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摸了、親著摸了、也摸著親了。”(1 / 1)

“謝謝林阿姨。”

夏暖暖看著顧錦程笑得人畜無害、招人惦記的模樣,餐桌下的十指早已因為過分用力,扭成了天津大麻花的樣子。

“那……都彆愣著了,吃飯吧,邊吃邊聊。”

林梅說著端起了碗,拿起了筷子。

顧錦程注意到夏建國動筷子後,這才端起了碗。

“小顧,你說你是出差回來恰好碰到暖暖的,那你現在……是名律師?”

夏暖暖是書記員,他們這個圈子需要出差碰上的,似乎律師可能性更大些,林梅夾了筷子筍條,放在碗裡的白米飯上,側首看向剛剛拿起筷子的顧錦程。

顧錦程將碗筷放下,這才鄭重作答:

“林阿姨,我,不是律師……”

男人語速稍慢,以至於林梅自認為他已說完,順著他的話又問道:

“不是律師,那是什麼?不都是律師才需要跑來跑去的嘛,哪裡給錢打官司,使命必達到哪裡。”

夏暖暖拿筷子搗鼓著碗裡的米粒,小聲嘟囔:“誰說我們這一行隻有律師才會出差,還使命必達,真是超級飛俠看多了……”

“夏暖暖,大人說話,彆插嘴,知不知道食不言,小孩子家家,好好吃你的飯。”

林女士隔空拋來一個衛生眼,看夏暖暖不再說話,夾著米粒往嘴裡塞時,這才又麵帶微笑地看向已經開口的顧錦程。

“林阿姨,我和暖暖一樣,都是法院內部工作人員,不過不同的是,暖暖負責跟庭記錄、卷宗整理,而我負責調解、審判、宣判。”

林梅眼睛亮了亮,就說暖暖隨她,眼光夠好吧:“哦,原來是審判長。”

林女士語氣難掩愉悅,顧錦程果然人隨長相,說話不急不徐,條理清晰,工作也拿得出手,真是哪哪都好。

“既然是出差才來洛京,想必小顧工作不在這邊,平時也不住在在這邊吧?”

夏建國停下夾菜的動作,狀做不經意地開口。

顧錦程微微側首,深若淵潭的眸子在兩腮鼓鼓、忘了咀嚼的夏暖暖粉頰停留片刻,才在重新看向夏建國的時候,淡淡開口:

“之前,是這樣的,在省級人民法院,上次回來看到暖暖,回去後我已經打了報告,申請外調一年。”

聞言,夏暖暖輕呼一口氣,又開始像小倉鼠似的咀嚼起來嘴裡的東西,顧錦程說,因為她,外調一年,不用說,也知道這個外調肯定是調往洛京,可是為什麼要外調?

夏暖暖腦子裡的思緒跟亂糟糟的找不到頭的毛線球似的,她原本平靜的心個開始不受控的鼓噪起來。

夏建國點了點頭:“看看什麼時候有空了,雙方家長坐一塊吃個便飯。”

“啪嗒——”

夏暖暖手一抖,筷子應聲落地。

眾人的目光瞬時投向她這裡。

小姑娘輕扯唇角,露出一個尷尬歉意的笑:

“你們聊,不用管我。”

下一秒,已經說著,彎下了腰。

“夏暖暖,多大人了,怎麼還跟個三歲小孩兒似的,吃個飯筷子都能……”

重新從餐桌下探出頭來,坐好的夏暖暖邊嘟著唇小聲回擊:“不聽不聽,林女士念經……”

邊抽了餐巾紙將撿起的筷子擦拭乾淨。

“你這丫頭,看看能懶成什麼樣,就不能去廚房再拿一雙。”

林女士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夏暖暖到是樂觀的很,眉眼一彎:“沒過三秒呢,林女士,更何況這餐巾紙可是高溫殺菌的,我用它擦過了,我現在就用它夾菜,看看會不會中毒。”

