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師妹雲秀喜歡上了林長風?”佳禾縣主跟桓瑛再三確認。
“等會,你該不會也喜歡林長風吧!我可不是喜鵲,幫不你們兩個搭橋。”桓瑛拒絕當媒婆。
“你想多了,我不喜歡他那樣的。”佳禾縣主見桓瑛誤會她了,趕緊解釋。林長風這樣的文弱書生,又磨磨嘰嘰,整天孔子孟子掛在嘴邊,實在是令人生厭。
“你還要不要參加會試?”
“我當然參加。”桓瑛準備在考場上大顯身手,讓他們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如果你繼續參加科舉考試,他們肯定會拿你和林長風來對比。”
“我已經習慣了。”桓瑛從小就被拿來跟林長風對比。
“林長風,三代為官,書禮世家。與你自然不同,可你比他好看啊!”佳禾縣主看到桓瑛的臉認真道,“單單看臉這塊。你也贏了。”
“那也是我父母的功勞,是他們長得好看。”
所有人看到桓瑛都會驚歎,這少年真的長好看,他是怎麼長的。
看到秦王和秦王妃之後,也不再感到震驚。
秦王和秦王妃兩個活在現代完全可以當偶像劇的男女主角,兩人也就三十多歲。
“你知足吧!”容貌是佳禾縣主的硬傷,她跟清麗身姿苗條的秦王妃比起來,也隻能算是小家碧玉。
“我出來也很久了,我得去一趟公主府。”佳禾縣主是找借口出來玩的,“我得去公主府了。”說完還把果盤上果脯蜜餞抓了一把。“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桓瑛還能說什麼,他平時都是這樣跟佳禾縣主相處的。
等佳禾縣主走後,桓瑛開始思索他和林長風之間的恩怨。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被拿來做比較。
林長風與桓瑛兩人之所以被譽為京城雙璧,除了兩人俊美的相貌,還有兩個的才華。兩人不到了十一歲就是秀才,十二歲就已經是舉人了,在林家看來林長風並不出奇,他父親是探花,外祖父當年也是進士。
桓瑛出身貧寒,父親桓鳴當年也隻不過是販夫走卒之徒,沒有任何家學淵源。
他當年看到科舉被世家把控,棄筆從戎,愣是讓他養出了一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冒了青煙,桓瑛得了舉人不久,桓鳴也被晉封為秦王。
隻有桓瑛才知道,他父親對他的學業非常看重,桓鳴雖然是武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匹夫之勇,何足掛齒,不識字,也就是個睜眼瞎。”
桓瑛被父親逼著去學四書五經,桓瑛本人也喜歡看書,尤其是雜書,對於他來說讀書寫字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尋常。
桓瑛現在麵臨著兩難境地。
林長風不一樣,他當初十二歲就中了舉人,他還是非常認真的讀書,勤勤懇懇的讀書。
林長風依舊在書院讀書。
桓瑛這幾天都不來上課。
林長風去了秦王府兩次,一次是送他外祖父的請帖,一次是上門請求幫助。
桓瑛這幾天讀書也是讀膩了,他想出去找三五好友飲茶。沒有告知雲棠就出門了,雲棠過來找他的時候,撲了個空。
雲秀又跑去了橫山書院一趟。
“你這樣的女人,給我當燒火丫頭我都嫌棄。”彆說是小妾了,就連丫鬟都當不上,“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模樣。”雲秀今天想去書院找桓瑛,就遇到了書院的那幫學生。那幫學生跟桓瑛不對付,他們又有小齊侯和寧陽長公主撐腰。
“我自己什麼模樣,管你們什麼事,我又不是你們的下人,憑什麼給你說三道四?”雲棠想了想,自己又不是他們的丫鬟。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找人來揍她,他們又進不了秦王府。
雲秀隻當是自己倒黴,遇到一群不講理的人。
雲秀覺得自己很委屈,就去找桓瑛訴苦,都不知道桓瑛跑到那裡去了。
桓瑛跑到郊外的農田,炊煙嫋嫋升起,已經到了做飯的時間了。
今天桓瑛是過來見一個農家女子。
桓瑛要見的那個女孩,她叫聶十一。他是個農家女,他的父親沒有給她取名字,就按照家裡的排行直接叫她十一。
她也略懂幾千字,他的父親是個秀才,還跟著自己兄弟姐妹一起讀書。
“這些年。這些日子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嗎?”桓瑛看著聶十一臉色憔悴,這些年聶十一過得不算輕鬆,她家裡麵的孩子比較多,父親雖然是個秀才,聶十一生活肯定比不上大家閨秀,聶十一也是個安貧樂道之人,她不追求大富大貴,粗茶淡飯,布衣荊釵,她也甘之若素。
聶十一的姐妹們都訂了好婆家,唯獨聶十一。他要不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嫁給一個窮秀才。要不嫁給一個普通的商戶或嫁個小商小販。
還有一個麵館老板的兒媳還沒有娶妻,他打算給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會算賬的兒媳。這可難找到莊稼人了,能識字就不錯了,還會算賬,實在是難,在鄉下能識文斷字的隻有秀才家的女兒。
桓瑛能掐會算的本事都是從他父親那邊學來的。桓鳴說,不會看賬本,那天被人忽悠都不知道。尤其是在軍中,帳必須得對得上。
“你會算賬嗎?”聶十一問淮陰。
略懂一二。
“ 可以教教我嗎?我也想學。”
“你想嫁給麵館的兒子?”
