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武器，那得趕緊上報啊，我們這點人手可不行。”
白馬小隊的成員們互相看看，一致決定讓人回去報信。
如今光他們這些人可不成的。
如今算上全部的白馬隊員，他們也才五十個人。手上雖然有些武器，但和危險分子比那是什麼都不是。
巴特作為白馬隊的副隊長，有權下達命令，讓大家執行。由於大部分人手還在總基地裡，此時這裡隻有不足十人的隊伍，所以現在大家得做好緊急預案。
巴特這麼想著，趕緊下達命令：“哈布爾，你騎著馬，先回一趟總基地，把事情和隊長說明。”後麵的事情想來隊長會有考量。
巴特這般想，隨後望向眼前這片地界，更是神色複雜。
草原上的地方，尤其是靠近邊境的這一片，他們幾乎是年年都會來檢查。
可眼下冒出這麼多不同尋常的痕跡。
著實讓如今的他後背發寒！
巴特看向身旁的隊友們，語氣鄭重且嚴肅。
“大家都小心點，眼下不知道周圍有什麼情況，現在不能單獨活動，最少兩人一組，按照之前的路線把這片摸一遍。有任何情況都先記下必須在一個小時內回來，明白嗎？”
七八個好手騎著白馬，神色莊嚴地點點頭。
“明白。”
“放心，副隊我們會注意的。”
巴特快速分配好，看著好幾對人朝著四麵跑開。
他則勒馬站在原地，控製它不再亂動。
原本因為其他馬都跑了，有些焦躁的它在原地動了動蹄子便停下了。
巴特沒太在意，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牛皮卷似的東西出來。
打開一開，竟然是一幅很詳細的地圖。
他低垂著眸，洶湧的怒火掩飾不住地瀉了幾分出來，看著地圖上的幾個位置，臉色變了變。
巴特估算著時間，時不時朝著他們離開的位置看去。
此刻的草原巴特，全身緊繃，滿臉肅穆。
整個人就像是草原上凶猛的動物般，環視四周戒備又警惕。
哪裡還有往常對家人的親切和熱情。
這些事情他們自然都不清楚，不過很快地巴特就有了動作。
豎起的耳朵聽到西麵有馬蹄飛馳的聲音，他調轉方向朝那邊看去。等了一會兒，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滾滾的紅塵。
隨後兩道人影朝他奔馳來。
“副隊，東西方向有所發現。”
隨著這聲傳來，巴特看到他們似乎拿著什麼朝他奔來。
“是什麼？”他驚訝道。
“你看，這些是在東西大概十幾裡的位置發現的，應該是草原上的古城牆，可我們到的時候哪裡已經不剩下什麼。看樣子是有人把牆都拆乾淨了。”
巴特錯愕，虎目圓瞪的朝著兩人看去。
“什麼？”
這件事令人錯愕，為什麼啊？
這兩人也不沒想明白，但還是將看到的解釋出來。
“我們也不清楚，隻是地上有那些人的痕跡，看著腳印也不少，地上散落著一些碎裂帶不走的磚頭，你看我們挑了個帶回來了。”
巴特這時候腦子“嗡嗡”響了響。
不是那些人是有病吧？
他們見過來草原偷牛羊、偷馬甚至闖進牧民家裡搶東西的。可這草原上隨地可見的破舊磚頭拿來做什麼？
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似乎都被這問題問住。
從小生活在草原上的他們，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世界還有那麼一群人，對著帶有曆史很痕跡的東西趨之若鶩。
隨後的又回來了兩對成員，同樣帶回了證物。
“副隊，那些人簡直太可恨了。”
“有一片草地上堆著好些個動物骨頭，看那痕跡起碼有十幾隻。”
周圍人一聽，聞言瞬間驚了。
大家都看向哪位同誌，見他臉色不忿，很是生氣的樣子，想來是真的。
