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事兒我們隨後再處理,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是不是得先慶祝一下。”顧臨川看林知知一副躍躍欲試,全然忘記了今天是兩人領證的樣子,急忙再次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想怎麼慶祝?”她是慶祝也行,不慶祝也可以。畢竟,到目前為止,結婚證就是一張紙,沒有改變她的生活方式,一會兒她還是得回學校的。
“去看個電影?”上次陳明祈和杜韻就去看過電影,回去還找他炫耀,他記在了心裡,今天可以安排上了。
“行,那就看個電影。”
現在是周五白天,看電影的人不多,兩人買了票進去還找到了一個好的位置。
剛剛走到人多的地方,顧臨川就鬆開了林知知的手,此時電影院漆黑一片,他又小心翼翼的牽了上來。
電影放的是抗戰片,林知知看得津津有味,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電影院看電影呢,自然看得起勁。
她專注於電影,顧臨川則專注於她,越看越覺得撿到寶了。
電影結束,林知知還沉浸在劇情裡,嘰嘰喳喳的和顧臨川討論,顧臨川全程心思都不在上麵,現在能接上話都是因為之前在部隊看過一遍了。
一直等到林知知討論的欲望過去,顧臨川才說道:“後天我來接你去部隊看看房子怎麼樣?”
“房子這麼快就下來了?”
“對,是挺快的。後天咱們去看看要怎麼布置,缺什麼也找時間買起來。”他提交結婚申請的時候也提交了住房申請,那邊結婚申請一通過,這邊房子就下來了。
想到林知知的專業,問道:“家屬如果需要,還能給她們分地,你需要嗎?”
林知知一秒都不帶猶豫的:“要。”她們這個專業,就少不了和地打交道。今年因為種種原因,她已經很久沒下地種東西了。
現在家屬院分地那是再好不過了,趁著現在能種,趕緊安排上。
“行,那我回去和她們說一聲,給我們分一塊地。”
因為有地可以種,林知知對搬去家屬院都變得期待了起來:“等我畢業證的事兒解決了,你陪我回去見見我爺爺,然後我們再搬過去。”
沒有經過爺爺同意,領了結婚證是無奈之舉,但也不能全部都先斬後奏。
“應該的,見完爺爺,我們再辦酒席怎麼樣?”顧臨川是知道當今社會,在許多人眼裡,特彆是農村,酒席比結婚證重要。
顧臨川從一開始就計劃著找時間辦酒席,好不容易和喜歡的人結婚,那自然是麵麵俱到,缺一不可。
“行,辦個簡單的。”林知知怕麻煩,也怕時間拖久了天氣熱了,不適合種東西。。
“對了,我們去買些喜糖,一會兒我帶回去分給室友。”
兩人今天領了結婚證,可以憑借結婚證換購衣服,生活用品等,喜糖也是其中一部分。
“要不都買了吧?”
