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你跟爸爸年輕時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沈鴻盛激動地對鹿晚晚說。
鹿晚晚忍耐了,卻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沈鴻盛說的是實話,他們眉眼間真的很像,不過鹿晚晚身高遺傳了白雅君,骨架也比較小。
但像又怎樣?
沈鴻盛還不是迫不及待送她這個親女兒去死?
想到這裡,鹿晚晚微眯起眼耐著性子再次看向沈鴻盛,他身上金中帶紅的氣到底是什麼?
咦,那個是?
鹿晚晚猛然朝沈鴻盛的子女宮看去,發現沈鴻盛居然有四個親生兒子,兩個親生女兒。
但其中兩子一女氣息不穩,都是將死之相,另外兩子一女氣息卻非常強勁,都是長壽,且大富大貴之相。
沈鴻盛的夫妻宮也顯示,他在兩年內便會喪妻。
鹿晚晚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沈夢夢,她發現沈夢夢身上的黑氣居然少了,身上也有了那種金中帶紅的氣。
她還看到,沈夢夢身上的氣跟沈鴻盛的氣是相連的。
《望氣術》中描述過這種現象,書中說隻有血脈親人才會氣息相連,沈夢夢跟白雅君沒有血緣關係,氣息自然沒有相連,但她卻跟沈鴻盛氣息相連?
難道沈夢夢是沈鴻盛的私生女?
她昨天沒有特意去看沈嘉澤身上的氣,如果她看了,說不定當時就看出來沈夢夢其實是沈鴻盛的私生女了。
她不該嫌棄沈嘉澤滿身黑氣就不去看他身上的氣的。
但今天就看出來也不算晚。
“既然這麼像的話,那沈先生打扮打扮把自己送去奚家聯姻,奚家人說不定都看不出來。”鹿晚晚笑著對沈鴻盛說。
白雅君應該不知道沈夢夢是沈鴻盛的私生女,不然她那麼驕傲,不可能親近沈夢夢。
還有,沈夢夢的師父究竟先是沈夢夢的師父,還先是那個人安插在沈鴻盛身邊的人也不好說,不過鹿晚晚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既然沈鴻盛10年前做得出來送嶽家全家去死的事,10年後自然也做得出來送白雅君跟她所生的所有兒女去死的事。
反正沈鴻盛外麵已經有兩個長大成人的私生子,還有沈夢夢這個愚蠢卻聽話,讓她乾什麼就乾什麼,一心一意為沈家衝鋒陷陣的私生女。
被鹿晚晚笑眯眯的頂了一下,沈鴻盛臉上儒雅和藹的表象險些沒維持住。
好在他早就知道鹿晚晚對自己的態度不會太好,所以立刻便轉移了話題:“餓了吧,今天的晚飯都是按你的口味做的,你試試看喜不喜歡。”
鹿晚晚沒拒絕。
這時沈家其他人正盯著鹿晚晚看,特彆是昨天剛見過鹿晚晚的白雅君、沈嘉澤、沈夢夢三人。
跟昨天比,鹿晚晚實在是瘦了太多,他們差點以為鹿晚晚找了個替身代替她過來。
最震驚的卻還是終於出院回家的沈嘉瑞。
修複鼻子不算什麼大手術,沈嘉瑞當天就能出院了,隻是沈嘉瑞不隻傷了鼻子,他的膝蓋也受到了重創,所以即使出院了他也不能正常行走,隻能先坐兩天輪椅。
這會兒沈嘉瑞就坐在輪椅上。
沈嘉瑞已經得了鹿晚晚PTSD,得知鹿晚晚要回家吃晚飯,他立刻就想逃跑,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自己行動,隻能哭喪著臉被沈嘉澤強行按在家裡,等著鹿晚晚再次上門。
這會兒終於見到鹿晚晚,沈嘉瑞整個人都抖得不行。
沈嘉瑞不在乎鹿晚晚是瘦還是胖,就怕再次被鹿晚晚折騰,鹿晚晚的精神有多不正常,他先前已經體驗過了。
“你們,你們檢查過她的包沒有,不要讓她離我太近,啊啊啊,她過來了……”
沈嘉瑞害怕極了,生怕鹿晚晚突然從背包裡掏出菜刀。
沈嘉澤無語地再次按住沈嘉瑞。
雖然沈嘉瑞很可憐,但沈嘉澤卻一點都不心疼他,要不是他犯蠢,將人祭的事泄露給了鹿晚晚還不給他們提個醒,他們之前也不會被鹿晚晚打個猝不及防,完全被鹿晚晚占據了主動權。
鹿晚晚當然看見了沈嘉瑞,她卻直接無視了他,看向昨天就見過麵的三個人:“誒,我想著你們沈家人都想害死我,就焦慮得睡不著覺。”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我一覺睡醒居然變漂亮了這麼多,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們。”
頓時正想跟鹿晚晚說話的白雅君便閉上了嘴。
沈鴻盛當沒聽到到鹿晚晚說了什麼,特意領著鹿晚晚坐在自己身邊,他就像一個正常家庭的好爸爸那樣跟鹿晚晚說著話。
即使鹿晚晚一直表現得很冷漠,很抗拒,他也仿佛沒發現。
他都沒拿正眼看過旁邊的“養女”,刻意區彆對待,氣得沈夢夢直咬筷子,不停在內心詛咒鹿晚晚。
“你們沒在菜裡下毒吧?”鹿晚晚說著就拿起了筷子。
她無所謂的態度終於還是讓白雅君黑了臉:“既然懷疑我們給你下毒,那就彆吃。”
“白女士,要優雅,要沉住氣。”
鹿晚晚說著就開始吃飯,她其實不怕沈家人在飯菜裡動手腳,因為柳慕青給了她許多解毒的藥丸子,奚宴揚也給了她基因藥劑。
靠著他們給的東西,沈家人就算真的給她下藥也放不倒她。
他們就算用其他手段,那鹿晚晚也不怕,她滿身的符籙可不是貼著玩的,如果沈家的飯菜有問題,她身上的符早就示警了。
所以這頓飯鹿晚晚吃得還挺爽,沈家人那食不知味的表情也特彆下飯。
用完了晚飯,總算能說正事了。
沈鴻盛關心的對鹿晚晚說:“不如今天晚上就搬到家裡來住?”