夏暖暖剛準備伸手夾菜,懸空的筷子卻被顧錦程骨節分明的手指截去:

“我這雙還沒用。”

另一隻手則遞來了他的筷子。

林女士垂首笑著偷偷看了眼夏建國,眼神裡滿滿的,無不是對這個女婿的滿意。

夏建國用隻有一個人能聽到的鼻音輕哼一聲,繼續夾了菜,乾飯。

顧錦程的手指並不算溫熱,甚至還有一點冰涼。

饒是如此、不經意攀觸在夏暖暖手上的五指還是灼熱了小姑娘的脖頸,一瞬間,衛衣領下裸露在外的肌膚被渡上一層綺麗的緋。

夏暖暖蜷著的五指微微鬆動,顧錦程趁機抽走被小姑娘擦拭過的筷子,將原本屬於他的放置夏暖暖碗上。

一時間,餐桌上安靜如斯,大家都沒再說話。

氣氛怪異卻又不失祥和的各自夾菜、吃著飯。

如林女士所言,飯碗剛被擱置下,本還想著幫忙刷碗的顧錦程,被林梅“回屋睡會兒”一聲令下,迫不得已跟在了夏暖暖身後。

“那個,你隻管休息,我在這邊坐會兒就行。”

顧錦程邊鬆散的關著臥室房門,邊指了指書桌旁的椅子。

雖然兩人並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可這畢竟是在家裡,林女士和老夏還在外邊,夏暖暖點了點頭。

掀開被子,上床。

顧錦程行若無事的將椅子調轉下位置,屈膝麵對大床這邊坐了上去。

而後,沉若墨染的眸子不經意落在粉藍相間軟被下夏暖暖麵若桃花的容顏上。

或許皮膚過於白皙,小姑娘眉毛稍稍偏棕黃,早上出來的急,她並未化妝,可卻跟描畫過一般精致。

睫毛倒是濃密卷翹,像是櫥窗裡的洋娃娃才有的。

給人溫軟之感的被子因為她的呼吸,上下微微起伏。

雖然眼眸緊閉,夏暖暖卻像是感覺到了顧錦程在偷偷打量她似的,輕闔眼皮下的眼珠不自覺轉了轉。

再然後,軟被下的身子蛄蛹一轉,夏暖暖麵朝背向書桌的那麵,不再給人窺視的機會。

顧錦程輕笑,旋即將目光投向四處,這才發現,不僅被子,夏暖暖這間臥室也是以粉色為主。

粉色的壁紙,粉色的書架,還有角落堆放的各種粉白的萌寵娃娃……

原來,她喜歡粉色。

做出判斷的顧錦程轉過身麵對書桌,深邃幽然的目光在一本粉紫色的相冊剛剛落定。

身後,伴著一陣窸窣聲響,夏暖暖帶著撒嬌意味的嬌軟聲音貼著男人寬肩窄腰,極度有型的後背傳了過來:

“顧、錦、程,我睡不著。”

夏暖暖也不清楚到底因為什麼,平時午餐後,趴在辦公桌上都能瞬間睡著的她,今天,卻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顧錦程收回停留在相冊上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很快回首:

“那……要不,我再給你讀書聽?”

男人的語氣有著不自知的寵溺。

夏暖暖點了點頭:“書架上邊第四層,那本《你是我不及的夢》,你從夾有書簽那一頁讀給我聽吧。”

“好。”

顧錦程動作很快,抽了書,拉了椅子,就要坐過來。

“顧、錦、程,我床低,椅子太高,你坐在那上邊,我看著不舒服。”

夏暖暖語氣輕軟,純澈無暇的桃花眸中似乎還有些許委屈。

顧錦程鋒利的三角喉結微微滾動,這小孩,她不知道,她無邪純澈的眸子對他來講帶著索命的殺傷力嗎?

“要不,你坐床沿上?”