另一個女同誌甚至抹眼淚，“我看那些人是故意的，他們把那些動物抓起來，不是用來吃肉的，是殘忍地把角和皮毛給剝了帶走，剩下的屍體就扔在那。”
“什麼，怎麼會？”
“嘶，這怎麼可能？”
白馬隊的成員裡，大部分都是草原上牧民的孩子。
大家天生在馬背上馳騁，身體素質自然比一般民眾要求高上不少，加之長年的習慣，使得大家都很熱愛腳下的草原。
而隊伍那些不是蒙古族的漢人同胞們，在部隊和邊防生活了這麼久，他們也漸漸適應了當地人的生活習慣和秉性，自然不會違背。
可乍一聽到女同誌這麼說，大家都是吃了一驚。
“嗚嗚嗚，還不止呢，我認得裡麵有好幾隻都是組織上下了政令的保護動物，他們簡直是在犯罪。”
這種事情，簡直不可饒恕！
“天呢！”
“他們怎麼能這麼做，要是因為饞餓了，打上一隻兩隻獵物也沒什麼的，大家都會這樣。可如果故意打獵不是為了吃，還一連十幾隻的捕殺保護動物，那簡直是太可恨了。”
大家都被女同誌的那句話嚇住了。
副隊巴特罕見地都變了臉。
他猛地有了個年頭，“將保護動物抓了去，難不成是要做什麼勾當？”
眾人一聽，紛紛附和覺得有道理。
第三組見狀也補充道：“我覺得還不止，我們那邊倒是沒發現其他什麼有線索的痕跡，不過在那邊發現了好幾個土坑。可能因為埋得不深，我們把東西挖了出來，發現了這個。”
他將東西遞給巴特，巴特看著手裡的東西，眉頭緊皺。
“這是什麼？”
旁邊的隊友們都圍了上來，看向他手裡的東西。
“這不是打針用的針孔嗎？”
“對對，我家孩子去過鎮上的醫院，我見過一次的。”
“針孔？”巴特想不明白，乾脆拿了東西將它放起來。
他看了看四周，問： “最後一組還沒回來嗎？”
剩下的同誌們一聽，趕緊互相看看，發現還真少了一組人。
此刻眾人焦躁不安的情緒影響了他們身下的馬兒。
有些馬兒脾氣上來，開始不停地叫喊。
有些乾脆湊到其他馬身邊，似乎是要打鬥一番。
不過大家都是馬背上的雄鷹，很快的各自用了些手段將它們控製好。
這時晚了十幾分鐘的最後兩人，終於露麵了！
“副副隊，我們有重大發現。”
其中一個同誌老遠便朝著他們喊。
“怎麼回事？”
巴特夾著馬腹，朝他衝去。
“那邊，一處小溪流的地方，我們發現了很新的腳印。”
“人在嗎？”
他忙追問道。
那人搖頭，“不在，我和白音跑馬轉了幾圈沒發現人影，我猜人應該已經走了。隻不過那邊比較濕潤，才把腳印漏了出來。”
巴特想想也對，隨後便是鬆了口氣。
其實，現下不對上也好，他生怕保護不了大家。
如今可不是往常的那些年月，這時候一個熱武器出來，就能控製不少人。
“走，我們去看看。”
幾人跟著查乾和白音衝，巴特跑在第二梯隊裡，很快消失在了這片。
眾人跑了二十多分鐘，果然看到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流。
溪水潺潺，繞在草地上。
就像草原上每一條溪水一樣，那麼常見又普通。
眾人先是查看了一番，發現確實沒有其他人在。等查乾帶著他們找到地方，看到地上好幾個清晰無比的腳印時，大家不由一喜。
“好，查乾和白音不錯，這個發現很好。”
“來把這些腳印拓下來。”
“是！”
他的話落，便又人拿出本子和筆開始照著畫。
巴特蹲在旁邊比了比，看這腳應該是個成年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
“這個腳印小，看痕跡還是個女的。”有人驚訝。
“還真是，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啊？”
有人實在忍不住好奇，發問道。
“不知道啊，你們最近有在草原上看到陌生人嗎？”
