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汙蔑,她堂堂正正一個人,怎麼就跟日本人一夥了。
原來晚清不振,日國也有不少人在內陸腹地做生意,開工廠,汙染了環境河流不說,還低價掠奪原材料,甚至是人口,借口就是待遇極好的工作單位,把男的騙去挖煤,女的賣去南洋做幾女,還有大名鼎鼎的包身工,工,運,農,運為什麼風生水起?不就是因為生活太悲慘了,活不下去而奮力反抗嗎?
張澤沒辦法解釋,因為她這樣真給福利的老板是天底下唯一一個,彆人不信是正常的,老板能剝削掙錢,為什麼要分給工人呢?
正常應該是對他們敲骨吸髓,老板彆墅加一層。
張澤沒辦法強行把人帶走,而且這裡人太多了,加上男女老少起碼上千人,農業勞動力多,工業勞動力少,張澤培訓轉化也是很大的成本,她隻好拿出真金白銀,現場收購老百姓的雞鴨等,多給點錢,還許諾請他們多種米糧,她明年一定來收。
人很容易喪失希望,一年的收成被搶走,大家隻有死路一條,可是張澤送了錢來,和被搶走的比當然算不了什麼,但是似乎又有了點活下去的希望。
張澤甚至把他們樹上的果子都買走了。
也許活下來的人會多一點吧。
這個爛糟世界,不推翻真的沒活路了。
張澤在這裡收了幾天的貨物,散出八千大洋,村民們好像又找到點活下去的理由。
張澤帶著大大小小的貨物回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一路上遇到土匪,也分銷一點出去,
拉著大量的原材料回馬柳灣,藍天學校的郭校長急急忙忙跑過來“張校長,不好了,你走了這些天,學校可出大事了。”
張澤嚇一跳,以為孩子出安全事故了,“怎麼了,誰出事呢?分管安全的王校長呢?她乾什麼吃的!”
郭校長趕緊說“是孩子們打群架,搶東西!甚至打傷了好幾個學生。”
張澤皺起眉頭,郭校長講出了原委,孩子們的父母因為工作原因,無法撫養他們,有些事送到農村老家老人撫養,有些是送給老鄉,有些是父母犧牲在街頭流浪。
藍天學校收學生的消息傳出去後,張澤還是育容妻子,大家不知道這個女校長是誰,但是看育容打仗很有一套,有他的信用背書,大家也更信了三分,再加上後麵張澤的照片一直傳回來,孩子們日子過得很豐富,衣食無憂,所以做父母的都儘可能的把孩子送去藍天學校。
孩子多了,還沒來得及教育,再加上張澤這個鎮山神獸不在,小猴子們很快就漏出了一些問題。
部分孩子,他們以前的人生是匱乏的,沒有人教育,甚至是流浪乞討為生。
張澤眼睛有點紅,她不想怪這些孩子,隻是怪這個社會太爛了。
沒出人命,她就心滿意足了。剩下的慢慢教育,
馬柳廠最開始的人員就是乞丐和流民,輪尖也不少見,可是經過教育,他們成了合格的產業工人,能織布,能煉鋼,能造化肥,甚至連家暴和出軌都不會有。
能做一個好人,絕大部分人不會去傷天害理。
張澤把生產的事情交給蘭寧安排,自己去了學校。
她一來,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往她懷裡鑽,張澤分給他們糖塊,安撫這些小孩子。去住院區看了看組織反抗而受傷的幾個小英雄,摸摸腦袋,給他們送肉乾吃,還允許他們提三個願望,統統滿足,並且要給他們拍照,做成大大的相片,掛在牆上做榮譽的榜樣,還要讓他們做班長和級長,作為組織起來保護弱小的獎勵。問清楚了打群架的情況,她也在思考怎麼辦?
正如郭校長所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一些打架鬨事,稱王稱霸的學生欺負了老實乖巧的學生,然後一些在藍天學校呆得久的大孩子,又組織人手反抗,
小孩下手沒輕重,又經過軍事化培訓,打就下死手,要不是小戰士發現得快,恐怕要出人命。
把作惡的五人關進小黑屋,就等張澤來處理。
老師們和保育員恪守著禁令,哪怕出了這麼惡劣的事,老實都不許動手打人,懲戒權在張澤手上,隻有她能打。
張澤拿著鞭子去了小黑屋,一看,愣住了,五個12歲左右的男孩東倒西歪的在裡麵睡覺,怕他們逃跑,還被捆了手腳。
張澤提著燈進去坐下,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人是可以成為惡魔的,不教育好,小孩也能殺人的。
張澤讓陪同的人在外麵等她,自己坐在小黑屋裡,手裡的煤油燈照亮了這個雜物間。
有小孩警覺,趕緊爬起來,看見張澤就下意識縮起身子,張澤是給錢的,供養大家,就代表絕對的全力,在他們被關起來這幾天,幾乎所有人都惡狠狠地說,等張校長回來就打死他們。
現在,張澤拿著鞭子進來了,
張澤坐在小黑屋裡,覺得這裡好黑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似乎照不亮屋子,火光反而被黑暗吞噬。
“你們的父母都是英雄,可你們呢,不願意自己勤工儉學掙錢換禮品,要去搶小朋友的錢。彆人不給,還打人,”
可是那幾個小孩臉上並沒有羞愧,甚至隻後悔自己沒有選擇正確的方法搶劫,以至於被組織起來保護小孩的學生暴打一通。
張澤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邊哭邊說,“你們的父母把你們交給我,我沒把你們帶好,出了這樣的事,沒臉見你們父母。”
小孩很單純,他不懂這件事跟張澤有什麼關係,張澤給大家吃住玩樂,在所有人心裡都是有分量的,“東西是我搶的,跟你無關。”
張澤控製住情緒,給他們鬆綁,對立的情緒好了很多,努力的跟他們分析為什麼打人不對,為什麼搶劫不對,他們可以通過勞動去換想要的東西。
男孩說“可是搶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