“不了,我怕你們害我。”
鹿晚晚笑著問:“不知道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舍不舍得滿足我的要求?”
沈鴻盛也笑了:“隻要是你想要的,爸爸什麼都可以給你,就算你想當沈家的繼承人也沒問題。”
“這麼大方?”
鹿晚晚有些驚訝,看來沈鴻盛背後的人依舊勝券在握?
“爸爸打算辦個認親宴對外公布你的身份,你看怎麼樣?”
鹿晚晚對認親宴沒興趣,她道:“你們可以想將我的嫁妝轉到我名下嗎?我不太相信你們。”
沈鴻盛早有準備,他一招手,管家便將贈與合同跟一大堆證書放在了鹿晚晚麵前。
“爸爸早就準備好了,還有這張卡,這張卡裡有八千萬,算是沈家對你這麼多年流落在外的賠償,跟你這些年應得的零花錢。”
沈鴻盛當然大方,子女死去,遺產便會回到父母手中,而鹿晚晚的養父母一個是破教書的,一個是照顧老人的護工,他們拿什麼跟他鬥,跟他搶?
隻是這樣一來他也會損失一些錢財,但那也不過是一筆小錢,沈鴻盛並不在意。
文大師說的有道理,很快奚家的一切就是他的了,一個億的資產又算得了什麼?彆說一個億,兩三個億他都給得起!
反正他這個女兒很快就會死,他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那麼多乾什麼?
就算她嫁入奚家衝喜,也不可能跟奚宴揚那個植物人領證結婚,她的遺產自然也還是娘家的。
當年他就是在文大師的幫助下獲得了白家的一切,建立沈氏集團,將沈氏壯大到如今這個地步,所以沈鴻盛對文大師有種盲目的信任。
他就是一個已經賭到上頭的賭徒,壓根不相信自己會輸,這會兒當然不心疼給出去的賭資。
鹿晚晚不理解沈鴻盛的賭徒心態,她拿起合同看了看,發現是很正常的贈與合同,沒有任何陷阱。
看來沈鴻盛很自信她活不了多久。
不拿白不拿,想著,鹿晚晚當著沈家找來的律師跟錄像機的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要用我的名字詛咒我哦。”簽完鹿晚晚笑著看向沈家一乾人,“不然我會詛咒回去的,我師父說不定比你們背後的文大師厲害多了。”
沈鴻盛隻當鹿晚晚是在虛張聲勢,他笑著說:“你對我們的偏見實在是太深了,你住下來多多跟我們相處,就知道我們的好了,文大師也是很好的一個人,不會隨便詛咒人的。”
沈夢夢道:“也不知道你拜的是哪裡來的野道士,居然把你教得這麼猖狂。”
“我倒是覺得你們更猖狂。”
鹿晚晚說著,將東西都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裡:“既然一切都搞定了,那我就回酒店休息了,對了,記得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我。”
沈鴻盛道:“真的不搬回沈家住嗎?”
“不了,我膽子小。”
沈鴻盛微眯起眼:“那爸爸不強求你,但一周後的認親宴你必須出場,還有,你媽媽有東西要拿給你。”
白雅君手中拿著一個木盒走到鹿晚晚麵前:“這裡麵裝了一塊刻了你跟奚宴揚名字跟生辰八字的陰牌,你去了奚家後,每天晚上12點將你跟奚宴揚的血都滴在上麵,七天後這事就算成了。”
鹿晚晚接盒子的手突然頓住了。
她不確定的歪了一下頭:“我那個植物人未婚夫的名字叫奚宴揚?”
“宴會的宴,張揚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