眾人互相看看，皆是搖頭。
“哪能啊，要是看到早說了。”
“行了，這草原這麼大，遇不上那些人也很正常，我們先把發現都收拾好，等回到白馬連總基地再商量著怎麼辦吧。”
還是巴特怕他們多想說了句。
“沒錯！”
“抓緊時間。”
這邊的一行人在忙，被巴特趕回去收到消息的隊長也傻了。
隊長潮魯聽著他說完，人還有些愣愣的。
倒是旁邊的隊友們，聽完皆是緊張不已，有些脾氣急躁的已經拿好馬鞭和弓箭就要衝出去了。
“站住，你又不聽命令隨便行動是吧？”
隊長潮魯總算回過神，將人吼住。
“你們都坐下，巴特不會那麼魯莽，他既然讓人回來報信，就不可以不管那些人。你們現在衝出去算什麼啊，什麼事情都沒摸清楚，怎麼衝？”
潮魯能當選為白馬連的隊長，管理手下四十幾號人，自然是有他的本事。
他早年在部隊裡帶過，學了許多部隊的東西。後麵因為年紀到了轉業，乾脆回到家鄉，又因為馬上功夫，便漸漸成立起了白馬連來。
可以說，潮魯不僅有草原漢子的勇猛威武，也有漢人的智慧謀略。雖然後者不是那麼厲害，可管理白馬連以及一些事情也足夠綽綽有餘。
實在扛不住的事情，他也不會硬抗。
找領導啊，往上報！
眼下，就是這個情況。
他從聽完這個事情，腦袋裡接受到這個消息便一直轉轉轉。
“如今不能亂，咱們手上有多少武器和家夥，除開調動和值班的人剩下多少人？”
有人見隊長問起，想了想答道。
“庫房裡隻有15把，我們自己有帶弓箭，但箭雨不多，多的20幾個，少的可能有十幾個。”
“人的話，除開其他，能調動出去的35個最多了。”
潮魯在他們說完後，果然見他們臉色微變。
人也不想最開始那般浮躁和激動。
他拍拍掌，吸引大家看過來。
“所以啊，十幾個家夥，三十幾個人，在這茫茫一片的草原戈壁上，你們就那麼確定能把人找出來？”
“那麼大的地方，隨便找個位置一趴，那草就能把所有痕跡蓋住了。要是在來個伏擊把咱們家夥事搶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再者人家也不是沒有家夥，要是在暗處開黑槍，你們是都不怕死，都是銅牆鐵壁是吧？”
他的一係列詢問，把隊伍裡的人都問住了。
大家紛紛不開口，閉嘴不吱聲。
“彆以為人家是傻的，咱們唯一有優勢就是比他們熟悉這。”所以啊，彆那麼天真，眼下情況都沒摸明白，就往前衝，是不是傻啊。
潮魯狠狠罵了一頓後才算結束。
之後又等了倆個多小時，可算是將巴特一行等到了。
巴特一行回來後，自然是要和他彙報情況的。
因為這個的發現，讓他連續忙了大半個多月。其中的奔波和辛苦暫且不提，家裡的洛茵倒是念叨了好久。
因為家裡其他人都忙，大哥是每周能看到一次，阿爸則是連續好久都沒見著了。
洛茵和二哥吐槽，二哥聳聳肩，表示這很正常。
他從小都喜歡了阿爸的神出鬼沒。
要不是還在上學，他都想帶著小妹跑到阿爸上班的地方看看。
見小妹時不時惦記，他也有些想了。
想著想著，猛地拍了下腦袋。“壞了，我忘記和阿爸說林場的事情了。”
他趕緊看向洛茵，問她：“你有沒有把當初我們去舅舅那邊林場裡的事情告訴阿爸。”
洛茵早就忘了，她當時因為怕被打，所以大部分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如今一聽二哥提起，同樣一臉的恍然大悟。
“啊，我忘記了！”
“二哥，你說了嘛？”
端的是比她還理直氣壯的。
“沒說，不過阿爸最近沒回來，等他回來再說吧。”
洛茵想想也對，點頭表示可以。
兩人隨後又將話題扯到了其他。
家裡的日子照舊，阿媽看顧家裡，阿尼和洛茵時不時結伴出門，二哥獨自去上學，大哥時不時會在回家時給兄妹兩帶些小東西。
日子一天天，又是一個傍晚。
