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1 / 1)

姚葉芹從小到大都被人用怪異的目光注視,一方麵是她小時候不懂,讀到彆人心裡的想法就會說出來,另一方麵便是因為異於常人的體魄。

她一身力氣不在女子範疇,也大於一般男子,毫不誇張的說,大部分男的在她手下都像弱雞,更彆說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商玉山。

姚葉芹毫不遲疑搖頭,晃動幅度之大像是一個快要碎掉的撥浪鼓,“不是,你才不是弱雞。”

她會鄙視曾經疑似有出軌行為的司揚光,但萬萬不會如此嘲諷大好人老板。

老板頭腦聰明,管理著一家大公司,自律自強,還關心下屬,老話都說慧極必傷,他身體不好也算不上什麼缺點。

雖然姚葉芹不覺得一頓能啃三個大饅頭的人身體有哪裡不好,但不妨礙商玉山的確挺廢的。

想她在高中時就沒見過他有什麼大動作的運動,連上體育課老師都準許他坐在樹蔭下休息,走到哪都被當成國寶對待,要不是他總冷個臉,姚葉芹懷疑那些老師恨不得抱著他走。

想到這裡,她捂嘴笑了起來,一看麵前人疑惑的神情,笑得更開懷了,憋笑演變成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玉山完全不理解她的笑點,卻被她笑容感染,放下內心不知從何升起的憂慮。

“笑什麼?”他的問話輕且柔,不帶一點惱怒,隻有最普通明顯的疑問。

姚葉芹笑意未消的眼,對上他真摯黢黑的眸子,平緩的心跳瞬間失控,一下子蹦到了耳膜,周遭一片安靜祥和。

她突然覺得,自己之所以很少聽到他的心聲,到底是因為他情緒穩定,還是因為他向來真誠,他說的話都是他心裡想的,所以她極少從他身上聽到兩個心聲。

“我有一個荒謬搞笑的想象,實在沒忍住。”

商玉山依然平和,追問:“是什麼?”

姚葉芹有點猶豫,她要怎麼說出自己那冒犯的想象,還是對著當事人講述。

她要是說了,估計老板會忍不了,當場辭退她,然後甩袖離去。

商玉山看出了她的猶豫,“是關於我的想象?”

看著不像是什麼好的臆想。

姚葉芹點頭,不停拿眼瞅著他,大拇指繞著食指轉圈,怎麼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商玉山哄著她,聲音軟和,夾起嗓子,硬是將清冷男音變成了溫柔男聲。

“什麼都能說,我不會將這一點小事放在心上,你不說我才會一直記著。”

姚葉芹覺得麵前的人變成了一顆棉花糖,眼神柔和,聲音也變得綿軟,一不留神就說出了心裡話。

“我在想,要是我抱起你,你腳該放在哪裡?是像小貓一樣撲騰,還是纏著我……”腰上。

她及時閉嘴,為自己的狼虎之言感到羞愧,三根手指給了自己幾個小嘴巴子,讓它亂說話。

商玉山聽到她的話,顯然也呆滯了片刻,“你,抱起我?”

“是想象這都是假的我沒有我不是雖然我能抱起你但我肯定不能去抱你我……”到底在說什麼?

姚葉芹語言係統都紊亂了,語速快,說話又雜亂無章,恨不得原地消失。

可惜她有讀心術,卻沒有遁地術,人類還是普通人,完全沒辦法修仙飛升。

商玉山是見識過大場麵的,在短暫的驚愕後快速恢複理智,悄然向前幾步,直到離她隻有半臂才停下。

他伸出雙手,麵不改色放到她肩膀上,說話時噴出的氣息撩動她耳畔碎發。

“試試,抱起我。”

姚葉芹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曖昧的姿勢,滿腦子隻有眼前勁瘦的腰身。

昂貴的定製西裝完全有其昂貴的道理,它能在保證舒適的情況下,放大人的身姿氣度。

姚葉芹很沒有沒骨氣咽了口口水,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緩緩伸出手。

十指連心,指尖碰觸到冰涼的麵料,像是擦著冰淇淋尖尖,奇妙觸感流進心間。

商玉山一直盯著近在咫尺的耳朵,那白嫩的耳垂像是牛奶布丁,卻漸漸淋上草莓醬,白裡透紅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他舌尖舔了舔嘴唇,突然很想吃草莓牛奶布丁。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抱起我,自然會得到答案。”

商玉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前移,上半身前傾,唇瓣離那隻小巧的耳朵隻有一個手掌距離。

他眼睜睜看著草莓牛奶布丁變成了藍莓口味,紅到有點發紫了。

姚葉芹隔著幾層麵料抱住了那截腰身,緩了好幾秒,手臂仍舊軟綿無力。

她眼神亂飄,鼻尖嗅到了股濃香,剛吃過奶酪棒的人好像也染上了奶製品的香甜。

“這、這真的可以嗎?我不一定抱得起你吧。”

