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快放開啊!你個遭了瘟的死丫頭,不孝子孫啊!”
“老天爺啊,親孫女都敢對親奶奶動手啦,快降道雷劈死這個不孝女吧!”
被掰住手指的李棗花疼得嗷嗷直叫,嘴裡還不忘罵罵咧咧。
池穀愛一邊使勁兒地掰著老妖婆的手指頭,一邊臉上卻露出委屈到不行的表情。
“奶,你是我親奶啊,你怎麼能這麼敗壞我的名聲?!”
“潑我臟水,說我未婚生子就算了,你還冤枉我對你動手,你是不毀了我不甘心嗎?”
“難道在你心裡,隻有鄭曉紅生的龍鳳胎才是你親孫子親孫女嗎?!我這個早早沒了媽的孩子,就這麼遭你嫌棄?!”
眾人隻看到池穀愛抓著李棗花的手就開始哭,壓根沒發現她快將李棗花的手指掰折了。
至於李棗花嚷嚷著喊疼,控訴池穀愛對她動手?大家夥兒根本不信。
池穀愛從小就在紡織廠家屬區,是她們看著長大的,什麼性子她們還能不知道?
這丫頭是個孝順的。
李棗花自來就不待見這個孫女,池建軍這個當爹的再婚後也對孩子越來越忽視,還不到十歲家裡就快沒她的落腳地兒了。
若非在家裡實在過得不開心,她怎麼會自己家不待,跑去她乾媽家裡生活。
就算王魯南這個乾媽對她再好,那也是寄人籬下,肯定沒有在自個兒家過的舒心自在。
都這樣了,這丫頭也沒在外頭說過李棗花還有池建軍的壞話。
可見,是個厚道老實的孩子。
根本不像李棗花背地裡蛐蛐的那樣,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要她們說,真正的白眼狼分明是李棗花才對!
當年廖香雲剛來到紡織廠的時候,工資可比池建軍的還要高。
那時候李棗花生了一場大病人差點沒了,單靠池建軍每月的那點工資根本就不夠她治病的,還是廖香雲把自己的工資也填上了,才把她治好。
要不然,她早死了,哪還能吃香喝辣的活到現在。
後來倒好,李棗花的病剛治好就開始作妖。
挑三揀四的不僅想要做廖香雲的主,還想搶奪家裡的財政大權,當老封君。
幸好廖香雲性子強硬,手段也多,不僅拿捏住了池建軍,還將老妖婆治得沒辦法,不得不暫時消停。
隻是廖香雲運氣實在不好,廠子裡的一場大火,犧牲了,這才被李棗花抓到了翻身的機會。
廖香雲人沒了,她留下的小閨女,也就是池穀愛落在了李棗花手裡,可就倒大黴了。
因著跟廖香雲的婆媳矛盾,李棗花連帶著對池穀愛這個親孫女都遷怒上了。
怎麼看這個小孫女,怎麼不順眼。
要不是有廠子裡的乾部,還有王魯南時刻盯著,還不知道她要怎麼磋磨這孩子呢。
等到後來池建軍後娶的那個生了龍鳳胎,有了千思萬想的寶貝大孫子,李棗花對池穀愛更是恨不得對方直接消失。
也或許是感知到了親奶奶濃烈的惡意,當年還不到十歲的池穀愛就此開始常駐她乾媽王魯南家,躲過了李棗花的磋磨算計。
這些陳年舊事,她們同住一個家屬區的老熟人老鄰居,怎麼可能不清楚。
眼看著李棗花又開始作妖,往池穀愛身上潑臟水,她們大家夥兒都看不下去了。
要知道小池才剛進公安局當上公安,要是名聲被敗壞了,將來還怎麼展開工作?!還怎麼嫁人?
李棗花這老太婆,還真是看不得親孫女半點兒好!
她們中不少人雖然也重男輕女,可也沒有像李棗花這樣的,一點不將孫女當親人待。
“我說李棗花,你差不多得了,這麼把臟水往穀愛身上潑,你哪點還有當奶奶的德行?”
“當年把孩子擠兌的都不敢住家裡了,你還不知足,非得把人逼得活不下去?”
“當年要是沒有穀愛她媽,你可早死了,積點德吧!”
