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位置發我。”
黎老夫人打出一行字，立即放下手機站起身來吩咐傭人打掃房間。
“什麼，找到妹妹了。”
坐在辦公室裡的黎星河“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叮咚。”
“妹妹在哪兒，我馬上訂票過去。”
老二黎星冉正在批閱作業的手一頓。
“叮咚。”
“叮咚。”
“叮咚。”
家族群裡接二連三的彈出消息，求位置的消息不斷刷屏。
黎明訣笑了笑，抬起頭看了一眼江離獄，用手機悄悄拍下一張小家夥抓耳撓腮的照片。
“春城，來了後去這裡。”
他發把定位發在群裡，緊跟著發出剛剛拍到的一張照片。
桀驁不馴小學渣黎景初：這是誰？好醜？
人美心善小公主黎景瑜：？妹妹嗎？
溫文爾雅大學霸黎景漠：爺爺彆賣關子了。
青春永駐大家長：死老頭子快說，要是再吊著我們回來後你就跪搓衣板吧！
黎明訣：孫女，@青春永駐大家長。
黎景瑜：土撥鼠尖叫表情包，收到，我馬上請假跟奶奶一起去春城。
黎星河：我陪著你奶奶過去，你好好在家做作業。@黎景瑜。
黎景瑜：你不是還要授課嗎？我是大學生，爸爸難道不知道時間最自由的就是大學生嗎。幸災樂禍表情包。@黎星河。
黎星河：……逆女，表情包憤怒。
我也去。
黎景初高冷的打出三個字。
黎星河：你去什麼去，你作業做完了嗎？
桀驁不馴小學渣黎景初：我作業做沒做完關你什麼事，小爺我逃學不上了。
群裡隨即出現一張遊戲房電競照片。
黎明訣：三天內自己處理好。@黎星河。
黎星河：收到。
黎星河：晚上七點前我要看到你出現在我的書房裡@黎景初，憤怒的小鳥表情包。
黎景初：切，鄙視表情包。
黎景瑜：哈哈，好弟弟乖乖接受來自老父親的疼愛。
黎景初已退出群聊，家族群的屏幕上出現一行小字。
黎明訣：安靜。
刷屏的眾人當即停了下來靜靜等待黎明訣的下文。
黎明訣：這個周末你們所有人一起過來一趟開一場家庭會議，所有人都必須到場，有遲到者家法處置@全體成員。
黎明訣：記得通知小初。@黎星河。
上課鈴聲是最讓人掃興的事，學生們三兩成群一邊走一邊埋怨的進了教室。
“哎，又是那個老古董的課，我爸媽都不管我，他憑什麼關我。”
進來的學生雙臂搭在另一名同學的肩膀上唉聲歎氣道。
“誰讓人家有後台呢？”
被摟著肩膀的同學無奈的聳聳肩膀表示沒辦法。
他們曾經體罰為由把那老古董舉報到學校，學校卻把他們的投訴壓了下去。
後來他們發動家長，那頑固不化的老古董以成績讓所有家長心甘情願的站在他那邊。
“說起來也真是邪性。”
想到老古董教過的班級，被摟著的同學說道，“那老東西確實有點真本事，他在哪個班哪個班的數學成績就名列前茅。”
摟著的同學冷哼一聲，麵露不屑之色，“成績好有屁用，現在這世道，一個大學生出來還不如沒上過學的人工資高。”
“老師好。”
另一名同學從兩人身旁經過，看到講台上的人停下來鞠一躬道。
黎明訣微微點頭，那名學生飛快的回到椅子上做好。
兩個吐槽的人麵色一變，立即站好恭敬的問一聲好，黎明訣揮揮手，兩人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班裡陸陸續續來齊了人，數學課代表走上講台拿過卷子開始分發。
“十分鐘時間，看卷子上勾畫的錯題，十分鐘後隨機抽人去黑板上演算。”
黎明訣咳嗽兩聲，嚴肅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低下之人一時間人人自危，俱都拿起筆記本查看筆記動筆計算。
彆的老師是孫子，隻他們不高興一個舉報對方就會丟掉飯碗，但在眼前這位不同，有家長和校長的支持，講台下的諸位都是孫子。
“孫博文，張開鵬。”
十分鐘後，一道目光在眾人頭頂掃過，底下的人低著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最後排還有幾個學生雙手合十在心裡默默祈禱。
“張三，李四，趙五。”
沒念出一個名字讓都讓低下的人心頭一顫。
那道目光最終落在垃圾桶的位置，江離獄抬起頭與黎明訣對上，四目相對，仿佛是一場無聲的交流。
“江離獄，就這些，上來演算。”
黎明訣收回目光，被交到名字的人欲哭無淚，整個人像焉了的茄子。
江離獄煩躁的站起身來，暴躁的把椅子踢到一旁，在寂靜的教室裡發出“霹靂嘩啦”的聲響，抓起卷子走到講台上麵。
黎明訣眉心微皺，總覺得這周的江離獄與以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這家夥轉性了！”