沒有跟去放牧的洛茵，見阿尼一臉沉重的走進蒙古包裡。
她趕忙跟上去，給他倒好奶茶，遞到麵前。
“阿尼，怎麼了嘛？”
阿尼見她關切的眼神朝他看來，搖搖頭接過奶茶喝了幾口。
情緒好似才緩和了些，隨後又沉默了下來。
洛茵覺得阿尼遇到了什麼事情，但見他不說便也不問。
乾脆出去給阿媽幫忙，隨後和二哥將晚飯擺好。
幾人正準備吃飯時，外麵有馬蹄的聲音傳來。
“是阿爸的馬，阿爸回來了。”
洛茵耳朵動了動，隨後驚喜的跑出去。
晚一步的木仁同樣笑嘻嘻的朝著外麵跑。
“小妹，等等我！”
烏日娜趕忙起來拿碗，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
主位上的阿尼神色緩了不少，看向外麵的目光帶著期待。
果然，擦黑下馬的人就是巴特。
他才站穩，就被衝出來的兩道炮仗抱住。
“阿爸，阿爸你總算回來了。”
“阿爸，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被孩子們嘰嘰喳喳圍成一團的巴特，笑得臉上的肉都顫了顫。
原本凶悍煞氣的麵目，倒像是憨厚不少。
“哈哈哈哈，我回來了。”
他大笑著將兩人拎起來，一手一個。
被猛地抓住的兩人嚇了一跳，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斯哈，哈哈哈啊。”
“哇偶！”
“快進來吃飯了，等會兒飯都涼了。”
屋裡等了有一會兒的烏日娜，忍不住朝外麵喊。
果然這聲音一出來，外麵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
洛茵捂住嘴巴，眉眼卻笑嘻嘻地看向二哥和阿爸。
阿爸將兩人放下，關切地摸摸兩個人腦袋，便讓他們趕緊進去吃飯。
晚飯，因為阿爸的突然出現，變得更有食欲。
阿尼和阿媽也很高興，洛茵看著阿尼的臉色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吃飯時大家很少說話，尤其看到阿爸又滄桑了不少之後。
家裡人都心疼他，等吃完飯收拾好，幾人圍坐一團，每人手中都有一杯熱奶茶。
“最近草原上可能會有些事情，阿爸你們出門放牧得注意些，彆往遠的地方去了。”他說這話時重點看了看洛茵。
阿尼自然瞧見，聞言點點頭。
“木仁你也是，放學了彆在路上逗留，直接往家走聽到沒。”
“我知道啊，阿爸我都沒在路上玩過的。”
“嗯，我這段時間都在忙著處理那些事。雖說我們這兩片地方離著挺遠的，但以防萬一你們這段時間出門的時候留心，看到陌生痕跡儘量避開吧。”
他說到後半句時也有些不忍。
要不是因為他不能留在家裡，才隻能讓他們自己注意。
看著一群男女老少的親人，巴特心裡不好受。
烏日娜早察覺出丈夫的情緒波動，自然也看清楚他此刻的內疚情緒。於是忙開口道：“你放心吧，我們都記著呢，家裡最近一切都好。附近也沒什麼陌生人，我們之後會注意的。”
“對對，我們平常去的都是熟悉的地方，沒有壞人的。”洛茵跟著道。
木仁也連連點頭，表示他很乖。
倒是阿尼似乎想說幾句，卻被好孫兒給打斷了。
“對了阿爸，之前忘記了一件事沒告訴你。”
木仁有些不好意思，將舅舅那邊和小妹去過的山林的事告訴了他。
家裡大人一聽，當時的臉色變了又變。
其中最厲害的就屬巴特。
他的臉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紅。
自打第三小隊在邊境上發現了陌生人闖入之後，這小一個月來他們都在草原上到處巡視檢查。其中自然是發現了許多動物屍體和殘骸。
所以在木仁嘴裡聽到有人在山林裡追捕保護動物時，腦子裡的警鐘瞬間便響了起來。