“就是就是,李棗花,哪有像你這樣不問青紅皂片就給孫女潑臟水的,還對你動手?我看是你對穀愛動手還差不多!”
眼睜睜看到李棗花揮手朝池穀愛身上打去,而懷裡抱著孩子的池穀愛沒能及時躲開,差點被她一巴掌打在了臉上,幾個老鄰居當即上前攔住李棗花。
在李棗花被眾人攔住時,池穀愛順勢鬆開了李棗花被掰的那根手指。
手指頭剛得了自由,李棗花就一臉憋屈憤怒地伸到眾人跟前。
“看看,看看,睜大你們的眼看看!你們看,我這手指頭被這死丫頭掰的都快斷了!”
然而眾人看著她那根隻是輕微有些發紅的手指頭,齊齊翻了個白眼。
就手指頭上的那點紅,估摸著都是剛才想要打池穀愛,掙紮出來的,信她個鬼哦!
李棗花愛作妖的性子,以及過往的黑曆史太多,壓根就沒人信她的話。
李棗花:……
看著不管自己說什麼都不信的眾人,李棗花心裡那個憋屈。
“我說真的,你們咋就不信呢?這死丫頭真對我動手了!”
“信你啥?你還說穀愛未婚生子呢,可你看看穀愛這身材,哪裡像生過孩子的樣子?!”
“你可是親奶奶啊,給孫女造黃謠的,你還是頭一個,我看你們老池家的名聲分明是壞在了你的手裡。”
幾個老太婆嘖嘖搖頭,越看李棗花越嫌棄,然後心裡突然就開始自豪驕傲。
她們也是當奶奶的,家裡也有孫女,比起李棗花她們可都算得上是好奶奶了!
“我,我哪裡說錯了?!這孩子不是她生的是哪來的?她可都把孩子抱回家了!”
“池穀愛,我可先說好,我們老池家可沒有多餘的碗筷糧食,這孩子不管是你跟誰生的,都不準進我們老池家的門!”
“你不是跟你那乾媽最親?把這野種帶你乾媽家去養著得了!”
說著,李棗花就激動起來。
“我就說那王魯南是不會養孩子的,我們家好好的孩子被她養上幾年都給養壞了,我非得找她算賬不可!”
“白拿了我們家那麼多錢,孩子還沒養好,她必須負責!”
要知道這些年池穀愛在王魯南家住,生活費池建軍可沒少給。
李棗花倒是想過阻止,一分錢都不出。
最後還是在池建軍以不給錢會影響他的名聲,進而影響到他在保衛科的前途為由勸說,李棗花才沒再鬨騰。
不過李棗花可是打聽得一清二楚,這筆錢王魯南根本就沒花用,而是全給池穀愛存了起來。
每個月十五塊錢,這些年累積下來可是一筆非常大的數目。
再加上當年被死丫頭拿走的廖香雲的存款還有賠償金,加在一起沒有上萬也有好幾千。
一想到那麼多錢都落到了死丫頭手裡,李棗花就心口疼,眼紅不已。
她的寶貝大孫子最近想要一輛自行車,都因為家裡經濟不寬裕沒能實現,憑啥一個死丫頭賠錢貨能有那麼多錢?
還有,聽說死丫頭轉業退伍部隊裡也給了不少安置費。
如今她更是有了正式工作,每月都能領工資。
李棗花如何還能忍得住。
早在幾天前,她就打起了如意小算盤。
想要借著池穀愛回家吃飯的機會,跟她要孝敬錢,然後給大孫子買心心念念的自行車。
這死丫頭倒好,都好幾天了,還是連家門都不進。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專門過來大門口這邊堵人了。
如今人堵到了不說,還被她抓到了把柄。
乾出未婚生子這樣丟臉的事兒,早些年可是要浸豬籠的。
她李棗花可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孫女!
“媽?你咋樣了?穀愛,你這孩子,再怎麼也不能跟你奶動手啊!”
就在池穀愛想要撕了李棗花那張破嘴時,後媽鄭曉紅帶著她的一對龍鳳胎兒女出現了。
一上來,就擺出了好媳婦以及好後媽的架勢,唉聲歎氣地批評教育起池穀愛這個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