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氣(1 / 1)

在古代當女神仙 印汀 4558 字 4個月前

“我不管你想乾什麼,你要是不想我將此事告訴王爺,就最好給我五百兩,等我拿著錢離開了皇城,你想乾什麼都行。”

聞言,梁憶之一掌拍在雅娘還勒著自己腰間的手上,絲毫不懼她的威脅。

“我為什麼要信你,萬一你拿了錢不肯走怎麼辦?”

雅娘手背吃痛,立即放開了攥著腰帶的手。

見梁憶之不吃她那套,作勢就要出門找元鶴安告發。

“既然你不信,那我隻能現在就告訴王爺了,到時看你怎麼辦。”

梁憶之沒想到這個雅娘怎會這般蠢鈍,在見到她房裡爬出眾多蜘蛛,又暈了一個人的情況下還敢威脅自己。

於是嗤笑一聲,叫住雅娘。

“我勸你先等等,去看看那個小姑娘,看看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你再決定要不要威脅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雅娘果真因這話停下了腳步。

隨後,一臉驚恐的問道:“你......是你的蜘蛛把她迷暈的?”

見雅娘怕了,梁憶之悠閒的調整好腰帶,繼續和雅娘心理博弈。

隻見她一言不發的靠在一根黑漆圓柱上,似笑非笑的盯著雅娘。

雅娘隻覺眼前神秘又詭異的女子明明穿著鵝黃色的襦裙,卻襯不出一絲暖意。

反倒身後漆黑的圓柱與她臉上掛著的笑有那麼幾分相配。

雅娘想不通。

明明是她在威脅眼前之人,怎麼到最後反倒成了眼前之人威脅她了。

直到看見梁憶之將手伸進小包裡,掏出一顆圓滾滾的蜘蛛,雅娘不想再想了。

看著在梁憶之掌心爬來爬去的古怪蜘蛛,雅娘隻想尖叫著跑出去,離這個屋子越遠越好。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隻是剛抬起腿就被梁憶之發現了。

“誒,彆亂動呀,它可最愛追著活物跑了。”

聞言,雅娘僵在原地,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聲音顫抖的說道:“姑娘,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她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她見錢眼開,想要訛一筆錢,現在怕是連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見雅娘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攻破,梁憶之也跟著在心裡歎了口氣。

嚇死她了,還以為要被敲詐勒索了,還好對方夠蠢。

見危機暫時解除,梁憶之也不敢逼得太緊,話鋒一轉道:“我可從沒說過要傷害你啊。”

說完,為示誠意,將探測蜘蛛又放回包裡。

見那威脅自己的蜘蛛被收回,雅娘總算安心了,可也不敢再上前繼續幫梁憶之試衣服。

支支吾吾道:“那姑娘要是沒什麼事,雅娘就先告退了。”

一場威脅與反威脅風波就這樣悄然落幕。

梁憶之任由雅娘跑走,也不打算換下身上這身衣服,隨手撈起剩下的回到大廳。

元鶴安因為剛剛的事心有餘悸,一直盯著過道,大老遠就看見一抹鵝黃向這邊走來。

來人本就身材修長,儘顯英氣,現在穿上這鵝黃色的襦裙,倒是削弱了自身的英氣,平添了幾分柔和。

“衣裳可還喜歡?”元鶴安出聲詢問道。

梁憶之對服飾沒有什麼要求,合身就行,聞言隨意地點點頭,“挺好的,掏錢吧。”

說完就將剩餘的衣服還給夥計。

夥計看著遞過來的衣服,有些詫異。

貴人這是隻要身上這一件嗎?

夥計拿不定主意,回頭望向元鶴安,想看王爺怎麼說。

元鶴安也同樣詫異,“其他的不合適?”

梁憶之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驚訝,她都準備等他付完錢離開了。

於是隨口說道:“沒有啊,這件就挺好。我又不常待,買那麼多做什麼。”

不常待嗎?

元鶴安聽到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壓下異樣的情緒,隻見他從夥計手中拿起那件先前看中的緋色衣裙,說道:“這身照梁姑娘的尺寸再拿一件,結賬吧。”

聽到元鶴安還要買,梁憶之一把拉住他掏錢的手。

“一件就夠了,何必多花錢,買多了也穿不了,豈不是浪費。”

哪知元鶴安並不領情,語氣淡淡道:“誰說浪費了?”

態度與先前天差地彆,搞得梁憶之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麼就不高興了,誰惹到他了。

還不等她細問,就聽元鶴安接著說。

“剛才齊叔差人來說,老師明日想在家中設宴答謝你,緋色這身適合宴會穿。”

原來他堅持要買這件衣服是這個原因。

不得不說元鶴安還是挺有眼光的,這身鵝黃色的確實不如那件緋色的適合出席宴會。

可是她不想赴宴啊。

她本就不應該太高調,旁人知曉的越少越好,而赴宴肯定會來很多人。

“必須去嗎,可不可以不去?”梁憶之試圖回絕。

元鶴安睨了她一眼,心虛的說道:“本王已經答應老師了。”

