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秀女到婢女:作死的代價(1 / 1)

此事一出,剩下的玩家多少都意識到不對勁。

雖然沒人明說,但從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沉默和壓迫感中,他們隱約猜到,係統似乎更新了某種“禁言”規則。畢竟,這可是氪金榜前十的玩家都被迫閉嘴的局麵。

沒人敢冒險試探規則,更沒人想因為多說一句話而浪費自己砸進去的真金白銀。於是,所有人都瞬間默契地低下了頭。

蕭臨川站在高台上,眼神冷淡而疏離。他的目光掃過眾人,仿佛在挑揀什麼,又仿佛根本毫無興趣。

忽然,他邁開步子,慢慢朝秀女們走去。

腳步聲清晰可聞,落在每個人心頭無人敢出聲,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幾分。

“抬起頭來。”蕭臨川在一名秀女麵前停下腳步,聲音低沉而平靜,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顧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是那個戴著鳳尾銜玉金簪的氪金玩家。

那秀女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被點名,整個人僵了一瞬,但很快便調整了神態。

她輕輕抬頭,露出一副羞澀又期待的表情。美目微微上挑,含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得意,剛剛顧矜得到的厚待讓她不由得也自己心生緋思,好像篤定自己已經被選中了。

蕭臨川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淡淡地問:“你是哪家的?”

那秀女低下頭,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小女宋宜昭,家父乃禮部侍郎宋廷煜。”

然而,蕭臨川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顧矜的目光微微一頓。

隻見他抬起手,動作緩慢而從容,仿佛不經意間,指尖輕輕拂過那秀女鬢邊垂落的發絲。那一縷青絲被他修長的手指勾住,像是無意,又像是刻意,他的指尖稍稍用力,纏繞了一瞬,隨後鬆開,青絲滑落,回到秀女的肩頭。

整個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隨意,卻又偏偏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曖昧。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似乎帶著某種致命的吸引力,仿佛連空氣都被拉緊了,令人屏息。

蕭臨川的目光微垂,落在那秀女的臉上,眼中似笑非笑,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那笑意不深,卻偏偏像是一把鉤子,能勾得人心神蕩漾。

“這麼緊張做什麼?”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語氣輕緩,仿佛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戲謔,“朕又不會吃了你。”

那秀女顯然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整個人頓時僵住了,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緋紅。她低垂著頭,雙手死死攥緊衣袖,指節幾乎發白,像是想要掩飾什麼,卻又無處可逃。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仿佛連呼吸都亂了節奏。那雙低垂的眼睛不敢直視皇帝,眼尾卻忍不住偷偷瞟向他,目光裡帶著羞怯、慌亂,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期待。

顧矜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小妮子,現實裡怕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少女吧?哪經得起這種撩撥?不過……大庭廣眾的,這個皇帝到底要乾嘛?

沒想到下一秒,蕭臨川的神色驟然一冷,猛地伸手將那隻鳳尾銜玉金簪從宋宜昭的發間拔下。動作乾脆利落,毫無憐惜之意。

簪子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輕輕一轉,寒光一閃,便被他抬手抵在了宋宜昭的臉頰上。冰涼的簪尖貼著她白皙的肌膚,帶著一絲刺骨的涼意,仿佛隨時會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膚。

“既是禮部出身,想必該知道輕重分寸。”蕭臨川的語氣冷如寒霜,目光如刀般落在宋宜昭身上,眼底藏著深不可測的寒意,“這隻簪子,是你父親督製的嗎?”

宋宜昭隻覺頭皮一涼,一頭青絲瞬間散落,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她盲猜自己的簪子出了問題,可這簪子是她費儘心思才從工匠那裡得來的限量金簪,怎麼可能是送命題?遊戲策劃再怎麼坑,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埋這麼大的雷吧?

