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平找我去探監?”
樓玉卿從執法弟子口中得知這個事情,不由露出訝異的神色。
執法弟子坦白道:“你可以選擇去或者不去的。”
“那我去吧。”
樓玉卿好奇對方為什麼找上她,她記得他們沒有多少交集。
司霓蝶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扭過頭,仍然一臉興衝衝地等著檀生的回答。
檀生有些囧然,他第一次被同輩女修追著要介紹對象給他,以往都是阿娘那輩的長輩才這麼做。
“我喜歡漂亮的,優雅的,有氣質的女子,最好和我誌趣相投,說什麼都不會無聊。”檀生描述著心中的女神形象。
果然和武鳳姝的表麵形象一模一樣。
如果武鳳姝不暴露她那糟糕的性格,那還真是符合檀生的擇偶觀念。
司霓蝶心道,這兩人倒是有點命中注定的感覺,這樣的話,不如她提前牽線搭橋,成全這對苦命鴛鴦。
她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與此同時,樓玉卿一路跟隨執法弟子來到禁閉室。
郝天平聽到腳步聲接近,精神一振,停止畫符的動作,跑到禁閉室的窗子前張望。
腦袋擱在窗框上摩擦,終於在某個角度看到了人影。
很快,人影在他眼中放大,麵容越發清晰,正是帶著疑惑之色的樓玉卿。
她隔著窗口和郝天平對話:“郝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
郝天平幽怨地看著她:“樓師妹,你終於來了。”
“他們都跟我說了,隗隊長是聽到你們的對話,注意到我之前炸過煉器室的事,才會加罰我的。”
“呃……這也許是個誤會?其實我本意不是如此的。”
樓玉卿尷尬地笑笑,沒想到對方竟然打聽到這件事的原委,這就讓她有點感覺對不起對方了。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的確是郝天平被加罰。
郝天平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有些不開心,沒人樂意多關三個月禁閉,還要抄寫那麼多遍的門規,他也不例外。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是來追究責任的。
“我這裡有件比較輕省的事,本來自己就能做的,現在出不去禁閉室,樓師妹可否幫我一下?”郝天平開口說道。
樓玉卿聞言一怔,看來這才是對方的真實目的,笑道:“郝師兄所言不知是何事,若我力所能及,必當不會拒絕。”
郝天平帶著喜色道:“此事簡單,我有個朋友要拜入聞道宗,麻煩樓師妹在測靈大會那天,安頓他一下,我禁閉結束後再去找他,叫他不要著急。”
果真不是難事。
樓玉卿爽快答應:“好啊,沒問題。”
三天後是聞道宗的測靈大會,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大會每過五年舉辦一次,每次都會為宗門吸納許多仙苗。
其中可為分兩種人,一種是未曾檢測靈根的凡人,另一種是早已修行的修士,隻要達到宗門的要求,便可以成為聞道宗弟子。
樓玉卿記下郝天平告訴她的名字,眼神一瞥,觀察到室內桌案上有許多符紙,詫異道:“郝師兄,你會畫符?”
郝天平得意一笑:“我剛學會的,煉器和煉丹都不是我擅長的手藝,試了下畫符,天賦卻是應在這上麵。”
“那恭喜師兄了。”
樓玉卿禮貌地說完,便打算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一道咻的聲音,聽起來感覺像是被火點燃的樣子?
郝天平臉色大變:“快走!”
什麼?
樓玉卿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身上陡然傳來一陣如山嶽般的推力,瞬間將她彈到遠處。
“轟隆隆!”
震天動地的巨響幾乎是同時響起,震得人耳膜快要破裂,隨後便是一陣猛烈的地動山搖。
突如其來的爆炸淹沒了所有弟子的叫聲,樓玉卿驚魂未定地朝前方看去。
隻見禁閉室化為了廢墟,無數碎片濺散開來,劃出一道道猙獰的痕跡,滾滾硝煙從中彌漫,遮蔽了她的視線。
“郝師兄他?”
樓玉卿心中不由得一緊。
她能毫發無傷多虧師父賜下的護身寶物,可郝師兄處於爆炸中心,他不會死了吧?
“咳咳!”
一道模糊的身影從廢墟中爬出來,發髻散亂,衣衫襤褸,身上傷口到處都是,有不少地方更是被石子嵌入,看起來觸目驚心。
“樓師妹!”
這人爬起來撐著牆壁四下打量,灰貓似的臉龐帶著焦急之色,正是在爆炸中幸運地活下來的郝天平。
這還能活蹦亂跳的?!
樓玉卿風中淩亂了一會,說道:“我在這裡。”
郝天平嘴一咧,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沒事就好。”
樓玉卿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郝師兄,你確定你畫符有天賦?”
“這……這……”郝天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樓玉卿辣評:“你的天賦應該是爆炸!”
要不考慮改行當化學家?
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她覺得對方很合適。
郝天平:“……”不要啊。
他隻想學門賺錢的手藝,怎麼就那麼難。
令他頭痛的是,他好像又雙叒叕要給宗門賠錢了。
看著一大幫執法弟子嘩啦啦湧過來,郝天平感覺人生一片昏暗。
迄今為止,他不僅一塊靈石沒有賺到,反而搭進了不少身家,荷包縮水十分嚴重。
執法大殿。
隗厚銘看向治好傷勢的郝天平,眉頭緊鎖:“郝天平,你在禁閉室還不老實,又炸毀了宗門一所建築。”
郝天平委屈但不說:“弟子認罰。”
畢竟事是他乾的沒錯,要不是禁閉室的材質夠堅硬,恐怕這次還會波及到其餘禁閉室中的弟子。
白袍醫修站在一旁,搖了搖頭,心中的謎團始終解不開,和上次一樣,郝天平依舊隻是受了輕傷。
他檢查得很全麵,郝天平沒有煉過體,怎麼扛得住爆炸的傷害。
難道單純是運氣好?
事實證明,還真有這種人,一直在死亡邊緣徘徊,卻總能撿回一條命來。
說他運氣好不儘然,說他運氣壞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