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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霎時鴉雀無聲。

沈律一聲國罵:“你踏馬......”

一位女生接過話茬:“這怎麼回事啊?”

“她是我女......”

炎幸捂嘴。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沈律:“我,他媽......”

“說我是他媽呢。”

沈律:“?”

“炎幸,你媽......”

“哎,乖寶寶,媽同學聚會,你趕緊滾好不好啊?”

沈徒接過話茬,摟著炎幸肩膀:“我夫人說你們想見我.......是誰?”

這一摟,在場兩個人直接臉色發黑。

一個是葉騰飛,另一個,就是沈律。

葉騰飛臉色發青,眼前的男人高大帥氣,文質彬彬。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準確來說,是和他看起來都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還帶了這麼大一個兒子。

葉騰飛心裡冷笑,原來是給人做後啊。

但這兒子怎麼看,也不像眼前這個年輕人生出來的。兩人相看年紀也差不了太多。

其實他心內有過些許的懷疑,眼前人說明不了什麼。或許是炎招娣為了麵子,強人所男。或許是花錢雇的。

為的就是那一文不值的尊嚴。

但,誰又說不準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她老公呢?

萬一她老公真的是個有錢有勢的人,那他也得罪不起,都是混社會的,犯不著給自己使絆子。

葉騰飛左思右想,暫且不考慮真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那什麼,我敬你和妹夫一杯。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朋友一場,都在這杯酒裡。”

大家也都不想戰隊,看著倆人有何發展。

沈徒默不作聲,垂眸撇向炎幸。

誰知炎幸語出驚人:“哥,祝你和羅曉婷以後長長久久啊。”

話音剛落,包間剛和諧的氛圍瞬間又降至冰點。

“招娣,羅曉婷早就結婚了啊,你說什麼呢?”

包間裡的人都參加過羅曉婷的結婚典禮。她前年就已經結婚了,如今孩子都生了兩個。

“啊?可我看前幾天騰飛哥還摸羅曉婷大腿呢。”

話音剛落,炎幸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天啊。騰飛哥,原來你不光馬叉蟲擾我,還有羅曉婷啊?”

葉騰飛是乾家政負責收拾的,羅曉婷乾售樓。

兩人本來就是同學,家政公司和售樓處。

葉騰飛剛準備開口解釋兩人關係,炎幸先發製人。

“天啊,騰飛哥,原來你不光馬叉蟲擾我,還有羅曉婷啊?”炎幸裝模作樣,故作驚訝:“媽呀,在場的女生離騰飛哥遠點兒,可彆讓他盯上啊。”

沈徒摟著她的肩膀:“馬叉蟲擾你?”

她裝模作樣,拽著沈徒外套後腰上的拉環,從前麵看就像抱住他的腰一般。“老公,他造謠我,說的好難聽,我都不好意思開口......”

眾人:你剛才可太好意思了!

沈徒陰冷了神色:“哦?”

“同學一場,就這樣吧?”炎幸靠著沈徒肩膀:“老公,我們趕緊走吧,這裡有渣男,我有點惡心。”

沈徒扶著她的肩膀:“好。”

臨走留下一句話:“好自為之。”

——

炎幸人一走,尷尬的氛圍充斥整個包間。

葉騰飛的樂於助人好大哥形象,毀了個徹底。

如今麵露難色,尷尬的不知所措。

但比起炎幸,眾人還是和葉騰飛的關係比較近。尤其是學生時代和他玩的好那幾個,紛紛出來打抱不平。

“操,不就找了個有錢的老頭嗎,神氣什麼?”

一位女同事接過話茬:“那可不是老頭啊,我要能找到那種帥哥,我帶著挨家轉悠去。”

“但人家本來長的就好看,才能找到帥哥。天鵝怎麼可能看上癩/□□。”

僅此三字,葉騰飛的尊嚴潰不成軍。

“誰知道真是她老公,還是花錢雇的。你們看那男的和她根本都不熟!”

話音剛落,狐朋狗友更是找到了切入點。

“就是,你看摟腰那個男的尷尬的。”

“可是他也摟招娣的肩膀了啊。”

“那也不能說明什麼,你看過他倆結婚證了?”

幾人你爭我吵,不分上下。其中一位女同事受不了,打開了包廂內的電視。

幾分鐘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天啊!”

“你們看,這是不是招娣的老公?”

“這人和她老公長得好像啊。”

眾人立刻閉嘴。

電視上,本屆《星秀男聲》第一個賽區的海選比賽正如火如荼展開。節目組特意采訪了節目的總策劃,電視台副台長沈徒。

“沈先生,去年我們節目非常火爆,今年您對於我們海選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

主持:“......”

“今年我們報名的選手也是非常的多啊,您今年有看好的選手嗎?”

“沒有。”

“......”

包廂裡安靜如雞。

“這......這平常話也挺少的。他就是單純話少吧?”

采訪很快就結束,也許是電視台實在是沒剪出來什麼有效信息,又不敢把副台長一剪梅。

“這......真是剛才那個男的?”