“都買?”她又想起上次顧臨川的大手筆了,那真是花錢如流水:“彆買那麼多,買我們需要的。”
“那就買衣服和喜糖,之前就該給你買衣服的,結果我疏忽了。還有喜糖,多買些。等我們辦酒席也能用得上。”
“買些糖就是了,衣服再等等,等確定好什麼時候辦酒席再買。”現在買了,到時候的天氣不能穿,那就是浪費了。
“沒事兒,大不了到時候再買一件。”
林知知感覺在花錢這件事兒上,顧臨川有無數的話去說服她,關鍵是,每次都是給她買,一點兒都不帶花在自己身上的:“成衣不劃算也不好看,等後麵找個時間扯布找人做。”
“那行吧,那今天多買些糖果好了。”顧臨川被說服,衣服這事兒他也不是很懂。林知知這麼說,他自然這麼聽。
買了糖果,又一起吃了晚飯,顧臨川將她送到了寢室樓下後,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這還是顧臨川第一次送林知知到寢室樓下,以前都是校園門口就分開。
林知知擰著糖果袋子揮了揮手:“後天見。”
“後天見。”
直到看不到林知知背影,顧臨川才轉身往校園門口公交站走去。
林知知拿著糖分給室友,自然又迎來了好一通打趣。
“知知,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可不是,你上次和我們說有對象了,我都不敢信,沒想到這會直接結婚了。”林知知以前不是圖書館就是實驗室,再不然就是田裡,一副斷絕情愛為科研獻身的樣子,她們私下都覺得林知知以後大概率不結婚了。
“彆驚訝了,快吃糖吧。”林知知實在頂不住她們一人一句。
杜韻是早就知道林知知今天要領證的,隻是因為她本人不宣揚,才一直守口如瓶。現在林知知發喜糖,那自然是不用保密了:“你的結婚證呢?給我們看看。”
被這麼一問,林知知終於想起來,她的結婚證被顧臨川拿走了:“在顧臨川那兒。”
杜韻不解:“這不是一人一份嗎?他拿你的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保管,我想著反正也沒什麼用,就給他了。”總不能說自己當時腦子還是懵的,迷迷糊糊就被人拿走了。
林知知結婚了,段雲吃著糖壓抑住自己的震驚,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她疑惑,學霸都是這個執行力嗎?才知道你有對象呢,這馬上又結婚了。
這麼多年,她要是有這個速度,乾什麼都會成功的。
林知知確實是這樣子,一旦下定決心,執行力就會拉滿。
這執行力同樣也適用於回敬任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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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柯永豐副局長按照以前的時間出門,剛出了家屬院,就被一個小姑娘攔了上來。不等他開口,就條理清晰地把事情和來意說清楚了。
柯永豐從開始的不耐煩,到聽進去了一點,再到沉思:“小姑娘,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林知知跟著柯永豐到了一個四處開闊,卻沒什麼人經過的大樹下。
柯永豐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女兒都小的女生,開口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是教育局副局長的?”
“之前和老師參加科研成果表彰大會的時候,見過您一麵,當時您是頒獎嘉賓。”
柯永豐本身是個急性子,耐著性子問這個一句已經到了極限。林知知說的這個會議他確實參加過,因此,心裡對林知知說的話已經信了幾分:“你說實名舉報任副局長縱容親屬奪取他人成果是怎麼回事?”
他們頂頭上司馬上就要退了,下一任局長不出意外會從他和任長衡中間選一個。平日裡,任長衡脾氣溫和,與下麵的人走得更近,上頭領導因為禮物的緣故,對他也是欣賞有加。
他都快認命自己比不過任長衡了,天上就掉下了個餡餅來。今天出門喜鵲叫的熱鬨,果然是有好事來,此時完全忘記了他大早上出門聽著門外鳥兒嘰嘰喳喳的煩悶了。
林知知將準備的資料都拿了出來,裡麵有大學期間任康平發表的所有文章,還有關揚的實驗數據。
柯永豐看了這些資料:“姑娘,你這些資料確實能證明這幾篇文章不是他兒子寫的,但是證明不了任副局長也知道這個事兒啊?像這種東西,最多傷害他個皮毛。”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還有後手,現在就看柯副局長敢不敢賭一把,成為柯局長了。”
柯永豐:“你不用激我,我隻和你確認一件事兒。姑娘家裡有後台嗎?要是沒有,還是彆趟這個渾水,有些虧吃了也就吃了,忍一時好過搭進去一輩子。”
柯永豐這句話說得很良心,林知知領他的情:“你放心,我們肯定是有備而來。”
看林知知聽完還這麼有底氣,柯永豐心裡就有數了。他心裡評估了一番,贏了就是局長,輸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彆人實名舉報到他手裡,他按章程辦事兒,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大不了就是任長衡上位以後給他穿小鞋,不過就算他不這麼乾,任長衡也會這麼做的。
還不如賭一把呢:“行,這事兒我管了。”
任康平此時也約了他爸的秘書,就是上次拿林知知舉例那位。
“高義哥來了,快坐。”任康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今天為了隱蔽,他們約的是家裡。
高義比任康平大十歲,剛畢業就來到他爸手下了,兩人認識多年,說話比較隨意:“康平這次找我又是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