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屆紫荊獎的舉辦地是在深城。新建不到兩年的市美術館,作為頒獎場館首次借出。
當天,主辦方更是財大氣粗地為所有嘉賓包下整個五星級酒店作為化妝間。
參加紫荊的《演員訓練營》選手們分彆被分到了5個房間完成妝發。不過,由於有些選手本來就有參演電影入圍,他們則被自家經紀人領走。
“琳姐,我穿成這樣不太好吧。”
儀安埋頭看著剛剛造型師千辛萬苦幫她穿上的禮服說道:太隆重了,她隻是和節目的選手一起走紅毯,穿成這樣,不免有些張揚,而且她還沒有參演任何作品。
琳姐:“你不知道嗎?你要陪雲總走紅毯?”
儀安:“雲璟?”
琳姐:“對啊,雲總點名要你。”
怪不得,明明她沒有作品入圍,琳姐還是過來接她,想來應該是雲璟安排的。
琳姐看了眼儀安的神色,猶豫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儀安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酸奶,插上吸管,吸了一口道:“你是想說雲璟是嗎?我和他···算是認識很久的故友。不過你擔心的不會發生,你放心。”
她和雲璟重逢那天,就算攝影棚的其他人沒有看見,但就在她身邊的琳姐,一定把她當時的反常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如今雲璟點名要她,想不多想都難。
琳姐:“那就好。我不是反對你戀愛,而是有些人我們招惹不得。”她想得明白,安儀和裴適在一起頂多被頂流粉絲罵,罵一罵還能增加話題度。
但如果和雲璟發生糾葛,雲家,哪裡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儀安:“放心吧,我相信雲璟。”
琳姐:“行吧。”她可不相信。不過一邊是裴適,一邊是雲璟,這位又是許總直接簽給她的,三個人,她一個也得罪不起,算了。
“再聊什麼?”
儀安循聲向門口望去,就見雲璟身穿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裝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絲絨禮盒。
琳姐:“雲總好。”
儀安:“雲璟,你怎麼來了。”
雲璟沒有回答儀安,而是先看了眼周圍,四周的工作人員立馬會意。
琳姐:“我去看看寶珠那邊。”
造型師:“弄得差不多了,你有什麼需要叫我,我先去看看其他人。”
沒個兩分鐘,房間內隻剩儀安和雲璟。
儀安低頭淺笑道:“看不出來,雲總新官上任還挺有威嚴。”
雲璟用食指輕劃儀安的鼻梁:“你啊,可莫要調笑我。”
儀安:“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來這兒了。”
雲璟:“雲山是這次頒獎的讚助商。”
“怪不得。不過沒想到師兄竟然需要我來當女伴。”
“入鄉隨俗。但這些場合,我還不熟悉,師妹願意帶著師兄一起嗎?”
“勉強願意了。”
“那就多謝師妹了。這個就當是謝禮了。”說著雲璟將禮盒遞給儀安,“打開看看。”
儀安接過禮盒打開,入目是一條粉鑽項鏈,儀安無法形容看見這條項鏈時的驚豔。
她捂住嘴巴,眼神欣喜地看著雲璟,有點不敢相信:“你哪來那麼多錢?”
雲璟無奈笑道:“你確定想問的是這個問題嗎?”
哦,也對,雲璟在人界的身份可不一般。果然貓和狐狸的命運就是不一樣,儀安酸酸的。
“這個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喜歡嗎?給你戴上?”
“嗯!”儀安轉過身,背對著雲璟,讓他幫自己把項鏈戴上。“粉色的禮裙,粉色的項鏈,雲璟你的眼光真好。”
雲璟幫儀安戴好項鏈,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你喜歡就好。”接著又問道:“最近過得好嗎?”
儀安:“很好,秦越、司甜都很好。”
雲璟:“除了這些,還有嗎?”
儀安低下頭,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雲璟,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說我剛到這裡的事。”
雲璟臉色微凝開口道:“你想說是裴適收留了你,你們現在還住在一起對嗎?”
儀安震驚地看著雲璟:“你怎麼知道?”
雲璟:“我見過他,他的身上有你的氣息。”
儀安:“哦。其實還有一件事···”
“先不說彆的。我想問你,節目結束後,你願意搬出來嗎?”雲璟攔住儀安,他知道儀安要說什麼,但是他害怕。一旦挑破,他便再也不能掩耳盜鈴了。
儀安疑惑剛要開口就被開門聲打斷。
開門的是裴適,隻見他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口。
身後還有一臉驚訝愣在原地的司甜,以及麵色同樣不好看的秦越。
雲璟、裴適、秦越、司甜,這算什麼,人類世界所謂的修羅場嗎?
