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慌忙又仔細看了一遍報道,才知道這幾天池霄去乾嘛了!
見池霄頗有趣味的盯著她看,急得又錘了池霄兩下,能綁架煤老板孩子的人,能是好惹的,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怒瞪他的眼眸裡再次泛起了淚花,池霄似是歎息一聲,嘴角卻忍不住勾了勾,粗糲的指尖按壓著微紅的眼瞼:“哭什麼。”
614不自覺的感到牙酸。
柳枝咬著下唇,打開他的手,胡亂抹去眼淚,怒瞪了池霄好幾眼,還想再錘他兩下!
“我要安穩過日子,不想池欣池明沒了爸爸!”柳枝眼睛又紅又生氣,恨不得再狠狠咬池霄一口。
池霄低低笑出聲,抬著下顎示意黑提包裡的東西,“你要的,不喜歡?”
柳枝看他那副叼著煙的地皮流氓樣,就很想硬氣的說不喜歡,然後拿起黑提包砸過去!
但是懷裡一黑提袋的金飾存在感實在太強,三個被打開的盒子,裡麵的金鐲子和金項鏈明晃晃的閃著人的眼球。
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金子打造的首飾,她努力緊繃著小臉,安撫了兩個被她嚇哭的孩子,咬牙又打開了一個更大的首飾盒。
兩個小的已經從後座伸著頭夠過來,淚水被柳枝用手絹擦掉,乖巧的看柳枝拆首飾盒,
打開的瞬間,極力忍住才沒有驚呼出聲,實在是太漂亮了,裡麵赫然裝著一個手腕寬的金手鐲,鑲嵌著碩大的紅寶石,和其他燒藍色彩的配飾,整個手鐲是花絲工藝打造而成,上麵鏨刻了的紋路古樸而細致,顯得華麗貴重又無比精致,拿在手裡沉甸甸,十分有重量!
柳枝忍不住帶在手上,纖細的手腕配上熠熠生輝的金手環,實在是太好看了!
“哇!”兩個小的不懂金飾另外的含義,隻知道柳枝戴上好漂亮。
池霄挑了下眉眼,薄唇噙出輕笑,接著開車上路。
柳枝泛紅的眼睛逐漸明亮,不知不覺就和池欣池明一樣,打開盒子就驚呼出聲,每樣首飾都不一樣,黑提包裡不僅有金飾還有銀飾,樣式頂頂好看,有女士帶的樣式,還有孩子帶的小手鐲和項圈,全部都是足金足銀。
柳枝看到金手鐲和項圈,怎會忍住不給兩個小的戴上,大概是來自親媽的偏愛,池欣池明繼承了她和池霄的五官眉眼,模樣本來就不差,現在戴上金項圈金手鐲,柳枝覺得兩個孩子就像是年畫上的娃娃,比自己手腕上帶著金手鐲還要開心,她明亮的眼眸中沁出了無限的滿足和溫柔。
614也在池霄識海裡捂著嘴巴,一臉的慈愛。
柳枝從來沒有佩戴過金首飾,隻見彆人帶過,池大姑脖子上帶的金項鏈細細的,大冬天也露在棉襖外麵,池小姑看著眼饞,使勁鬨她老公,才在縣城金店買了個金耳環,那麼大點,就要二百塊錢。
她原本出嫁時還會有一樣銀手鐲,是她外婆送給她媽的陪嫁,後來娘家日子過的難,沒法子,隻得換了三十塊錢。
原來帶上金項鏈和金手鐲,會這麼開心,是她,也會忍不住的炫耀,金燦燦的太好看了!
614就看著柳枝的好感度一會增加,一會退回,接連起伏,不斷給大魔王增加獎勵值!
它瞪大眼睛站起來,增加好感度的秘訣竟然如此樸實無華!
爪子快速揮舞,在它死對頭開講堂發下來的秘訣冊上畫下大大的叉字!
直接覆蓋上新的名字,就叫做——《大魔頭攻略十大秘訣》
第一計,“砸錢!”
囂張的倆字直接覆蓋原本滿是黑字的詳情頁。
614得意的叉腰桀桀桀狂笑!
識海裡的動靜瞞不過池霄,他咬著煙蒂,微微歪頭看柳枝開心的換著佩戴首飾,他伸手打開副駕駛上麵的鏡子。
柳枝驚訝的張開紅唇,原來小轎車裡還有鏡子在!
這些個金首飾,實在太有衝擊力,一時之間湧出來的心中的委屈和氣惱,想維持都維持不下去。
她極力壓住自己勾起的唇角,繃著臉使勁展現生氣的表情。
池霄低笑出聲。
柳枝臉色猛地爆紅,又揚起拳頭,惱怒的使勁錘他一下:“池霄!”
池霄不躲,叼著煙單臂又從後座上拿過另一個黑提包,柳枝心中狂跳,已經猜到裡麵是什麼了,打開一看,一疊疊的票子,比金子還要有衝擊力!
柳枝隻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拿出一疊來,整整一萬塊錢!
