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她也是我老婆……”(1 / 1)

“原來他叫何清揚啊。”

正說話的唐小糖將手中的杯子猛然放下,然後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傾身往夏暖暖這邊來了來:“不是,你們認識,怎麼不早說?”

說完發現傅欣悅並不想她那般激動後,又轉身麵對端著杯子喝水的傅欣悅道:“難不成,你也知道他,合著咱們仨,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傅欣悅將杯子放下,從包包拿出了小鏡子和口紅,補著妝回:“一個圈的,知道他,但談不上認識。”

唐小糖心裡這才得到一些安慰。

繼而把目光再次轉向單手杵腮,若有所思的夏暖暖。

“悅悅,其實今天約你出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拜托你……”

接下來,夏暖暖就把橙子媽媽齊紅英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好友聽了。

唐小糖聽後一陣唏噓:“怪不得我媽老愛說就算以後有了孩子,也不能辭職,虧得當時我還和她理論,說羅斌都說了我不上班,他養我,又不花她錢,乾嘛非嘮叨著不能辭職。

看來靠豬豬會跑,靠樹樹會倒,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男人啊,愛你時你是個寶,膩了不愛了,你啊,連棵草都不如。”

傅欣悅斜眼睨著撇著嘴的唐小糖:“你可是網絡上小有名氣的情感博主,不應該最為通透的嗎?經濟地位決定家庭地位,女性經濟獨立是早八百年前就喊出來的口號了,怎麼,阿姨提醒著都不能覺悟,還得有這血淋淋的案例擺在眼前,才能緩解你這戀愛腦的智商?”

“這不經常聽羅斌那邊的親戚念叨著說結婚了趕緊要個孩子怎樣怎樣的,聽多了,被洗腦了唄。”

唐小糖撒嬌笑著,貼過去,挽上傅欣悅胳膊,“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從你和暖暖那聽點醒腦的案例,這樣才能利於鞭策想要骨子裡躺平的那一丟丟靈魂,隨時保持生機勃勃的工作戰鬥力!”

“唉,齊紅英其實也挺可惜的,當時還考上了在編教師,也不知怎得就被那男的哄得連鐵飯碗都丟了,回家帶孩子,現在如今……唉……”夏暖暖感慨著,又歎了口氣,“老公出軌,想要離婚,還掙不到橙子撫養權。”

傅欣悅看著好友愁眉苦臉的樣子,將手機拿了出來:“把她微信推給我吧。”

夏暖暖黯淡無光的桃花眸猛然一亮:“你同意幫忙了?”

傅欣悅語氣悠悠:“日行一善,福運必至,就當為自己積福了。”

說完深深看了夏暖暖一眼,“身邊有這麼一個有情有義、善良溫暖的朋友,咱也不能掉鏈子,不是?”

傅欣悅說著,眼神還不忘再往挽著她的唐小糖身上掃一眼。

得到提醒借勢歪在傅欣悅胳膊上的唐小糖立馬做起了身體,舉著手發言:“對對對,我也算一個,雖然我不是律師,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號外洗手間。

“都沒人。”

何清揚將所有小隔間門打開看了一遍後,走向雙手抄兜,微勾著頭,目光陰沉望著他這邊的身姿挺拔的男人。

雖然淨身高一米八的他,大多時候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出現在彆人麵前,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顧錦程的時候,沒來由的就會自慚形穢。

高中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何清揚搓著手,為自己對於剛才不過他一個眼神掃向隔間這邊,他就條件反射過來檢查的行為心裡犯慪。

就像以往籃球場上,顧錦程一個眼神,他就巴巴地一路小跑將滾到遠處地籃球撿回來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他慪死了這個到現在都沒能改掉的臭毛病。

顧錦程聞聲,挑了挑眉。

“啪——”的一聲。

轉身將從外進來這個門一腳踹上,並抬手將門鼻扣上。

緊接著,伴隨著從喉嚨擠出的“何清揚,兄弟妻不可欺,艸你丫的,敢把心思打到我媳婦兒身上”,顧錦程青筋暴起的大手一把拽上何清揚肩膀,長腿一彎,KO了上去。

一開始,何清揚是因為猝不及防才被扯住並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掙紮著,想要反抗。

奈何身高沒有優勢,體力也沒有顧錦程強悍,武力上被男人占儘上風。

何清揚不甘心,冷笑一聲,言語刺激:“你媳婦?夏暖暖算你哪門子的媳婦?

好拒絕家人再安排相親的理由?”

顯然,這話很有用,顧錦程乾淨利索的動作明顯一頓,緊接著鬆了手,將何清揚丟在地上。

“她告訴你的?”

