去那裡騎行一會。

直到滿頭大汗方才回來,洗漱之後便是看奏折。

此時劉高神神秘秘的進來,他先是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禦書房沒有其他的人,才靠近了皇上,小聲地道,“主子,您當真是沒有認出那個丫頭嗎?”

慕容韶沒有說話,繼續批著折子。

劉高此時滿臉含笑,又小聲地埋怨道,“真是被那個丫頭氣死了,哪裡有什麼溫小珠?宮中的親眷中就沒有姓溫的。”

慕容韶臉上一抹淡淡的笑,而後放下手裡的筆,隨口回應了一句道,“這個小丫頭又糊弄朕。”

劉高的臉上一陣驚喜,禁不住又加了一句道,“皇上,您當真是沒認出那位姑娘了?”

皇上沒有再說話,整理了那些奏折。

劉高站在那裡,盯著皇上眉梢眼角染上的笑容,眯著小嘴含笑道,“那就是認出了那位姑娘。她竟然敢欺騙皇上,要不抓來稍微的懲治一下......”

劉高故作嚴肅的說著,眉毛高高的抬起,凝視皇上。

慕容韶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劉高順勢把頭低下去了,而後不鹹不淡的加了一句道,“奴才哪裡敢懲治陛下的心上人?恨不得現在就找回來,日日來皇上的禦書房。”

慕容韶淺笑了一下,微不察覺的表情道,“朕何時那麼膚淺了?”

劉高隻是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討好的語氣道,“若是不膚淺,怎麼會自稱是訓馬師呢?為何不如實相告,難道是小孩子過家家?”

劉高的心中苦呢,不然還用如此費勁嗎?

慕容韶抬眼看著他,雖是怒聲,但是眉宇間放鬆自然道,“你這樣說,有沒有對朕負責啊?”

“負責。萬歲爺,小的一定負責到底,保準給您找到那位姑娘,打聽的明明白白的。”

......

夜晚回去的時候,劉高便開始做夢了。夢中的他看到了夜珠,夜珠對著皇上死纏爛打,非要嫁給他不可,他們可是省了很多的事情。

可是醒來後,發現是一場夢。

明天還得繼續去尋找那個姑娘,還不能聲張了。

昨天傍晚他不是沒去秦安宮,問的正是紅月,紅月本來就是粗人,問她溫小珠的時候,她直搖頭,說是沒這個人。

再問玉蝶公主伴讀的時候,她也說沒這個人。夜太妃的娘家也不姓溫。這件事情隻能作罷。

興許是那個姑娘又撒謊了。

他又派人去夜府調查了一番。三房那邊,溫氏不出來,下人也很少出門。即使出門,不過就是添置家什,買了就走,也不會閒聊。

調查的人要麼問的的大娘子,要麼就是二娘子,再或者就是兩個院裡的下人或者嬤子。

說是夜府裡隻有四位姑娘,兩位已經定親,另一個還小,還有一位病怏怏的,曾經和沐陽王府定過親,現在退婚了。

劉高越想越覺著不合適,沒有合適的姑娘啊?隻得另尋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