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還沒說完呢!”沈瑤匆忙解釋,“床上躺著的不是我,是花影!”
當時是擔心外邊有人監視,再生變數,於是沈瑤趁花影將自己扶進床榻,拉上床帷時,兩人迅速交換了衣服。
【呼——手心捏一把冷汗】
【姐妹,你是有點兒講恐怖故事的潛質的】
【然後呢然後呢,花影是不是一下子就把臭男人給打死了!】
【倒也不必殺人吧……】
【是我入戲太深,哈哈[羞澀.jpg]】
穀靈杉:……我家的粉絲這麼凶殘的嗎……
“那倒沒有,你們繼續聽我往下說。”銅鏡麵前,沈瑤的聲音輕快,甚至帶著一絲傲嬌。
馮涼與林箏的夫君李昭文,兩人一見如故,席間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旁邊的下人很有眼色,每當兩人的酒杯稍有空缺,便立刻上前斟滿。
李昭文一邊暢飲美酒,一邊不時關注著右手邊的林箏,注意到林箏的盤子空了,便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輕夾起一片置於碎冰上的魚膾:“箏兒,你最喜歡吃食為天居的魚膾,來,嘗嘗這個。”
不料,林箏剛將魚膾放進嘴裡,就反胃得難以忍受。
“怎麼了?不喜歡嗎?”李昭文隻見林箏皺著眉頭,以為是魚膾不合她的胃口。
林箏卻來不及回應,一陣劇烈的嘔吐感便湧了上來,也來不及用手絹遮擋,“嘔”的一聲,她竟然吐在了李昭文的身上。
這一幕讓在場的眾人臉色驟變,紛紛放下了筷子,撇開眼睛,但嘔吐物的氣味迅速彌漫開來。
今日出席宴會的,就數國公府的官職最高,世子李昭文又是出了名的寵妻,所以眾人無人敢出言責備,更不敢當眾捏著鼻子。
然而李昭文卻絲毫沒有嫌棄之色,隻是滿臉歉意地抱拳:“各位實在不好意思,箏兒剛懷孕兩個月,可能不適合吃魚膾。請各位不要被我們影響,繼續享用吧。”
說完,李昭文迅速用兩手兜著住衣服前襟,小心翼翼地避免嘔吐物濺落地麵,繼而轉向馮涼,“馮公子,可否帶在下去洗漱一番,更換一身乾淨的衣衫?”
“自然,世子這邊請。”馮涼連忙起身。
馮涼安排下人為李昭文準備沐浴的水,自己則去他和沈瑤居住的荷風苑取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李昭文沐浴完,卻仍不見馮涼派人送衣服過來,卻聽見外麵有吵吵嚷嚷的聲音。
李昭文心裡擔憂林箏的安危,隻好讓侍奉的下人找了一身他自己的衣服先湊合穿上。
【咦~他們怎麼可能還吃得下,那個李昭文是故意那麼說的吧】
【這麼一說,林箏嘔吐不會也是故意而為的吧……】
【孕吐那麼難受,如果是故意的,那這閨蜜也是個實心眼的】
【這對夫妻真是活寶,這麼拚,咱家姐妹真是踩了狗屎運了】
【然後呢然後呢,想聽後續】
林箏講得口乾舌燥,也不講究儀態不儀態的了,拿起桌上的水壺,直接對著壺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才繼續說:“我婆母帶著一群夫人小姐,說是去我們住的荷風苑賞魚,還沒走到,半路下人來稟報,說在荷風苑聽到了賊人的聲音。”
“我那婆母可擔心壞了,當即快步帶人過去,連門都沒有敲,直接衝進了我的臥房。把睡得正香的我都吵醒了,幸好花影一直在床邊守著我。”
【啥玩意兒?我聽到了什麼?這還能睡得著?不知道該說你是心態好呢,還是心眼少。】
【該吃吃該喝喝,有事不往心裡擱,萬千不如意,睡得著就過得去】
【今天這明顯是場生死局,輸了就完蛋了呀親】
【看樣子是逃過一劫,有的人可就要倒黴咯~】
【富婆姐姐:為什麼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困~】
“我當時確實是有點困……”沈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耳朵尖有點泛紅,“我繼續跟你們講。”
沈瑤的婆婆馮齊氏看到床上隻有沈瑤一個人,不由分說就掀開被子,讓下人把床下麵,櫃子裡全部打開檢查一遍,什麼也沒找到,瞬間傻眼了:“賊人呢?”
“啊?”剛睡醒的沈瑤還有些迷糊,“花影,有賊人進來過嗎?”
花影福了福身,說道:“奴婢扶您回來休息,房間裡就一直隻有夫人和奴婢兩個人,沒看見什麼賊人。”
馮齊氏聞言,轉頭怒斥下人:“你不是說少夫人房中有賊人嗎?你敢謊報?”
