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言笑起來:“姐性子一向風風火火的。”
兩人慢騰騰走了幾圈,身上竟也出了一點薄汗,李固言看外麵賣汽水的說:“你等一下,我去買兩瓶汽水。”
舒英笑著點頭,扶著旁邊的欄杆,站在原地等著,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後,又將視線放在場裡肆意奔跑的人身上,玩的熟練的人大多微微躬身前傾,雙腳一蹬一滑,整個身體便如流星般躥出去,如此快的速度下,還能矯健地躲過旁邊的人。
就在這時,她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人:“你不會滑嗎?”
冷不丁一道聲音,還離得這麼近,舒英驚了一跳,回神看向他,一個年輕人,麵容乾淨,年齡應該不是很大,她笑道:“不太熟練。”
“怪不得,我見你一直站在這也不動。”少年說著往前滑了兩步又回來,道,“你跟在我後麵吧,我教你。”
聽到這話,舒英沒忍住笑了,擺手拒絕道:“你滑吧,我就在這站一會兒。”
“光站著有什麼意思,錢都花了,乾嘛不好好玩?”少年背著手似是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正巧這時李固言買好了汽水,正跟鴨子似的一滑一滑地過來。
舒英看了看少年,朝氣蓬勃的,兩廂對比,畫麵實在有些滑稽,她沒忍住笑了起來,唇角上揚,眉眼彎彎,眸中瑩亮,倒映出輪滑場四周的彩燈。
少年一時看癡了眼,臉頰連帶脖子瞬間紅了起來。
李固言見舒英麵前站了個陌生少年,他走過來將汽水遞給她,麵露疑惑。
少年見他過來,兩人動作熟稔,意識到她不是一個人過來,沒說話,扭身一蹬腳就滑遠了。
李固言等人走了後問:“他是?”
舒英搖搖頭笑道:“不認識,一個熱心的小孩吧。”
李固言若有所思點點頭,跟她喝了半瓶汽水後,又拉著手在邊上慢慢滑。
兩人邊滑邊聊天,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大叔,你這技術不行啊。”
兩人同時扭頭看過去,就見剛剛的那個少年盯著他們,背對著往前滑,一句話說完後,還未等他們反應,又轉過身幽靈一般走遠了。
徒留驚愕的兩人。
舒英反應過來後爆笑出聲,“他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李固言咬著後槽牙抿出一個笑:“我想是的。”
“那他是叫你大叔嗎?”舒英扶著他的胳膊,笑得要站不直。
李固言安靜笑笑沒說話。
就在這時,剛剛滑走的少年又從後麵追了上來,“姐姐,我覺得你不如跟著我學。”
他倆就差一歲,一個大叔一個姐姐,舒英還在笑,李固言有些不善地看著她,“不準笑。”
他不說還好,他這句話一出,不知道哪裡就點了她的笑穴,簡直笑得停不下來。
就在舒英以為少年還會追上來第三圈時,場外突然一聲驚吼,“李敬宗!回去補作業!”
兩人循聲看過去,就見剛剛還桀驁瀟灑的少年這下跟蔫兒了的哈巴狗一樣垂著頭乖乖往外走,拿起外麵一件讓人眼熟的藍白校服,是附近的一所高中的校服。
看到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舒英沒忍住又笑出聲,“真巧,他也姓李。”
李固言看著她的笑臉,無奈地搖搖頭,雖然被嘲笑了,好歹她心情也好起來了。
“我們也出去吧。”李固言看著外麵的小攤,道,“玩了這麼長時間,也有點餓了。”
“好。”舒英乖乖點頭,牽著他的手往外走。
買的栗子還沒吃完,在他大衣口袋裡裝著,從旱冰場出來後,李固言剝了幾顆遞給她,光滑油潤的栗子靜靜躺在手心,有些涼了,味道也沒有剛出爐時的誘人,但嚼一嚼香甜依舊。
舒英吃完後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家餐廳嗎?”
