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雨(1 / 1)

這幾天,鄭則是過得蠻開心的。

有時候,遊手好閒多了,也就沒再有什麼能夠讓他提得起興趣的事了。

可最近不一樣,先是在大半夜路過醫院時看到在垃圾桶旁徘徊的鬱珩。又是聽說這個捐了一千萬美金,卻依舊沒能讓學校同意午夜留在校園的鬱大少爺想了個彆的法子。

好麼~最近的八卦都是這鬱式給的。

這誰不說,不虧是鬱珩。

既是能將這力不能支的金融服務公司轉為這科技公司的行業龍頭,又能給他枯燥的生活帶來一絲歡樂。

嘖,鄭則可真是越來越愛他這個好友了。

元宵節那晚從瑞玉山莊剛出來,本想再去趟敉平會,卻在路過那醫院時見到個熟悉的背影。

也不顧這條路是不是不能轉彎了,將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開的飛快,鄭則“唰”的一下將車製停。

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邁入第二天的大晚上,提著包往前走的男人像是要索人性命的閻王。

車頭幾要碰到他的身子,鬱珩也隻是淡淡撇來。隨後,便繼續將目光放在染上紅色的帆布包上。

“我丟,這麼嚇人的包你還不抌咗。阿珩,你不是吧,老友鬼鬼送你一個啊。”

見他不理,鄭則更是來了興趣。飛快從超跑跳出來,話音更是不帶停的。

“哎呦呦,不會是你嗰個妹妹仔的包包吧。給買個LV,再不濟就買個愛馬仕不就好了。”嫌棄的揮著手,鄭則看見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在網上細細搜索著什麼。

【血液要怎樣才能完全清理乾淨】

我丟,這怎麼來的血,嚇得他趕緊一字一句地說著普通話。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小姑娘,你這怎麼搞得人家受傷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話男人瞬間眯起眸子。他咬緊後槽牙,卻還是不忘倒上白醋細細清洗著。

半響,或許也是牙咬累了。趁著用吹風機吹乾的空擋,他輕輕歎了口氣。

包包好不容易吹得差不多了,那廂又開始擺弄起紅豆來。卻沒想到那個不怎麼下廚的鬱珩卻難得不錯,在燒毀了一、二、三、四個鍋後終於端出碗賣相還不錯的紅豆圓子粥。

本還想著好歹自己也陪他熬了這麼久,自己也能討來碗喝呢,卻不成想手剛一伸就被打了回去。

委屈不已的鄭則隻能擺弄起這乾的差不多的包,他翻來覆去好幾遍卻怎麼也看不出這個包到底有哪裡好的。

猛地一聲催促讓他下意識一拉,“呲”的一聲後,那本就被用的磨毛的包被撕開一條縫來。

試圖用“嗬嗬嗬”裝笑的伎倆被一把看穿,鄭則拔腿就跑到門前,在好友動怒前他急急說著。

“我給妹妹仔買五個香奈兒好不好!”怕是不夠,又急急改口,“五個愛馬仕,我給買五個愛馬仕!”

卻不曾想平淡開口的好友垂下眼眸,他細細將滾燙的粥吹涼。“要是這樣就能不哭就好了。”

盯著手背似是要看出個洞來,話音從熱氣中穿來。“紅寶石項鏈都是哄騙著說是街邊飾品店買的才收,也真是......”

話音停在那裡,鄭則還沒聽出個理所然,就見好友冷著眸子站起了身。

“隻要不讓我那個弟弟得到想要的......”

鄭則不明所以,又有點不明覺厲。“阿珩,不是我說,你也對那個小情兒太好了點,也不怕後續出什麼亂子。”

比方才還要冰冷的眸如刀般刺來,這個頭次對他口中稱呼不滿意的好友一字一板的糾正著。

“鄭則,我隻說一遍。”停在半空中的白瓷勺一如他一起叫停的心臟,“樂樂,是我的未婚妻。”

好嘢,不愧是做戲做全套的男人。漫不經心應著,鄭則的心早就飛到彆處了。

也不知道習悅那個女人怎麼樣了,最近聽說畢業論文不好寫。這個滿腦子都是芭蕾的笨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找個槍手來了。

這包包後來怎麼樣了鄭則不知道,隻是在那燕大110周年慶典那日,鬱珩來了這敉平會。

看不出神情的眸子淡淡飄到他身上,鄭則一頓,立刻舉著手發誓。

“那包我可沒敢給妹妹仔買,上次送個手鏈都削我一頓,我哪敢啊阿珩。”

長指捏了捏眉心,看著頗有些疲倦的好友過了好半響,才開了口。

“阿則,你把城西那個學號發給我。”

冷不丁的怎麼提起習悅,雖不知要做什麼,鄭則還是打了個電話。

冷哼聲響在他的身側,“你可真行,連學號你都要現問。”

“嘟嘟”幾聲也沒接通,鄭則往嘴裡倒了口酒,吊兒郎當的回他。“又不是我上學,再說了記那玩意兒又不當錢花。”

指尖重撥著,他不以為意的說著。“怎麼著,你未婚妻的你能記得啊!”

終於打通的電話那頭傳來一長串不滿的諷刺,鄭則被氣得夠嗆,幾經來回,這才終於得到想要的。

“給你買個和好禮物。”剛一掛斷,鄭則就被架走了身子。

大紅的保時捷一如習悅那一點就炸的性子,慷慨刷下卡的好友眼都不眨。誰知鄭則剛要開去哄人,卻被鬱珩一把撥開。

直到一切辦妥,他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忍不住打趣著,鄭則心底暢快極了。“哈哈哈哈,捐了一千萬美金依舊被拒絕,這說出去都沒人信我。”

“你裝什麼好人啊,直接闖哪。”嘖嘖幾聲,鄭則吐槽著。“阿珩,真是一點兒都不像你。”

大聲嘲笑下,這個做事從不計較任何後果的男人一臉如常。直到黑夜慢慢降臨,他才聽見輕到塵埃裡的低語。

“樂樂會不開心。”

行,這戲演的真好。

鄭則都忍不住想給鬱珩豎個大拇指了,這般入戲,你不成功誰成功。

行吧,那他就隻能拭目以待了。

他拭目以待鬱珩將一切都撕破的時候。

也拭目以待妹妹仔心碎了滿地的時候。

鄭則喜滋滋想著。

一定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