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沈徒長相清冽,冷峻。寒冰般的氣質很容易被注意到。

——

離開了包間,炎幸並沒有立刻回去。

沈律和程妙然,如同哼哈二將,將她堵在了酒店後麵的小院裡。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程妙然比沈律還氣,她自己就是個頭號戀愛腦,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好朋友做出對不起愛情的事情。“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沈律坐在馬路牙子上,一言不發。

“一口一句老公,你叫的倒是挺香甜,沈律還活著呢,你怎麼好意思的?”

“......”

“說話啊,沈律,你下不去手,我替你打她!”

程妙然的手剛剛揚起,沈律握住了她的胳膊:“行了。你彆跟著摻和。”

他趕走了程妙然。

確定人已經走了,才回到院落之中。

天色漸晚,夕陽映紅少女的臉頰。

炎幸蹲坐在馬路牙子邊,細嫩的手臂抱住雙腿。臉上似乎沒有表情。

沈律蹲下,盯著炎幸。

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

從那天拍婚紗照開始,他就有所懷疑,自己的父親雖然是個慢熱的人,但對於熟悉相識的人,完全並不是那般態度。

若即若離,生疏客氣。

同樣,炎幸這邊,自己交往了半年多的女朋友。撒起嬌的樣子他數見不鮮,怎麼可能會是和他爸爸在一起時冷落做作的模樣。

這其中,恐怕有鬼。

炎幸低著頭,不知作何解釋。

沈律盯著她的發旋看了半天,半晌後扶著她後腦上的頭發,強行幫她抬起頭:“我問你,我爸喜歡吃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我問你,我爸對什麼過敏?”

“......”

也沒說還有麵試環節啊!

但好在,那天在咖啡廳裡,合同上麵寫上了甲方,也就是沈徒的一些生活習性和飲食癖好,作息規律等等,炎幸多少還有一些印象。

“你爸喜歡吃蝦,剝好的那種。不喜歡吃魚,因為刺很多。”

沈律:“......”

“那我問你,我喜歡吃什麼?”

“......”

炎幸陷入了沉默,這個沒劇本,這個真沒劇本啊!

“不知道。”

沈律撥開她的劉海,額頭靠著她的額頭:“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我爸,到底怎麼回事。”

“真愛啊,還能怎麼回事。”

“我不信。”沈律接著說:“我爸那種性格的人,不可能有人真愛他。”

“......”你可真是親兒子。

“你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就把我們交往過的事告訴我爸還有我爺爺,就說你和未成年早戀,並且以此為契機勾引他爸。我爸可是電視台裡的哦,到時候以你為主角拍一集法治紀錄片。”

“......”

“沈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人?”

沈律洋洋得意:“那你告訴我,我就不說。”

夜空星星點點,沈律終於放下了身上的擔子。

聽完炎幸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皮都舒展開了,高興的能一口氣寫完一本暑假作業。

他興奮地握著炎幸的手。眸光清亮,終於像個活人了:“所以說,你和我爸,是假的?你和他結婚,就是為了還債啊。”

炎幸捂嘴:“你小點兒聲!”

“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爸。不會有人會喜歡我爸。”

“......你爸怎麼了,你爸比你強多了。”

“你想還債......”

沈律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想幫炎幸還,但經濟實力不允許。

由於反複在作死的邊緣徘徊,他的經濟基礎已經由每個月幾萬的少爺,變成了每個月生活費夠用就行的無產階級。

十幾萬對於他來說是天價,他現在去個網吧都得借錢。

“那就是說,你不喜歡我爸?”他摟著炎幸的肩膀,小貓舔爪子一樣蹭了蹭,興奮地又摟緊了一些。她的發絲捎帶在他的臉頰上,撓的人心和臉都癢癢的。“那這樣,我們可以搞那種地下戀情,明麵上你是我爸的妻子,實際上是我的女朋友,想想就覺得好刺激!”

“......我要是你爸,就在你變成受精卵的那一刻把你衝下水道裡。”

“開玩笑的嘛。”這麼抱了一會兒,沈律緩緩開口:“......要是我有錢就好了,我養你。可是我現在好窮。不管你是不是和我爸來真的,隻要你們合同關係存在期間,我就也不能給我爸戴綠帽子啊。”

“對了,你為什麼要改名字啊?”沈律的心跳逐漸急促,他緊張的快要瘋了。抱著她的手又加重了一些力道。“炎幸......還是這個名字好聽,你之前的名字我總覺得有些土裡土氣的。”

突然,一巴掌推開了他的碎碎念。

“我喜歡就改了。你在沈家裝作不認識我,不要再出現和我看起來很熟的對話。還有沈律,我說了,我和你分手了,你不覺得你的有些肢體接觸,過於親密了嗎?你有點兒分寸OK?”

沈律從小在國外長大,接觸的是外國人的貼麵擁抱禮。

她還記得書裡寫的,原主第一次和他約會,剛見麵,沈律就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摟的原主喘不過氣。

但是這種社交尺寸,明顯對她而言,充滿了不適應。

“我親密什麼了。我和你談了這麼久,都沒親過你的嘴,我這還叫沒分寸?”沈律隱約覺得,自己的前女友好像變了。但壞心思打敗了這種疑惑。他突然壞笑:“對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保密來著?”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那你什麼都聽我的,我就答應你。第一個任務,你親我一下,你親我一下,我就替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