反正隻是坐在床沿,又不是上床,沒什麼的。

夏暖暖如此告訴自己。

顧錦程眼皮下斂,看了看遠沒有他臥室那張寬的粉嘟嘟的床,不由自主想到昨晚手腳並用,八爪魚一般鉗製著他的夏暖暖。

一種值得期待的預感,莫名而來。

“不願意就算了。”

夏暖暖壓了壓唇角,蛄蛹轉身,不再看他。

嗬,還挺有脾氣。

這小兔子,沒辦法,招惹了,那就哄著吧。

顧錦程沒再遲疑,起身,坐在了夏暖暖所要求的位置:

“那一個午後,我再悄悄地觀察徐訏先生,為何我眼中的他……”

宛若音樂劇上大提琴發出的扣人心弦的聲樂,顧錦程低沉磁感的聲音總能輕易勾起夏暖暖的悸動,小姑娘抿了抿唇,慢吞吞、儘量不發出聲響地再次轉過身。

入目便是顧錦程筆直坐落床沿,雙腿慵懶交疊,單手托書的一副急具誘惑的禁欲模樣。

這樣淡然若菊,沉穩如畫的顧錦程有一天會這樣安安靜靜讀書給她一人聽,是曾經的夏暖暖做夢都不敢想的。

他鋒利的眉眼因為凝視書上文字的原因,格外專注動人,書封之外筋絡清晰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此時也像是被魔法賦予了力量,格外招人喜歡。

而臨著床內空出的那隻手,除了偶爾抬起翻個頁,便一直垂放膝上。

好想抱著睡覺啊。

在顧錦程舒緩的音色中,夏暖暖的意識越來越渙散。

真不知這人若是執念太深,越是意識渙散越會被最初想做卻沒敢做的事情付諸行動,還是怎得?

夏暖暖頂著越來越重的眼皮,一點一點,悄摸地往顧錦程那邊蛄蛹著。

並在終於忍不住,要向瞌睡蟲棄械繳槍的須臾,伸出包裹在軟被下的兩條胳膊,一側身,順勢環上了那條早被她瞄在眼裡,特彆適合當抱枕的包裹在深色西裝、白色襯衣下的觀感不錯、手感極佳、腹肌緊實的腰身之上。

身上的柔軟來得太過猝不及防,顧錦程筆挺的腰身猛然一僵,托著書的手也下意識收緊了一些……

“顧、錦、程,你怎麼不讀了?”

聽不到讀書聲的夏暖暖,含糊不清地問著,混合著木蘭花清香的溫熱氣息貼著白色襯衣一並而來,輕掃在顧錦程緊致的小腹肌膚。

顧錦程倒吸一口氣,僵直的身體繃得更緊。

男人狹長幽暗的眸子下斂,隱忍卻又無奈的眼神掃向眼眸緊閉、對自己所做之事毫不負責的罪魁禍首,輕歎口氣:

“正在讀,你……睡吧。”顧錦程聲音喑啞,手掌隔著被子輕輕拍著毛茸茸的腦袋已經鑽到自己懷裡的夏暖暖,“在我的解釋裡,出書是急不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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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裹挾著涼意,特彆在氣溫本就越來越低的秋末冬初。

“顧錦程,你確定……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夏暖暖解開安全帶,並沒急著下車。

雖然起床後,他第一時間到洗浴間整理了一下,可哪怕紮在西裝褲裡,那個明晃晃的油漬唇印還是有一點露了出來。

顧錦程將車停好,鬆了安全帶,側身傾來,幽然鋒利的眉眼深深凝視著夏暖暖純澈無措的桃花眸:

“想知道真相?”

夏暖暖點頭……又搖頭。

顧錦程腹肌的確誘人,隻此一眼,惦念一生的那種,她該不會真借助睡意,輕薄了它吧?!

畢竟連唐小糖她們都評價她“現實慫,夢裡勇”!

畢竟連老祖宗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之過極,夢遊行之!

顧錦程好笑的看著夏暖暖變幻莫測的微表情,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夏暖暖,其實,就是你想得那樣。”

“親了、摸了、親著摸了、也摸著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