“記得。”李固言點頭。
“他們家一到秋天會有栗子蛋糕,我之前買過幾次,挺好吃的。”舒英想著那個味道,有些懷念也有點遺憾,“不過可惜那家店現在不在了,要不然還能買了嘗嘗。”
李固言有些默然,那家店大概是在他們結婚那年的秋天就關門了,不知道是換了地方開,還是徹底不開了。
廣場上來往的人多,擺攤的也多,賣各種吃食的都有,舒英的目光被一個個的小攤吸引,也就不去想栗子蛋糕。
兩人吃完玩完後已經九點多了,這時候公交車已經停運了,兩人打的回的家屬院。
到家後,舒英換上厚實柔軟的針織拖鞋,李固言去廚房將剛燒好的熱水倒進盆裡,兩人各自洗漱上床。
沒來得及提前灌熱水瓶,被子裡一片冰涼,舒英縮在李固言懷裡,房間關了燈,拉了窗簾,漆黑一片。
舒英枕靠在李固言胸膛上,側耳聽著他平穩而強有力的心跳聲,今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她抬起頭,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隱約中看到他緊致的下頜線和微微滑動的喉結。
舒英撐起身,在他唇角處輕輕印了一個吻,李固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睜開眼,轉過頭直勾勾地看著她。
舒英笑了笑,尋著他的唇瓣又親了一下,雙唇輕觸,她試探地用舌尖在他唇間滑過。
就在她準備結束這個輕吻時,李固言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舒英睜開眼,極近的距離下,她能清楚看到他眼睫的顫動。
鼻息交換間,李固言猛然翻身壓向她,如猛獸搶食般在她唇間掠奪,舌尖帶走她口中涎液。
一吻閉,兩人都有些氣喘,李固言偏頭在她耳邊輕吻,激起一陣麻癢,舒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可以嗎?”
他的氣息灼熱霸道,聲音曖-昧纏-綿,舒英羞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
隻聽耳邊一聲悶悶地笑,恍恍惚惚,似夢非夢。
李固言柔軟的唇在她脖間流連,緩緩往下……
“熱……”舒英眼神渙散,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李固言掀開被子,抱著她來到窗前的桌子處,他伸手拉開窗簾,院子裡悄無人影,一片靜謐,皎潔月光灑下,照在舒英潔白滑膩的皮膚上,帶著不可侵犯的聖潔。
舒英攀著李固言的脖子,忍不住身子晃動。
一次結束,李固言在她耳邊誘惑:“再來一次?”
舒英眼神迷茫,半眯著眼點頭。
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漸亮,李固言才舍得放過她,摟著她沉沉睡去……
不出意外,舒英又起晚了,她掀開被子坐起身,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帶著酸軟。
李固言進來,舒英忍不住拿起旁邊的枕頭扔向他,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酡紅,格外惹人憐愛。
李固言抱著枕頭,乖巧聽話地坐到她旁邊,十分有眼色的給她遞著要穿的衣服。
舒英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腿不自覺一軟,差點要倒在地上,幸好李固言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這一切都是他導致的,舒英沒忍住在他腰間狠狠一擰,李固言吃痛,悶哼著默默忍受。
舒英見他這樣也不好意思太欺負他,甩開他的手去衛生間洗漱,路過書桌時臉上不禁又是一紅。
李固言自知昨天沒有節製做的狠了,小媳婦似的在她後麵跟著,舒英吐出口中的牙膏泡沫,透過鏡子看向後麵的人,他一臉的乖巧,和昨晚的霸道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李固言趕緊遞上熱毛巾,在她擦臉時道:“早飯已經做好了,我待會兒騎車送你去上班,保證不讓你遲到。”
“哼。”舒英翹起嘴,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兩步,忍不住停下轉身用手指著他,“你!”
李固言連忙笑著握住她纖細的食指,“下次不敢了。”
說完上前一步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笑道:“我保證,下次你說停我肯定停。”聲音低沉清脆,帶著吃飽喝足的饜足。
喜歡減肥的人都知道,他們最喜歡在大吃一頓後保證下一頓一定控製,但結果往往是下一頓更加放肆,舒英聽到他的保證,白了他一眼,沒當一回事。
李固言三兩下吃完早飯,到院子裡推著車等她,舒英看了眼時間也趕緊吃完,拿上包出去。
到底是掐著點到,舒英趕緊換了工作服進了藥房,小胡已經在工位上等著了,看見她湊上來問:“姐,你今天怎麼現在才來?”
舒英捏了捏眼角,隨口道:“昨天去五一廣場玩,玩太晚了,沒睡好。”
小胡聽到她去了五一廣場,好奇說:“那你去那個旱冰場了嗎?”
舒英點點頭。
“那邊怎麼樣?跟公園的老旱冰場有什麼區彆?”
“也沒什麼區彆,就是更大,布置得也更好看。”舒英手上沒停,理著貨架上的藥,“哦,周邊也更熱鬨些,小吃攤很多,你休息時也可以跟你的小姐妹們一塊兒去玩玩,那邊很多年輕人。”
說完想起昨天那個高中生,她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她恍惚記得昨天夜裡李固言一直纏著她問他看起來老嗎,她答沒有,他還不滿意,一定要她不停地說他年輕好看,他才肯善罷甘休。
倒想不到平時那麼深沉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