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黎叔,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到出租屋一樓,裴司辰停下腳步。

黎明訣點點頭,轉身走向上麵,眼睛落在二樓門口那玩耍的女人身上。

江離獄剛要跟著黎明訣上去,被男人從身後拉住。

“你留下。”

裴司辰淡聲道。

小丫頭求救的目光落在黎明訣身上,眼中帶上哀求。

“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明訣故意忽視到小姑娘的目光,邁著激動而又悠閒是步伐走向上麵。

反正有人願意做惡人,那他就不做惡人了,這小孩剛才的舉動實在危險,教訓教訓也是好的。

黎明訣理所當然的想著。

眼見能救自己的人走上樓梯,江離獄小臉一垮,在黎明訣離開的一瞬拔腿就跑。

打不過,可不就得跑嗎?

“能跑掉算你的本事。”

裴司辰冷哼一聲,運起靈力移速到前麵擋住小姑娘的去路。

“你到底想怎樣?”

江離獄被男人逼停到角落裡問道。

裴司辰不說話,手中出現一件靈器,轉眼間兩人出現在一方小世界裡麵。

“談談。”

裴司辰道。

“有你這麼談的嗎?”

江離獄反問,看著四周的景象。

兩人正處在一戶農家小院裡,茅草的屋子,古代的石磨,典型的古代世界。

“這份親自鑒定或許被動了手腳。”

男人隨意的坐下,將親子鑒定仍在桌子上。

江離獄走過去拿起看了兩眼,又丟回男人的懷中。

“以二十一世紀的技術,你覺得出錯的可能性有多大。”

“更何況,有紅姨親自在場,誰能動手腳。”

江離獄白了男人一眼道。

“你怎麼確定你那個所謂的紅姨不會動手腳。”

做親自鑒定這事除了他與江離獄這兩個知情人士外隻有這小孩身邊的那個紅衣厲鬼知曉,除了那人,他實在想不出能動手腳的有誰。

“不準沒有證據汙蔑我身邊的人。”

江離獄眸光微冷,神色略帶氣憤。

“那你怎麼解釋生死簿上的內容?”

裴司辰再問,江離獄一時間安靜下來。

怎麼解釋,連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生死簿和親自鑒定會是兩個結果。

見小姑娘不說話,裴司辰繼續道:“既然說不出來,那何不試一下你身邊那個紅衣厲鬼。”

“即使證明生死簿是真的又怎樣,反正我又不準備認你,也不會讓媽媽認你這個渣男。”

小姑娘冷聲道。

“江離獄。”

男人聲音驟冷,緩緩站起身子,“你彆太過分了。”

不認他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用黎星落威脅他,裴司辰現在很生氣。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江離獄調了調眉毛神情倨傲道。

“不認可以,那咱們先把剛才闖紅燈的帳算了。”

裴司辰一步步朝女孩逼近,臉上的笑容讓江離獄如芒在背,全身都緊張起來。

她往後跳一步,聲音猛地拔高,“你要乾什麼?”

“不乾什麼。”

裴司辰越過小姑娘走到不遠處的的柴火邊撿起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樹枝。

江離獄眼皮一跳,抬腳往遠處跑,男人雙手向下一壓,她重重的撞在升起的屏障上。

“狗男人。”

她轉過身子背靠屏障,不忿的罵了一句。

男裴司辰伸手朝她襲來小姑娘抬腳往旁邊跑,然而結界空間太小,不過一盞茶時間將她雙手被控製住趴在桌子上。

“鬆開。”

江離獄身子動了動,隻可惜男人按的很緊。

“都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闖紅燈很危險嗎?”

裴司辰問道。

“不用你管,我就闖紅燈,下次還闖。”

江離獄最硬道。

“啪。”

男人手中的樹枝輕輕落下,“你可以繼續嘴硬。”

小棉襖不聽話怎麼辦,當然是揍一頓了。

“狗男人,你混蛋,你無恥。”

怒罵聲混合著女女孩的掙紮,裴司辰無動於衷,手中的樹枝再度落下。

“道歉。”

“你休想。”

“啪。”

江離獄每嘴硬一次,男人手中的樹枝總會毫不意外的落下。

漸漸的裴司辰感到手下的人停止了掙紮。

他拿開控製小姑娘的左手,江離獄從桌子上起來。

她站在原地,眼圈泛紅,眼淚啦啦啦啦往下掉。

裴司辰一愣,沒想到會把人弄哭,立馬丟掉手裡的小心的作案工具,掏出紙巾遞到小丫頭跟前。

女孩抓過男人的紙巾,在臉上擦一把,隨後用儘全身的力氣將沾滿鼻涕眼淚的紙巾丟到裴司辰臉上。

“對不起。”

男人小心翼翼道,同時仔細觀察著小姑娘的表情,“我有錯,可你今天也不該闖紅燈,萬一被車撞到怎麼辦?”