虧得巴特還有些理智，沒有直接動手揍人。
兄妹倆看到時，嘴巴都張得老大。
“啊，還能這樣？”
“你們怎麼不早說？”巴特忍了忍，還是咬著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木仁看阿爸那個表情，便知道這是想動手了。
忙拉著洛茵往邊上退，“當當是忘了。”
“好好，忘了是吧？”
巴特越想越氣，猛地站起來將他抓住，拖起來往外走。
洛茵嚇了一大跳，趕緊衝過去拉架。
倒是被阿媽攔下，反問她到底是這麼回事。
洛茵身體一僵，覺得自己皮都緊了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家裡其他人都不怕，唯獨就怕阿媽。
她有些擔心地看向阿母，見她也朝自己看來。
她咽咽口水，向阿你求救。
阿尼當沒看到，自顧自地喝著奶茶。
“好好想想怎麼說。”阿母語氣平淡，落在她耳邊卻異常嚴肅。
“我們當時迷路了，二哥帶的路不對，然後不知道走到了哪，當時太熱了，我們就想找這條河水，後來等找到了之後，我們喝了些水。不知怎麼的二哥讓我躲在旁邊，後麵就隻看到那隻受傷的野鹿跑了出來。”
“阿媽，我們真的就看到了這些，那些人沒看到清楚，二哥就拉著我跑了？”
阿母在她說完後，臉色就是一變。
她的神色瞬間緊繃，“他們看到你們了？”
洛茵，想想搖頭。
“沒有，我們是聽到他們去追鹿之後才出來的，沒看到。”
“那就好那就好。”阿母當然比他們想得多，結合巴特今日說的，她的怒火不由又燃了起來。
阿尼聽到這倒是站了起身，想了想出去了。
帳篷裡洛茵得到了阿母的懲罰，家裡的家務又落在她身上了。
“你和木仁誰都跑不了，我看你們就是太清閒了，那我就給你找點事情做。”
“阿母，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
洛茵朝她求情撒嬌！
阿母卻絲毫不為所動，“不行，本來以為你們隻是喜歡亂跑，沒遇到什麼事情就算了，哪想到你們是不說啊，不好好治治以後可怎麼辦。”
“花花，雖然附近的人都很不錯，但也不是沒有那些壞心思的人，你漸漸長大了以後也要多注意，知道嗎？”
烏日娜輕拂她的臉頰，語氣異常鄭重。
洛茵察覺到她的認真，自然是連連點頭。
“嗯嗯，我記住了阿媽！”
“你二哥當時做得對，那山林裡有許多很厲害的猛禽，有些打了沒事有些確實保護動物，不能動的。”
“就你們看到的野鹿就是這些，連那些老獵戶都不會去碰，顯然那些年輕人絲毫不在意，往後肯定會吃虧的。”
怕她年紀小，烏日娜仔細地給她解釋分析。
洛茵聽得認真，表示她都記下了。
隨後才聽到屋外二哥的喊叫和哭聲。
“啊啊啊啊啊，阿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隨便帶著小妹走了。”
“阿爸，阿尼阿尼我錯了！”
洛茵小身子一抖，往阿母懷裡鑽了鑽。
烏日娜輕拍她肩膀，“聽到了吧，以後一定要注意，萬事小心謹慎。”
洛茵認錯的態度更加地好，“好的！”
巴特放下鞭子，任由他跑了出去。
見阿尼朝他招手，不由走上前，“阿爸，怎麼了？”
毛伊西格吹著夜裡的風，看著天空中明亮的星。
“巴特，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阿尼向他問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巴特想了想，還是沒瞞住他。
等聽完這一陣子他們做的事情後，阿尼深深地歎了口氣。
“哎，難怪了！”
