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現代記憶(1 / 1)

京城出了一件奇事。

秦王的兒子桓瑛病突然好了。

說來也奇怪,桓瑛隻是感染了風寒,突然就一病不起,據說秦王府都開始備好了棺材。

所有人都以為他好不了,桓瑛小時候生了場大病差點死掉,那怕他後來好了起來,也健壯了許多,一直都被秦王精心的養著,要說這桓瑛並不是秦王的十三個兒子,隻不過是按照家族排行算的。

秦王晉封之後,沒有請旨立他為世子,就是怕他夭折。

府裡的小丫鬟文纖兢兢業業的照顧桓瑛。

“二公子,你好點了沒?”

“好多了。”桓瑛還躺在臥榻上看書。

桓瑛也是個爭氣的,他不想依靠父輩的蔭庇,自己參加科舉,怎麼也得考個進士給他們瞧瞧。

桓瑛長的很俊美,雌雄難辨,且才華橫溢,不到十二歲就考得秀才。與探花之子林長風被稱為京城雙璧。

桓瑛的父親剛剛被晉為秦王。

可桓瑛愣是提不起一點精神。

“二公子,我可聽說了林公子在文壇上又對你冷嘲熱諷。”小丫鬟文纖不明白桓瑛為什麼不高興,現在公子的父親可是成了秦王,林長風雖說是探花之子,如今也沒有一官半職。

與桓瑛不同的是,林長風是風流倜儻的儒生模樣,望之可親,溫潤如玉。

桓瑛不明白,他身份地位樣貌才華都不亞於林長風,為什麼大多數人對他避而遠之。久而久之,桓瑛也明白了,林長風出生清貴的文官世家,與他不同,三代為官,門生遍布天下。

可是他不同,大權臣秦王的兒子,所有人認為秦王有不臣之心。他父親雖然權傾天下,出生貧寒,走到如今這一步非常不容易。許多人執著於自己的清名,不與桓瑛來往。

秦王對桓瑛的教育從來都不吝嗇,請了名師,桓瑛喜歡畫畫,秦王就邀請隱居的大宗師出山,專門為桓瑛傳授畫技。

桓瑛並不想深究自己父親的想法,或許一開始他真的想做一個忠臣,隻不過後來他遭遇變故,改變了想法。

他又何嘗不是,他年幼時,非常的好詩書,現在他幾乎都是與世俗事務打交道。

曾有些人酒後吐真言,林長風雖然是翩翩公子,舉世無雙,可是按容貌來講,桓公子才是真絕色,皮白貌美,又賦有才華,能吟詩作對。可惜我與他身為男兒身,不能結為夫妻。

林長風聽到,隻是笑了笑,我確實不如他。

桓瑛至今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家裡還沒有發跡,家裡境況遠遠比不上現在,父親更是一氣之下就辭了職。

桓瑛也不受那些勳貴的公子哥待見,說他長的白,像個娘們一樣,還說他衣服穿的不好看,家裡沒錢,穿的都是布衣,可是一樣布衣的桓瑛依舊風姿卓越,鶴立雞群。還說他長得想個娘們一樣,那怕桓瑛明眸皓齒,劍目眉星,紅唇白齒。他們就說他長得像嘉陽長公主的麵首,還說他像青樓的相公。

後來桓瑛的父親,受到了重用,還當上了禦史大夫,從此之後就平步青雲。

而桓瑛再也沒有聽到這些議論,甚至還聽到彆人誇讚他的容貌。

還有一些罵他桓家,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狗仗人勢。奸臣當道,霍亂朝廷。

當時對他的容貌始終的批判再也沒有,桓瑛的臉是令人無可挑剔。

桓瑛的父親晉為秦王之後,調侃桓瑛的話語就不再出現過。

桓瑛可不是他們現在這些勳貴所能戲言的了,這些勳貴對桓瑛的容貌有嫉恨的,也有垂涎三尺。恨桓瑛不生在貧困之家,可偏偏秦王似乎並不想給桓瑛那麼早的訂親。

“二公子,你可比那林公子好看多了。”小丫鬟泛起了星星眼。

“你見過他?”

“他們都說林公子有其父林探花方麵的風姿,可我看,他比不上你。”小丫鬟見過林長風,彆人都說林長風宛如謫仙,就算他風度翩翩有其他當年風姿,可還是比不上他們家的二公子。

秦王更是對他的長相鬆了口氣,小的時候,桓瑛就長得珠圓玉潤,非常可愛,但是認為他長大後會變醜。沒有想到他的五官依舊精致,一副翩翩少年模樣,再加上錦衣華服,活脫脫的貴公子,穿上黃金鎧甲,身騎駿馬,宛如天神降臨。

和林長風並稱為京城雙壁,不同林長風文弱書生的模樣。桓瑛玉樹臨風,身姿挺拔。林長風自自視清高,不屑於凡夫俗子來往,像桓瑛這樣的權臣之子是世俗之人。

小丫鬟看了看桓瑛的臉,還好公子的臉沒有毀。隻是有幾個淺淺的印痕,很快就會消掉。

“二公子,我刺繡的花樣子都一樣,我不會描花樣子,你能幫我描嗎?”小丫鬟見桓瑛心情好起來,趕緊提自己的請求。

“嗯。”桓瑛點了點頭,“到底誰是下人啊?”難不成這小丫鬟還會向上管理。

“你描花樣子是最好看的,就連京城有名的繡娘都比不上你。”

“我有這麼厲害。”桓瑛表示懷疑,他描的花樣子這麼離婚,就連京城有名的繡娘都比不上?