其實並非如此,來人說的是秦老想大辦答謝宴,所以提前知會一聲梁姑娘,看她願不願意參加,如若不願那他們再親自上門答謝梁姑娘。

本是還沒定下來的事,現下因為他心中莫名的不舒服,將事實隱瞞下來,擅自做主替她做了決定。

梁憶之不知其中原委,見他已經應下,遂也不好再說不去,便沒再阻止,讓他將兩件衣服都買了單。

可直到夥計將那件衣服包好,再將兩人送出門,也不見元鶴安的情緒恢複正常。

梁憶之不喜歡此時的氛圍,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努力回想他這般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從她說買多了浪費開始的。

可後來她不是也同意買了嗎,為什麼他還是不高興?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回到府中。

翌日,兩人按約定坐上了前往秦府的馬車。

看著靠在車上閉目養神的元鶴安,以及他眼下的陰影,梁憶之感歎道,到底是什麼事把他氣成這樣?

“你......昨晚沒睡好?”

聞言,元鶴安的眼皮顫了顫,沒有睜開,語氣依舊淡淡道:“沒有。”

撒謊!

他一看就是想逃避這個問題,梁憶之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挑明。

“如果你能先遮一遮你的黑眼圈,你這話還有幾分可信。”

聞言,元鶴安下意識的摸向眼下,剛觸碰到皮膚,又意識到眼袋是摸不出來的,於是悻悻的放下手。

沉默半晌,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離開?”

話題急轉,梁憶之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木木的回道:“大概四五天吧,怎麼了?”

言罷,元鶴安自嘲的笑了笑。

他昨晚一夜未睡,翻來覆去,直到天光微亮,他才頓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那股異樣是什麼,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空洞。

今日借機在馬車上問起她離開的時間,她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她不打算多待。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該克製自己,免得越陷越深。

下定決心後,元鶴安又默默閉起雙眼,不再和梁憶之搭話。

見他如此做派,氣的梁憶之真想一腳將人踹出去,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路程裡,兩人誰都不說話,像是在和對方賭氣,低氣壓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秦府門口。

馬車穩穩的停在秦府前,還未下車就聽到秦老爽朗的笑聲。

“汪兄,彆來無恙啊,上次你來看望,是鄙人失禮了,多謝汪兄不與鄙人計較,這次還賞臉來。”

另一個人接話道:“誒呦,了不得,沒想到秦老居然......”

像是察覺到自己的話不合時宜,又重新說道:“秦老,之前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您一切都好才是啊。”

這時一道輕靈的嗓音響起,“秦老為人善良,定是您先前修的福報才有今日這般,玉芙在這恭喜秦老了。”

梁憶之被這悅耳的聲音吸引,挑起一旁的窗簾望去。

隻見一嬌小可人的少女微微俯身,正乖順的向秦老行禮。

秦老見了喜笑顏開,“好好好,沒想到玉芙都長這麼大了,好孩子快起來。”

說完向一旁的秦老夫人示意,老夫人上前一步,拉起汪玉芙的手,親切地拍了拍。

剛想誇幾句就感覺到一旁的大兒媳喚了聲自己。

疑惑的回頭,就聽大兒媳提醒道:“母親,王爺和梁姑娘像是來了。”

說完指了指梁憶之的方向。

見秦老夫人望過來,梁憶之隔著車窗衝那邊笑了笑,回頭正想叫元鶴安下車。

一轉眼就與他的眼神對視上,也不知他看了多久,嚇得她一個激靈。

等梁憶之拍拍胸脯,安撫好自己的心臟,抬眼再看去時,這人卻透過她掀起的窗簾往人群望去。

梁憶之一時語塞。

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最後定格在那個叫汪玉芙的少女身上。

難道剛剛他是在借著縫隙看那個姑娘?

梁憶之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忘記了先前兩人之間的低氣壓,湊過去問道:“你們,認識?”

也不知怎的,剛剛還隻是沉默的人突然眼中升起一團烈焰,顯然是生氣了。

“下車。”

不等梁憶之反應,元鶴安便先行下了馬車,徒留她一人呆坐在馬車上。

很快就聽到秦老帶著眾人前來迎接。

“參見王爺,王爺您總算來了,我們一家等候二位多時了。”

秦老說完見隻有王爺沉著臉一個人出來,忍不住問道:“梁姑娘呢?”

聞言,馬車裡的梁憶之也不好再待,笑著掀開車簾,像一尾紅魚般翻身跳下車。

“秦老,我在這兒。”

見秦老雖然依舊需要被人攙扶,可也還算站得穩,梁憶之欣慰的上前,拍拍秦老的肩。

“不錯,恢複的還可以,記得多加練習,可不能偷懶啊。”

此舉驚得在場的眾人皆愣在原地。

誰不知道秦老德高望重,又是王爺的老師,這女子怎得如此無禮。

知道眾人為何震驚,元鶴安顧不得生氣,趕忙上前抓住梁憶之的手腕,將她手從秦老肩上拿下。

出聲道:“宴會快開始了吧,各位都進去吧。”

見王爺如此說,眾人聞言紛紛行禮離開。

隻有不遠處站在的汪玉芙死死盯著兩人還未鬆開的手,眼底儘是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