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國的士兵經曆了此前的一戰,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士氣,此時的情景又和上一次很像,他們內心早就崩潰了。
所以他們雖然人很多,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竟也沒有占多少的優勢。
裴頌安一向信奉擒賊先擒王,他早早地就盯上了蒼狼國的右將軍,風沙吹得人眼睛睜不開,他克製住生理性的反應,強迫自己睜開雙眼,眯著眼睛去找蒼狼國的右將軍。
所幸,裴頌安與他交手多次,早就記住他的身型,很快就找到了右將軍的蹤跡。
裴頌安手持長槊,策馬衝入人群之中,向右將軍衝過去。蒼狼國右將軍也是久在戰場之人,前方的風速突然變大了,他直覺不對,立馬伸出武器抵抗,可架不住裴頌安的力量,整個人被橫掃下馬。
右將軍自覺不是裴頌安的對手,立馬逃跑。裴頌安怎麼會放過他了,追了上去。
沒過多久便將他給抓起來了。
“蒼狼國的將士,你們的將軍已經被我抓了,還不束手就擒?”
此話一出,蒼狼國的士兵頓時像無頭蒼蠅一般,更加混亂了。
有人趁著風沙,趁著混亂,趕緊逃跑,有人還在負隅頑抗,有人則呆呆地立在原地,充滿了迷茫……
裴頌安所帶領的騎兵團戰鬥力凶猛,麵對此種情況,當然是奮力殺敵,沒過多久,蒼狼國士兵就支撐不住了,全部潰散。
沒有逃掉的士兵,全部投降。
此戰,雖然驚險,但是在裴頌安的帶領下,眾將士都立了很大的功勞。
鄭中講述時,驚險橫生,莊雨眠聽得心驚膽戰,所幸聽到最後,一切結果都是好的。
於是她疑惑道:“照你這麼說,裴頌安是怎麼受傷的呢!”
鄭中的臉色頓時喪了下來,他歎了一口氣:“誰能想到,在我們清點俘虜,收拾戰果的時候,一支箭破空而出,射中了將軍的胸口處。”
莊雨眠不相信:“怎會如此,裴頌安功夫那麼高,怎麼可能會被射中?”
“我們也很疑惑,但事實就是這樣發生了。”
莊雨眠不得不信,想到裴頌安受傷,她麵露擔憂:“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將軍福大命大,一定不會。”
莊雨眠喃喃地說道:“是的,我也相信不會。”
她的聲音很小,仿佛是說給自己聽。
她全部的心神都關注在裴頌安受傷這件事上,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始終在看著她。
鄭中將事情交代完畢,朝裴頌安那裡看了兩眼,然後說道:“莊姑娘,您在這裡照顧將軍,我出去等郎中。”
莊雨眠急忙點頭。
裴頌安已經睡著了,他的眉頭緊皺,睡夢中也不是很安穩,莊雨眠用手去摸他的額頭,想將那些皺紋撫平。
裴管家一向以裴頌安為重,如今裴頌安受傷,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他急急忙忙地去將郎中請過來。
郎中跑得氣喘籲籲,剛到了將軍府,就看到一個身材壯實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裴管家疑惑地看向鄭中。
鄭中拱手解釋道:“管家,將軍待會醒來肯定會餓,您去小廚房安排人給他煮點清淡的小米粥,我帶郎中進去。”
裴管家有點猶豫,鄭中說道:“管家您放心,有我和莊姑娘在,一定會將將軍照顧好的。”
裴管家這才放心地離去。
郎中對鄭中說道:“趕緊走吧,救治病人要緊。”
沒想到鄭中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腕,他疑惑地看過去,隻見鄭中給了他一錠銀子:“記住,將軍胸口被箭中傷,受傷嚴重,需要好好休養。”
郎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當了很久的郎中,也是見過世麵的,這樣的事情也是見怪不怪的,隻是將軍為啥要怎麼做呢?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他不該過問。
他慎重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大人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句話都不會去說。”
郎中到了屋子裡,就看到一個女子坐在裴頌安的床頭,神色哀戚,十分傷心。
莊雨眠急忙讓開位置,讓郎中醫治裴頌安。
脈搏平穩,身體康健,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遠處的鄭中一直盯著他,郎中收回視線,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莊雨眠見郎中久久不說話,心中的擔心更勝一籌,不由問道:“怎麼樣?他受的傷嚴不嚴重?”
郎中說道:“姑娘請放心,將軍沒有生命危險。將士們及時拔箭止血,救治及時。隻需要多休息些日子就能恢複過來了。”
莊雨眠驚喜地問道:“是真的嗎?”
郎中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給將軍開一個方子,再塗抹一些恢複傷口的藥,不到半個月便會痊愈。”
莊雨眠又想到一些問題,便問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郎中有些猶豫,他看了鄭中一眼,隻見鄭中微微點頭,郎中說道:“將軍的命雖然救回來了,但還是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後遺症……不好說啊。”
郎中半真半假地說道,但是莊雨眠卻以為裴頌安的傷肯定會留下後遺症。
她心中慌亂,神色中儘是擔憂,也無法靜下心來想辦法。
郎中將藥開好,就準備離開。
莊雨眠拿起繃帶道:“我去給將軍重新包紮一下。”
鄭中道:“莊姑娘,讓我來帶將軍包紮吧,您畢竟是女子,終歸是不方便。”
莊雨眠猶豫了一下,將繃帶給了鄭中,然後道:“那我去送郎中。”
待莊雨眠他們走了,躺著的裴頌安立馬坐了起來,行動自如,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鄭中問道:“將軍,目前看來,莊姑娘沒有任何的問題。您還要繼續隱瞞下去嗎?”
裴頌安並沒有說話,仿佛在思考莊雨眠到底有沒有問題。
過了許久,他道:“有人提前走漏了軍情,想置我於死地,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我們要有足夠的耐心。”
裴頌安又說:“此事,暫時不要告訴莊姑娘和管家。”
鄭中堅定地說道:“好。”
當日,大敗蒼狼國,活捉右將軍之後,裴頌安從他的嘴裡審問出他的確提前知道了裴頌安的行軍路線,隻是給他送消息的人連麵都沒有出,隻是給了一張小紙條。
這個右將軍是個謹慎膽小之人,收到消息之後,立馬燒了紙條,轉移軍隊,所以裴頌安也就找不到奸細是誰。
將士們長途跋涉,拚命殺敵,再也承受不起新一輪的廝殺。
於是,裴頌安和鄭中陽輝演了這場戲,陽輝扮演裴頌安,裴頌安假裝受傷。
若是敵人露出馬腳,那麼裴頌安在暗處,便能夠輕易地製服他們。
隻是他們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裴頌安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