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樓,金釀月才小聲道,“剛才那個就是周正和他的出軌對象。”
靳星燃沒有臉盲的毛病,他剛才就認出來了周正,“看來,打賭你要輸了。”
金釀月一愣,然後冷笑道,“什麼呀,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這不是你們男人最愛的嗎?”
她才沒有輸呢。
馮笑寒已經整整三天沒有理過她了。
靳星燃道:“不要把我也一棒子打死好嗎?”
片刻後又道,“我絕對是很專一的。”
這句話卻讓金釀月心中一凜,情不自禁緊張起來。
靳星燃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真的有心動對象了吧?
那她算什麼?不帶這麼玩的。
盯了靳星燃一會兒,也沒看到異樣,她悻悻收回目光。
心裡想起退路,就算他要有意中人,最起碼也要五年之後。
她一定要爭取在這五年把房子搞到手。
比起逛商場,靳星燃還是比較愛逛超市。
雖然看著金釀月一件一件換衣服,很像是換裝小遊戲,但他實在是心癢癢的,很想捏一捏她的臉,再好好親一親。
每到這時,他就更後悔起來,當初她要親他,他就應該順水推舟才是。
欲擒故縱真的應該有個限度,這種狐媚子手段他運用的的確不夠熟練。
在超市買了做飯要用到的食材,他又特意買了一大兜水果。
他是發現了,金釀月也不是不愛吃水果,但是要用人剝好了切好了遞到她麵前,要不然就不吃。
真像個小孩,可愛死了。
他真的很喜歡投喂金釀月,但現在她有意拉開距離,不會再吃他手裡的東西,這讓他十分失落。
回到家,金釀月罕見去廚房忙活起來,把雞胸肉用水煮了,撕成肉條喂小貓。
小玳瑁吃相斯文,小三花就很狂放了,但如果拍成視頻,傳到網上去,網友們肯定還是會選擇溺愛……
她突然開口:“你覺得Jocelyn?好看嗎?”
靳星燃一愣。
這好像是個送命題。
金釀月:“你怎麼不說話?”
靳星燃不太明白,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問,但她催了,他也隻能道,“我剛才沒注意。”
金釀月“哦”了一聲,她就是記不住人臉的,對此也沒覺得有什麼稀奇。
“她挺好看的,學曆也很厲害,跟你一個大學的呢,不知道怎麼就想不開。”
靳星燃沉默。
金釀月來了興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兒?”
靳星燃反問道:“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孩兒?”
金釀月一愣,沒開口。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
但有一點很肯定,她喜歡帥的。
靳星燃見她不說話,卻沒有催促,反而垂下眼睛,低聲道,“我覺得喜歡吃土豆的女孩子就很可愛。”
金釀月呆住,手中撕雞胸肉的動作都停住了。
喜歡吃土豆?
這不就是她嗎?
她頭皮開始發毛,今天中午吃的是鐵板燒,她此刻就有點想鐵板上的食物,被熱浪席卷,一點點被烤熟。
小貓開始催促,小三花已經從她手裡搶食物了。
靳星燃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一直靜默著,金釀月回過神來,才悶悶開口,“你什麼意思?”
她反應過來了,他根本就不無辜,老是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做一些似是而非的小動作引誘她。
曖昧的氣氛戛然而止,然後是靳星燃單方麵的尷尬。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但麵對她,總忍不住真情流露。
“我說真的。”
“你很可愛。”
金釀月也沉默了,要說在剛才,她還是有些戳破渣男甜言蜜語的得意洋洋。
有些男人最喜歡這種手段了,喜歡說一些撲朔迷離的人,把女孩兒釣得小鹿亂撞。
她遇到過這種人,也知道這種手段該怎麼應對,那就是直球。
就像剛才那樣直接問,“你什麼意思?”
對麵就會立馬破功,打著哈哈遁逃。
但她失策了,沒想到靳星燃也來直球這套,直接說她很可愛。
金釀月臉偷偷紅了,很想再問一遍,你這是什麼意思,但張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萬一,他又說出來什麼石破天驚的話怎麼辦?
她隻能支支吾吾道:“我本來就很可愛,還用得著你說嗎?”
