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按你說的去搜集證據!”沈瑤堅定地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還有,現在你們雖然沒有和離,但是麵上的那層遮羞布已經捅破開來了,你還住在馮家的話很危險,我建議是為了你的安全,先搬出來。”穀靈杉有些擔憂。
沈瑤輕歎口氣:“我想到了,林箏也跟我提了,她想讓我搬去她那裡住,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想做,就不能離敵人太遠。”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的安全目前是最重要的。”聽沈瑤今天說的,穀靈杉也可以想到豪門裡麵危機重重。
“放心吧,我已經托林箏幫我物色武婢,我花了大價錢,最晚明天就能定下,而且花影還在我身邊。”
沈瑤要堅持,穀靈杉也沒再勸,畢竟自己的處境隻有自己清楚。
而且以穀靈杉現在對她的了解來看,沈瑤並不是那種逞強的人,之前隻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現在算是死裡逃生一次,應該是那種雙商在線的人。
【果然還得是鈔能力啊!】
【彆人家的閨蜜家財萬貫手眼通天,我的閨蜜隻會騙我去緬甸】
【姐們兒,想要那樣的閨蜜,首先你得自己能拿得出手吧、】
【來找我,我來做你的好姐妹,你生是我的豬,死是我的五花肉!】
【都怪我媽,她說不能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所以我的朋友都很二】
直播最後在輕鬆的氛圍中結束了,穀靈杉一看時間,下午兩點!
怪不得已經餓得沒有知覺了,隻覺得渾身乏力,她可真是平平無奇天選打工人吖。
可惜這村子裡外賣到不了,要不還真不想自己做飯了。
無奈之下,穀靈杉拿出前幾天去采購時,順便給自己屯的螺螄粉,給自己煮了一袋。
隨著鍋中的水沸騰起來,不一會兒酸酸辣辣的味道彌漫開來,穀靈杉的味蕾一下子被激活了。
外麵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看起來霧蒙蒙的。
牛牛早早地就自己去吃了狗糧,並不餓,穀靈杉看著它跑進院子裡,後邊一條腿搭在她的小樹苗上,給小樹苗施了肥,又往屋裡飛奔。
一進屋子,牛牛就先是用力甩甩頭,將脖子和臉上的雨水甩出去,然後整個身體抖用力地扭動著,感覺差不多了,就搖搖尾巴,舒舒服服地躺在穀靈杉新給它買的狗窩裡。
那悠然自得的模樣,穀靈杉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羨慕一隻狗,什麼都不用發愁,多好。
吃完螺螄粉,收拾好碗筷,打算補一覺,下雨天和被窩更配哦。
穀靈杉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感覺整個人都舒坦多了。
剛躺在床上把自己蓋好,突然聽到院子的門,傳進來一聲一聲低沉的“啪啪”拍門聲,後來好像著急了,變成了“咚咚咚”的踢門聲,但始終沒有說話的聲音。
穀靈杉心裡猛地一咯噔,下著雨,這會兒有誰會來?
雖然心裡有疑問,但穀靈杉暫時沒有去開門的打算,但門外的人好像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那踢門聲猶如固執的鼓點,一下一下傳來,而且越來越重。
每一下踢門都像重重敲在穀靈杉的耳膜上,就算用被子把頭嚴嚴實實蒙上,也還是能聽到這惱人的聲音,甚至更加心煩氣躁。
穀靈杉乾脆重新穿好衣服,打開臥室門,站在屋簷下,朝著院子外邊遠遠地喊了一聲:“是誰呀?”
“史文芳的老公,張剛。”聲音有些低沉,在這雨天格外難聽。
張剛,他怎麼會來,難道跟史文芳離婚的事有什麼變故?
無論什麼事,就算今天躲在屋子裡,改天還是會來,於是穀靈杉按捺住心裡的不安,深吸一口氣,還是朝門口走去。
剛打開門,穀靈杉就感覺有一個閃著光的東西,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穀靈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然而,僅在刹那之間,她感覺有個堅硬東西抵住了自己腹部。
“就是你讓史文芳跟我離婚的?連孩子都不要了?”張剛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重量,讓人不寒而栗。
穀靈杉身體猛地一僵,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隻竄上頭頂,她戰戰兢兢地低頭一看,竟是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穀靈杉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她知道必須鎮定下來。
她緩緩抬起頭,直視麵前的這個男人,因為下雨沒有打傘的緣故,張剛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他的頭發徹底被打濕貼在頭皮上,身上還有濃重的酒味。
“你就是史文芳的老公張剛?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穀靈杉努力牽動嘴角,擠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強行令自己放鬆下來,目光直直地盯著張剛。
張剛冷笑一聲,眼睛裡布滿血絲,像是被憤怒和酒精燃燒著:“少扯這些有的沒的,就挑唆她跟我離婚這一件事,你就該死!”
