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無視我，真好，多來一點，喜歡愛看，這可比西瓜好吃，嘖嘖，看看這該死的奇怪的氛圍，這兩人絕對百分之一百有問題】
姚葉芹偏頭看向神采奕奕的孔雀男，認真告狀：“因為他好吵。”
零博容頂著兩人目光，“啥？”
【吵什麼？炒菜啊！我連嘴都沒有張開，怎麼可能吵到人，這姑娘看著濃眉大眼，怎麼睜眼說瞎話】
姚葉芹信誓旦旦，“他話好多，他話最多，好吵。”
也不知道是距離原因，還是那個草藥的問題，她聽到最多的就是零博容心聲。
雖然他是個二傻子，心聲沒有太多負麵情緒，但熬不住話多，臉上興致勃勃，心底劈裡啪啦放鞭炮一樣說一堆。
零博容為自己辯解，“胡說八道，我剛才一句話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說，我才沒有吵！”
【氣死我了商玉山什麼眼神我真沒有吵啊還有沒有太天理了這兩人真是狼狽為奸抓著我一個孤家寡人欺負】
商玉山：“下車。”
車恰好停在公司停車場下。
零博容率先下車，撐著車門，看著裡麵磨嘰的兩人。
【下車就下車誰怕誰不過我下車了怎麼裡麵兩個人都沒有動靜他們到底在乾什麼煩死了謔啥東西竟然要扶著下車】
商玉山：“還吵嗎？”
【該問問那是什麼草藥】
姚葉芹覺得更吵了，這次更是連停頓都沒有了，像是他在心裡狂放連環屁，一炮接著一炮。
“不吵了。”
她掙紮著想下車，卻差點臉朝下摔出車門，好在身旁人及時拉住了她。
商玉山將人扶住，手掌寬大，一手就能把人的胳膊圈住。
“小心點。”
姚葉芹開始覺得全身發熱，臉燙的好像能夠咕嚕咕嚕冒泡，她無力將胳膊扯出來，隻好維持這個彆扭的姿勢下車。
【怎麼兩人的臉都這麼紅，停車場是熱，但也沒這麼熱吧，為啥要扶著下車，四條腿都保持不了平衡，這兩人搞什麼東西】
商玉山：“飲料裡的草藥是什麼？”
姚葉芹也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看著零博容，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麵。
零博容穿的亂七八糟坐在酒吧吧台前，手中捧著菠蘿檸檬水。
“我不知道啊，聽了一嘴巴，好像叫真話草，卡瓦斯隨地可見，是那裡著名的調味料。”
零博容一直盯著兩人相碰的雙手，中間沒有一絲的縫隙。
【不得了啊，這距離也太近了，挑剔鬼不是有潔癖嘛，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姚葉芹回過神來，在他心聲提醒下才發現自己胳膊依舊被男人手掌圈著。
她扯了下，收回了自己胳膊，“有草藥叫真話草？”
三人邊說邊走進了電梯。
零博容熟門熟路按鍵，“卡瓦斯的傳說，真話草是神賜予他們的禮物，吃到它便不能說謊。也因為味道獨特，好吃到能讓人幸福流淚，卡瓦斯人覺得吃到它不應該說謊。真話草的名字就這樣流傳下來了。”
姚葉芹心跳加速，心臟跳動的聲音甚至振動了耳膜，在咚咚聲中，各種心聲被隔絕到了耳外。
她怔愣看著零博容，隨著他嘴巴一張一合，他的話衝進了耳中，除此之外世界安靜。
“聽不見了……”
姚葉芹嘴巴微張，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
自從小時候能聽到心聲，她有一段時間很討厭跟人對視，那些大人也厭惡她眼睛，將她視為怪物，雖然在外婆開解下，她慢慢習慣了跟人對視。
但對視就會聽見心聲一直沒有變，無論她怎麼努力，彆人心底的話一直一直往她耳朵裡鑽。
可現在，她聽不見了。
彆人說話再也不是兩個聲音，隻有一張嘴，她聽到的隻是彆人口中發出的聲音。
像是來到了普通人的日子裡，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商玉山：“確定沒有問題？”
零博容順著他目光看到了麵紅耳赤的人，原先的自信變成了猶豫。
“肯定沒有問題吧，我在卡瓦斯吃了很多東西，裡麵很多都有真話草，我也沒問題，那裡的人吃了幾十年了也沒啥問題。不過，過敏就說不準了。”
商玉山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危險，那個樣子像是要把他切了。
零博容退到電梯邊緣，“你彆這樣看著我，過敏又不是我的問題，要不去醫院看看？”
姚葉芹看了許久，確定除了他口中說出的話，沒有一絲絲心聲出現。
商玉山看向滿麵通紅的人，詢問：“要去醫院嗎？”
姚葉芹燦然一笑，像是一顆紅蘋果露出了牙，笑得肆意，“不用，為什麼要去醫院，我覺得現在非常無敵好！”
她的笑容讓兩個男人同時呆住了，一人是因為害怕，一人是因為喜歡。
