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柳凝桑著急忙慌的趕到安河橋,花奴在冰河中撲騰,身旁還有一道身影。
係統大叫:【白翩翩!白翩翩也跳河了!!!】
白翩翩水性甚好,跳入河中救起落水的花奴撈上岸。
柳凝桑跳到岸邊撈人,“快上來!你沒事吧!?”
“沒事。”白翩翩若無其事的抹了把臉,鄙夷的往地上瞥了眼,嫌棄道:“這女人還真不會水。”
花奴昏在地上,胸口的兩顆鴨梨呼之欲出。
“你快擦擦。”柳凝桑瞧見要緊處,趕緊脫下外袍給白翩翩披上,順勢遮擋住她的視線,扭頭遞給葉裴修一個眼神。
葉裴修不情不願的解下自己的衣服丟他胸前,帶點私人恩怨拍了拍他的臉,“彆裝了。”
花奴臉色煞白,呼吸越發薄弱。
葉裴修這才察覺不對勁,用力按壓胸口不見起色。
係統:【不行啦,趕緊人工呼吸!】
柳凝桑蹲到他身邊,“得給他渡氣!”
葉裴修抬起眼,柳凝桑怕他下不去嘴,隻好含糊的說著:“要不然,我來吧……”
“你、敢!”
這都什麼時候了,花奴淹得半死不活他還有心思急眼。
她無奈道:“那你來?”
“我來。”白翩翩突然撥開他倆,俯身而下,捏著他的嘴一口一口的給他渡氣。
“咳咳!!!”
花奴咳出肺水,醒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的呼吸是熱的,落在他臉側的掌心發涼,卻也是真實的觸感。
他的眼底滿是錯愕,深吸一口氣,“我是死了嗎?”
興許是死了才能見到她。
白翩翩漠然起身,發絲上的水珠濺在他臉上。
“不要走!唔……”花奴慌亂的伸手挽留,下一瞬就被捂了嘴。
葉裴修堵住他的嘴,柳凝桑趕緊拉著白翩翩離開。
“我們快回去吧。”
“可她……”
“不用管他。”
白翩翩回眸多看一眼,那女人賴在葉裴修懷裡眼中故露深情,她歎了聲氣,“王妃,你可真是心大。”
這哪裡是心大,分明是心慌,柳凝桑心裡慌得一匹。這混賬玩意大冬天的鬨跳河,這倆人都親上可還得了,全亂套了!
隔日,白翩翩染了風寒臥病不起,先前她絕食多日,天寒地凍跳入河中,身子根本承受不住。
花奴這肺癆也病得夠嗆,一醒來就連滾帶爬的跑去找白翩翩。
小屋裡燒著暖爐,白翩翩安靜的睡著,床邊放著一把琴,琴頭上刻著朵天桑花。
前世她的琴頭上刻的也是這朵花。
是她,真的是她。
花奴縮坐在床下緊張的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她第一次重生是以自己的樣貌,第二次變成一個相貌平平的小樂女,這回是個傾國傾城的模樣,臉頰卻消瘦得很,看著越發心疼。
他不在意她的樣貌,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隻要是她就行。
在營中早已聽聞白麗國送來一個美人求和,這女人是個犟種,拒食多日一心尋死。對此他不以為意,沒想到她就是自己苦苦要找的人。
花奴糾著陣痛的胸口,眼中難掩酸楚。她還是想死,她是那麼的恨他,恨到一次次選擇殺死自己。
他曾以為她不了解自己,到頭來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她知道該怎麼懲罰他最痛。
白翩翩翻了翻身,額間的帕子滑落枕邊。
花奴藏起酸澀,輕手輕腳的換洗帕子,重新敷在她額間。
她蹙著眉頭,好像做了什麼噩夢。
“桑……”話音未出,他自己愣了愣,改口喚了聲:“翩翩?”
白翩翩看著越發難受,他喚不醒她,伸手想為她驅散噩夢,指尖尚未觸碰便僵在空中。
他本就是她的噩夢。
花奴落寞的收手,突然指間一緊,白翩翩醒來握住他的手,眉間仍有幾分困厄。
她看清是他,撒手道:“你來這做什麼?”
花奴小聲說著:“你病了。”
“拜誰所賜?”
他錯愕的收回目光,明明迫切的想見到她,這會兒心虛得不敢同她對視。
“你……為何要救我?”
花奴支支吾吾的問,緊張的扣著手,她是否知道自己是誰。
“哼。”白翩翩支起身冷笑,“我不救你,難不成還等著讓攝政王救你?”
“關他何事!”
一聽到葉裴修他便有幾分激動,回眸不慎撞上她的目光,白翩翩直直的盯著他。
他窘迫的吭哧著:“誰要他救啊。”
“小桃花,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心思。你大半夜跳河,不就是想惹攝政王憐愛,用苦肉計趁機勾引!”
花奴震驚,“你說什麼?我?我勾引他!?”
“你還不敢承認?這種下作手段我可見多了。”
他又氣又笑的吐了口氣,再窩火也隻能自己憋著。
“你救我就隻是因為這個緣由?”
