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青給的小藥丸子藥效為什麼那麼好，鹿晚晚覺得自己差不多搞清楚原因了。
既然章楠是漫畫裡的紙片人，柳慕青很可能也是。
眾所周知，漫畫跟小說裡的藥物即便跟現實是同一個物種，效果也比現實中要強數倍。
特彆是那些是以中醫為主的作品，裡麵的藥材更是神奇。
“如果章楠跟柳慕青都是紙片人，那我跟奚宴揚呢？”
想到自己的個人資料上顯示出的那行字，鹿晚晚立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也是紙片人，那麼她所在的這個世界的主角大概就是那位假千金，那個被所有人團寵的玄學大佬。
至於她這個倒黴催的真千金，自然就是炮灰對照組。
小說套路嘛，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鹿晚晚大膽猜測，她這個小說世界還是比較接近“真實世界”的，所以才更加穩定，那個萬界聊天係統才選擇了綁定她這個倒黴鬼。
鹿晚晚並不介意自己是個紙片人。
對她來說，對所有位麵的紙片人來說，他們都是真實的存在，他們所處的世界也都是真實的世界。
他們不過是身處不同的位麵罷了。
說不定她以為的那個“真實世界”在更高維度的人看來，也跟他們所在的世界差不多。
鹿晚晚猜她能成為群主，除了跟萬界聊天群的契合度最高外，很有可能是因為她所在的世界比群友們的世界維度更高。
而她的群友們所在的世界，很可能都是她這個世界的文娛作品。
就像《陰屍王》。
想到這裡，鹿晚晚淡定不下去了，立刻以群友的名字為檢索，搜索起了有關於他們的作品。
她還沒放過自己，也搜索了自己的名字，可惜如她所料，她搜不到跟自己相關的作品。
也是，如果她也是紙片人的話，她所存在的這部作品很可能出自更高維度的世界，她當然不可能在自己的世界搜索到。
“如果將來有來自更高維度的群友進群，也許我就能知道，我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作品，有關於我的劇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不對，怎麼奚宴揚的名字也搜不到，難道奚宴揚所在的世界是更高維度的世界？”
隻納悶了幾分鐘，鹿晚晚就將這事放下了，因為她搜索到了柳慕青有關的作品。
在古代言情分類的小說中，柳慕青這個名字還挺常見的，有幾本還是主角，隻可惜那幾本小說都不是宮鬥小說。
柳慕青這個名字還在幾本漫畫中出場過，現實中還有一個同名教授。
鹿晚晚一一看過去，又一一排除，直到翻到了一本十年前的古早宮鬥小說——《芳菲傳》。
《芳菲傳》的主角名叫李雪菲，因為她的姐姐李雪芳進宮沒多久便香消玉殞，年僅十五歲的李雪菲為了查清姐姐死亡的真相，便頂替某位秀女的身份進了宮。
很快李雪菲就查到姐姐不過是不小心弄臟了貴人的衣角，就被貴人以犯上的罪名給害死了。
當即李雪菲就發誓，自己一定要往上爬，爬到最高處。
她不僅僅是要為姐姐報仇，也是為了自保。
李雪菲非常“聰明”，利用各種在十年後的人看來非常幼稚拙劣的手段，讓風流的昏君深深愛上了她，空置後宮。
大結局時她還鬥倒了最大的敵人，鎮守邊疆的大將軍之女，囂張跋扈的貴妃柳慕青，還讓柳氏全族慘死。
可她很快就遭到了反噬。
因為柳將軍一死邊關就亂了，再加上皇帝本就昏聵無能，倒行逆施，內憂外患之下，各地皆有反賊揭竿而起。
還有各路狼子野心藩王，扛起勤王大旗逼宮。
不到一年，皇城就被攻破了。
結果昏君知道自己活不了就想讓李雪菲一起死，好在李雪菲從未對皇帝動過心，所以察覺到昏君的打算後，就跟心腹宮女用腰帶把昏君勒死，帶著財寶跟心腹跑了。
最後李雪菲還自言自語，說自己毀了昏君的江山也算是為姐姐報了仇，從此失去蹤跡。
放十年前，這本小說還算不錯的宮鬥爽文，放十年後卻肯定是要挨罵的。
因為柳家並未犯錯，可女主想當皇後就必須除掉柳貴妃這個絆腳石，而想除掉柳貴妃，柳家就必須來個九族消消樂。
但鬥敗了最終BOSS，她這個宮鬥冠軍卻一天皇後都沒有做上。
簡單掃完了這本小說，鹿晚晚就打算買下實體版，隨後跟其他書一起發給柳慕青。
小說的作者給了柳慕青智多近妖的設定，所以她才活到了最後，成為《芳菲傳》最大的幕後BOSS。
結果這個BOSS卻被李雪菲拙劣的計謀給鬥倒了。
