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鬆麵對古月明的凝視喉嚨有些發緊，聲音也有些低沉，向來沉穩的他思緒有些淩亂，眼神溫柔堅定的看向麵前的心上人。
“不是的，我很清楚我喜歡你，隻喜歡你。”
“心疼蹲在小樹林流淚的你，不止感同身受，是想以身相替，又很無能為力。”
古月明疑惑的偏偏頭眼神有些茫然，無能為力？
喬清鬆伸手，慢慢接近古月明的側臉，見她不抗拒輕輕地挽起她耳邊掉落的碎發。
紮到眼睛會難受的。
“我隻能口頭教訓碎嘴諷刺你的人，我畢業了啊。”最後幾個字輕輕落下，帶著不甘。
“我讓學弟幫我看著他們，想安慰你，想抱抱你都沒有理由，是連紙巾都很難遞到你手上的身份。”
古月明瑉了一下嘴唇，輕聲說：“我，我當時太難過了，他們都…”
“我知道，一個人會很辛苦，要豎起盔甲。”喬清鬆眼眸帶著心疼，“後來你來學校幫朋友出氣。可惜，都怪陳霖惹女朋友傷心了。”
古月明跟著聲音回憶當時扇完陳霖坐在花壇邊邊失聲痛哭的王靜，好友狼狽痛苦的模樣曆曆在目，來往駐足的不在少數，確實沒有喬清鬆上前交談的記憶，畢竟每一個上前關懷的都會被王靜哭走，如果是男孩子那更是一起罵，路過的狗都要被攻擊幾句。
“我是膽小鬼。”
電影一直在播放，女二登場，出場就是激烈的追逐和瘋狂的嘶吼。
古月明轉過身去，坐直身體，移開視線。
“月明，我很高興我們再次重逢，我很確定我喜歡你，是你。”
無論過多久，無論你經曆了什麼我都喜歡你，每時每刻你在我眼裡都是閃閃發光的，是那個17歲的盛夏在籃球場的起哄中，那個有著美好笑顏一生正氣的你，更是現在長成大人模樣依然努力生活一心向上的你。
古月明不知道如何回應，順其自然，確實有心動，但心動不代表要接受，甜言蜜語本就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荷爾蒙的分泌更容易讓人上頭。
上頭時刻作出的決定說出的話會讓人容易衝動，而古月明討厭衝動，討厭不確定。
“你喜歡我，那就努力吧。”
轉頭回應的瞬間，丹鳳眼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發光，讓喬清鬆心臟像觸電一般猛烈跳動。
“好！”
他看向她眼中有無儘的笑意聚攏，又蔓延連綿開來，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笑意。
一場電影不過一個半小時，不長不短，足夠兩人享受完豐盛美味的下午茶。
同住一棟樓距離不過五層。
喬清鬆跟在古月明身後，還在興奮中的他亦步亦趨地送古月明到門口。
古月明手搭在門把手上，看著門口得到一個追求機會就笑得春風滿麵的男子，提議道：“清鬆，明天一起去喝咖啡吧，我看網上兩杯有套餐價。”
“好！”喬清鬆點頭，心裡盤算著先去了解一下附近好吃的，定個位置。
第二次述說喜歡，曖昧的氛圍逐漸升騰。
喜歡一個人太難，被喜歡卻很容易。
門口掛著的早餐、手機裡一日三餐生活的分享、晚上一起散步、偶爾一起晨跑。
喬清鬆慢慢融入古月明的生活。
“你們這跟談了有什麼區彆？”歐陽玖盤腿坐在沙發上，臉上敷著厚厚的麵膜。
“我好像確實有點喜歡他。”古月明跟人相處會不自主的關注細節。
喬清鬆對她處處細心，古月明都看在眼裡。
這種細水長流的相處讓她很安心。
“我就知道，你就吃這一套。要是他猛烈追求花樣百出，你肯定逃得比誰都快，直接冷處理。”
歐陽玖這三年見多了古月明拒絕人的場景，隻要不喜歡的接觸都不願意，拒絕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絕不拖泥帶水。
“不討厭就多接觸接觸，挺好的。不過男人不能輕易相信他們的話，還是要多考驗一下。”
歐陽玖摘下麵膜，手上瓶瓶罐罐一層層的糊上去，打開美白大排燈帶上墨鏡護眼，整個人都被紅光籠罩。
前兩天歐陽玖公司分部組織兩天一夜團建，海邊露營，新來的領導是從行業龍頭跳來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是整改團建的鬆散氣氛，要切實增強團隊凝聚力。
請了專業團建團隊，設置了五六項競技比賽，不同部門打亂分組。
歐陽玖被推選為隊長，想躲都躲不掉。
在太陽底下暴曬四個小時，海邊本來紫外線就更強烈。
“你們這次團建真是辛苦，我看Tina也發了吐槽。”
“服了，真不懂這種狼性文化跳槽過來的領導怎麼想的，沒人攔一下嗎？我們外企不興這一套。”
歐陽玖全身抹精華，吐槽個不停，“還好不是在工作日團建。”
