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女頻永不為奴! 卻驚 4631 字 3個月前

好像哪裡出了問題。

芙月一臉莫名地看著紀疏白熟視無睹地從她旁邊走過,飛揚的衣袍從她麵前掠過,帶起和她衣物一樣的清香。

紀疏白已經三天沒和她說話了。

“你就不能哄哄他嗎?”

紀疏白垂眸在桌案前提筆,敞開的窗戶露出他好看的側臉,係統起了惻隱之心,忍不住戳了戳她。

芙月眨巴眨巴眼盯著他:“他在鬨什麼脾氣?又不是我強迫他娶南陵公主啊。”

少女的眼光熾熱,紀疏白卻沒有抬頭,手中捏著一頁書角斂眉不語。

和煦的日光照亮了他的側臉,纖長的睫羽在光照下輕顫,如鬆竹般挺拔的上半身顯出清逸的氣質。

“他要的是你的態度!態度!”係統恨鐵不成鋼地扒拉開她抱著波斯貓蹂躪的手,“他之前都那樣無措了,結果你下一秒就是要飯吃。”

“你這是明晃晃寒他的心啊!”

吃人嘴短的係統痛心疾首,實在不忍每天變著花樣為它準備貓貓飯的男人這麼難過。

“你彆看他現在這樣冷著臉,其實是在等你主動和好呢!”

係統鍥而不舍地勸說:“你聽我的,這種男主就是麵冷心熱,你隨便一句就能哄好的。”

芙月若有所思。

古樸的雕花木欄外,寧靜安詳的氛圍打破,傳來了女孩的腳步聲。

芙月抱著兩隻貓貓站在窗外,頂著懷裡莫名興奮的貓貓眼,她緩緩開口。

“我……”

扶在書冊旁久久未翻頁的指節一動,紀疏白垂下的眼眸閃爍,看似不在意實則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女孩身上。

“……昨晚的衣服你還沒洗,我已經放盆裡了。”

芙月理直氣壯。

她都主動開口了,這下能消氣了吧?

生硬的一句話成功把小黑貓咧開的嘴角僵在空中。

她這是在哄人?

紀疏白指節倏地攢住,甚至因為過於用力而隱隱泛白。心口的一口氣扼在半路不上不下,壓得他難受。

半晌,他自暴自棄地閉上眼。

……罷了。

怎麼會想著和她賭氣,妄圖讓她來說幾句軟話呢。

他可真是異想天開。

芙月看著桌案前的男人長歎了一口氣,清冽的眼眸自厭地閉上

“……放著,我一會去洗。”

這三日折磨的終究是他。

小貓瞪大了眼,這男人比它想象得還要不爭氣。

“真是的,懶男人以後是沒人要的!能不能勤快一點啊,眼裡一點活都沒有。”芙月絮絮叨叨地躺回自己的搖椅上,又恢複了刻薄的奴隸主模樣。

紀疏白放下手中根本沒看幾頁的書,長歎一聲,無奈地挽起衣袖。

罷了,再生氣不還是每天冷著臉給她洗衣做飯,晚上都還要起來給她掖被子。

他沒辦法失去她,所以不管內心有多酸楚和失落,都得咽下去。

“對了,剛在門口碰到劉全了。”芙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像是完全不在意,“說晚上有個小宴會,南陵公主會來,你知道不。”

彎著腰給她整理床鋪的紀疏白動作沒停,半束的墨發垂落了部分到肩,起伏的腰身顯出極佳的韌性。

他語氣淡淡:“嗯。大皇子特地來請,可能是場鴻門宴。你要去嗎?”

當然要,現在的南陵公主於她而言是個不確定因素,萬一齊傕是謊稱她已經死了才找人頂替的,而她卻又活生生出現了,難保現在的南陵公主不會揭發。

她得先去策反她。

紀疏白不辨情緒的眼眸斂在長長的睫羽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撫平被子上最後一絲褶皺後,他動作停了下來

“……娶她對我的前路沒有好處,我會想辦法阻止的。”

他的聲音透著不易察覺的試探,像是怕芙月會反對一樣。

她那麼希望他稱王,這個借口應該能說服她吧……

芙月聞言臉色深沉:“嗯。”

但是難說,因為原劇情裡南陵公主嫁給紀疏白是必然,哪怕人已經換了,但頂著公主名頭的畢竟不是她。

紀疏白見她麵色不佳,背對著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唇線抿直。

“對了,晚上我去的話豈不是要以你身邊婢女的身份?”芙月像是想到了什麼,晃晃悠悠的搖椅停了下來,擰眉坐起來警告他,“晚宴上你少喝點了,省的還要我端茶倒酒什麼的。”

還沒消散的鬱結情緒一噎,紀疏白看向她,目光無奈:“……宴會上肯定要一直應酬的……”

芙月凶惡地用上揚的調子嗯了一聲,遠遠地抱臂威脅。

“……好。”紀疏白失笑,低低地垂頭應聲,原本結於心頭的情緒徹底不見。

等到了晚上,芙月換上婢女服飾,站在難得不穿灰撲撲的乾活麻衣,一席青色常服的紀疏白的後麵。

小黑貓沒辦法跟過來,芙月少了可以一起吐槽的人,不免有些無聊。

宴席上金杯銀盞交相輝映,不少皇子門客前來敬酒,觥籌交錯間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

紀疏白麵色不改,以身體不適為由疏離地一一擋下。

“王弟如今倒是長大了,連王兄的麵子都不願意給。”大皇子麵色陰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紀疏白。