顧錦程神色陰沉的可怕,他沒想到夏暖暖竟然會把兩人之間如此私密的事告訴彆人。

而且還是一個對她有想法的男人。

“誰說的重要嗎?就算是她說的,也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何清揚大拇指抹過唇角,失焦的眼神淡淡掃了一眼指腹上的血絲:艸,顧錦程,下手還真黑。

“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現在統統給我自動刪除,夏暖暖是我老婆,現在是,以後也是,趁早收了你那不該有的心思,不然,我不介意見一次活動一次。”

顧錦程陰沉森然的眸子盯著何清揚破相的臉,包裹在西裝袖下肌肉緊實的小臂抬起,十指交叉按壓,關節因為用力泛白並發出清晰聲響。

“顧錦程,承認吧,你喜歡她。”

何清揚邪著唇,瞪眼看著麵前失態的男人。

這樣的顧錦程,還是以往不曾見過的。

他喜歡她?

顧錦程陰然的眸子沉了沉,不過是覺得夏暖暖簡單善良,對她有好感罷了,至於喜歡?

應該還談不上吧。

從門被從裡邊扣上,就假裝補妝守在衛生間這邊的何倩,在聽到何清揚的那句“你喜歡她”時,忍不住緊張起來,以至於拿著粉餅的手都開始無意識顫抖。

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都有占有欲,所以當聽到顧錦程要求何清揚不要對夏暖暖生出什麼心思時,她可以理解。

可是這個問題不同,是女人追求者對於女人現任的靈魂發問。

顧錦程會怎麼回答呢?

何倩僵著身子,身上的所有力氣卻開始拚命往耳朵使去。

少許,沉磁清冷的嗓音在何倩□□不已的心臟普奏出令人悸動的樂章。

“不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她也是我老婆……”

解鈴還須係鈴人。

雖然當時聽了糖糖的分析和悅悅的開導,關於情感方麵的煩惱當時似乎真的煙消雲散,心情也開始變得輕快。

可真的再麵對顧錦程的時候,她還是會不由自主變得敏感又自卑。

黑色紅旗上。

夏暖暖十指糾結地絞在一起:好想和他談談。

“等會到了法院,你先不要上去,估計代駕很快就到。”

“我還有點事,下午我應該不會回來,你把上午這個案子資料整理一下,然後把判決書做出來。”

就這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到嘴邊的話,如此,被按了下來。

不止下午。

接連兩天的時間顧錦程都沒有出現。

而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還是在食堂就餐時,從彆人口裡聽說到了他不在的緣由。

“夏特助,庭長外出學習不都是助理全程陪同的嗎,顧庭怎麼沒帶你?”

端著盤子坐過來的是原張庭助理。

“該不會是顧庭有女友,為了避嫌才一個人去的吧。”

跟過來的何倩也放下餐盤,坐了下來。

顧錦程走的那麼匆忙,原來是為了外出學習。

就算不帶她,當時他也可以直說的。

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呢?

夏暖暖心裡悶悶的,平時可口的小酥肉,也瞬間索然無味。

“不過想來顧庭應該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呀,哪怕有女友也不會讓同事錯失學習良機的吧,倩倩,你說男領導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特意避著女下屬,甚至連外出學習都不敢帶著?”

夏暖暖咬著唇,垂著腦袋。

她真想一拍桌子站起來,宣示主權,說顧錦程沒有女朋友,他已經結婚了,而她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可是,她又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彆人會以為她之所以能從一名書記員搖身一變,升級為能力卓絕顧庭的唯一助理,隻是因為她這個特殊的身份。

這種明明持有王牌,卻不能示於眾人麵前的感覺,實在讓人鬱結。

鬱結的夏暖暖無力情緒上來,貝齒也越來越用力。

“吃個飯也堵不上你們的嘴,怪不得一個個的馬上都奔三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說話的是夏暖暖前辦公室資曆較老的書記員李莉。

心直口快,雷厲風行。

一般情況下,這樣的人,在單位人緣還不錯,輕易沒人想要去得罪。

所以被懟的兩人誰也沒反駁,隻是拉著臉,一副“就你愛管閒事”的臭模樣,端著餐盤離開了。

“彆聽那兩人瞎說,學習帶不帶誰,都誰去,是院裡定的,顧錦程雖然有能力,可這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謝謝。”

夏暖暖眼瞼掀起,霧氣氤氳的眼眸真誠滿滿。

“有些人是眼不好,動不動就害病,彆理會,工作嘛,多做事,少說話,錯不了。”

夏暖暖知道對方是在映射那兩人有紅眼病呢,當時就笑了笑。

“這就對了嘛,生氣吃飯對胃不好,尤其是生悶氣,笑了就好了,快涼了,吃飯吧。”

是呀,生悶氣對胃不好。

有什麼事藏在心裡對身體也不好。

夏暖暖夾了塊小酥肉,放進嘴裡咀嚼著。

心裡卻在想著:

等顧錦程回來了,就開誠布公的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