商玉山在她看不見的腦側,露出開心的笑,像是偷到糖的小孩,有點奸詐有點小可愛。

“試試就知道了。”他的話語中帶上一些挑釁,難得有起伏的語調聽來卻像戰書。

姚葉芹被刺激到頭腦發昏,手腳立刻蓄力,肌肉稍稍鼓起,一個用力就將人抱起。

她站直身體,手臂抱著人往上顛了顛。

下一刻,她便徹底僵住了,因為她感覺腰部有東西盤旋上,懷中略微硬直的身軀也完全貼住她。

姚葉芹抱過很多東西,軟到全是棉花的娃娃,流動的成包大米,厚重的快遞等等,但這是她第一次抱起人,一個男人。

“商玉山,你好輕。”這是她最直觀的感受。

明明一天三頓,頓頓不落,每一餐都營養均衡,有時候還會過分滋補,但男人的體重就是不長,一直保持在合理的範圍區間裡。

商玉山整個人掛在她身上,頭下垂,埋在她頸窩處,像是一個抱著樹枝的考拉,完全沒有動彈的念頭。

聽到她的話,他也隻是小幅度偏頭,高挺的鼻梁接觸到了跳到的血管,鮮活的感受讓他不由眨了眨眼。

睫毛刮過敏感的頸部,帶來最激烈的癢意。

姚葉芹受不住退讓,但掛在身上的人毫不退縮,伸頭追著聞,像極了耍賴撒嬌的小狗。

刺激太大,她匆忙倒退,膝蓋碰上病床,腳一軟,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懷中的人像塊大石頭壓著她倒下。

一男一女呈現一上一下的姿勢,緊緊相擁。

姚葉芹一動都不敢動,她思緒回籠,感受到了男女間最明顯的區彆,像是摔進了藍莓桶裡,全身染上深紫的顏色。

她覺得老板真是妖孽,動動嘴皮子就讓她失了神,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商、商玉山,你暈過去了嗎?要不你先起來?”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畔回響,“腳麻了,緩一下。”

原來是這樣,剛才那個姿勢的確很容易麻,原來被抱著的人也不輕鬆啊。

姚葉芹聽信了他的借口,滿腦子胡思亂想,儘力去忽視兩人接觸的異樣。

但越讓大腦不想粉紅色的大象,大腦中卻堆滿了粉紅色大象,這個時刻,她深刻意識到了她輕易抱起的是一個男人。

“親愛的,我跟芹菜聊聊,她是我最好的……你們在乾什麼?!”

從廁所裡走出來的兩人,一眼就看到交疊躺在病床上的兩人。

方佳欣臉色大變,甩開男友的手,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著商玉山後衣領,直接將人提溜起來。

“這是病房,這裡有監控,你要敢在這裡欺負我朋友,傾家蕩產我也要將你告進監獄!”

她把人一甩一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便隔開了兩人。

姚葉芹頭皮發麻,連忙拉住誤會的閨蜜,將人按在自己身旁,輕拍她後背,給她順氣。

“不是,他沒有欺負我,隻是、隻是不小心磕到摔倒了,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佳欣還是怒氣衝衝的模樣,但激烈的肢體動作收斂了許多,“真的?”

姚葉芹點頭,“真的真的,這就是一個意外,你在想什麼呢?”

【你們那個姿勢在病床上,誰能想到是意外!】

方佳欣氣鼓鼓看著她,顯然還沒有那麼快消氣。

“欣寶彆氣,我跟他聊聊,你先跟朋友單獨相處一會好嗎?”司揚光把商玉山推到病房門。

方佳欣氣順了,“好,你幫我教育他!”

“這是自然,不要生氣,要為自己身體著想。”

兩個男人出去後,病房裡安靜了許多。

姚葉芹偷瞄著好友餘氣尚存的臉,試圖對上她的眼,給自己作弊。

【看什麼看,我現在不用你聽心聲都知道自己氣壞了,還看,說清楚你們倆怎麼回事!?】

方佳欣怒視,手握拳,惡狠狠敲了她腦瓜子幾下。

姚葉芹賣乖,腳尖不停點地,繞著一個點畫圈,“就是意外啊,他站太久,腳麻了,摔到我身上,我們倆就一起倒到病床上了。”

她可不敢說,自己剛才莫名其妙抱起商玉山,自己主動摔到床上,要是說了,真的跳進S市母親河都洗不清。

方佳欣疑狐盯著她瞧,可惜她沒有讀心術,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她話的真假。

“不然,你覺得我們倆怎麼回事?”姚葉芹來了一擊聰明的反問。

方佳欣冷哼:“當然是覺得你們倆有奸情,大大的奸情。”

姚葉芹心跳漏了好幾個節拍,“你在想什麼,我們看起來像是那種關係嗎,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戀愛腦。”

【都說了我不是戀愛腦,算了】

方佳欣旁觀者清,在這方麵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你們怎麼就不能是那種關係了,好端端的,他又是聘請你當廚師,又是預支工資你還錢,知道你心理學畢業,對考研還有向往,明裡暗裡幫助你……這是一個正常老板和下屬之間的關係嗎?”

姚葉芹被她一舉例分析,也覺得不太對勁,懷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她之前早就覺得商玉山過分體貼,的確不像老板。

“你又不是沒在公司呆過,真正的老板不壓榨完你時間精力就不叫老板了,那像他似的,簡直就是養著你這個米蟲,你們無親無故,他圖什麼?”

方佳欣一語中的,恨不得搖醒這根木頭。

被她一提點,姚葉芹也逐漸醒悟過來,結合剛才的事,一個大膽的推測在腦海中成型。

“你的意思是,他想職場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