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姓(1 / 1)

歲憶諳歎氣,她能怎麼說呢?

黎繞月刺激靳江浛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測測他是不是魔罷了,也不知曉靳江浛是怎麼隱藏魔氣的,周身黑成一片了,白英空都沒有察覺。

不過今日黎繞月穿得真是漂亮,跟個仙女兒似的。

“你沒錯,以後繞著她走就好了。”

靳江浛不情不願應下:“好吧。”

“我們回去吧。”

靳江浛還想歲憶諳在‘哄哄’自己,他一動不動,說:“可我不想看見黎繞月。”

“人家也不想看見你啊,打平了,走吧。”歲憶諳無奈,她拉起靳江浛的手往客棧走去。

靳江浛不再抗拒,再抗拒的話,歲憶諳怕是沒耐心跟他說話了,任性也得有個度。

客棧門口,白英空正站在那兒,一見到靳江浛,他眼中的憂愁消失,上前幾步又停住。

“江浛,你沒事吧。”白英空的眼中是抑製不住的擔憂。

靳江浛不想理會,歲憶諳肘了他一下,他才開口:“沒事。”

“你……為何會與黎道友打起來?”白英空還是想先了解一下原因。

“沒什麼,互毆而已,她還樂意我打她。”

歲憶諳聽後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靳江浛一臉無辜,他說錯了嗎?黎繞月不就是想逼他動手?

白英空心中還是有些氣憤,本想著問清楚事情緣由在作判斷,可靳江浛如今這般模樣,他還能認為靳江浛是無辜的嗎?

“那黎道友口中的諳是何人?”

歲憶諳道:“是我,其實歲江南是我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叫歲憶諳。”

與其讓白英空猜來猜去,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大方一點起碼還不會讓他起疑心。

“噢————”白英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眼看著白英空還想再問寫什麼,歲憶諳急忙問:“繞月呢?”

白英空道:“她在房裡。”

“我去找她一下。”

歲憶諳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她拉過靳江浛,說:“你也一起。”

靳江浛被拉著往前走,然後又被歲憶諳擠回來。

歲憶諳對白英空說:“白兄,我讓靳江浛去給黎繞月賠罪。”

“憑什麼要我給她賠罪,我沒錯。”靳江浛雖然這麼說著,但他並沒有掙脫開歲憶諳的手,腳步也還在跟著她動。

“一盞茶前你還說是你的錯。”

“我………………”

靳江浛錯愕了一秒,回想著自己對歲憶諳說的話,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了,不是真賠罪,讓你賠罪還不如讓你去死,大家把話說開不就好了。”

叩叩叩———

歲憶諳敲響了黎繞月的房門,並道:“繞月,我把靳江浛帶來了。”

門開了,開門的人是裴汔。

兩人走進廂房之中,黎繞月正坐在桌前沏茶,她早已沒了委屈的模樣,眼也不抬,開口說:“諳,你來了。”

靳江浛一聽,雙臂環在胸前不肯進去,歲憶諳踏進門檻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

“一個名字而已。”歲憶諳再次拉他進來。

“坐吧。”

幾人落座。

黎繞月一抬手,無形的結界籠罩整間屋子。

歲憶諳坐在了黎繞月對麵,靳江浛與裴汔一右一左坐下。

黎繞月將沏好的茶倒出,她隻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自己桌前,另一杯移到了對麵。

“有什麼話就說開吧。”歲憶諳道。

誰都沒有先開口,在其餘幾人看不見的桌下,歲憶諳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她輕輕踢了靳江浛一腳。

靳江浛看了她一眼,道:“怎麼?月蛇妖是忘了自己奉魔為主了嗎?

語氣淡淡,可還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一聽這話,黎繞月與裴汔同時看向他。

這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嗎?

歲憶諳覺得接下來有一場好戲要看了,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黎繞月無視,她說:“是,月蛇妖族的確世世代代奉魔族為主,可我的任務是尋找鬼石。”

“你是魔,那麼你也在尋找鬼石?”

“又或者說鬼石就在你的身上。”

這次輪到靳江浛不說話了,黎繞月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鬼石和魔她都要。

黎繞月側目看他,眼皮一眨,眼白變成了晶瑩的銅黃色,黑色眼仁變成細細一條,豎瞳出現,眼中滿是蛇看到獵物的興奮。

歲憶諳碰巧看見了黎繞月變化的眼睛,她揚眉。

好帥啊!

眼皮再眨,黎繞月的眼睛又恢複了正常,她莞爾一笑:“看來你需要跟我去一趟月蛇洲了。”

“想讓我去,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靳江浛淡淡道。

“這還不簡單,我與繞月成婚那日,必定會請歲姑娘參加喜宴。”裴汔倒是笑出了聲,話雖是對靳江浛說的,但他看的是黎繞月。

黎繞月懂了裴汔的意思,她接了一句:“歲姑娘可一定要來。”

歲憶諳激動道:“當然,我肯定會去的。”

靳江浛切了一聲,聽見後的歲憶諳將視線轉向他,見他一臉不屑,便說:“你氣個什麼勁兒?你不去不就行了。”

靳江浛反問:“你都去了,你覺得我會不去嗎?”

