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差小陳滿心滿眼都是婀娜多姿的六號。
一雙眼睛更是黏在六號瑩白的後背上,不舍得移開。
簡瑤上身脫的隻剩下一件水紅肚兜,下身卻警惕的穿著褲子。
老陳的孫子一路上幾乎絲毫不掩飾男人的欲望。
方才還色心大發,伸手掐了她的腰肢。
現在又將她帶到這遠離眾人視線的荒僻角落,不用猜都知道為何要讓她單獨洗澡。
猜測到今晚會遭遇何種噩夢之後,簡瑤趁機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她方才期期艾艾上前,主動向四公子請安問好。
此時她正惴惴不安拿起香胰子準備洗澡,身後再次傳來催促聲。
“六號,轉過來,脫光。”
簡瑤難堪閉眼,她潛意識想在還將她當人看的四公子麵前,保持為數不多的尊嚴和羞恥心:“我不願!”
“小陳官爺,請問大清律例哪一條明文規定囚犯必須裸裎沐浴?”簡瑤鼓足勇氣質問。
“你...”小陳初出茅廬,麵皮還是薄了些,被六號一頓反駁頓時啞口無言,他惱羞成怒,掄起鞭子準備教訓她。
“蘇培盛,爺要她伺候!”胤禛語氣冷冽,閃身擋在簡氏麵前。
蘇培盛驚的張大嘴巴,垂首誒了一聲,拔腿就去找老陳。
蘇培盛?!
蘇哥哥的名字叫蘇培盛,簡瑤如遭雷擊。
她正要轉身看向四公子,倏然肩上一沉,帶著清冽沉水香氣息的鬥篷罩住她單薄的肩。
簡瑤此刻腦袋嗡嗡作響,蘇培盛,蘇哥哥是蘇培盛,那麼四公子不就是雍正帝,四公子恰好是滿人,一定是了!
難怪蘇培盛篤定四公子能救她全家,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雍正帝。
不對!眼下是康熙三十年十月末,雍正帝年僅十四歲,估摸著還沒上朝堂議政,怎麼可能隻帶著幾個隨從微服出行。
皇子出門都興師動眾,哪裡會跟著押差們出行?
也許是巧合,簡瑤壓下滿心震驚與狐疑,準備轉身,忽地手腕一熱,四公子竟然牽著她的手徑直離開。
一路上四公子都沒說話,簡瑤垂著腦袋不敢去看他,走到山道之時,蘇培盛正小跑著趕來。
“簡瑤,老陳讓我來尋你。”
蘇培盛笑眼盈盈,目光時不時落在爺與簡瑤牽緊的手,臉上雀躍的笑意更甚。
自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孝懿仁皇後薨逝後,四爺作為皇後的養子,照規矩爺需為皇後守孝二十七個月。
可四爺重孝,竟足足守滿三年孝期間。
這三年來,爺過的清心寡欲,堅持茹素,不飲酒看戲,不近女色。
眼看著守孝之期已過,這趟差事回去,爺該與福晉圓房了。
爺前年八月已出精,因在孝期,德妃並未安排內務府送宮女給四爺啟蒙男女情事。
簡氏著實幸運,竟陰差陽錯下,成為四阿哥啟蒙人事的第一個女人。
男人對占有的第一個女人很容易產生情愫,也不知簡氏能不能抓住爺的心。
蘇培盛揣摩四爺該是喜歡簡氏的。
原本出盛京之後,爺無需再低調與押差同行,掩人耳目,可爺竟下令一路追來,看來對簡氏上心了。
“去吧。彆怕,萬事有我。”
簡瑤的手掌被鬆開,一股讓人不安的寒意侵襲而來。
她忐忑應了一聲好,就拔步跟著蘇培盛離開。
走出兩步路之後,簡瑤忍不住焦急開口:“蘇哥哥,你叫蘇培盛對嗎?”
“對的,你叫我蘇哥哥即可。”
“那..蘇哥哥與四皇子胤禛身邊的大太監蘇培盛是何關係?”
蘇培盛刹住腳步,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意,但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是滿人,對嗎?”