穀靈杉輕輕搖搖頭,眼睛依然堅定地看著張剛:“史文芳說你以前意氣風發,為朋友兩肋插刀,就像武俠小說裡的男主角,她沒說你的一句不好。”
張剛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本能地反對:“我不信,她分明對我冷漠至極,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若不是你在其中攪局,文芳怎會如此決絕,非要跟我離婚?!”
“你平時跟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拿著刀,像你對我這樣嗎?”穀靈杉緩緩開口,聲音輕柔,“現在看來,你跟她說的不符啊,她說你是非分明,我看不見得,你要非覺得是我挑唆你們離婚,那你就殺了我吧。”
“隻不過,窩囊廢才會把所有錯誤都怪在女人身上!”
“你找死!”就在張剛胳膊肘習慣性往後縮,然後蓄力向前刺出匕首那一刻!
穀靈杉向後跳開一步,迅速抬起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張剛的手腕處狠狠一擊。這一擊又準又狠,張剛隻感覺手腕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匕首掉在濕漉漉的地麵上,隻發出沉悶的響聲。
張剛沒想到穀靈杉居然敢反抗,他瞪大了眼睛,怒吼一聲,再次朝著穀靈杉撲了過去。
穀靈杉側身一閃,輕鬆地避開了張剛的攻擊,然後趁著張剛撲空身體不穩的瞬間,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膝蓋後側。張剛隻感覺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
還沒等張剛反應過來,穀靈杉迅速上前,一隻腳踩在張剛的背上,將他死死地壓製住。
張剛掙紮著想翻身起來,但穀靈杉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根本無法動彈,隻能趴在泥水上咒罵著。
就在這時,隔壁的劉叔劉嬸夫妻倆一人手拿鋤頭,一人手拿鐵鍬,快步往這邊跑。
“你這個殺千刀的,敢來這找事兒!”劉嬸嘴裡喊著,還沒跑到跟前,就揚起鋤頭要往上砸,劉叔竟也沒攔。
“誒誒誒,嬸兒!你這一鋤頭下去他就要死了,要坐牢的!”穀靈杉看情形不對,趕緊叫停,“我已經製服住他了,您家有粗繩子嗎,咱們把他捆上。”
“有,有。”劉嬸這才反應過來,迅速把手裡的鋤頭塞給劉叔,“我回去拿繩子,老頭子,你幫著小杉把他摁住。”
最後劉嬸拿來繩子,三個人把張剛結結實實地綁成一個臘腸。
穀靈杉這才鬆一口氣,打鐵還需自身硬啊,若不是之前被當事人找過麻煩,咬牙堅持學了散打,今天豈不是芭比Q了?
還有這劉叔劉嬸,有事兒是真上啊!
***
瑞光朝。
沈瑤帶著花影和翡翠正準備出門,突然聽到正院裡吵吵嚷嚷,還夾雜著“退婚”之類的字眼。
沈瑤和丫鬟們一對視,都看懂了各自眼中的戲謔:走。
走進正院,隻見她的小姑子,也就是馮涼的妹妹馮寧,正依偎在她的婆母馮齊氏懷裡,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隻見馮寧泣不成聲地叫嚷道:“我絕不退婚!我與魏哥哥乃是兩情相悅,他心裡定然也是不願退婚的。您身為他的娘親,又怎忍心拆散我們這對苦命鴛鴦?我死也不會退還那庚帖!”
一旁隨即傳來一聲冷哼,伴著冷冷的話語:“哼,果然是狐媚子做派,你恐怕不知道什麼叫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吧,你那不知廉恥丟人現眼的二哥,跟那青衣顛鸞倒鳳的醜事,這會子功夫已傳遍整個上京,你們馮家等著聲名狼藉吧,你還想纏著我兒子,絕無可能!今日你們馮家若不退還我兒的庚帖,咱們衙門見!”
“要去衙門我可不怕,我二哥就在衙門當差,到時候他肯定會給我撐腰的!”
“嗬嗬,撐腰?你倒是說說,你二哥究竟是哪位響當當的大官兒啊?再說了,他在衙門又會是個什麼處境,你心裡可有數?女兒無知,馮齊氏,你作為母親,總該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吧。”
馮齊氏聞言,心裡猛地一緊,自家女兒的婚事已然受到牽連,那自己的二兒子可是當事人啊,那處境恐怕更是不堪設想……
“寧兒,把庚帖拿出來吧,待此事了結,母親自會為你再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不,我不要,我就喜歡魏哥哥,這輩子我隻想嫁給他——”
“啪!”一記耳光清脆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