“隨你嘍。”

見兩人的鬥嘴,黎繞月火上澆油:“諳,魔族生性殘暴,你怎麼能和魔在一起。”

“啊?”歲憶諳愣住。

她說過?好像是說過。

靳江浛朝黎繞月瞪去,眸中翻湧殺氣。

黎繞月絲毫不懼,反正在歲憶諳麵前,靳江浛才不會動手,她理了理寬大的衣袖,說:“你可彆瞪我,這話諳可說過。”

靳江浛又朝歲憶諳看去,眼中殺氣消失殆儘,隨之而來的是受傷的神色。

歲憶諳沒理會身旁的視線,她看向對麵坐著的人,目光真誠熾熱。

“我能說隻想和你在一起嗎?”

三人皆怔。

黎繞月:“…………”

“不能!”

靳江浛與裴汔十分默契地開口。

而黎繞月聽後臉有些熱,她略顯局促地將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杯拿起,然後一口飲下。

歲憶諳無視兩人哀嚎,見聊得差不多了,她起身道:“既然你們都知曉了彼此的身份,那天就聊到這裡吧,我要去吃午膳,你們吃嗎?

“吃。”

靳江浛與黎繞月同時說,然後狠狠地剜了對方一眼。

裴汔也道:“我也吃。”

“那走吧。”

眾人離開廂房,門口站著白英空三人,一見門開,白英空與華嶼山瞧天瞧地就是不瞧人。

而柳微晴則站得跟個雕塑一樣,一見到歲憶諳,她咧開嘴傻笑。

“你們在聽牆角啊。”歲憶諳直言道。

“對呀。”柳微晴認真點頭。

其他兩人神情尷尬。

黎繞月率先對白英空說:“白兄不必擔憂,我與靳道友之間已經沒有嫌隙了。”

“那就好,那就好。”

幾人下了樓,歲憶諳和靳江浛走在最後麵。

“乾嘛?”

歲憶諳看向靳江浛拽著她的手。

靳江浛皺著眉,委屈巴巴,小聲地問:“你真的認為魔族生性殘暴?”

這是設定,她能怎麼說?

“這個……還是得看你的本性。”

就看你的本性能不能壓過我的設定了。

後半句話歲憶諳沒說出來,她想應該是沒有的。

七人坐在桌前,白英空看起來心情很好,他雖沒吃飯,但也咬著芝麻糖。

歲憶諳見氣氛融洽,裝作閒聊般開口:“昨夜我夢見了一個男人…………”

“什麼?”

第一句話給幾人下了一跳,尤其是靳江浛,他沒有想到自己與歲憶諳逛了一夜,歲憶諳回去睡覺後做夢夢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彆的男人。

要是被他查出來是誰,他就把那人皮給扒了。

“什麼什麼,我是說,昨夜我夢見了一個男人,他給我指了一條路,我打算去他指的那條路看看。”歲憶諳無語。

靳江浛一聽,鬆了口氣。

華嶼山放下筷子,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不會睡傻了吧,夢見有人給你指路你就要去啊,小心去了就回不來。”

歲憶諳懟回去:“你才睡傻了,你不睡都傻。”

“昨日不是說好了,我們要去徐宸下葬之地看看嗎?”白英空咽下芝麻糖道。

白英空要是不提的話,歲憶諳都快忘了,都怪昨晚的經曆太過刺激,她心虛道。

“這個都一樣,我們兵分兩路,效率更快,我去他指的方向看看,你們就去徐宸下葬之地。”

“這…………”白英空不是不同意,畢竟歲憶諳這麼做太危險了,不過靳江浛應該會陪她去。

默默豎著耳朵聽的黎繞月在此時開口。

“我覺得諳說的不錯,我們這麼多人得發揮出最大作用才行。”

白英空思慮再三,最終點頭:“那好,我去村東頭,你們呢?”

“我與裴汔跟著…………白兄吧。”黎繞月道。

歲憶諳原以為她會跟著靳江浛,沒想到她居然選擇跟著白英空。

華嶼山興奮地說:“那我就去看看那條路是不是黃泉路。”

柳微晴也舉著手:“我也去。”

吃完午膳,七人紛紛上路。

白英空、黎繞月、裴汔三人去村東頭徐宸的下葬之地。

趁著歲憶諳在回房拿東西,靳江浛扭頭就對等待的兩人說:“你們兩個彆跟著我們。”

誰都不能阻止他與歲憶諳單獨相處。

“靳江浛,你這也太霸道了吧,不讓我們去,那我們還能去哪兒?”華嶼山並不生氣,他搖著扇子說。

“隨便你,反正不能跟著我們。”

靳江浛真不喜歡動嘴皮子。

華嶼山說:“可以呀,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靳江浛強壓下心中不耐,他垂眸,掩蓋眸中的冰涼,他問:“你要什麼?”

“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向你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