池霄在金店裡每個樣式來了一遍,壓箱底的金鐲子也被帶走,金價83一克,銀價相比可以忽略不計,十二多斤的金飾,還剩下四十八萬多,若不是黃老二攔著剩下的四十八萬讓嫂子自己買想要的東西,恐怕全被池霄換成給老婆買的金飾。
一頭大牛能賣三四千塊錢,這些錢能買一百多隻牛!
縣城較好地段的樓房,三萬多就能買近兩百平的房子,池城在縣城買的房子,兩萬三,挖空了池父池母存下的家底。
柳枝帶著滿手的金首飾抓著一疊疊的票子,感覺自己是不是還沒醒,暈乎乎的迷茫看著窗外略過的景色,又看向池霄和兩個倆孩子。
才終於清楚的感知到,池霄出去幾天掙了一百萬回來!
柳枝帶著倆孩子,好一番折騰,從家走到鎮上,再坐車去縣城,然後坐客車到娘家所在的縣城,最後租個人力車,一個多小時才到小鎮上,孩子的舅舅會在鎮上等著接她們。
早晨出發,下午四五點才到。
現在小汽車一路出發,大抵是過年,路上的積雪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一個小時就從牛李村到了柳枝娘家的村子裡。
還在縣城買了好多年貨,現在一兜子的票子,池霄大箱大箱往後備箱裝水果和禮品時,伸手朝柳枝要錢,柳枝又肉疼又小心的抽票子給池霄。
冬季又臨近年關,水果價格翻了好幾倍,柳枝看兩個孩子在後座開開心心的啃甘蔗,才沒覺得肉疼。
兩個小的在路上,小嘴都被塞的滿滿的,柳枝頭回覺得回娘家,不再是那般小心翼翼的藏著,害怕柳父柳母覺得她日子過的苦,不自覺一路眉眼都是輕鬆舒展開的。
——
柳枝娘家所在的村子小,聯合周邊其他村子劃為一整個行政村,他們這邊山地多良田少,開放經濟後,這邊也紛紛響應政策,因地製宜的種了好些瓜果和核桃樹,日子不算難過。
柳枝父親早年是個教師,但因為早年間,在課堂上教訓了不聽話的小混混,放學被報複,直接被砸瘸了腿,當時那混混的爸是鎮上惡勢力的頭,沒人敢惹,賠償要不到,教師職位也被人頂了去,雖然沒過幾年嚴打,斃了命,柳父的腿也好不了了。
後來屋漏偏逢連夜雨,柳枝的哥哥五歲的時候突然犯病,醫生說是癲癇,每月都要靠吃藥維持。
這下直接壓垮了柳枝一家人,明明都是勤快人,仔仔細細照顧著兩片山林,日子卻過得格外清貧,等到柳枝上到高中時,柳母生了場大病,徹底壓垮了這個家。
柳枝娘家雖然不是她們家一樣的土坯房,也不像四周翻蓋的房子紅磚瓦房,是用青石磚壘砌的幾間小屋,圍牆同樣壘砌著陳舊的青石磚,但收拾的很乾淨,院子裡和圍牆上一點雪汙也無。
門口貼著鮮紅的對聯,一看就是柳父親手寫的。
柳淸知道今天妹妹帶著外甥和外甥女回來,一早就把藏在地窖裡的果子拿出來,凍梨凍蘋果在桌子上緩著,柳淸比柳枝大三歲,長得白淨不說,還清瘦清瘦的,隻是少言不愛說話,有這個相貌就算家窮,大抵也有姑娘願意嫁過來,但是偏偏又有那個病,聽說還遺傳,現在快三十了,柳淸都還沒成家。
柳父剛從山上下來,瘸著腿一走一停,褲腳濕漉漉的,山地冬天季節沒收成,但是要捆好稻草護好樹身,怕凍壞了影響春天發芽結果子。
想到女兒和外孫回來,乾瘦愁苦的臉上難得浮現幾絲輕鬆的笑意,不過想到女兒如今的日子,嘴角又壓下去。
柳母從廚房裡出來,看向柳淸,沉聲道:“等你妹妹走了,就把家裡山地賃出去,二十年就二十年,還有幾畝地在,我和你爸能餓死不成。”
“媽,這兩年咱家山地果樹收拾的好,二嬸是想賃咱家的山地,她說省醫院能看我的病,我可不信……”在柳母怒瞪下,柳淸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擺弄著給外甥外甥女買的糖果。
柳父出事後,家裡全靠柳母一把手抓,在家裡向來說一不二,她話不容拒絕道:“這事聽我的。”
柳父也是同意的,倆孩子如今都是他和柳母的心病,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鳴笛聲,柳父柳母在鄉下很少見小汽車,聽到聲音,詫異抬頭,柳淸意外的打開門往外看,怎麼鳴笛像是從他家門口傳來的。
等打開門,不敢置信的喊道:“小池明,小池欣?”
柳父柳母聽到趕緊跑出來,汽車外麵圍了好多小孩子,大人都好奇的瞧著,等看到柳家那個老公蹲大獄的女兒從車上下來,瞪的眼珠子都快下來了。
“舅舅!姥姥姥爺!”池霄打開車門,池明趴著搗騰著小短腿下來,看到柳母柳父,歡快的撲過去,完全沒有對池父池母的認生和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