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年假，向思淼想到自己今年的年假還沒休？

她心下一動，問關景行。

【向思淼：請問田螺先生，你今年年假休了嗎？沒休的話留著我們一起出去旅行？】

【關景行：沒休。】

【關景行：你想去哪？】

向思淼也是臨時起意，眼下他問起，她轉了轉筆有了主意。

【向思淼：去德國吧？】

【向思淼：我一直都很想去德國。】

他在德國留個學。

他曾經去過的地方，向思淼很想去看一看。

等了許久，她沒有收到回信，向思淼尋思他或許正在開車，便擱下手機安心處理申請單。

她輔助修改了格式和字體，一一打印完成夾到文件夾裡。

她勾完了備忘錄，正準備收工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她扭頭回身，臉上驚喜的笑容在看到來人時連忙收住。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絲絨裙，深棕色的波浪卷散落在胸前，很成熟萬種風情的感覺，向思淼並不認識她。

她尷尬地說了一聲“你好”。

那人很溫柔地衝她一笑：“你好，我是商務部的溫雪，你們周總監是下班了嗎？”

“周總已經下班了。”

“哦。”

商務部那邊向思淼不太熟，她不知道這人的級彆。公司有通訊錄，想要找周總完全可以打他的工作號，但這人得到了答案又不離開，她隻能禮貌地問她：“您有什麼急事嗎？”

“倒也不急。”她淺淺一笑，撩了撩卷發，露出燦爛的星星耳環，“我剛入職，還沒來得及去申請OA，方便加一下你微信？明天你們周總到班後，你發個消息我好嗎？”

“可以呀，沒問題。”

自從接手聯絡單工作後，向思淼已經習慣和其他部門的同事互通有無，這種通風報信減少白跑的事她也沒少做。

她退出和關景行的聊天對話框，調出頁麵，和她加上了好友。

“謝謝。”

“不客氣。”

向思淼回到家，發現一片漆黑，她開了玄關燈將外套掛好，換了鞋往裡走。

“你在家啊？怎麼不開燈？”

她走近，就見地板上擱著兩個空罐黑啤，旁邊紅色蘋果造型的煙灰缸裡布滿了煙頭。

他沉寂地坐在地板上，一腿伸長，另一腿很自然地微勾，微弱的燈光下，他的指尖還夾著一根煙，點點猩紅還未燃儘。

見向思淼過來，他連忙摁滅了煙蒂。

“你也沒回來，沒必要開燈。”

向思淼感覺到他情緒不是很好，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見他抽過煙了。

她趿著拖鞋走到他身邊坐下，雙手撫在他臉上。輕笑著說道：“不是還在牛奶罐上畫了笑臉嗎？怎麼你自己卻還在不開心了？”

向思淼湊近安慰他，被他一把攬住摁在懷裡。

“沒有不開心。”

他骨節分明的手交彙在她腰窩漫不經心地摩挲。

“那怎麼抽這麼多煙？”

“在想一些事，抽煙能讓思維更專注。”

他說著，原本因見到她微微舒展的眉又蹙緊，眉宇間攏上幾分倦意。

向思淼細細的打量著他，探手拂過他的眉梢，然後落吻親在他的眉心。

向思淼親完便有些無措，自打那晚之後，他們沒再有過如此逾距的行為。她抽身後移，咬了咬下唇，指尖撐地，準備先行逃離。

他的吻卻在這一刻覆了上來。

如同她之前的動作一般，貼近又移開，如此反複了幾次，忽然重重地咬住她的唇珠，撬開她緊抿的唇齒。

他的吻很急切，夾雜著很濃烈的煙草氣息。

向思淼下意識想要避開。

然而他的動作很重，禁錮著她的手臂也很用力，像是將整個人的重心都壓過來。向思淼單手抵著地板，沒扛住這股重量，整個人向後倒去，腦袋即將落地的時候，寬大的手掌墊在她腦後。

濃鬱的煙味讓她擰緊了眉，然而，這一次，他似乎並沒有顧忌她的感受。

向思淼被他吻地快喘不過氣來，沉重地壓迫感讓她不自然地想起那晚沒做完的場景，耳廓瞬間泛紅，她側過臉試圖掩飾，灼熱的耳廓貼在冰涼的木地板上，還沒感受到降溫，下巴被用力摁住強迫她歸正，幾秒喘息之後，是更綿長地深吻，不斷地循環往複。

直到，突兀的電話鈴聲響徹整個空間。

手機落在離她不遠的角落。

音樂堅持不懈地播放著，關景行無視著來電，直到向思淼勾手想要摸電話。他瞟了一眼手機屏幕，摁滅了來電。

他起身衝向思淼道了一聲“抱歉”，撈起沙發上的外套走向大門。

大門關閉前，他還是停住了腳步，和向思淼交代：“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早點睡。”