“不過我跟你說，那裡景色確實好，就是我們預算不行，隔壁營地豪華的多了，去的都說那邊更好，隔得也不遠，不僅有私人海域還有吊腳小木屋，第二天回去前還進去吃了個早飯，可惜沒定那裡。”
公司定的營地不包早餐，附近看著不錯的也就隔壁營地裡的餐廳評價還OK了。
“我看你發我的也很不錯呀，落地窗能直接看海，拍的照片好好看。是Lina拍的嗎？”
古月明把聊天往前翻，找到之前分享的照片，長按引用發了個1。
“尤其這張絕了。妥妥風情萬種大明星。”
“對，Lina拍的，她真的好會拍。這張就是在隔壁拍的，下次我們去，多找幾個人一起去想住帳篷就在外麵搭，不想也可以直接定小彆墅。彆墅還帶還麻將房。”
古月明挺喜歡露營的，以前家裡爸媽經常周末開車自駕去周邊露營，一家人一起動手圍爐烤紅薯。
“好啊，不過打麻將你知道的我每次上桌都是新手歸來。”
歐陽玖擺擺手，調整了一下手機鏡頭，讓自己整張臉入鏡，“沒事，問題不大，我們不打錢，就休閒娛樂局。”
“你還記得林有輝不？”
古月明喝了一口水，有點耳熟，沉思幾秒，“我的下一任？怎麼了？”
“我們這次團建他們部門也在，說是年終放鬆，選了同一個地方，不過他們就好了，不用玩這些遊戲。”
“他還來問我你最近怎麼樣。”歐陽玖語氣中帶著嫌惡。
古月明有些奇怪，好友作為HR一向很有職業素養，很少直接表現出對人的不喜。
“說你離職後朋友圈動態都多了不少，跟我打探呢。”
古月明皺皺眉頭。實在是不喜歡被人背後打探消息。
“我沒理他，你都有學長啦，他看起來就是個浪蕩子，聽說前女友都鬨到公司了，腳踩三條船。”
“還好你之前交接的快，不然被纏上真是踩了屎一樣惡心。”
古月明震驚，“三條船？他居然有時間管理這麼複雜的關係。”
以前在這個崗位古月明加班加的基本沒有哪一天隻能在九點前下班的。
怎麼換了個人這麼輕鬆？公司降本增效到沒活可乾了？
“他時間多的是，簡曆那叫一個漂亮，實操上手一堆bug，我在隔壁事業部都知道，要不是有Ryan，他早就收拾東西走人了。”
Ryan就是幫古月明離職補償金多加一個月的好領導，是古月明剛進公司的部門帶教，技術大牛，公司不少對外項目靠他做招牌，誰說外企不用排資論輩看關係，人情世故人家老外玩得也不差。
“就這下周末吧，工作是做不完滴，需要放鬆一下了，你問問喬清鬆，我還沒見過他呢，王靜發的照片帥是帥，就是不知道真人怎麼樣。”
古月明點頭，“我沒問題，喬清鬆我問問，他們醫院值班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你就好啦，自由職業真不錯。我前天看了一下你的帳號，可以啊，粉絲都快三千了，這不馬上破萬。”
古月明手掌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玩笑道：“過獎過獎，主要還是網友慧眼識珠，透過視頻看到我優秀的內在。”
歐陽玖被逗笑，“是是是，雖然你沒露臉，但是大家都被你的美貌折服是吧。”
“沒錯，你很有悟性。”
歐陽玖被刻意耍寶的好友逗得哈哈大笑，工作繁重的沉鬱都消散幾分，“我明天還要給新入職的做培訓，先掛了。”
“好，你早點休息。”古月明知道好友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靠走後門進去的，工作一直很拚，完全不是尋常富二代劃水混日子的那種。
以前在一個產業園區還能上班一起在樓下咖啡廳摸個魚，放鬆一下，現在離職脫離出來也就隻能儘量多聊點輕鬆的，儘量舒緩情緒。
這邊視頻剛掛，那邊喬清鬆的晚班報備信息就來了。
不怪歐陽玖調侃兩人跟談了沒啥區彆。
可掇：月明，我明天九點交班，你多睡一會，早餐我給你帶豬柳蛋套餐，咖啡換豆漿。
星稀：不用，我明天起來蒸個菜包。
晚班熬下來人都累死了，還要拐道去買早餐，古月明聽著都覺得累。
菜包是喬清鬆自己做的，專門來古月明家裡做給她的，豆腐青菜粉絲餡。
可掇：我想跟你一起吃。
星稀：不吃豬柳蛋我們也可以一起吃菜包呀，蒸四個。
可掇：好！我去查房了。
星稀：你去忙吧，我也洗漱去了。
第二天一早，前一天惦記著蒸包子設置的鬨鐘八點半就響了。
一起來的還有快遞放在門口的提示，粉絲推薦買的烤腸機、澱粉腸、魚丸、肉丸都到了，古月明每樣買了一點。
洗漱完整理了一下頭發，先去廚房把菜包蒸上，用量杯小米、大米各摻了一點，打算再煮個小米粥。
把食材都開火煮、蒸起來，準備把門口的快遞都拖進來，手按在門把手上，往下壓被擋住，古月明加大力氣上下用力摁壓，往外推，紋絲不動。
門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