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雨樓也不僅僅是武將們的聚會,還有其他的人也在此聚會,通常是以詩會友。
“衡慕,你怎麼也在這?”
“今天是蕭公子過壽,特意請我們這幫同學來煙雨樓賀壽。”
“我怎麼不知道啊!書院裡沒人跟我說。”
文衡慕尷尬笑了笑,蕭公子特意通知眾人不許告訴桓瑛。
“我懂。”被蕭公子等為首的世家子弟孤立了,隻是桓瑛沒有想到他們都做到明麵上了,一點都不掩飾了。
“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
“你父親晉封為秦王。”
“你們都知道了。”桓瑛還以為橫山書院的學生壓根就不會關心他以及他本人的家庭,與其說是不關心,還不如說是不屑一顧。
“想不知道,都難啊!”桓鳴被封為秦王,在京城可是大事,文衡慕不由得感歎,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就像桓瑛年紀輕輕就考取了舉人,考得舉人之後,他沒有急著考會試,就在就也不在乎書院學生師生對他的評價,就在家裡安安靜靜的讀書,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生了大病眼看一眼就沒了,還好挺過來,在生病期間他父親還有了王爵。等到他及冠後,隻要桓瑛不出大錯,秦王世子之位就是妥妥的。
文衡慕沒有為了特意討好以蕭公子為首的世家子弟疏遠桓瑛,在他看來,桓瑛如今的身份跟蕭公子一樣,桓家雖然沒有蕭家百年世家的底蘊,但桓鳴好歹是一字並肩王。
“十三郎,你怎麼也來了?”
“小李將軍拉著我來的。”桓瑛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他實在是無聊,平時在家,母親蘭堇就不怎麼讓他喝酒,最多也隻是小酌一杯,蘭堇秉持著小酌幾杯大飲傷身的原則,絕對不允許桓瑛喝多,桓瑛至今都沒有嘗試過喝醉的滋味。
桓瑛跟文衡慕不太熟,文衡慕一向都是跟那幫世家子弟一起玩的,那會桓鳴還不是秦王,桓瑛縱使才貌出眾又如何,在講究世家出身的書院,寸步難行,索性桓瑛也沒有完全依賴書院夫子的教導,要是按照夫子的教法,桓瑛說不定現在兩個秀才都考不上。
文衡慕現在也隻是一個秀才,他也去考了鄉試,沒有考中。
“十三郎,你還會去考會試嗎?”文衡慕以為桓瑛不會再考了,大不了等著他老子請旨冊封為秦王世子。
“考了,為什麼不考,閒著也是閒著。”
“閒著也是閒著?”文衡慕道心破碎,他可是為了科舉奮鬥了一生,他不像桓瑛那樣有爵位繼承,縱使家裡有爵位無法繼承的一大幫,比如小齊侯,雖然叫他小齊侯,他上麵還有好幾個哥哥,哥哥都有孩子,怎麼輪都輪不到他,他母親寧陽長公主又去請旨給他幾個哥哥,最後皇上給了他們幾個清閒的肥差。
輪到小齊侯這邊,什麼都不剩了。
秦王的名聲並不好,礙於他的威名,在朝堂上不敢說。
私下叫他奸臣,那桓桓就算當仁不讓的奸臣之子。
桓瑛一家子的名聲在京城是非常差的,桓瑛心想著他父親可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母親說,這叫懷璧其罪,有做壞事的能力,就會被當做壞人。
至於說你有做壞事的能力,你最好有。
秦王手握十萬大軍,這些將領隻會聽從秦王,就這就是罪。
宋王鎮守北境,他手中掌握七萬鐵騎,如今群雄並起。
當秦王風頭正盛。
桓瑛一進書院就知道了,他跟那幫書院的學生不一樣,他們都是世家,而他隻是一個平民,完全是因為他父親手中的兵權,畢竟世家的族譜再長,也是怕刀砍,又不是沒有先例。
世家中唯一有兵權的就是駙馬齊平侯。
齊平侯可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寧氏嫁入齊平侯府是高嫁,那怕寧氏被送到莊子上,寧家一句話可都不敢說,還得是早已告老還鄉的顧閣老出麵。
“小齊侯今天也來了。”桓瑛試探著問。
文衡慕自然知道小齊侯和桓瑛不合,一個是長公主之子,一個是秦王之子,文衡慕那個都惹不起。
“來了,來了。”
“我怎麼沒有見到他?”
“他喝了一口酒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估計是醒酒了。”
桓瑛大驚,他今天可沒有戴展將軍出來,桓瑛倒不是怕打不過小齊侯,就怕他戴著一群府兵,雙拳難敵四手。
他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汗,“看來,我下次出門得看黃曆了。”
文衡慕聽說上次小齊侯可是讓家丁揍桓瑛,桓瑛也不是吃素的,把身經百戰,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展赫帶了出來,展赫誰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大將。
如果桓瑛讓展赫動手砍小齊侯,展赫眼睛都不眨。
文衡慕是一個文人,他可不想因為站隊小齊侯連自己的命都沒有,小齊侯當年騎馬拖行齊王世子,最後受罰的是家丁,他最後一點事都沒有。文衡慕跟小齊侯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
蕭公子與小齊侯兩家有姻親,文衡慕隻是一個外人,他犯不著為小齊侯得罪桓瑛,桓瑛又沒有得罪過他。
桓瑛繼續把玩著用玉製成的酒杯,像文衡慕這樣的書生,也並沒有多傾慕於小齊侯,也不是非得要與小齊侯交際,小齊侯非比是真的看得上文衡慕。
文衡慕他也知道其他人叫他是小齊侯的狗腿子,文衡慕笑而不語,要知道在橫山書院不拉幫結派,根本就活不下去。文衡慕為了進橫山書院讀書,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不像桓瑛小李將軍等人,他們就算不去橫山書院讀書,家裡也有能耐請到大儒親自到家中授課。
桓瑛跟文衡慕也沒有什麼話說,他這個人一旦有好事,就會上前巴結,沒有好事就躲得遠遠的,文衡慕來找他,必定是有求於他。
隻是不知是何事,難不成小齊侯辦不了的事,讓他桓瑛來辦,他們非親非故,平時在書院連個照麵都不打,“文公子,你年紀輕輕就是秀才了,前途無量啊!”
要是其他人說這話,文衡慕還會覺得是奉承,可這話又京城雙璧口中說出來,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桓瑛和林長風兩人十二歲就中了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