向思淼不太明白他的這聲“抱歉”是什麼意思。

抱歉吻了她？

抱歉吻的太粗暴？

抱歉這個吻因為他的手機來電沒能繼續？

向思淼坐在地板上，看著外麵的點點星光，慢慢地平複著心緒。

片刻後，她撿起黑啤罐子扔進垃圾桶，重新清理了煙灰缸。

晚上，她硬著頭皮聽完兩節長期股權投資的課件。

整個腦子嗡嗡的。

很好，愁人的事又多了一樁。

吃完了一遍愛情的苦，還要再吃一遍學習的苦。

第二天，她發現苦逼的事還不止這一樁。

王思圓遠程拉她進了一個討論組，她手頭的一個聯動項目需要多部門配合，進度停滯了很久了，眼看就要到節點了，她希望向思淼接手推動一下。

向思淼看了一眼表格，感覺還行，也就是各部門把數據報回來，她這邊彙總就可以。

現在領導催王思圓催得急，那她也不好讓王思圓休假再趕回來。於是也就同意了。

王思圓在討論組裡@了所有人讓他們把數據傳給向思淼，然而直到快下班都沒人給她發。

她去問章楠這個表的真實節點，按照慣例，章楠給王思圓分配的時間節點肯定要早於她真實上報的時間。

章楠聽到她接手了這個項目，立刻表達了對她的同情。

“這個事王思圓推了兩周了，會議室都定了幾回，每次來參會的人越來越少，本來就是求其他部門配合的事，這種繁瑣出力又得不到好處的活誰能那麼積極，就拖唄。”

向思淼這才明白自己接手了個燙手山芋。

每天加班，熬夜學習，再加上這攤子爛事，向思淼愁的嘴角上火。

關景行給她買了藥膏。

她對著副駕駛的鏡子塗藥膏，抱怨地說了這樁事。

“你們向總沒教過你怎麼和老油條對招？”關景行問她。

老油條？

向思淼覺得他這個詞用得挺形象的，問就是好的收到，催就是不好意思手裡有急活忙完就做。再催就是在處理了。

可不就是老油條嗎？

向思淼擰緊蓋子，很鬱悶的說：“我入職以來還沒遇到過老油條。你有好主意嗎？”

向思淼意會到了他的眼神，她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紅綠燈這拍著呢。”

向思淼坐回自己的位置，“你快說怎麼辦？”

關景行看她氣鼓鼓地樣子，引導她說：“你把他們主管拉到群裡，以各部門主管作為牽頭主導人，每天下班前你再彙總一下各部門當期進度。”

回到公司，向思淼重新拉了一個討論組，把周春林和各部門主管領導都拉了進去，開頭就表示在各位領導的關心和指導下，項目進度有了很大的進展，表格進度已抄送到各位領導的郵箱。她將在每天下午四點前和各位領導彙報最新進度。

當天下午就有兩個部門發來了表格，最遲的也是在第二天中午報回來了數據。

她彙總完數據，長長的舒了口氣。

發完郵件，又回到討論組裡，隆重地感謝了各位領導的大力協助，項目提前完成了。

給各參與方狂發小紅花。

給關景行則是發了滿屏的烈焰紅唇。

關景行給她回消息：【晚上回家兌現。】

向思淼以為他隻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真的被他拉到沙發上兌現。

關景行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向思淼跪坐在他腿上，她捧著他的臉，側著腦袋貼上他的唇。

本是淺嘗輒止的一個kiss，卻被他引誘著唇舌交纏，他吻得很深，她的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毫無喘息的機會。

她想離開，卻被他緊緊地禁錮，手臂用力環緊，將她圈入懷中。

向思淼渾身無力，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頸癱靠在他身上。

“怎麼還是沒學會呼吸？”

他輕笑著給了她喘氣的機會。

緊接著，溫熱的呼吸聲落在了她的耳朵，“看來還是需要多練習。”

他的吻，再一次落過來。

向思淼閉著眼，感受著他的氣息，他的吻時而纏綿悱惻，時而凶狠霸道，她覺得自己算不上是個好學生，還是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她被吻的陣陣暈眩，癱軟在他懷中，她後仰著脖頸向他求饒：“可……可以了，我快喘不過氣了……下次再親……”

關景行很好心地放過了她。

他拉過她的手，將手機塞入她的手掌，握著她的手指點著屏幕上的烈焰紅唇，聲音帶著危險的蠱惑：“數一數，還欠多少次。”

“1,2,3……”向思淼順從地跟著他的指引開始數著，聲音帶著重重地喘息。

她起伏著呼吸，聲音帶著不自覺地嬌喘。

他的喉結跟著她的數數滾了滾。

他的臉貼在她後仰的脖頸處，濕熱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來，向思淼的聲音輕顫，她不受控製地向後靠去。

“繼續數。”

“4,5,6……”

“唔……”

T恤衫的下擺被高高的揚起。

向思淼猛然一個戰栗，手機從掌心滑落。她重心失衡，雙手連忙握在他肩上，雙膝死死地扣著他的腿。

她感覺自己瞬間失去了所有氣力，就連推搡都變得軟綿，像是欲拒還迎。這比接吻更讓她受煎熬，她的呼吸愈漸沉重，細碎的低吟聲隨著喘息從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