簡瑤看蘇培盛臉上沒有露出不悅,於是小心翼翼繼續試探。
蘇培盛訝異,淡然道:“我們爺是滿軍旗的兒郎沒錯,不瞞你說,我才知道四阿哥身邊伺候的蘇培盛公公與我同名,一個斷子絕孫的太監與我同名,還真是晦氣,我回去就改名叫蘇盛培。”
“你彆是以為我們四公子是四皇子吧,天潢貴胄皇子龍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你怕是畫本子看多了。”
“我們家公子姓佟,是佟佳一族的遠支,一年到頭京城都去不了兩回。”
簡瑤本就覺得四公子不可能是雍正帝,此時被蘇培盛一頓反駁後,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
“太監也是苦命人,若有的選,誰願意當太監?那位能得皇子的賞識,想必也是才華橫溢之人,我覺得蘇培盛這個名字極好,貴氣得很。”
“嗯,謝謝,你也極好。”蘇培盛臉上的笑意愈甚。
“蘇哥哥彆笑話我,是我畫本子看多了犯蠢,咱四公子比四阿哥更好,彆的不說,就說挽弓射箭,聽聞四阿哥隻能拉開四力半的弓,咱四公子能挽十三力的黃楊木硬弓,真真是英武不凡。”
簡瑤見過四公子挽弓,可謂是百步穿楊,十三力的弓都能輕易拉開。
曆史上雍正帝是個拉不開弓的弱雞,被後世陶侃為四力半。
滿人武舉最低門檻需拉開六力硬弓,一力為九斤半左右,康熙帝能拉開十二力的弓,一個懂騎射的滿女最少也能拉開五力。
雍正帝射箭功夫何止不及格,甚至差的離譜。
難怪雍正登基後,終其一生都沒舉行過木蘭秋獮。
故宮裡甚至保存有一張木葡萄紋樺皮雍正帝禦用弓,弓身上寫著世宗皇帝葡萄花麵弓四力半,鐵證如山。
簡瑤捂嘴偷笑。
“四力半相當於四十多斤,我都有八十多斤重呢,他連我這個弱女子都抱不動,如何能比得上我們四公子。”
簡瑤愈發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她怎麼會蠢到認為四公子就是雍正。
蘇培盛轉頭,準備提醒簡瑤不能口無遮攔,可他一轉頭,竟看見四爺跟在簡氏身後。
蘇培盛:“.......”
“嗬。”
身後倏然傳來一聲冷笑。
簡瑤嚇得捂緊嘴,轉頭看到原本該從岔路回馬車的四公子,竟不知何時跟在她身後。
四公子冷哼一聲,板著臉轉身離開。
蘇培盛搖頭,簡氏想法太過單純。
爺哪是拉不開弓?難道還要處處爭強好勝拔尖兒?再被康熙爺誇讚文武雙全,風頭改過太子和所有皇子嗎?
四爺在藏拙呢,甚至故意在禦前展露出情緒來,被康熙爺評價為喜怒不定,他才不想當靶子。
簡瑤尷尬的羞紅臉頰:“蘇哥哥,四公子為何生氣了?方才我明明在誇他。”
蘇培盛語塞。
四爺素來喜怒不形於色,養氣功夫絕佳,沒想到被簡氏一句話氣的破功。
他有苦說不出:“沒呢,爺本就這般性子,對誰都冷臉,習慣就好,我們爺好歹是滿人,你不許再說皇家之事,切記。”
簡瑤哪裡會料到自己一句話把未來的鐵血皇帝給整破防,此刻她垂頭喪氣站在老陳麵前,恨不得一刀砍死老陳。
“六號,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好姑娘,我也不與你賣關子,你從了他,我保你活著抵達寧古塔。”
此時簡瑤才後知後覺,方才四公子在河邊說的那句要她伺候,竟然是讓她陪睡的意思。
原來他和押差們的心思一樣齷蹉,虧她還覺得四公子端方雅正,是正人君子。
簡瑤冷笑搖頭:“我不願!”
老陳不屑的掀起眼皮,盯著六號漲紅的臉:“我不是在與你商量,不懂嗎?”
“你若不願,今晚就伺候我們五個男人,哦,還加上你二叔父子三人。”
“伺候八個男人還是一個男人,你自己選。”
簡瑤被老陳的汙言穢語惡心的反胃,他甚至禽獸到逼她與親二叔亂.倫。
她知道今晚若拒絕老陳,他一定會做出更惡心的齷蹉事。
老陳看出六號已經服軟,滿意點頭:“去吧,伺候好主家。”
“是....”簡瑤幾乎用儘全身力氣,艱難溢出這個羞恥的字。
她渾渾噩噩來到蘇培盛麵前,被蘇培盛領到一處沐浴的小帳內。
蘇培盛甚至不準她穿衣衫,隻讓她裹著毯子外罩一件披風,就這般裸著身子來到昏暗的小帳內。
“你先給爺暖床,爺每日子時一刻準時就寢,以後你每晚都需伺候爺。”
“好。”簡瑤忍著惡心回應。
蘇培盛看簡瑤躺到床榻上,似乎害羞的用錦輩蒙住腦袋,忍不住竊笑。
今晚是爺頭一回寵幸女人,他必須卯足精神在外頭聽房,回頭記錄在冊。
想到這,蘇培盛又忍不住哆嗦,值夜的奴才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必須勸諫四阿哥節製,不得縱欲無度。
除了嫡福晉,爺與後宅姬妾歡好不得超過半個時辰,時辰到了,蘇培盛需硬著頭皮開口催促爺時候到了。
若一盞茶後爺還沒儘興,蘇培盛還得提醒一回。
爺若還不停下,按照祖宗規矩,奴才們有權直接衝進屋內,把侍寢的女人趕走,爺還不能遷怒。
蘇培盛忍不住惆悵,也不知爺頭一回嘗女人,能不能聽勸。
.......
胤禛今日心情莫名煩悶,竟讓奴才燙了一壺酒豪飲。
皇子們為不失皇家風範,自是專門練過酒量,是以,胤禛隻染微醺。
沐浴更衣之後,胤禛踱步昏暗小帳內,不對!他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