她腦子飛快地轉著念頭,忽然心裡一緊——難道這簪子還有彆的打開方式?還是說……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心臟猛地一沉。

“鳳尾……對了,鳳!”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冷汗瞬間冒了出來。簪子的尾部雕刻著鳳紋,工藝精致到令人驚歎,她下單時隻覺得自己尊貴不凡,哪裡想到鳳是後宮之主的象征,而她不過是個尚未出閣的官家女兒,佩戴這種飾物,豈不是僭越?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裡如墜冰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事已至此,她隻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眼珠一轉,試圖挽回局麵。

她忽然低頭,語氣恭敬又透著幾分小心翼翼:“家父叮囑過臣女,此物貴重,不是臣女可以隨意佩戴的。臣女今日進宮,本想將此簪獻給太後,以表孝心。”

“獻給太後?”蕭臨川原本冷漠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起來,眼底似有寒光一閃而過。

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宋宜昭,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壓迫感:“你說,這簪子,是要獻給太後的?”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隻覺得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可顧矜站在人群中,卻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彆人或許不知這隻金簪的來曆,但她卻心知肚明。

那鳳尾銜玉金簪之所以是商城限量,並不在於它本身增加的魅力值,而是因為它曾是蕭臨川生母——敬琀貴妃生前的愛物。這簪子不僅是先敬琀貴妃最珍視的遺物,更是打開蕭臨川心房的重要道具。它的存在,幾乎可以說是蕭臨川心中最深的禁忌之一。

可如今,這個宋宜昭,居然第一麵就把這簪子戴在頭上,還試圖用它討好太後?

她不涼,就真的沒有天理了。

顧矜正站在原地看戲,心裡還在暗暗為宋宜昭的“作死”行為感慨,沒想到下一秒,蕭臨川突然轉頭,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淡淡地開口:“令常在,你如今也是有位份的主子了。你說,該如何發落?”

顧矜心頭猛地一跳,差點沒繃住表情。

她抬起頭,對上蕭臨川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頓時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上頭皮。

她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罵:腹黑!真腹黑!早知道皇帝手段狠辣,城府深不可測,沒想到竟然腹黑到這種程度。

明明是他親自抓的錯,怎麼轉頭就把鍋甩到她身上了?

這不就是明晃晃地拉她下水嗎?

顧矜心裡叫苦不迭,臉上卻不得不維持一派恭順的模樣。她低眉順眼地站著,腦子卻飛速運轉起來。

關鍵問題是——禮部不屬於淮王陣營啊!宋宜昭的父親禮部侍郎宋廷煜,雖算不上多麼親近中立派,但也絕對不是站在淮王那邊的。這種情況下,她到底是該抬一手,還是直接踩死?

抬吧,怕皇帝不高興,覺得她“婦人之仁”,甚至懷疑她彆有用心;踩吧,又怕牽連到禮部,猜錯了帝王的心思,豈不是會覺得她蠢?

短短幾十秒,顧矜隻覺得腦子都快炸了。

蕭臨川並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可越是這樣,顧矜越覺得壓力山大。

短短幾秒鐘,顧矜已經在腦海裡迅速權衡利弊。她知道,無論怎麼回答,都不能讓蕭臨川抓住把柄,更不能因此牽連到禮部。

於是,她微微抬起頭,語氣恭敬而謹慎:“聖上垂問,臣妾實在惶恐。此事事關禮部,乃是朝中之事,臣妾不敢妄言。聖上賢名,自有用人之道。”

她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把問題推回給蕭臨川,又恭維了他一句,把自己的立場撇得乾乾淨淨。

果然,蕭臨川聞言,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顧矜心裡鬆了一口氣,卻知道這還遠遠不夠,蕭臨川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顧矜暗暗咬牙,隻能硬著頭皮接著說道:“臣妾鬥膽再說一句,宋小姐年紀尚輕,又是初入宮門的新人,難免不懂規矩。一時犯了糊塗,偷拿了禁物,也是情有可原。再者,妮子愛美,又傾慕陛下,才會如此冒昧。若陛下不喜,不如就小懲大誡,以示警戒,也好讓她記住宮中規矩。”

這話既給了宋宜昭一個台階下,又順勢將她的“錯誤”歸結為對皇帝的傾慕之情,隱隱帶著幾分討好之意。

蕭臨川靜靜地看著她,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她的話。

良久,他才輕輕一笑,聲音低沉:“令常在果然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把事情處理得恰到好處。”

“令常在既然發話了,那朕就饒你一命。”他的聲音低沉,"你進宮不易,不如就……”

宋宜昭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動,原本慘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血色。

她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抹希望。聽這意思,陛下竟然還願意給她一個機會,甚至可能隻是罰她抄佛經、禁足幾日而已。

她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然而,就在她滿心期待的時候,蕭臨川的下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將她的希望擊得粉碎。

蕭臨川頓了頓,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既然令常在保你,那你不如就去她身邊,做個侍奉的婢女吧。”

宋宜昭:!!!

顧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