“王妃待我不薄,隻要我在這一日,你就休想接近王爺。”
回想過往,她也曾被女人之間爭寵的伎倆所害,這個王妃又是缺根筋的,隻會傷得更深。
“咳咳咳!”白翩翩氣急攻心咳個不停。
花奴見她難受,著急的倒杯水遞到嘴邊。
白翩翩沒有張口,防備的瞪他一眼。
他隻好自己喝一口,“沒下毒,你快喝。”
她接過杯子,手上沒什麼力氣。
他輕輕托著她的手,自歎道:“白翩翩,我不會害你。”
“少裝好人。”她喝水緩了緩,“你來找我,不就是想同我結盟扳倒王妃。”
“你誤會了,我對葉裴修沒那個意思。”
他說什麼她都不信,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
花奴苦澀一笑,心底反而鬆口氣,慶幸她不知道他是誰,她若知曉,定是不會救他的吧。
他怕她知曉,又盼她知道。
她那麼恨他,定是想看他死。她若看著他死,也挺好,至少自己可以死在她前麵。
隻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很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他認錯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她,他想讓她知道,他愛她。
她會想知道嗎?
“我……我隻是想謝謝你。”
謝謝你還活著。
“謝謝,你救活我。”
“我謝你大爺的!”柳凝桑端著熬好的藥進屋,這不要臉的男人還敢來,潑死他算了。
“翩翩,你先喝藥。”
“你跟我走。”
“不走。”
柳凝桑白他一眼,死活拽著花奴離開。
“你想乾嘛!?”
花奴反問:“柳凝桑,你知不知她是誰?”
她從他渴望的眼神中得到肯定,他知道白翩翩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知道。”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是說過會找到她,但我也說過,不會讓你如願!”
柳凝桑警告他,“如今你也看到了,她活得好好的,我好不容易才給她勸回來,你不要再接近她,離她遠點。”
他迫切道:“我不會對她做什麼。”
“那你來找她乾嘛?”
“我想留在她身邊。”
“你配嗎?”
麵對她的質問,他無言以對。
“我知道……我不配。”花奴黯然神傷,“她生病了,我隻是想照顧她。”
“用不著你照顧,管好你自己。”
柳凝桑氣不過,好不容易把人養好,他一靠近就害成這樣。
她說罷轉身要走,花奴卻扯著不放。
“你讓我照顧她,求你了。”
“你……”
她正想罵人,回頭卻見他無助的跪下。
他曾是個帝王,如今卻以賤民之身對一個不相乾的人下跪。
愛讓上位者低頭,遲來的情深又有何用。
柳凝桑無奈掩麵,思慮道:“你莫要讓她知曉你是誰,我怕她……”
“我知道。”他狂點頭,“我會照顧好她。”
“你若敢再傷她,我絕不饒你。”
柳凝桑分身乏術,家裡還有個不省心的。
回到屋裡,葉裴修宿醉頭疼,額前還磕了個包腫得跟鴨蛋似的。
“來了來了。”
柳凝桑兩頭跑,順路去廚房掏了顆煮熟的鵝蛋回來。
葉裴修不爽的歪著頭,“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
“哪來的鴨蛋。”柳凝桑抓著鵝蛋敷他頭上滾來滾去消腫,“你還好意思說,不讓你上樹非要上,腫成這樣還怎麼見人。”
“嫌我見不得人?”
她戳戳他額上的腫包,“彆人看了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
他湊近,“你沒有嗎?”
“我何時欺負你了?”
“你這負心的女人,說好要補償我的。”
葉裴修氣不過,臉都丟了連個吻都沒討著,還被某些人攪了事。
“補補補,鍋裡的大鵝正燉著呢,多給你補補。”
柳凝桑趕緊要去關火,他伸手攔在腰間,單臂將她緊緊圈牢。
葉裴修靠在她肩頭輕拱,“夫人,為夫不愛吃鵝。”
半隻耳朵被叼了去,柳凝桑躲閃不及,耳邊傳入輕語:“叫夫君。”
……
“夫人呐,你都許久沒叫夫君了。”
“肉麻。”
葉裴修神色一變,“當初你調戲我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夫君,如今釣到手就這般無情。夫人,你莫不是變心了?”
這話說得赤裸裸的,沒毛病,但有病。
越是如此,越喊不出口。
柳凝桑彆扭的回避,“你要做就做,哪來那麼多瞎話。”
“嗬。”葉裴修笑得放肆,舌尖抵了抵臉頰,臉色卻不對味。
“你笑個……唔!!!”
他撬開她的唇堵得難以呼吸,直到叫了聲夫君才能喘口氣。
大白天就被吃個精光,鐵鍋燉大鵝,乾柴烈火龍王難救。
柳凝桑睡了一覺才有力氣起來關火,廚房的柴火早已熄滅,一鍋大鵝吃了個空。
“我鵝呢!!!”
係統:【嗝~】
……
係統捂嘴:【冤枉,他隻留了個大鵝腚給俺吃啊!】
混賬玩意,這叫不愛吃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