紀疏白從容應對,不卑不亢的模樣和在芙月麵前的卑躬屈膝完全不同。

芙月對他們的明槍暗箭不感興趣,她在大殿內不動聲色地掃視,最終鎖定一個碧色的倩影。

頂替的南陵公主看上去也心不在焉,斂眸漫不經心地看過來時,正巧對上芙月的眼神。

兩人的眼眸同時瞪大,一個震驚一個驚恐。

芙月掩飾性地低下頭,眼珠轉了轉。

“……父王隻是隨口一說,王兄何必……”還在和大皇子推拉的紀疏白聲音一頓,垂眸微微側頭。

“我出去一趟。”芙月附在他耳邊,呼出的熱氣染上他微紅的耳根。

紀疏白抿唇,聞言微微蹙眉。

外麵不比自己宮殿裡,可以任她放肆,萬一碰上了什麼人他怕他沒辦法第一時間來幫她。

他薄唇輕啟剛要開口,柔韌的腰腹就被她暗中掐了一把。

敏感的部位猛地被刺激,紀疏白驚慌地抑製住溢到唇邊的聲音,垂眸掩飾神情。

始作俑者芙月沒等他回答,做完亂就悄悄退了出去,身後大皇子還在疑惑:“……王弟這是怎麼了?怎麼臉紅起來了?”

芙月出來後走到沒人的小亭裡,沒多久,果然來了一個碧色的身影。

“齊首領明明說你死了!你怎麼會……”頂替她的正是那位在客棧裡和她對峙的侍女,此刻她麵目驚異,微瞪的美目滿是不可置信。

芙月早就找好了理由,她臉色深沉,沉聲開口:“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彆急,聽我慢慢告訴你……”

芙月走後紀疏白心也跟著走了,根本沒心思再應付滿心滿眼給他下套的幾位皇子。

“等過兩日給你宮裡再添幾個宮女。”酒過三巡大皇子臉頰泛紅,嘴裡也不著調,“都要成家的人了,宮裡不像個樣子也不行。”

縱使勉力擋了幾輪還是被灌了不少酒的紀疏白麵上也泛著淡粉色,在如玉的麵龐上顯得如雪地寒梅般清雅。

他狠狠蹙眉,說出的話語也少了幾分情麵,倒是有幾分日後冷漠無情的帝王模樣。

芙月一回來就見他酒杯空了,在旁邊婢女疑惑催促的眼神中,硬著頭皮上前主動給他斟酒。

“……我宮裡不需要其他人,況且縱使父王有意,現在也還未下定論,此事王兄不必再提……”

紀疏白失了耐心,蹙著眉歪頭,如墨長發垂落幾縷在肩晃動,修長的手指剛碰上酒壺,就與另一隻溫熱的手交疊。

整場波瀾未驚的心境驀地泛起漣漪,紀疏白酒後不甚清醒的大腦倏地愣住。

他不算清明的雙眸微微泛著水光,順著來人的胳膊視線緩緩上移。

芙月也被交疊的觸感一愣,轉頭看到紀疏白水光朦朧的眼眸。

紀疏白臉頰至脖頸都染上了淡粉色,唇瓣微張似是想說什麼:“芙……”

“殿下!”芙月暗道不好,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生怕他不清醒甚至還碾了幾下。

要死啊,大庭廣眾擺出這副樣子,生怕給她安穩日子過是吧?

果然她十個苦難八個都是男主帶來的。

“我來吧殿下。”芙月沒好氣地使力搶過酒壺給他倒了滿滿一杯。

紀疏白被痛感喚醒回過神,倉皇收回目光,掩飾性地用衣袖遮住失態的神情。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驟然斂去鋒芒的模樣連同樣喝醉的大皇子都看出了端倪。

大皇子渾濁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轉動,不懷好意地開口:“王弟彆急啊,說不定等你見了真人,又會回心轉意了呢。”

他大掌拍了兩下,一個熟悉的碧色倩影慢慢地挪了過來。

“這位便是南陵公主,和王弟站在一起簡直是一對玉人啊!”

大皇子哈哈笑了兩聲。

氣氛突變,原本交錯的杯盞停下來,齊齊注視到這邊。

進入主題。

紀疏白旖旎的心思還未升起就被打斷,他抿下一口酒液,借舉起的酒杯冷眼看他們虛偽的誇讚。

“這南陵公主可真是個美人啊,王弟有福了。”

“還是大皇子有心啊,提了這麼好的一門喜事。”

“……”

眾人浮誇地表演,誇得唾沫星子都要噴出來了。

出於中心的幾人卻神色不一。

大皇子挑眉好整以暇;紀疏白斂眉神色難辨;而南陵公主,也就是頂替的時元鯉,看起來也心事重重。

她一言難儘地瞥向紀疏白身後的芙月,腦中還回響著她剛才說的話。

什麼齊傕半路上對她心懷不軌,她假死逃脫。

什麼她現在忍辱負重做一個小小婢女,打算臥薪嘗膽東山再起。

想到她剛剛信誓旦旦說要重振南陵的模樣,時元鯉就心情複雜。

她一家也是南陵人,後麵意外來了東弋才免於流亡的的結局。

沒想到他們的公主……如此遭遇還能有這般誌向,實在讓她佩服。

時元鯉心思微動,少女剛才的囑托在她耳畔回響。

她上前一步行禮:“小女時元鯉參見五皇子殿下。”

語閉,餘光裡看到芙月鼓勵性地朝她點頭,時元鯉調整了下心情,神情含羞帶怯,纖長的睫羽顫動,美目欲語還休地注視向紀疏白

“殿下風姿綽約,那日廊下,小女對殿下……一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