“我最近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父子倆在外麵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半夜才分開各自回去休息。
而早就睡熟的其他人都沒察覺。
10月初的某天早上，阿尼帶著洛茵早早便出了門。
今日他們不去放牧，爺孫倆駕著勒勒車要去附近的小集市。
是的，洛茵念叨了許多的集市。
終於在十月初這天能夠前去了。
阿尼很熟悉路線，帶著她走走停停，拐了好幾個彎，洛茵都快記不住路後，總算找到了一條很長的溪流，他們順著溪流一直走。
洛茵好奇的往前看，不知道到多久後，就見老遠處有一大片的樹林。
隨後便是茂密的有人一樣高的草叢。
“哇，阿尼是那裡嗎？”
阿尼加快速度，“對，就是前麵了。”
洛茵看的眼都亮了，她也算是在草原上長大的。
可如今的看到的景象，比她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令她吃驚。
草原上怎麼會有這麼一片濕地。
那濕地旁的小溪上，竟然載著許多艘窄船，船上載滿了物品。
洛茵看著有人在上麵順著河流，慢慢往深處漂流。
走近些，就看到溪流間長著許多胡楊樹，而那些樹下確實清澈見底的清水。
當時那一眼，她便被深深吸引了。
隨著爺孫倆走到，洛茵發現還有許多和他們一樣的人陸續到來。
其中不乏騎著馬的高個漢子和婦人們。
甚至還有不少比她小的孩子被家裡人抱著來。
洛茵被那小船吸引了，很想湊上去試試，但見阿尼叫她於是趕緊跑過去。
“快來，帶你去攤位上把東西賣了。”
“謝謝阿尼！”
洛茵歡快，總算能賣蟲草了。
她激動又歡喜，眼神還熱切地盯著四周看。
漸漸的她發現這片地方確實和之前不一樣。
似乎是專門用做這個的，沒看裡麵許多地方都有痕跡。方便的小舟停到裡麵，任由他們將東西拿出來，就可以擺放。
擺攤的位置也是畫好的，每人一塊，正好連成一個圓將這片胡楊林包圍。
陸續有人在攤位前停留，洛茵期待地看著他們。
阿尼卻一點不著急，靜靜的等著。
這次來，也是因為洛茵一直念叨，家裡的那些早就被拿去鎮上換了。阿尼為了比在小輩麵前丟麵，便帶著洛茵的小包袱悠悠的晃著勒勒車來了。
洛茵沒做過生意，見阿尼這樣便也跟著他學。
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
很快的，旁邊賣肉乾的攤位開張了。
“來來來，新鮮柔嫩的老黃牛，曬的足足的。出差送人自家吃味道都很好的。”
洛茵聽著他說，眼神就落在那肉乾上。
看上去確實很不錯呢。
附近聽到吆喝的果然有人去了。
“怎麼賣的，便宜點能拿東西換不？”
“可以換，我們好商量。”
眼看顧客和他聊了起來，隨後便是成交。洛茵看的眼熱不已，轉身便看向了阿尼。
“阿尼，我們要不然也喊吧？”
阿尼搖搖頭，表示拒絕。
洛茵見狀乾脆學著隔壁，語氣清脆地開口。
“來來來，新鮮曬乾的蟲草，泡水喝送朋友都很好的，來看一看可以換東西也可以給錢。”
隨著她的聲音一出口，還真讓附近的人看了過來。
一則小姑娘嗓音清脆，很是抓耳地吸引了大家的視線；二呢確實因為她喊得聲音不小，這麼一下來還真把場麵給震了震。
“哎喲，這小丫頭聲音清亮得很。”
“不錯，膽子不小。”
有些看熱鬨的走上來，看了看。
“這是買蟲草呢？”
“對對，您看看這些都很好很好的。”
她揚起笑，朝他介紹。
阿尼見狀，暗自朝來人點了點頭。
隨後便看著小姑娘動作。
顧客挑了挑，有些嫌棄道：“這些個頭都不大啊，我自己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