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後江濯見就成了林浮青家的常客,她要懷疑,他把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花在她這兒來了。
再一次近十一點被叫起來開門,林浮青終於妥協,選擇把家裡密碼告訴他。
“好無語都這麼晚了你還過來乾什麼啊?”
江濯見冷著臉:“你又不會這麼早就睡。”
天氣越來越冷了,他不想一個人睡。
林浮青總是暖乎乎軟和和的,抱起來很舒服。
“我家太大了,四處漏風,你家就巴掌大,暖和。”
林浮青冷笑兩聲,看他坐在床頭吹頭發,本想從後麵偷襲把他踹下去,沒想到這人男子漢大屁股的,硬是紋絲不動。
她又試了一下,江濯見不耐,捏住她的小腿,“你乾什麼?”
林浮青道:“你也知道這是我家,你滾出去。”
江濯見道:“我給你錢了。”
林浮青:“那能一樣嗎?一碼歸一碼,你現在用的吹風機是我買的,枕頭是我買的,被子床單都是我買的……”
江濯見道:“嗬。”
他頭發還吹乾就壓著人亂蹭,林浮青在公司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小狗模特本來是要洗完澡拍攝的,但進水之後卻不乾了,濕淋淋到處跑,那副模樣跟江濯見現在一模一樣。
她突然又想起來個作弄他的好主意,“叫姐姐。”
江濯見僵硬住,不可置信反問道,“你瘋了?”
林浮青看見他這副又羞又氣的神情得意地笑。
她比江濯見大三個月,每次一提起這個,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
江濯見冷臉警告道:“你要是想明天起不來床,你就繼續說好了,我不介意多努力一下。”
林浮青能信他的威脅就是有鬼了。
把人從自己胸前推開,“你少來,彆忘了我手機裡有你什麼照片。你要是再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就發到你公司群,給你的員工們看看他們的小老板是怎麼樣一個浪貨。”
江濯見:“……”
他是真沒想到林浮青會用這個威脅他,之前她哄著他拍那些照片的時候,他還美滋滋的,猜測她可能是私下裡欣賞。
現在被這麼威脅,他除了羞怒之外,居然還生出恐慌來。
比起那些照片流傳開,他更怕的是她親手傳出去的。
林浮青一瞧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又當真了,他這個人真的是一點玩笑都開不了。
“……又沒露點,連個光膀子都沒露,隻不過是帶個耳朵,你就這麼害怕?”
他向來是愛麵子勝過生命的,林浮青覺得這個玩笑似乎有點過了,隻能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傾身過去親親他的嘴角,低聲哄道,“我就說出來嚇唬你嚇唬你。”
江濯見被親了一會兒才緩過來,聲音還是悶悶地,“你真不能給彆人看。”
林浮青道:“當然啦,我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江濯見這才開始回應她的吻。
本來今天太晚,兩人都沒有進行床上活動的打算,但這麼一鬨,不活動反而都奇怪了。
江濯見真的低頭,很輕地叫了聲“姐姐”,林浮青愣了一下,還沒分辨出這是真實還是虛幻,就被他不複溫柔的洶湧的吻淹沒。
這麼一鬨就是,次日林浮青很提不起來精神,總覺得腦子裡像是一團漿糊。
一大早江濯見就沒了身影,真不知道他今天該怎麼熬下去。
她情不自禁又打了個哈欠,徐煙閃現過來,把速溶咖啡遞給她,“青青最近精神好像挺不好,是生病了嗎?”
林浮青愣住,她當然沒生病,如果硬是要找毛病的話,大概是腎虛吧……
她和江濯見這大半個月胡鬨得實在太過,幾乎每天都要做個兩三次,不腎虛才怪了。
不行不行,真的不能再這樣了,要不然她真怕自己會英年早逝。
徐煙還在等著她的回複,林浮青尷尬笑了兩下,“就是不知道怎麼的,最近睡得不怎麼好,老是做夢。”
徐煙便一臉高深莫測道:“遠離男人,珍愛生命。”
怎麼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林浮青心頭一跳,仔細去觀察徐煙的神情,她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徐煙不像是知道的樣子,還在自顧自講一些神神叨叨的話,諸如“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之類的至理名言。
說完還要問林浮青是不是很對,
林浮青敷衍附和了幾句,才終於把這人送走。
應念念把這場大戲收入眼底,笑嘻嘻打趣道,“浮青,你確定她真的不是對你有意思嗎?”