“沒有,我隻不過是想學會算賬,以後做的小買賣也能用得到。”
桓瑛與聶十一已經認識了好幾年時間了,但是他們不經常見麵,都是以書信交流為主。
每次練習都是把書信送到桓府彆院的管家手中。
桓瑛偶爾會到郊外的彆院居住。
桓瑛與聶十一認識的時候,他父親還不是秦王,他還沒有覺醒前世的記憶。
聶十一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他師妹雲棠也隻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與她同一個師父許鶴教導。
許鶴收徒,從來不看出身,隻有資質和品性。
桓瑛很想讓許鶴收雲棠為徒,許鶴已經不願意再收徒,他打算等到桓瑛考完殿試後,他就去雲遊四方。
桓瑛用自己桓十三的名字與聶十一交友。
聶十一恐怕也和自己一樣,聶十一也未必是她的真名。
“你一直都跟我說起你師父,你師父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聶十一也好奇起桓十三的師父。
“我師父是個才華橫溢的人,可以時運不濟,他隻能當一個教書先生,他的一身才華無法展示。”
桓瑛就出來找聶十一,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聶十一,自從桓瑛病了之後,兩個人就斷了書信往來。
“我父親和我師父已經相識多年。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認識了,算起來他們兩個人現實也將近有20年了。”桓瑛對上一輩的恩怨了解沒有多少,母親從來都沒有提起過。
“這麼說,你父親跟你師父是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算不上,當年他們兩人也算是貧賤之交,難得可貴的是多年來兩人的情誼不變。”桓瑛活了兩世,
桓瑛拜許鶴為師是因為他年輕時候與秦王桓鳴有一段交情。
許鶴這個人與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收徒不看徒弟的出生。就像雲棠這樣的出生平民,隻是一個農夫的女兒。
也有像桓瑛這樣的權貴子弟,他還收了鄭將軍的兒子,隻有他願意教,都會傾囊相授。
許鶴懷才不遇,他因父親的緣故,受到朝堂的打壓,不得參加科舉後。一蹶不振,他與秦王也算是惜惜相惜。
在秦王還沒有封爵時,兩人就已經是朋友了。
許鶴專門給桓瑛吟詩作畫,發現桓瑛更加擅長作畫後,就專注教桓瑛畫畫。
桓瑛感覺到父親對教育看法的超前,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秦王讓他在書院學的文章都是應對科舉的。
在府裡請的老師,都是有特長的,不一定對科舉有用,用來陶冶情操。
那怕桓瑛描花樣子,秦王也不覺得這是女人該做的事。
桓瑛懷疑就算自己那天去學刺繡,他父親說不定都會拿他繡品,細細觀看,那怕他繡的是十字繡。父親也不會說什麼。
“這幾天,書院的安排的功課比較多。”桓瑛對許鶴這個老師還是很敬重,許鶴不僅僅是他的老師,也是父親多年的老友。
雖然桓瑛認為許鶴與自己的父親還沒有到“老友”的程度,兩個交往沒有過密,真應了那句話“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要參加科舉考試?”許鶴正襟危坐的問。
“是。”桓瑛又怕戳到許鶴的傷心事。
科舉對許鶴來說是一道傷,他被人莫名其妙被擺了一道,不能參加科舉考試。
桓瑛也沒有詳細的問許鶴,是如何被人設局不能參加科舉,一問更讓許鶴傷心。
許鶴看著桓瑛,似乎想到年輕的秦王。
他陷入了許久的回憶。
許鶴貧困潦倒時遇到了秦王,“許鶴!”
“阿蟬!”他們還是像年少的時候一樣呼喚對方的名字。
阿蟬是秦王的小名。
“許鶴,你要不要過來教我兒子書法。”
想要當秦王的兒子的老師的書生一大把,“十三郎似乎想要參加科舉,我就隨了他的意。”
“誰又願意久居人下。”秦王的眼睛還是像年少一樣明亮。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事業,他不甘心居人之下。
許鶴就過來給桓瑛教書,他愛遊山玩水,自從他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後,他就寄身於山水。
“書院的功課多,先做好功課,我這不急。”今天許鶴沒有給桓瑛布置功課。
桓瑛才有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