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璟辦公室
儀安急切地抱著雲璟胳膊:“師兄,你怎到此處來了?師父知道嗎?師兄師姐們都還好嗎?還有雲山資本又是怎麼回事?”
雲璟等著儀安問完才慢條斯理地安撫儀安:“好,一個個來。我這次來主要是為看你,守著你渡劫,順便幫雲竹辦點小事兒,師父知道,師兄師姐很好,都等著你曆劫結束回去的那天。至於雲山。。”
雲璟看向儀安,笑了笑:“真想知道?”
儀安點頭:“想。”
“青丘一族曾受華夏祖先恩惠,為報恩,青丘一族以一萬年為期,守護華夏安危,輔佐明主上位。”
“那那百年又是為何?”
“輔佐明主哪有那麼容易。那時前朝氣數已儘,異邦突起,百姓尚未啟蒙,青丘隻能等下去。好在華夏人民不屈不撓,華夏又有眾多能人異士,終於等到那場運動,以及那顆紫薇星。”
“所以雲家其實是青丘一族的後裔?”
“青丘每隔幾十年會派一支族係入人界。雲家從商也是無奈之舉,你也知道我們在這裡與凡人無異,華夏存亡時,若是想入局,必須要有籌碼。”
儀安眼裡透過一絲釋然,隨即又裝作不忿的樣子說道:“師兄運氣可真好,一到人界就是家財萬貫的公司總裁。我就不一樣了,不僅身無分文,還被打回原形,就連這副人身還需要賺錢來維持。”
想到靈識回來報信說儀安在結界處突遭橫禍,昆侖山的眾弟子聽後擔憂不已,下山四處尋找,都沒找到儀安蹤影。
最後等得快絕望了,幾個法術高強的師兄師姐決定去忘川看看,就算是儀安死了,也要找到她的神識帶她回昆侖。
他們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既希望能帶回儀安,又不希望在忘川和儀安相見。最後,搜遍忘川也沒找到儀安,他們反而有些慶幸。
後來還是師父不想看他們如此胡鬨下去,告知他們儀安一切都好,他們才放心。
但直接被打回原形,流落人間,當中艱難可想而知,何況他還曾感應到儀安的斷尾之痛。
雲璟握住儀安的手,放在膝上,關切地說:“一切可還好,受沒受欺負,那日感受到你斷尾之痛又是怎麼回事。”
“師兄我一切都好,一落入凡間便被收留,沒收到欺負。斷尾是為救人,那人應是與我的塵緣有關。”
聽到儀安的塵緣,雲璟眉心一跳,試探著開口:“你可知緣在何處?”
儀安想到裴適,思緒飄向彆處,她不敢看雲璟:“我不知道。”
不知道裴適是不是她的塵緣,不知道和裴適在一起對不對,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雲璟她和裴適的事。
見儀安不想說,雲璟也不追問,反正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雲璟:“不過還有一事。”
儀安 :?
雲璟:“我受人之托,把這個給你。那人說什麼時候動手,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她相信你。”
儀安結果雲璟遞來的文件袋,打開一看,全是關於許之章的,他偷稅漏稅,借開辦演員培訓班的名義qj女演員,du博,組織賣yin等等,樁樁件件證據確鑿。
人性的惡在這帶文件裡體現得淋漓精致。
儀安:“她還好嗎?”
她指的是誰,無須多言。
許知微突然把這件事交給她,加上雲璟突然上位,一定是出了些意外。
雲璟:“還行,就是懷孕了。”
儀安:“什麼?她怎麼能懷孕?”
雲璟:“執念害人啊。我給她用了青丘靈藥,應該能保孕期無虞,至於之後。” 雲璟搖搖頭:“難說。”
儀安:“你也沒把握嗎?”想到裴適,終究是不忍。
雲璟:“昆侖山的雲璟,青丘的雲璟或可一試,但如今的雲璟和你一樣,與凡人無異。不過還沒問你,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儀安歎了口氣,又是與裴適相關:“此事說來話長。師兄今晚有空嗎?我們找家餐廳,邊吃邊聊。”
雲璟:“也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一同驅車前往餐廳。
但儀安沒注意到的是,一雙眼睛正絕望地目送她和雲璟離開的車輛。
他們到達的是一間隱蔽的私房菜館。雖然儀安才剛出道,但謹慎些總是為妙。
儀安把拉著眼前的菜式,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雲璟:“怎麼?不好吃?”?
“沒有,就是。”儀安放下筷子,兩手撐著下巴,無奈地看向雲璟:“師兄,如果,我是說如果,雲竹又去了蛇精洞,你該如何處置。”
雲璟:“當年念在你們是初犯,罰抄經書即可,若是再犯,按門規,煉冰崖麵壁20年,好好修身養性。”
完了,完了。。。煉冰崖苦寒無比,她最怕冷了。
儀安直哆嗦,訕訕地重新拿起筷子,埋頭嚼菜:“這樣啊。”
雲璟:“所以你和許知微怎麼認識的,她又為什麼給你那疊材料?”
