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池霄識海裡,任務欄再次變化,冰冷機械的聲音響起:“檢測到兒子池明命運線發生變化,任務一當前進度為百分之十,宿主女兒池欣命運線發生變化,任務二進度當前為百分之二十。”
現在整個任務欄都有不同推進的任務條,他將神識落在任務二的進度條上,從中間分出一條明確的分界線,一半被藍色進度條推進,一半則毫無變化。
任務二是拯救妻子柳枝和女兒池欣,不用多加猜測另一半毫無變化,則代表著柳枝的人生結局未出現改變的轉機。
柳枝雙手帶著套袖,拿出雞毛撣子在新買的院子裡忙活著,兩個小的跟在她後麵,端著小盆和手絹,抬著小腳開始一點點地擦玻璃。
見池霄一動不動的倚在門牆的柱子上用漆黑眼瞳看她,她叉腰蠻橫的指揮人:“你去把屋裡破舊的家具扔出來,我找張叔賣了它,咱們用新家具!”
池霄盯著她,忽地勾了勾唇,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單手將沙發舉起來。
池霄沒有穿棉衣外套,薄薄的襯衣貼合在他強壯的身體上,臂膀上的肌肉鼓起來,矯健的腰身充滿著爆發力,高大的個子更是充分彰顯出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柳枝猛地臉色羞紅,麵上強撐的蠻橫假裝不下去,慌忙鑽進屋裡,裝作認真打掃的樣子,而兩個小的看呆了去,池明跑過去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挪動沙發一點,握緊自己拳頭,捏了捏軟乎乎的胳膊,泄氣的歎了好長一口氣。
等到張叔,也就是介紹他們的掮客中介過來收二手沙發,柳枝才虎著臉從屋裡出來。
買下的家屬院,原屋主照料的仔細,買了新家具就能入住,柳枝咬咬牙,又買了三樣小家電,電視機,電風扇和冰箱,稍稍收拾就有家的樣子了。
柳家已經不讓柳枝擔心,他們租住的小院離這裡不遠,院子裡有灶台能做飯,附近有菜市場,柳父柳母可以過去買菜回來做飯,加上柳清的病幾次治療,已經有明顯轉好的趨勢,壓在心口的石頭終於被搬走。
不知不覺,池霄一家離開李牛村有小月了,家裡的東西再不值錢,還是要規整規整帶回來,於是,柳枝給柳清在省城報了駕校考駕駛證,學了開車,到時候火買輛二手小貨車,就能開始拉貨擺攤做生意了!
柳枝先回到娘家縣城考了最後的實操科目,將駕駛證拿到手,一家人回到籬笆園,已經到了中午。
村子裡人看池霄一家人終於回來了,還開著小汽車,所以那小汽車保管是他們家的,哪家能舍得把小汽車一直借出去。
上頭獎勵的三萬塊錢和錦旗,雖然不知道是啥事,但一定是立大功做好事,一個勞改回來的浪子竟然被上頭點名表揚,實在是驚奇,這一月來池霄一家的議論都沒消停。
還有老池家這些年所作所為,他們可看在眼裡,偏心的沒邊了,年前池霄都沒進家門,年後又跟著媳婦住娘家,老池家這些年徹底把二兒子推遠了。
池霄一家風向大變,還不是人出息了,再八卦人家,嘴上都注意著怕得罪人。
這十裡八鄉的幾個鎮,誰有這般能耐,立大功得上頭的獎金,還被囑咐千萬彆因剛剛出獄就排擠人,來送錦旗的老公安意味不明道池霄不簡單,厲害的很!
村支部的乾部等著池霄回來,好好詢問乾了啥大事,再對外麵大力宣揚,到時候村子名聲不也跟著起來了!
一家人回到籬笆園,就開始收拾,重新點上灶燒起來,剛剛開春,北風刮著還是極冷的,池霄脫了外套,甩開膀子在院子裡劈柴,柳枝將冬天拆洗的衣服拿出來清洗,井水太冷,得一鍋一鍋的燒水,男人揮著斧頭,肩是肩,腰是腰,腿很長,汗珠流下來,撒發著男性魅力,也極誘惑。
錢翠花站在外麵伸頭看,尤其看到小汽車和院子裡的男人,陰陽怪氣道:“瞧瞧,一有東西就往娘家扒拉,哄的自家老爺們爹媽都不顧了,這兒媳婦娶的呀,真是十裡八鄉沒有這麼補貼娘家的。”
錢翠花的聲音很大,明顯就是說給院子裡的人聽,柳枝看向像是啥都沒聽見的池霄,蹙著秀眉望向外麵吆喝的人。
柳枝抬頭,錢翠花這才看見柳枝脖子上帶的金項鏈和金耳環,項鏈和耳環是柳枝挑的不打眼帶,不重,但工藝極美,顯得她更加秀氣漂亮,錢翠花死死盯著,平日裡就靠著踩柳枝找心理平衡,現在一直比著的人開上小汽車,戴上金首飾,徹底把她比下去,嫉妒的牙都快咬碎了。
“錢翠花,你有話直說。”柳枝見周圍有人出門看,眉毛擰成一團。
錢翠花像是在教育村子裡不孝順的小輩,頤指氣使的道:“那我就直說了,我看你們一家是快活了,又買小汽車,上麵又要給你們家獎金,也不想想老人,老池家的都住院去了!也沒見你們去看看,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不知道多少人在你們背後吐吐沫星子!”