“撞死也不用你管。”

江離獄憤怒道,走到屏障前準備強行動用靈力打碎結界。

男人搶先一步施法打開結界,又把兩人從小世界帶出去。

從小世界出來,江離獄直接去到樓上。

房間內的黎明訣正在開心的抹著眼淚。

首先看到江離獄的是裴老夫人。

“發生什麼了?”

裴老夫人的聲音讓屋子裡的笑聲停止下來。

“妞妞,妞妞。”

黎星落著急的從包圍圈中跑出去到江離獄跟前,雙手笨拙的為女孩擦拭掉眼淚。

“沒事,被一條狗咬了,還是一條惡狗。”

江離獄恨恨道,剛上來的裴司辰腳步一頓,撇了撇嘴巴。

“咬到哪兒了?趕緊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裴老夫人聞言跑過來上下檢查江離獄的身體,裴老爺子與黎明訣同時拿出電話搖人。

“沒事,遲早有一天我會咬回去,以報今日被咬之仇。”

江離獄咬牙切齒道,製止兩位老人撥打電話的動作,冷颼颼的目光暼向隨後進來的裴司辰。

……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考慮到黎明訣需要跟黎星落獨處,再加上黎明訣下午沒有課,裴老爺子和裴老夫人拉走裴司辰把空間留給三人。

十三點五十,距離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還有十分鐘,江離獄磨磨蹭蹭不想過去。

“不能逃學。”

黎明訣一邊喂黎星落吃飯一邊說道。

小丫頭倚靠在牆邊,聲音很小:“不想去。”

今天下午有兩節作文課,由那個戴眼鏡的女老師教授的。

每次上課時,眼鏡老師總會找各種理由讓她站在外麵站上兩節課。

眼鏡老師本就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眼鏡老師,上一世她太過懦弱,眼鏡老師總會扇她的巴掌,下手很重,每次打完之後腦子都懵懵的,可她不敢反抗,眼鏡老師是班主任,她一旦被打電話叫家長,江吉貴的隻會打的更狠,黎星落也會被她牽連。

如今黎星落跟她住在一起,她沒必要顧忌眼鏡老師,也不想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彆鬨,聽話。”

黎明訣耐心道。

“反正我就不去。”

江離獄低下頭語氣堅決。

“不去也行。”

給黎星落喂完飯,黎明訣蔥花今天上午帶過來的背包中掏出一張試卷。

“卷子做下吧,一個半小時後我批改。”

江離獄抬頭,想要硬氣的拒絕,可所有的硬氣在黎明訣眼前都化作一灘水流走。

陽光正好,暖陽落在認真做題的小姑娘身上。

黎星落蹲下身子,撐起下巴瞪大眼睛看著江離獄。

“咱們彆打擾妞妞做題。”

黎明訣輕聲哄道,黎星落被哄著去另一張椅子上坐好。

做題,批改,講題,歸納總結,融會貫通知識點,再抬頭外麵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不該錯的還錯,懲罰必不可少,黎景瑜他們也不例外,更不會因為江離獄與他有血緣關係就可以免除。

手中的戒尺舉起,下一刻就要落到女孩的手心。

黎星落撲了過去,緊緊的抓著黎明訣的手臂,“不打,痛。”

女人著的直掉眼淚,黎明訣輕輕歎一口氣,那戒尺最終沒有落下。

租房的多是迫於生計的底層人,廁所是公用的,房子隔音很差,三人吃過晚飯,耳邊傳來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

男人女人濃重的喘息聲,打遊戲的咒罵聲,小孩的哭泣聲連成一片。

“跟我離開。”

黎明訣道,江離獄搖頭表示拒絕。

半個小時後,黎明訣連威脅帶哄騙的還是把兩人順利帶到一家賓館。

考慮到這周黎星河他們要過來,黎明訣大手一揮,豪橫的包下酒店頂層所有SVIP房間。

浴室裡放有浴巾,江離獄為黎星落洗完澡,叮囑她乖乖在客廳坐好,也進入洗澡間。

身上的灰塵很厚,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洗澡的她也記不清楚了,家裡有浴室,隻是江吉貴不讓她跟媽媽用,因為王金花與江雪每天晚上都要去他們家洗澡。

溫暖的熱水浸透全身,江離獄坐在浴缸裡,整個浴室裡熱氣彌漫。

她捧起一些熱水打在臉上,讓自己清醒片刻,低下頭去看這具身體。

又黑又瘦,疤痕遍布,有些傷口已經結痂,還有一些前幾天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

傷口沾了水,身上泛起痛意。

江離獄渾然不在意,搓掉身上的泥垢,拿過一條浴巾披在身上,正要出去,忽然看見裸漏在外的皮膚,還是穿上自己的衣服隻把完好無損的雙手露在外麵。

兩日的時間一閃而過,大床很舒服,送上來的菜肴很美味,黎明訣最終選擇妥協,她也不用去上學,隻不過美中不足的是每天都要完成一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