靳星燃點頭:“嗯。”
金釀月一邊兒繼續給小貓喂雞胸肉,一邊兒胡言亂語,“其實你也挺可愛的。”
很會做家務,任勞任怨,身材也不錯。
……還很粉。
靳星燃還沒來得及蕩漾,下一刻就聽她嚴肅道,“以後我們倆都不要說這種話了,彆讓這種話玷汙了我們的同盟情。”
正好雞胸肉也喂完了,金釀月選擇立刻跑路。
靳星燃:……
他並不想有同盟情。
*****
次日準備去參加生日聚會的時候,金釀月又好像全然忘記了昨日的小插曲。
她已經釋然了。
是的,她人美心善,靳星燃會忍不住動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況她還對他動手動腳過,有過親密接觸的男女,會對對方有異樣的情愫也不是很難理解。
隻要她把這個苗頭掐掉就行了。
靳星燃換上了新衣服,金釀月越看越覺得滿意,人靠衣裝果然不假,靳星燃長相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品位好。
冬日衣服厚重,洗是肯定來不及的,幸好家裡有烘乾機,幾乎沒怎麼用過,終於派上了用場。
金釀月突然很想試試,靳星燃化完妝是什麼樣子。
大多數男人都很討厭化妝,他們覺得這掩蓋了他們的陽剛之氣,不知道靳星燃如何想。
金釀月寧願和沒有陽剛之氣的帥哥說話,也不想搭理像野人的男人。
就像是被起外號為“大猩猩”的相親對象,鼻毛老長,雖然學曆也不錯,但在餐桌上就開始摳鼻屎。
彆說金釀月了,就連盧令慧臉都黑了。
她們倆那頓飯一口沒吃,誰知道下一口進嘴裡,會不會有純天然人工添加劑。
隻可惜,化妝這件事太親密了,長久的對視,恐怕又會有多少不必要的綺思。
她端詳了靳星燃一會兒,又覺得不太對勁,指揮他把外套拉鏈拉開。
靳星燃不理解,但照做,“很冷的。”
金釀月:“今天才幾度 還沒零下呢。再說了就一會兒,到車上就開空調了。”
真是個木頭。
靳星燃沒再反駁,就乖乖敞著懷。
金釀月這才高興些,從自己的存貨裡找出條不會出錯的單色圍巾,給他係上,他也乖乖彎腰低下頭任她擺弄。
不行,還是差一點兒,太單調了。
還有兩天就是聖誕,她靈機一動,又從衣櫃裡找出紅格子樣式的,給他圍上,這才滿意。
黑色和紅色就是很搭啊。
她今天的內搭毛衣就是紅色的。
金釀月叉著腰教育他:“你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男孩子家,不要活得這麼糙。”
靳星燃還在沉迷於剛才的親密接觸,聽到這話,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若有所思。
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以前的勾引其實都太浮於表麵了。
他記得,羿嘉言就是很會打扮的類型。
所以,兜來轉去,還是他太土了嗎?
要不然,為什麼金釀月隻想動手又摸又捏,卻遲遲沒有進一步發展,還每次都是退卻。
是他太土了,帶出去丟人?
還沒想出什麼,就又被金釀月拉著出門,今天溫度的確不算太低,敞著懷也不是很冷。
開車到了餐廳,裡麵已經坐了十來個人,大部分都是女孩子。
靳星燃沉默一瞬,看著好友葉哲深,無聲質疑:你哪來那麼多女性朋友?
葉哲深聳聳肩,解釋道,“都是任宜邀請的。”
雖然這是他的生日。
接下來便是漫長又無聊的介紹環節,這些女孩兒有幾個熟麵孔,也有完全的陌生人,就算他仔細介紹了,金釀月也是一副完全沒上心的樣子,眼睛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又想乾什麼。
其實這可真冤枉了金釀月,她真的努力了,但努力了也沒用處,反正都是記不住人臉,索性就直接放棄了。
她也挺好奇,當初上學時她背課文還是後來背法律條文,都可快了,怎麼就人臉老是記不住。
但就算記不住,也不影響她渾水摸魚,反正她們說得也都是些客套話,新婚快樂之類的,很好敷衍嘛。
金釀月隻關心,怎麼還不吃飯,是飯前吃蛋糕,還是飯後吃蛋糕。
不說還好,一說就更饞了,她對於甜的喜愛,是一陣一陣的,有時候覺得膩的要死,有時候又瘋狂渴望。
飯桌上有一道土豆燉肉很不錯,就是肉太肥了,她是一丁點兒肥肉都不沾的。
幸好靳星燃這個長工很儘責,把肉都留在了自己碗裡,燉得入味的土豆塊都留給了她。
她吃得十分開心。
這一舉動,金釀月吃得開心,靳星燃看她吃得開心,心情也不錯。
但有人不開心。
碰巧,這次聚會趙憐晴也來了。
自從她知道已婚的消息,就一直對靳星燃冷淡得要命,除非必要的工作交流,根本不會再與他講一個字。
靳星燃覺得這樣也挺好,就是她最近看他的眼神,又越發古怪起來,好像帶著嫉恨。
奇怪,她們又沒什麼競爭關係。
尤其是現在,因為該死的巧合,趙憐晴來得最晚,隻有他身邊還有位置,隻能在他身邊坐下。
靳星燃被瞪了好幾眼,心中一片茫然。
趙憐晴這是怎麼了?
直到又上了一道排骨煲,裡麵有玉米和胡蘿卜,這兩樣都是金釀月愛吃的,他給金釀月夾了點,同樣的,把排骨留給自己。
金釀月不是滴肉不沾,但是她要吃肉,一定要吃小塊的,這種帶骨頭的大塊肉,看了就要皺眉。
趙憐晴眉頭緊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可以看出來她的義憤填膺。
“你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