這不是因為李雪菲有多聰明，而是因為書中的男主角，那位昏君愛慘了李雪菲，心太偏，對李雪菲的算計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還介意柳大將軍功高震主，一直不喜歡柳慕青，先前都是為了迷惑朝臣跟柳大將軍假裝寵愛她。
所以昏君在自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後，就順著心愛女人的意把柳家人全弄死了，最後他還給柳大將軍扣了頂通敵賣國的帽子。
這樣的昏君，滅國跟死在所愛的女人手裡都是他的福報，隻是可憐了那個世界的黎民百姓。
雖然書中的情節很幼稚，宮鬥手段很降智，但作者也在書裡透露了很多信息，鹿晚晚相信這本書一定可以給她智多近妖的群友帶去不少幫助。
她也相信，柳慕青不會在意自己是個紙片人。
對他們這些紙片人來說，他們所在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隻不過他們之中極少數人的命運被創造世界的人手中的筆給控製了而已。
但創造世界的那個人卻不一定能完全掌控他們的命運，畢竟一個世界是那麼地龐大，複雜。
所以他們這些人即使被提前書寫了命運，也還是能靠自己掙脫既定的命運，就像柳慕青，她本應該下線的，不也活下來了嗎？
《芳菲傳》在十年非常火，幾年前還賣出了天價影視版權，不久前已經有劇組計劃要將其拍成電視劇了。
所以這本小說到現在都還能買到實體書，隻是得網購，線下書店很少鋪貨。
但上網買的話，快遞可能要好幾天。
而《陰屍王》的賣家遠在S市，他那邊就算發最快的快遞，她想拿到漫畫也得等兩天。
“還是去附近的實體店撞撞運氣吧，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鹿晚晚很快便做下了明天就出門購物的美好決定。
因為外形，鹿晚晚很不喜歡出門，很宅，但自己願意宅跟被迫宅是兩回事，現在的鹿晚晚還真就很想出門玩玩。
被困家中這麼多天，除了去書店買書，鹿晚晚還想要購置一些日用品。
對了，還要買一些零食送給群友們。
特彆是奚宴揚，她早先就答應了他，要給他送一些食物跟水。
鹿晚晚又興致勃勃的列起了清單，但中午過後她就沒這閒心了，因為鄰居跟親戚們都拿著東西上門慰問來了。
雖說其中有些人最近沒少在社區群裡說他們家閒話，想讓他們搬家，因為他們的日常生活也被那些偷偷往鹿家扔垃圾，扔花圈，亂寫亂畫的人影響到了。
特彆是住在鹿家附近的，一打開門就是衝天的惡臭，抬眼不是花圈就是各種用油漆寫的詛咒，正常人都受不了。
但作為相處了幾十年的老鄰居，親戚，他們想讓鹿家搬家卻不一定是信了應珊珊一家故意散播的謠言。
他們隻是被來勢洶洶的網暴波及到，被嚇到了。
直到現在真相大白，他們才終於敢上門，也不再提讓鹿家搬家的事。
鹿晚晚本來想躲在房間裡的，結果還是被拉出房間做了吉祥物，聽兩邊的大人心有餘悸地說這次的事。
那些往他們家門口扔東西的人都有被監控拍到，住得近的已經被警察傳喚了。
隻是那些人膽子大又無賴，即使真相大白也不願賠他們家錢。
鹿宣跟陳依慧卻並不是會忍氣吞聲的老好人，已經決定把那些人也告了，要是那些人實在不願意給他們家賠錢，就讓法院強製執行。
那些人把他們家門口弄得那麼汙糟，搞得附近臭氣熏天，好多戶人家出門都不方便，怎麼能不讓他們賠錢？
“我在網上看到那什麼A大的女學生，在網上被一個男的造黃謠，最後勝訴了，但她讓那男的在網上公開道歉加賠錢，就幾千塊那男的都不肯賠，法院都判了，人也不肯道歉，可無恥了！”
鄰居大媽可生氣了：“你們可千萬不要放過那些缺德帶冒煙的，一定要讓他們賠錢！”
大媽的女兒，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突然插嘴：“就是，得讓他們賠錢，他們要是不肯賠，晚晚姐你就咒他們，晚晚姐烏鴉嘴那麼靈，簡直一咒一個準！”
突然被cue的鹿晚晚：“?”
小姑娘的話引起了全部人的共鳴，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鹿晚晚身上。
鹿晚晚懵逼的歪頭：“嗯？”
鹿晚晚姨媽突然小小聲說：“晚晚，你跟姨媽偷偷說，你是不是學巫術了？那個打小人你會嗎？”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人形符紙，符紙上似乎還隱約有著某個人的生辰八字：“你看看，我道具都給你準備好了。”
鹿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