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看著的路子陽和沈明赫，景黎覺得不管是誰給她換衣裳都不妥。景黎感覺臉頰上被火氣吹過，很燙。
沈明赫低垂著眼強裝鎮定，他看了看景黎發紅的臉頰。
他心中哼笑一聲，沈明赫想原來這景黎還知道害羞。
“你先放開，不是我給你換的。”沈明赫腰帶被攥著，走不了。他心中充滿不滿，但是還在維持著溫柔君子的樣。
路子陽接過碗，就隨手放在桌子上。
“那個......景黎姐姐，不是沈師兄給你換的是一位叫時瑤的姐姐給你換的。”路子陽這麼說，但表情難免幸災惹禍。
路子陽記憶中沈明赫就和南宮聽雪關係親近，但是不知何時起沈明赫越發討厭南宮聽雪，到了見麵都繞道的地步。
路子陽努力回憶，發現景黎的臉好似在哪裡見過。但是記憶裡卻沒有這麼個人，“雖然衣裳不是沈師兄換的，但是衣裳是沈師兄買的。”
景黎看著身上無論是剪裁還是布料都是上等的衣裳，她回：“其實不用給我買的，我用法力就.....”路子陽不給景黎反駁的機會，就道：“姐姐你不用擔心。沈明赫可有錢了。”
景黎眼神很呆，歪頭看向路子陽。路子陽又補充道：“我以前聽聞早年的天玄宗都是靠沈家出資才能修繕起來的，姐姐你就彆管了，沈明赫最有錢了。”
路子陽說好話也是想抱沈明赫大腿，畢竟他到這裡可是分文沒有。不抱緊沈明赫那就等同要當花子了。
接下來幾天都還得靠沈明赫出錢，要不然路子陽覺得可能會當街乞討。
沈明赫不語，隻是忽然轉頭與景黎對視。他忽然發覺景黎有些奇怪，景黎那股流氓味散去倒像是個正經女子。
“叩叩叩”
“沈澈兄弟，你們什麼時候下來？我抓到那個假道士了。”木門傳來一陣嘎吱聲響，時瑤的聲音清晰還有些雀躍。
路子陽一個健步上前，將木門打開。又是一陣嘎吱聲，時瑤有些拘謹的站在門外，時瑤尷笑兩聲。“姑娘你醒了哈，抱歉我方才太激動了，聲音有些大。我叫時瑤，姑娘你叫什麼？”
景黎看向來人，她回：“景黎，景色的景，黎明的黎。”
“什麼假道士？”景黎沒聽懂，眼睛也懵懵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路子陽回道。
***
夕陽已經褪去，窗外燈火璀璨，喧鬨的聲響都溶於夜色中。
景黎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頷首。：“這麼說你們要幫助餘四娘，拿到原先的文章，替她向閻王伸冤？”
時瑤頷首，景黎看著時瑤清澈的雙眼。她說道：“我也可以幫你。”
景黎聽了事情經過，發現餘四娘相當可憐。不僅魂魄留在地府受刑，民間的謠言還滿天飛。
“那太好了！這會是天玄宗名號打響的第一個任務。”
路子陽：“…………”現在的天玄宗是一個任務都沒有接？
時瑤像是突然想到什麼。
“靠，完了，這假道士該不會趁我們交談跑了吧！”
時瑤看著填色天色暗淡下來，連忙往屋外跑去。走時還拉上路子陽。
沈明赫從始至終都未發言，景黎轉頭看向沈明赫。卻發現沈明赫早已看向自己，景黎嘴唇翕動：“沈明赫，謝謝你。”
話落景黎笑著，就這樣直勾勾看向沈明赫。景黎的黑眸很亮似夏夜的流螢，帶著點點亮光飛向沈明赫寂靜已久的黑夜。
鬼使神差的，沈明赫拉著景黎的手臂往自己麵前帶，沈明赫吻上景黎的唇瓣。進入口腔舔舐，撕咬，景黎一時忘了該如何反應。
景黎的雙手抵在沈明赫的胸口，景黎有些喘息不上。
片刻後。
景黎閉上眼選擇接受。
許久，口腔傳來腥甜。景黎一把推開沈明赫，景黎感覺唇被咬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沈明赫……你為何咬我？”
景黎問道。
沈明赫眸子裡帶著笑意，就這樣和景黎對視。旖旎的氛圍似水流緩緩流入景黎乾枯的土地。
沈明赫用手背擦著嘴角的血，語氣慍怒回：“誰給你買個破衣裳，你就給誰親？景黎，你是個女子怎麼可以這麼不自愛。”
景黎覺得衣裳也不破啊，很合身的。
景黎好似知道自己會錯意，她思考一會，湊近沈明赫。開始弱弱解釋：“不是，我隻是很想吻你。很奇怪，就是身體不讓我拒絕。”
沈明赫當然不會說他也一樣，沈明赫更想調戲一下這個讓他出糗的壞蛋。
沈明赫將景黎抵在窗口，下身貼在一起。景黎動彈不得，臉頰泛紅，沈明赫拇指擦過景黎的唇。他語氣帶著勾引：“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景黎你是不是心悅我？”