儀安覺得這生活可太刺激了。
“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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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司甜完成妝造,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酸奶。就見秦越急促地進入她的房間,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酸奶。
“乾什麼?乾什麼?”
秦越:“安儀都快被大佬看上了,你還有心情喝酸奶?”
司甜翻了個白眼:“很正常啊,安儀那麼漂亮。不對,你擔心什麼?咱們公司還能讓安儀被潛了?”
秦越:“嗬嗬,如果我說大佬就是咱們公司的呢?”
司甜:“誰?”
秦越:“雲璟。”
司甜這才嚴肅起來:“這消息你哪聽來的?”
秦越:“雲璟今天點名要安儀當他的女伴。我剛剛電梯碰見雲璟,他去的樓層就是安儀在的樓層。”
司甜:“應該沒事吧。琳姐還在呢。”
秦越:“嗬,如果琳姐在我會這麼慌嗎?我跟著也上去了,你猜怎麼著?雲璟進去沒多久,琳姐帶著一群人就出來了。你說怎麼辦啊。他不會把安儀怎麼樣吧?”
司甜思量了片刻,決定先安撫秦越:“你先彆急,我給安儀發個信息,半小時之內如果她沒回,我們就上去。”
如果是其他人司甜不會緊張,偏偏這個人是雲璟。
公司老板,資本大佬,背景神秘。不管安儀是不是出於自願,和這樣的人糾纏,都是弊大於利。
但是如果現在上去,按照秦越的說法,既然琳姐放心安儀和對方待在一起,那應該暫時出不了什麼事,現在上去無異於壞人好事。
兩害相權,隻能先委屈委屈秦越了。
秦越:“可是,萬一他乾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司甜:“那你上去也晚了。琳姐既然放心他們兩人獨處,應該沒問題。你就安心等半個小時吧。”
秦越無法,隻能等著。隻是他越看著司甜的手機,越絕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機上卻一直沒有回信。
終於,半個小時到了。
秦越:“不行,我不管了。”他不管不顧地衝出房間,
“秦越,你彆衝動啊。”司甜擔心真出什麼事,立馬去追秦越。
隻是他們一到就見裴適獨自守在門口,麵色陰沉。
司甜立即拉住秦越,站在門口默默像裴適點頭,以示問好。
三個人默契地沒問對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都靜靜地守在門外。
此時,司甜的腦子飛快轉動,裴適就在這裡,看他這臉色,想想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覺得自己仿佛在走鋼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這裡等著吧,在這裡聽牆角,要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她和秦越就完了。
但是走吧,司甜看了眼秦越一臉赴死的樣子,丟下隊友太不仗義。而且一會兒開門,三男一女,三個男的都看上了安儀。
她不在乎安儀到底看上了誰,或者誰也沒看上,或者看上了不止一個,
她就害怕姐妹玩脫。
這三個,除了秦越,她們誰也得罪不起啊。
但是她沒想到這個牆角越聽越勁爆,她現在不擔心安儀玩脫,她擔心秦越了。
雲璟和裴適。
一個是青梅竹馬資本家,一個是同居的天降。
原來這場戰爭中秦越從未入局。
說到底還是心疼秦越,司甜給他找了個台階:“我想起經紀人還要交代我什麼事情,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秦越挫敗的神色上閃過倔強:“不走。”
司甜:······行,你硬要入局,你就入吧。
等到聽見雲璟讓安儀搬家時,裴適周身散發著冷氣,隻見他拿出房卡,刷卡開門。
司甜:·······草,對啊,他們房卡都沒有,來湊什麼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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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來了。”儀安有些不自在,一下子,這些人全來了。
司甜回過神來,收回落在雲璟身上的視線,故作輕鬆道:“還說呢,給你發信息你不會。隻能來找你了。怎麼樣,我這身好看嗎?”
儀安這才打開手機,看見司甜給她發的自拍,問她好不好看。
儀安:“好看。妝和衣服都很配你。”
雲璟:“既然你朋友來找你,我就先走了。紅毯見。”
儀安:“好。”
見雲璟出門。
儀安鬆了口氣。
司甜:“好看就行。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也出了門。
屋內就剩秦越和裴適。
儀安看著秦越道:“秦越你有什麼事嗎?”
秦越失神。
就剩他和裴適,先被應付的人,意味著先出局,或者他從未得到過競爭的機會,他心裡苦笑:
“沒什麼,就是和司甜順路過來看看你,緊張嗎?”
儀安:“不緊張,已經走過一次了。”
秦越:“那我走了。”
儀安:“嗯,一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