零博容後背完全貼到了電梯上，堅定發表自己意見，“你肯定病了，還病的不輕，快去醫院。”
姚葉芹不解，“我哪裡病了？”
商玉山站在她旁邊，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軟乎的麵部稍稍凹陷，這手感讓人上癮。
“你臉好紅。”
姚葉芹扭頭，從後麵電梯中間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本來一身白皮，如今透露在外的皮膚有一種充血的紅，特彆是臉，紅的像熟透糜爛的石榴。
她摸了把自己耳朵，整個耳廓都熱了，耳垂處更是嫣然欲滴，如同一粒紅寶石點綴其上。
姚葉芹除了熱以外沒有任何不適，“我沒事，估計是太熱了。”
她一邊說一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拿在手裡。
零博容不相信她的鬼話，什麼熱量能讓人紅成這樣，“你這也太像過敏了，不是熱吧。你是不是沒有經曆過過敏，我勸你還是去醫院看看，過敏也會死人的。”
“叮。”電梯剛好到達頂層。
姚葉芹滿不在乎，心情愉悅準備走出電梯，“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這不是過敏，隻是有點熱，這叫、上臉，沒錯就是上臉。”
零博容：上啥？聽過上頭沒聽過上臉的，她這是暈了頭吧。
姚葉芹現在可聽不到他心聲，也不想費腦子去揣摩人在想什麼，隻想掏出手機去認真看直播。
之前的五美四帥都沒能好好看，她要趁現在好好觀摩一下。
但她剛跨出一步，手腕便被人抓住，那是遠比自己體溫低的溫度。
姚葉芹回頭，看向握住自己的大老板，稍稍後退了些許。
“忘了，你先走。”高興過頭差點就忘了禮貌禮儀。
商玉山沒走，伸手將人扯回來，零博容眼疾手快關上電梯門，並按下回停車場的按鈕。
“先去醫院。”
姚葉芹不樂意，“不用不用，我真沒事，你不是餓了嗎？先去做飯，吃完你還要開會呢。”
雖然是廚師，但她跟他秘書對過日程，總裁就是忙，飛機剛落地就有會議要開。
商玉山捏著她手腕，不容置疑，“去醫院，身體重要。”
姚葉芹看著他神色，咽下了到嘴的反駁。
不用她琢磨，就知道這人現在不好惹，這眼神也太可怕了。
樓下司機對老板去而複返並去醫院的決定見怪不怪，不發一言認真開車。
路上，姚葉芹忍不住拿出了手機，換上國際網，打開了直播平台，點開自己關注的主播。
“say——”手機傳來刺耳的聲音。
姚葉芹手忙腳亂靜音，尷尬抬頭，腳趾摳地，“Hi。”
零博容對上她透亮的眼，沒忍住笑出了聲，“Hi啥，在看什麼？一副做賊心虛，偷偷摸摸的樣。什麼東西能讓你過敏要死還堅持看？”
姚葉芹：“我沒過敏要死，沒心虛，我在看司揚光直播。”
她亮出手機屏幕給零博容看，眼角餘光看著旁邊線上開會的老板。
“我去，你喜歡這死鬼，認真的？”
零博容看著手機屏幕裡人模人樣的家夥，開始懷疑她的眼光。
姚葉芹對他的過激反應感到莫名其妙，“他唱歌好聽，人也長的不錯，挺多人喜歡。”
零博容大吐苦水，“他的嘴隻有唱歌時能聽，要是跟人說話，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毒的要命。你等一下順便看看眼睛吧，能看上這家夥，我懷疑你青光眼了，需要治療一下。”
姚葉芹沒敢點開音量，跟他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許多。
“說話就說話，你為什麼要詛咒我？你現在好像得了紅眼病啊。”
她一眼就看見了老板剛才不耐煩的表情，收起手機，乖乖坐好。
零博容被她的話氣到白眼翻飛，“什麼紅眼病，這有什麼值得眼紅，眼紅你喜歡毒舌，還是眼紅他有你這麼一個傻子喜歡，我不眼紅，隻有白眼。”
姚葉芹沒直播可看，隻能無聊跟他拌嘴。
“我隻聽他唱歌，都不知道他毒舌，我看你比較喜歡他吧，不然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信息，你該不會是那種……愛到深處自然黑吧？”
她認真想了想，還點頭加深了自己的理解，“現在崇拜一個人不丟臉，你喜歡也不用藏著掖著，說出來沒有人會嘲笑你的，要學會正確追星，黑粉不好。”
零博容氣炸了，雙腳一蹬，車好像都搖晃了下。
“我不喜歡他！”
商玉山抬頭看了他一眼，壓住了他旺盛的火焰。
“我知道這些信息，因為他是我仇敵，我們之間有仇，我就是黑粉！”
零博容放低了聲音，但話語中的咬牙切齒卻無法收斂。
姚葉芹來了點興趣，把頭湊過去，“什麼仇能說嗎？”
零博容一字一頓：“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