景黎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她看著沈明赫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景黎口腔血腥味蔓延，她想到剛剛的吻，很甜。
良久，窗外傳來路子陽的謾罵聲。
這時景黎才下定決心似的。
“我心悅你。”
景黎緩緩吐出這四字，沈明赫猶如被烈火燙到飛快推開景黎。景黎奇怪的看向沈明赫，就見沈明赫下半身……
硬了。
……
……
……
景黎：“！！！！”
景黎湊近沈明赫。語氣懵懂的問：“你下麵為何鼓起來了。”
沈明赫差點羞死，他不知如何解釋。
景黎看著沈明赫這說不出話的模樣，手就要上前摸。沈明赫眼疾手快抓住景黎的鹹豬手，他語氣有些責備：“你乾什麼，你怎麼能直接上手。”
“你真的是一個女子嗎？你…………”
沈明赫看著景黎那懵懂的眼神，停頓了一下。他感覺羞恥，憑什麼景黎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明赫推開景黎，將景黎趕出門外。
很重的關門聲響起，喚回了景黎的思緒。她有些疑惑這沈明赫這樣是做什麼？
景黎摸著還泛起疼痛的唇，就站在門口等著沈明赫。景黎走了幾步從走廊的窗望向外麵，便看見長街掛著許多的花燈，景黎看到一個小兔子的花燈。
她感覺，特彆像沈明赫。
***
不知過去了多久，沈明赫推開木門出來。就看見站在門外的景黎，沈明赫一想到剛才，就不想理景黎。
沈明赫一句話，都不想和景黎說。
沈明赫哼一聲，就朝樓下走去，景黎默默跟著。沈明赫猛地停下，景黎就一頭撞上沈明赫的後背。
景黎疼的嘶一聲，沈明赫當沒聽見。
繼續往前走，沈明赫唇邊的笑意都壓不住。沈明赫走出客棧，長街上掛滿了花燈。
花燈如海，流光溢彩。整個長街都掛滿了花燈，沈明赫想起今日是“上元節”他不喜歡熱鬨，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沒什麼感觸。
男女在長街穿梭，景黎抬頭一眼就看見很像沈明赫的那個小兔子花燈。
流光溢彩映在景黎的眼眸中，沈明赫回首。
沉寂的心臟開始跳動，燈火氤氳景黎的黑眸看向沈明赫。許久沈明赫嘴唇翕動，他問道：“喜歡哪一個？”
景黎的目光落到小兔子花燈上，沈明赫一眼看過去就見到那個做工精湛的小兔子花燈。
沈明赫不等景黎回答就付了銀錢，等沈明赫拿著花燈轉身時景黎才意識到這是給她買的。
沈明赫將花燈給景黎，吐槽道：“這花燈真的好醜。”
景黎垂眸看向小兔子花燈，又抬頭看著沈明赫。景黎感覺一模一樣，怎麼會醜……
“沒有啊，小兔子和你很像一點都不醜的。”景黎語氣認真，沈明赫倒是很不爽。
……
……
沈明赫：“………………”
“你說這個醜東西像我？你眼睛不要就挖了。”沈明赫依舊說話難聽，景黎卻覺得沒什麼。
這還是景黎第二次見過花燈，第一次景黎都忘了在那裡見過。那塵封的記憶被遺忘在不知名的角落，不知何時才會歸位。
“我很喜歡，我還是第二次見過花燈呢……”景黎自顧自的說著，沈明赫卻話鋒一轉問道：“第二次？還有彆人送過你花燈？”
沈明赫語氣不爽，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情緒在波動。心中無名的妒火開始燃燒，快要蔓延開，又迅速的熄滅了。
“我忘了，那好像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景黎說完，低頭，擺動起了小兔子花燈。
沈明和覺得自己魔怔了，竟然被景黎牽扯到情緒。
紅色的綢帶在空中飄動，景黎抬頭發現沈明赫還在看著自己，景黎不在意，她感覺這裡很熱鬨。
景黎很久沒有來過人間了，自從渡劫成功後。她就被迫呆在上界，除非天道下令要不然神祇不可私自下界。
私自下界的懲罰很重，但上界還是有很多神祇喜歡來人間。以前景黎不懂為何神祇喜歡往人間跑，現在知道了原來人間還是很美的。
雖然沒有上京美，但是很熱鬨。
上京常年彌漫著天道的壓迫，就算上京再怎麼美也沒有神祇會停下步伐欣賞。
景黎想好好看看人間，這樣回上京就不會有遺憾。
景黎拉著沈明赫的右手，就往人潮中跑去。
景黎身上的白裙被風揚起，夜色蔓延，頭頂流光溢彩的花燈投下陰影，就這樣靜靜的落在景黎的身上。
景黎帶著沈明赫停在天橋上，片刻之後，煙火在天橋上空炸響。
星河長明，煙火長燃，將整個揚州照亮。
而沈明赫的麵容，映照在景黎的眼眸中，永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