“錢翠花,話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們,我們沒在背後吐人家口水,再說池霄他們剛回來,又不知道,老池家的事,你可真上心。”周圍出來看熱鬨的,替池霄一家說話。
錢翠花最恭維池大嫂,覺得人家是城裡人,見到張琴就親熱圍上去,各種搭話,一搭完話,就在村口說池霄一家不孝順,掙錢來道不正,各種猜測詆毀,一開始還有人附和,後來實在不像話,沒人搭理她,偏偏越說越來勁,現在人回來了,直接上門說人家臉上。
老池家的叔公都沒來說什麼,偏她一個外人上心蹦躂的歡。
柳枝憂心皺著眉頭,看向池霄,池霄停下劈柴動作,伸展著臂膀動動,挑眉看向籬笆院,錢翠花看著柳枝要吃香喝辣,穿金戴銀,越想越不甘心,話越說不像樣:“這人啊,一有出息就忘了爹娘,爸媽都住院了,也不見人看看去,真是白養了個兒子!”
錢翠花的男人急得把她往家裡拽,這娘們,平時嘴上沒把門說閒話罷了,現在上人家門指著人鼻子說,老池家的事,有她什麼事,他著急抬頭就對上池霄稍有興趣黑不見底的眸子,見他動了動手正準備跨步出來,急得啪啪抽了錢翠花倆大嘴巴子:“臭娘們!給老子閉嘴!”
錢翠花一下子被打蒙了,嚎的一聲哭罵起來還手,卻被男人按在地上,又抽了倆大嘴巴,一看就是用了狠勁,錢翠花的男人聽到院子裡走動的聲音,不敢抬頭,後背一身冷汗,他是劉強隔了房的表兄弟,聽劉強含糊說身上的傷咋來的,那可是一腳踹裂肋排的人!
這臭娘們!淨招禍!拉著人一路拖著打,往家裡拽。
外麵看熱鬨的人唏噓不已,這劉家的打老婆下手真狠,抽臉上,一下子錢翠花臉都腫了。
錢翠花雖然討厭,但打女人更讓柳枝惡心,沒想到剛回家就遇這糟心事。
不過池父池母要是生病住院了,他們怎麼都得去看看,畢竟是池霄爸媽。
還沒和池霄商議要不要現在去,外頭就來人了。
池大姑直接推開籬笆園的門走進來,進門就哭喊著拍大腿:“二弟,你終於回來了,咱媽惦記你惦記的都住院了!”
池霄漆黑眼眸裡閃過一絲聒噪的厭煩:“哭喊什麼,吵死了!”
柳枝站在池霄身邊,默不作聲,池大姑池小姑都不是省油燈,每次她們回娘家,柳枝和兩個小的的都會被陰陽怪氣的挖苦和吃虧,現在池霄回來了,柳枝和倆孩子都緊挨著池霄,頗有種讓自家男人應付的意思。
池大姑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池霄如此簡單直接的懟她。
柳枝扯扯池霄,外麵還有好些個人看著,她替自家男人找補:“池霄性子直,沒彆的意思,媽在哪裡住院,我們去看看。”
“就在縣醫院住著,自從你們去娘家沒回來看媽,媽就病了,二弟啊,丈母娘家再好,咱們也是你親媽,彆管外人咋給你說,咱才是最親的一家人啊!”池大姑擋著柳枝的麵給池霄上眼藥。
柳枝氣的暗自跺腳,怕池霄心被說歪了,哪知道池霄冷冷張口:“管我屁事。”
池大姑一番連哭帶唱,直接被堵進肚子裡,臉上又白又紅。
柳枝連忙拽住池霄的手,訕訕一笑:“姐,池霄不會說話,我們這就去縣醫院看看媽。”
池大姑這才像是有了台階,尷尬的笑著道:“是得去看看,是得去看看。”
柳枝拽了拽池霄,池母生病住院,怎麼都得去看望,既然池大姑都親自找上門了,不如現在就過去,再說她們有汽車還方便。
池大姑坐在汽車裡,四處摸摸,滿眼放光,她眼睛犀利,一眼就看見柳枝身上帶的金首飾,彆看克重不大,工藝貴著呢,兩個瘦巴巴的小的,這一個月吃的小臉都圓潤了,手上帶著保平安的銀鐲子,看來二弟是有出息了,她眼神裡閃過光,欣喜的要抹池欣池明的小腦袋。
小池明小池欣明顯躲了一下,他們和池大姑一起坐在後座,閉著嘴巴又開始不說話,這下池大姑不說兩個內不大大方方喊人,以後沒出息了,說這倆孩子安靜乖巧,一點不鬨人。
柳枝笑笑沒接話,經過池大姑一番打探詢問,柳枝才知道上頭還發給了池霄的獎金,一想就知道是解救那報紙上被綁的孩子的事,被池大姑問,她搖頭說不清楚。
不知道為什麼,池大姑不敢再和池霄搭話,向柳枝問不出來,尷尬著說了幾個話題,沒人接話終於閉嘴了。
看池大姑這態度,想來池母應該沒什麼大事。
到了縣醫院,池母躺在病床上,一看見池霄一家來了,捂著胸口哎呦哎呦的喊。
病房裡不止池城一家在,池小姑一家也在,加上池大姑一家四口,把病房擠得滿滿的,過年沒聚齊,這在病房裡一個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