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1 / 1)

“我想要玻璃瓶,有嗎?”

楚天紙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瞬間變臉的售貨員,不以為意,自古以來以貌取人都是經久不衰的,要是他事事在意的話,非氣死不可。

售貨員從一旁的櫃台裡取出來兩個,“隻剩兩個了,如果想要多的話,隻能等過完年了。”

“我要了。”

楚天看了一眼售貨員手上的玻璃瓶,發現大概也就五百毫升的容量,雖然不大,但是裝上兩瓶油,自家應該也是可以用不少時間了。

楚天付了錢,就走向趴在櫃台上看布料的孫衛國,走近孫衛國,便發現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櫃台裡擺放的一匹紅底暗花的布,湊近他,指著那匹布詢問道。

“你看上這個了?”

孫衛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嗯。”

楚天挑眉,“給未來弟妹的?”

看著孫衛國臉瞬間紅了,楚天心裡想笑,心說真是純情啊,這都能臉紅?

“喜歡就買唄,我這有布票。”

孫衛國在楚天支持的目光下,扭扭捏捏的看向櫃台內的售貨員,“同,同誌,我要這個布。”

售貨員還是剛才接待楚天的那個,雖然他看不上孫衛國,但是看著楚天買東西乾脆利落,對孫衛國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要幾尺布?”

孫衛國愣了,“什麼意思?”

見售貨員的臉色變了變,楚天低聲提醒,“你是光買上衣的布料?還是褲子的布料也要買?”

孫衛國看了一眼他看上的紅底暗花布料,幻想了一下如果做一身會是什麼樣子,猛搖頭,“天哥,這個布做一身不好看吧?”

楚天微微點頭,“是不好看,褲子可以用那個藏藍色或者黑色的,唔,你結婚時候穿的話,我覺得你可以用未來弟妹做褲子的布料,做一身衣服,到時候和弟妹站在一起肯定好看!”

見孫衛國的眼睛亮了起來,楚天看向售貨員,笑著詢問,“同誌,我們要這個紅底暗花的布上衣,這個藏藍色的布料做一條女子穿的褲子,和他穿的一身衣服,您看應該買多少布?”

售貨員沒有回答需要多少,隻是再一次詢問,“確定要這兩個顏色?我剪開就換不了了。”

孫衛國聞言忙點頭,“確定,確定!”

“哢嚓,刺啦~”幾下子,售貨員乾脆利落的就把布裁剪好了。

“成年姑娘上衣一般四尺五的布就差不多了,還要縫個口袋,衣領什麼的就差不多就要五尺布了,褲子也要兩尺左右,七尺布的話夠做一身衣服,差不多,男子的話就要最少都要八尺,我看你這個兄弟個字不矮,還是多扯半尺布的好!”

楚天和孫衛國邊聽邊認真點頭,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售貨員看著倆人認真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你倆也不用這麼認真吧?平常都是女人出來買布的。”

“我,我,我……”

孫衛國聞言臉瞬間爆紅,支支吾吾半晌沒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楚天拍了拍孫衛國的肩膀,把孫衛國掏出來的錢,和他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布票換了打包好的布料,看著售貨員笑著隨口說了一句,“因為我們都是疼愛媳婦的人。”

售貨員看著楚天和孫衛國朝外走的背影愣了愣,隨後笑著搖了搖頭。

孫衛國陪著楚天一起回了知青點,並且把油缸還給抱進了地窩子,正打算和楚天告辭回家,就看著楚天從背簍裡取出兩瓶酒和一包一斤的莫合煙,跟著他一起走出了地窩子,眼看就要朝著他家的方向走去,很是疑惑。

“天哥,你這是?”

楚天笑了笑,“我一直都想和大隊長喝個酒,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剛好沒事,又買上了酒,想著陪大隊長喝兩杯。”

孫衛國愣在原地,傻傻的“啊?”了一聲,眼見楚天沒有搭理他,反而走的更遠了,忙拉著馬車朝著他的喊了一聲,“天哥,我先去把馬送到馬棚。”

楚天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去吧。”地窩子裡的姚秀娟擼起袖子,開始用布子擦拭缸內,“五丫,幫娘舀點水來。”

五丫大聲應了句,“娘,五丫這就去~”

姚秀娟刷缸的時候,五丫就一直待在她旁邊,幫她一會舀個水,一會遞個抹布之類的。

“娘,爹呢?”

姚秀娟笑著道,“你爹他有事,吃過晚飯就回來了。”

五丫眨巴著眼睛,天真的詢問,“爹爹是又要喝酒嘛?”

姚秀娟動作頓了下,側頭看著一臉好奇的五丫,反問道,“五丫怎麼知道爹爹是要喝酒?”

五丫歪了歪腦袋,思索半晌回答,“爹爹提了去姥姥家一樣的瓶子。”

姚秀娟愣了愣,她都沒注意楚天走的時候提了些什麼,沒想到五丫看到了,隨後笑著回答,“爹爹是和你隊長爺爺有事要說,中途喝點酒也是正常的。”

五丫乖巧的點了點頭,“五丫知道了。”姚秀娟摸了摸五丫的頭,“乖,娘今晚給你做你最愛的疙瘩湯好不好?”

五丫眼睛亮了亮,“要加肉肉~”

姚秀娟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好,娘給你多加肉!真是個小饞貓。”

五丫的嘴巴撅了噘,“五丫像爹,爹也愛吃肉!”

而此時的姚家的堂屋內,姚父見姚友軍心不在焉的扒拉眼前的鹹菜,眉頭是皺了又皺,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了了“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友軍,你到底吃不吃了?不吃就出去!你這樣來回扒拉的,讓我們還怎麼吃?”

“吃,吃!”

姚友軍嚇了一跳,忙夾起一大筷的鹹菜就往嘴裡塞,頓時濃鬱的鹹味充斥了口腔,鹹的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身旁的姚秀麗忙把稀飯遞給他,“哥,快喝點粥壓一壓。”

姚友軍猛地灌了幾口粥,才算壓下了空腔內那濃烈的鹹意。

姚秀麗眨眨眼,看著自從大姐走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姚友軍,又看了一眼淡然喝粥的姚父和姚母,思索片刻詢問道,“哥,你最近怪怪的,是因為大姐夫一直沒有給你消息的原因嗎?”

姚友軍瞥了一眼姚父,訥訥的點了點頭,“嗯,大姐夫走之前說年後報名,這今天都還有兩天就年三十了,我……”

姚父喝完了碗底的粥,才開口說道,“做什麼都這麼沒耐心,就算你大姐夫給你安排好了,我都不想讓你去!”

姚友軍聞言頓時垂頭喪氣,“爹,我,我隻是有些擔心。”

姚父直視著姚友軍,“友軍,你以為買個工作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麼簡單?你大姐夫不得到處求人?”“總之就是,讓你等著就好好等著,彆這麼急躁!”

姚友軍能說什麼?隻能老實的回答,“爹,我知道了。”

話說,彆看姚父對著姚友軍說話這麼冷靜,其實他內心裡也十分焦急,沒辦法,誰讓人家要的這二百塊錢其實細數下來,還真的不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