“對啊!”

桓瑛歎了口,“等我完全康複先。”桓瑛確實有責任管理他手下的丫鬟和護衛。比如小丫鬟他就得約束好她們的行為舉止,不能讓她們在外麵給秦王府丟臉。

桓瑛的母親潛心修道,王府的大部分內務都是歸他管。

桓瑛真心覺得累,他才剛病好,管家就過來請示發月錢。

“二公子,過段時間就是顧閣老的生辰。”

“要送禮,我懂,送什麼?”達官顯貴之間送禮太正常了,禮尚往來,今天你生日,明天我兒子滿月。送來送去,人就熟了。

這把小丫鬟給問住了,“去年你送了一幅萬馬奔騰圖,你親自畫的。”

桓瑛沒有生病之前,最喜歡畫畫,還到處送人。

現在他身體不適,也沒有精力畫畫,“乾脆送玉如意算了。”反正送玉如意也沒有逾矩,如今他父親晉封為秦王,許多人都在瞭望他這個秦王的嫡長子。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經常的話題。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顧閣老是林長風的外祖,他豈不是也到場拜壽。”桓瑛不想見到林長風,他瞬間不想去了。

“師兄,你病好沒。”一個身穿短褐的女子直接破門而入。

“師兄,你帶上我去顧閣老家,林長風在顧閣老家。”雲棠跑進來直接抱住還躺在臥榻的桓瑛,雲秀是桓瑛的小師妹。

“師兄帶我去。”雲秀最喜歡林長風這樣的病弱美男,她一眼就看上林長風,林長風家教嚴,身邊沒有侍妾,即使身體不好,也堅持讀書。雲棠一聽說林長風沒有侍妾,就更加喜歡了。

“你先下去。”桓瑛把小丫鬟叫出去。

“是。”小丫鬟非常懂事的退出去,退出前還不忘給桓瑛披上披風。

他前段時間生病,覺醒了現代的記憶,原來他是在現代一個準備畢業的大學生,他剛準備大展鴻圖,考公考編,穿越到了古代。他在現代沒有結婚,還好父母沒有給他衝喜,讓他匆匆成親。前年秦王打算他訂親,後來不知發生什麼事,秦王又打消訂婚一事。算了,不管這麼多了。至少他現在還活著,他生了一場大病差點人就沒了,聽管家說父親晝夜不離的守著他。母親知道他病危,第一時間從外地趕了回來。至始至終都沒有趁著他生病逼他娶妻,怕他一時想不開,人就嘎了。

雖然像林長風這樣隻想著讀書,不想娶妻的人非常罕見,可在前世,未婚男女一大把。

“師兄,你就帶我去吧!”說著,雲秀直接上來搖桓瑛的胳膊。

“冷靜,冷靜,不要再搖了。”桓瑛病本來就沒有完全好,被她這麼一搖,他感覺自己的病似乎加重了。

“師兄,你就帶我去吧!帶雲兒去。”

“冷靜,冷靜,你先把手放開。”桓瑛扯下雲棠的手。

“到時候再說。”

“我不,你是沒有看到林長風看他表妹的眼神?”

“什麼眼神?”

“林長風看到他表妹,他會充滿笑意,看我的時候冰冷冷的。”

“很正常啊!林長風看我也冷冰冰的。”桓瑛不以為然,林長風待他也是麵上過得去,私下完全是冷處理。平時向他請教學術問題,他壓根就沒有理會桓瑛。

“師兄,你該不會是嫉妒林長風吧!”

“怎麼可能!”桓瑛絕對不背這個鍋。

桓瑛與林長風譽為京城雙璧,完全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是京城最會讀書的年輕人,兩人還不到十二,就已經考取了秀才功名。

“他有的我都有,我也是十二歲就考得舉人。”

“可是,師兄,京城名媛都想嫁林長風,丫鬟想給他當妾。”

桓瑛在現代沒有過結過婚,壓根就沒有考慮過三妻四妾的事,那怕以他現在的身份隻不過是招一招手的事。

那怕桓瑛不是秦王之子,以他的容貌才華,在京城也是出類拔萃,鶴立雞群。

“那你帶我去見拜訪他啊!要不是他外祖父壓著,他十五歲就得進士。”雲棠緊緊抓住他的袖子

“我跟他沒那麼熟。”桓瑛趕緊扒開雲棠的手,雲棠死死抓住不肯放。

“我不去。”桓瑛不喜歡林長風,林長風也不喜歡桓瑛,兩個人能不見就不見。

桓瑛愈發不喜歡去書院,尤其是他考上舉人後,見到書院裡的那幫世家子弟,那怕恢複了現代的記憶,他還是與那些世家子弟有很深的隔閡。書院那幫子弟動不動就對桓瑛冷嘲熱諷,桓瑛不予理會,就當做是狗叫。

“師兄,你會去考會試?”雲秀也以為桓瑛跟其他人一樣,等著冊封為秦王世子。

“考,為什麼不考!”桓瑛要卷死那幫清貴世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