“奴才不敢謊報,老夫人,您當時走得著急,奴才還沒稟報完,好像是少爺的房間傳出的聲音……”下人慌忙跪下解釋著,心裡直打鼓:這跟少爺說的計劃不太一樣啊,但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趕緊去找啊,我的寶石耳墜肯定是被那賊人偷了!”沒等馮齊氏反應,徐蘭英已經衝出了屋子。
馮齊氏趕緊小跑著追上她:“徐夫人,賊人怎麼可能在涼兒房間,一定是下人聽錯了,我們去彆處找找。”
“難道你們馮府還要包庇賊人不成?我那耳墜子可是我家老爺送我的定情之物,隻此一對,價值無法估量,今天必須找到!”
這個老妖婆怎麼沒完沒了了,馮齊氏在心裡咒罵著,她著急地攥緊手帕,卻想不出來轉圜的辦法。涼兒也不見蹤影,總感覺事情正在逐漸脫離她的掌控。
“聽,就是這個房間有動靜,打開門給我搜!”徐蘭英厲聲吩咐道。
馮府的下人躊躇不前,但徐蘭英帶來的兩個丫鬟直接衝上前,把兩扇門推開。
【哎呀呀,我可能知道房間裡麵是什麼了】
【好羞恥啊,我腦海裡已經有那個畫麵了】
【我也是我也是,會不會長針眼啊】
穀靈杉:你們要不要那麼搞笑,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
“我當時沒去看,都是聽林箏說的,聽說馮涼那屋子裡,馮涼和那個青衣的衣服散落一地,兩人…兩人…哎呀,反正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沈瑤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聽林箏說的時候,她的臉就像火燒得一樣。
【到底是哪樣嘛,我比較單純,腫的聽不懂啦】
【不要加密,我想聽破譯的】
【單純的人是不會把自己單純掛在嘴上的[摳鼻.jpg]】
【樂死了,這婆婆明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玩意,之前還一個勁兒地催著兒媳婦生孩子,那要真懷上了,她這婆婆得高興還是氣死啊?!】
【難道隻有我想知道那些人跟吃了屎是一樣的表情嗎?】
【但凡你說話好聽點兒,也不至於說話那麼難聽】
穀靈杉:……
“你繼續說,他們都懂,是故意逗你的。”穀靈杉猜到現在沈瑤的臉一定很紅。
“後邊的事我就在場了,馮涼和那青衣被抓到……那青衣居然哭了。”沈瑤氣憤地說,“他當眾跪下來求我原諒,說他對不起我,明明剛開始跟我在房間裡纏…綿,不知道現在怎麼在馮涼的床榻上。
我否認見過他後,他反而指責我對他始亂終棄,說我們早在青雲觀就有了首尾,而我說的祈福,其實都是為了跟他私會,還言之鑿鑿,說他手裡有今日跟我纏綿的證據。”
【什麼,這還能詭辯!我呸,太惡心了,隔夜飯都要吐了】
【什麼證據,不會是拿出了你的貼身衣物吧,電視劇裡都這麼演。】
【MD,真想衝進去砍他,防人之心我有,害人之心我也多的是!】
【我許願有一條很長的繩子,能伸進屏幕裡把那個人給我勒死。】
【就算拿出了貼身衣物,那也可以是他偷的,說明不了什麼!】
“對,就是他偷的。”沈瑤說,“但不是我的貼身衣物,是一個耳墜子。”
【what?難不成他手裡拿的,是那個說丟了耳墜子那人的?】
【什麼什麼,我的腦子轉不動了,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沈瑤嘴角一揚:“是我讓花影趁機拿了那位徐夫人的一隻耳墜子,那個徐夫人的嗜好就是首飾,尤其是那對耳墜子,寶貝得跟命根子一樣。”
“在青衣試圖對我床榻上裝睡的花影動手時,兩人有了幾下肢體接觸,然後花影拿藥粉迷暈了他,並將他移去馮涼的房間。
我讓花影將耳墜子掛在他袖子一眼就能看見的位置上,而他早就藏在了我的房間,所以根本不清楚,那耳墜子根本不是我的!”
沈瑤回想起,當時那青衣說那耳墜子是今日纏綿的證據時,徐夫人的臉都黑了,二話不說,手一揚,徐夫人身邊的丫鬟本就壯實,直接上去給那青衣了兩巴掌,青衣的嘴角立馬淌出了血,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挨打!
【哈哈哈哈,偷雞不成蝕把米,解氣。】
【徐夫人:我跟我家老頭兒的定情信物,你敢信口開河,看我不打死你】
【可以呀姐妹,你這直播沒白聽,腦子沒白長,把這人徹底算計進去了,666】
【誒,好像還沒說馮涼是啥反應】
【還能啥反應,除了打死不承認,還能有啥法子】
【建議查查樓上的,他對這種事兒很有經驗!】
【讓你啥話茬都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