巨大的聲音讓眾人下意識抬起頭來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江離獄走向講台，經過走道時一名男生伸出腿故意擋住她的去路。
“拿開你的腿。”
她看向男生冷冷道。
“此路不通，走另一邊吧！”
男生嘿嘿笑著，眼中閃爍著淫邪的光芒，那雙肥胖油膩的臟手悄然握住江離獄的右手。
“聽說你跟了個叫張鵬的混混，不如甩了他跟我如何？”
男人笑眯眯道，那雙眼睛眯成一條縫。
全追不到妹妹，姐姐似乎也不錯，這扭看著冷冰冰的全身帶刺，若是能征服一朵帶刺的玫瑰也不錯。
更可況，男生的目光落在江離獄臉上，看起來土裡土氣的，但多看兩眼，長的也挺耐看的。
“找死。”
江離獄冷冷的回望著那名肥胖男人，目光森然，袖子下的雙拳緊握，像是下一刻就要落到男人的身上。
“周懷圭，你也上來。”
黎明訣突然道，周懷圭被嚇了一跳，立刻鬆開江離獄的雙手。
女孩握著的那雙手緩緩鬆開，垂下眼眸壓下內心的殺意走到講台上麵。
自知逃脫不掉，被叫到的人不情願的走上講台站成一排。
粉筆與黑板的摩擦聲回蕩在教室裡，板書的同學不時用偷瞄向兩邊，希望能夠找到與自己碰巧做同一道題的人借鑒借鑒。
黑板分為三板，上來的人都選擇另外兩個黑板，唯有江離獄一人占據一個黑板。
她頂著那道她要做的題目，題目很熟悉，可江離獄卻沒有一點印象，黎明訣讓她演算這道題時故意改了已知條件。
十分鐘看卷子錯題歸納總結的時間，十分鐘叫人上去演算的時間，還有十分鐘的講題時間，最後十分鐘解答試卷上的疑惑。
這套卷子很簡單，都是基礎知識，四十五個人的班級裡拿滿分的就有十個之多，還有二十多個八十分以上的學生。
八十分以下的隻有十人，十人之中有兩人在及格分以下。
演算完的同學陸陸續續下去，到最後隻有兩個人站在講台上。
班裡的兩個學渣，聲名狼藉的江離獄，百萬家產的周懷圭。
最後一分鐘，江離獄不免有些著急，她總感覺這題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做出來，可是死活想不起來那關鍵的一步。
“最後三十秒。”
黎明訣麵無表情的宣讀時間倒計時。
忽然，江離獄腦海中靈光一閃，眼前豁然開朗，手中粉筆在黑板上飛快落下。
“最後五秒。”
“最後一秒。”
時間結束，周懷圭已經放棄掙紮，嗯認命的站在一邊等待懲罰。
兩人還在答題時，黎明訣已經批改完彆人的板書，周懷圭也因為放棄答題批改完畢，隻有江離獄的板書在黑板上沒有批改痕跡。
對勾，第一步正確。
對勾，第二步正確。
對勾……
對勾，對七步正確。
江離手心冒出冷汗，忍不住緊張起來，眼睛死死的落在最後那一步結果的位置。
叉。
一個大紅叉打在她求出的結果上，江離獄不解的望向對方，前七步正確按道理說最後一步也不會出錯。
“再仔細檢查檢查。”
黎明訣道。
江離獄再度看起那道題目，從第一步一直看到最後一步，目光落在裡麵的一個小數點上。
“看出來了嗎？”
黎明訣麵無表情道，心中卻欣慰無比。
這小孩很聰明，隻是心裡生病了，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裡不願意走出去尋找光明。
他是她的外公，亦是她的老師，心病還需心藥醫，重症還需下猛藥，他希望這小孩未來有一天能夠真正開心的露出笑容。
不過小家夥做出這道題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題目條件變化後，簡單的題也能變成難題。
“看出來了。”
江離獄輕聲道，走到走到周懷圭旁邊站定：“錯了一位小數點。”
黎明訣轉身去講台上取過戒尺，那戒尺長約半米、有兩指寬，看起來就讓人害怕。
“伸手。”
周懷圭不願意的伸出手，“啪啪”兩下戒尺落下，痛的周懷圭尖叫出聲。
緊跟著是江離獄，同樣兩記戒尺落下，看著陣仗很嚇人，卻是沒有痛意，隻有麻麻的感覺從手心傳出。
“下午吧！”
黎明訣道，周懷圭揉了揉發痛的手指，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座位上走。
“去。”
江離獄心中默念，一道無形的鎖鏈出現在周懷圭麵前，他被絆的一個踉蹌，膝蓋噗通一聲跪在江離獄麵前。
“周同學這是在做什麼，此等跪拜大禮我實在受不起。”
江離獄笑著去攙扶地上的周懷圭，那陰陽怪氣的樣子讓地上的少年怒火中燒。
“滾開，彆用你那臟手碰本少爺，本少爺嫌惡心。”
周懷圭推開江離獄伸過去的雙手，兩人的手有瞬間接觸，一股黑色的氣息順著江離獄的身上竄到周懷圭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