林浮青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不是情場老手嗎?你就說她剛才那副樣子,是更像情人還是老母親啊?我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像真的拿自己當我媽。”
應念念笑道:“哈哈哈,對你好總比要害你好,要是也有人願意這麼對我好就好了。”
林浮青輕輕搖搖頭,她總覺得毛毛的呀。
應念念又道:“你有頭緒了嗎?今年公司秋招一共進了十幾個實習生,我們部門有兩個,你覺得誰會是大老板的女兒?”
八卦比搬磚有意思多了,林浮青稍微提起精神來,壓低聲音道,“我覺得小李就挺像富二代,她穿得都是名牌唉。”
江濯見送了她一條某奢侈品新款的項鏈(借口是路上撿的……這種東西她怎麼從來沒有撿到過啊!),林浮青看見小李脖子上就帶了這麼一條,雖然根本沒什麼重量隻是細細一條,但價格可不菲,小李絕對家境很好。
應念念道:“我和你的想法不太一樣,雖然小李穿得是好一點,但你不覺得……她的性格太悶了嗎?富二代一般都挺自信開朗的吧?畢竟他們可是窮得隻剩錢,而失去煩惱了啊。我覺得小周才更像是富二代。”
林浮青想起某人,“那可未必。”
江濯見家裡很富,但他可一點兒都不自信開朗,高中時候就整日陰著臉,現在也是這樣。
要不是他長得好看,估計會被當成通緝犯抓起來。
林浮青:“先彆說這個了,趙經理不是要辭職嗎?按照資曆,估計得你升上去了吧?”
應念念故作謙虛道:“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呢。”
她眉飛色舞壓低聲音,“等我發達了,一定忘不了你。”
林浮青笑道:“好,那我可等著了。”
下班回家後,林浮青飄著回了家,江濯見今天倒是沒加班,回來得很早,還給她帶來了一塊小蛋糕,冷著臉欲蓋彌彰,“垃圾桶裡撿的。”
林浮青無語,這人真是越來越神經了,先是大馬路上撿了條項鏈,現在居然連垃圾桶都去翻了。
她沒理他,自顧自拆了蛋糕用小勺子一點一點挖著吃,甜而不膩,不知道是哪家的,有心想問一問,但江濯見這個人肯定又會說“從垃圾桶裡撿的”,問了也相當於白問。
而且,他的消費水平,也不是林浮青可以負擔得起的。
所以她不再多問,連故意逗他生氣都懶得,隻是安靜吃著蛋糕。
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她不想找事,江濯見反而要來找她的事。
他皺著眉,冷著臉,“你就準備一個人吃完嗎?也太自私了吧。”
林浮青:“這不是垃圾桶裡撿的嗎?你江大少還要吃垃圾桶裡的東西嗎?”
他明明不吃這些的,絕對是故意挑事。
林浮青把盤子往他麵前一推:“那你吃吧,我不吃了。”
江濯見含著怒氣看她,沒說話。
林浮青好笑道:“你不是要吃嗎?給你你又不吃了。”
半晌,江濯見才彆扭道,“我手疼,你喂我。”
林浮青這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用勺子喂他吃一口,果然看到他眉頭很輕皺了一下,故意又喂一口,他還是皺著眉吃了。
林浮青沒再繼續為難他,把盤子收回來,冷哼道,“你還真是彆扭,想讓我喂你直說不行嗎?非得先惹我生氣。”
她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出來,江濯見又要惱羞成怒,過來按著她親。
林浮青推拒著,將胳膊放在他胸膛將距離拉開,正色道,“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江濯見看見她這麼嚴肅的表情,心裡也有幾分忐忑,越是不安,越是要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什麼?”
兩人麵對麵各自坐好,這是個談判的姿勢,林浮青才開口道,“你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力不從心之類的?”
江濯見又忍不住咬牙,“沒有!”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覺得他不行了嗎?
林浮青道:“真的嗎?我不信。”
江濯見道:“那我現在就讓你信。”
眼看話題又要往不正經的方向發展,林浮青忙打住,“好吧我覺得再這麼下去我要不行了,還是定個頻率吧,不能這樣了。”
江濯見先是懷疑:“你該不會是支開我,好讓那個人過來找你吧?”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這樣,女人也是這樣,他原來是那個偷,林浮青自然覺得跟他更有樂子。
現在他登堂入室這麼久,估計她開始意興闌珊了。
他這就要變成蚊子血,飯粘子了嗎?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這才幾天,你就開始膩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