儀安:“機緣巧合認識的,那個叫許之章的人惹惱過我,她幫我報仇罷了。”
雲璟:“嗯。”
想到初見時許知微問她有無同伴,那時她應該是不知道雲璟才對,不過一月有餘,為何能夠如此信任雲璟,將公司交給他。
儀安:“她為什麼會把公司交給你?”
雲璟:“哈哈哈,傻瓜,你當我的藥是白給的嗎?當然是做了交易。她讓我進入月微,我幫她保住孩子。”
不過他沒說的是,許知微和烏月一開始並不同意,隻是他說,以雲家的實力,想要一間影視公司大可以直接收購,就算是謝家也阻止不了。
能坐下來談合作,完全是看在雲竹和儀安的麵子。
至於後麵,雲家如何和柏林資本、月微合作,那就是下麵的人考慮的事了。
他隻關心儀安。
儀安:“師兄又為何會想到找她?”
雲璟:“此事還得多虧雲竹。”
他到人界後遍尋儀安不得,後來還是後麵看見一位長相和她酷似的娛樂圈新人出道,名字還叫安儀,他覺得奇怪,派人下去查才有了點眉頭。
這個安儀雖然在美國出生上學,但除了入學記錄竟然什麼也沒有,而且其他信息被有意無意地可以保護。
如果旁人查不到可以說是故意掩蓋,但雲家查不到,那隻能說明沒有。
他馬不停蹄趕到C市,終於感受到儀安的氣息才確認。
想到雲竹交給他的東西,雲璟驅車前往沈家。
他也覺得此事甚巧,那位叫安儀的隸屬於月微影視,而雲竹讓他去的也是沈家。
上了楓山,他發現儀安的氣息愈來愈濃,直到一棟房子前。
那日見到許知微後,聞到她身上儀安的氣息,他才決定出此下策。
儀安仿佛嗅到了不可告人的信息,頓時起了興頭:“雲竹師姐?她曾到人間遊曆,難道?”
雲璟:“日後你自會知曉。”
儀安:“哦。”切,你不說,我不會問嗎?
飯後,雲璟送儀安回家,當儀安報出地址時,雲璟一驚。有些他不願意相信的事實,冒出腦海:
果然是那棟房子,可是他時候查過。房子目前的主人是裴適,也就是那天見的年輕人。
所以裴適身上會有他熟悉的氣息。
一切說得通了。
他和儀安是什麼關係呢?
車子安安穩穩地停在院門。儀安接了安全帶,和雲璟道謝下車。
正當儀安開門時,雲璟追了出來。
“儀安。”
儀安以為自己忘了什麼,轉過身想問雲璟。
迎接她的卻是雲璟帶著涼意的擁抱。
“在人界,彆叫師兄了,叫我雲璟好不好。”
儀安回抱雲璟:“好。”
也是,她和雲璟正式點說是上下級的關係,再隨意一點那也是同事。師兄師妹這種稱呼,太奇怪了。
雲璟:“晚安,早點休息。”這才不舍地放下儀安。
儀安:“知道啦,你也早點休息。”
回到車裡,想著儀安離開的背影,雲璟自嘲一笑,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儀安進門後,一直躲在樹蔭下,等到汽車發動機聲愈來愈遠,直到一點兒也聽不見。
她歎了口氣,轉身進屋。
她和雲璟。。。
一個裝傻,一個裝瞎。
進門,走進客廳,開燈。
儀安差點被嚇得靈魂再次出竅。
一地亂滾的酒瓶,帶血跡的玻璃碎杯,還有癱坐在地,滿眼血絲盯著她的裴適,以及他正在流血的手。
裴適:“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嘶啞得沒有一絲生氣。
本該在京市的人,爛醉在家,想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但是,她不想解釋什麼。一旦解釋,她就必須麵對一種她不想麵對的事實。
是的,她現在對裴適是好感,也可能是憐憫催生的喜歡,但還不是愛。
裴適是她在這裡最心心相惜的人,
但比起裴適,師父,雲璟,昆侖山的師兄師姐更重要。
見裴適的手沒傷著要害,儀安沒理裴適,轉身拿來掃帚和拖把,將地上的酒瓶和灑出來的酒精清理乾淨。
這才拿了醫藥箱,走過去幫裴適包紮傷口。
“下次喝酒的時候小心點。”
裴適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儀安:“除了這些,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儀安:“早點休息,今天有點累了。”
等到儀安準備進屋,裴適起身叫住儀安:“他是誰?他為什麼叫你儀安?”
你是我的安儀啊,隻能是我的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