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是啥?(1 / 1)

葉裴修急紅了眼,頭上綠出一道光,此刻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他沒那麼自信,也曾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自己,不敢相信這一天竟然來得這般快,難受得令人窒息。

一瞬間腦子裡冒出無數個不可理喻的念想,恨不得掐死她,然後他自己給她陪葬。

可她明明就還愛他、關心他、在意他,人怎麼能說變就變?

一定是他勾引她的!

“你去死!”葉裴修狠狠掐住花奴的脖子。

柳凝桑阻止道:“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還護著他?你竟要護他!”葉裴修滿眼通紅的看著她,“柳凝桑,你丈夫還沒死呢!!!”

“對對對,沒死沒死都沒死。”柳凝桑上手的勸架,再掐下去可就真死了。

這話在他聽來卻像沒事,“沒事?沒事嗎?”

他被徹底傷透,原來自己在她心裡竟這般不重要。

葉裴修喃喃自語著,突然聲嘶力竭的怒喊,聽著委屈死了。

“他是你弟弟!!!”柳凝桑急得大喊,奈何阻止不了他的蠻力。

花奴被摔暈在地上,差點就被他一腳踹死。

葉裴修停下來,緩緩回眸,又掃了眼地上的人,恍惚道:“你在說什麼?”

“他是沈意。”柳凝桑無奈坦白,“你曾經的那個弟弟。”

曾經那個與他決裂,逼他選擇去死的人。

這陣子柳凝桑苦惱了很久,不知到底該不該告訴他花奴的真實身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讓他知曉。

“哢嚓。”

葉裴修靜坐許久,灌了幾盞茶醒酒,手中的杯子捏得稀碎。

花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妝暈花了臉,油頭粉麵、袒胸露乳、傷風敗俗!!!

他盯著花奴,嫌棄得眉頭緊蹙,“你說……這玩意是啥?”

“你弟弟。”

柳凝桑跪在軟墊上,係統跪空氣。

屋裡再度陷入死寂的沉默。

係統小聲嗶嗶:【我就說不能這麼玩吧,這下死定了。】

柳凝桑含在嘴裡嘀咕著:“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係統震怒:【我被你害慘了!你信不信今晚我得進小黑屋!?】

“嘖。”葉裴修眉頭一挑,底下瞬間又噤若寒蟬。

一聲不合時宜的輕喘打破沉默,氛圍頓時更加凝重。

花奴疼醒,渾身像被人揍了一樣,渾渾噩噩的睜開雙眼,自己竟被五花大綁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

柳凝桑震驚,“分明是你對我……”

係統打斷:【噓!會不會看點眼色?你們不要再講了啦!】

柳凝桑隻好咽下惡氣,花奴腦子亂作一團,隱隱想起了什麼,錯愕的看著她。

“你!我?我們……”

柳凝桑朝他擠眉弄眼,安靜的閉嘴吧!

“混賬東西!”

葉裴修厲聲嗬斥,看著他們在底下交頭接耳、眉目傳情、不可理喻!

花奴這才看向葉裴修,對視的一瞬便從他眼中知曉了答案,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他收起一絲詫異,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嘲諷,“攝政王好了不起,自己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葉裴修緩緩起身走到他麵前,縱使變了模樣,有些東西卻仍是沒變。

他也曾想過,倘若沈意重來一世,他們的結局是否會有所改變。

他無數次試探,確定這一世的沈意仍舊是那個無情的帝王。隻是沒想到,那個曾經與他反目成仇的帝王竟會變成這副模樣。

那個他親手養大的孤傲帝王,如今卻是低賤、下作、可憐、可笑……

“哼。”

葉裴修冷笑,抬腳從他身上跨過獨自離去。

他絲毫沒碰到他,卻是壓得他喘不過氣。

柳凝桑不解,胡亂扯開繩子,“好好說話會死嗎?”

花奴像鹹魚一樣翻了個身,仰麵癱在地上,一雙桃花眼漸漸枯萎糜爛。

“反正我早就死過了。”

“好生待著,彆再整出幺蛾子。”柳凝桑起身走到門口,回頭叮囑著:“就算……就算他要砍了你,也是你活該。但我會先替你求情,不會讓你這麼快死。彆忘了,你還欠他們一個道歉。”

柳凝桑追上葉裴修,他默默的往前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葉裴修。”

她拉住他的手也沒反應,隻能跟在他身邊不停的解釋著:“對不起,我不該瞞你,隻是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說。今天的事真的是個誤會,我知道錯了,你彆不理我好不好?”

柳凝桑不停的解釋,他毫無反應的往前走,眼中失了焦距,似乎聽不見她說的話。

葉裴修不聲不響的回到屋裡,定定的站在門後不動。

柳凝桑轉身合著房門,一隻手突然用力砸在門後,她微微一顫,後背抵到他身上,裹著一層淡淡的寒氣。

柳凝桑垂頭低語:“門已爛了一道,可不能再爛了。夜裡風大,他冷死也就死了,你可不能。”

她緩緩回過身,仰頭迎上他的雙眼,一滴眼淚落在她臉上,燙得令人不知所措。

葉裴修顫抖的咬緊雙唇,眼淚卻早已崩潰決堤。

“對不起。”柳凝桑心中自責愧疚,“是我傷你了。”

她抬手觸碰他的眼角,“彆哭了。”

他扭頭躲開她的手,目光未曾收回,含淚問道:“柳凝桑,你到底愛不愛我?”

沒等她開口,他卻又背過身,生怕聽到她的答案。

他聽得清她時常和係統說的話,她從不願到甘願的走向自己,可他也仍舊猜不透她。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為他而來,她給他的愛全憑他靠著手段得來。有時他也分不清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唯一清楚的隻有自己對她喜愛。

他是真心的喜歡她,真切的渴望她。

可她對自己的偏愛究竟是否是真?

如果沈意不存在,他們就不會有緣相遇,她就不會走進他蒼白空洞的故事裡,永遠都不會愛他。

他也曾是個孤傲無情的王爺,在她麵前卻越發挫敗得令人可憎。

“我愛你。”

柳凝桑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將他從混亂的思緒中拽出來。

葉裴修感受到她用儘全力抱緊自己,甚至令他有點喘不過氣,他竟有點享受這種感覺,仰頭深吸一口氣,想要卻是的更多。

他卑微而貪婪的索問:“有多愛?”

柳凝桑把頭埋進他身後,一時難以言喻,腦子裡隻有一句荒唐的告白,“我可以為你去死。”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說這種庸俗可笑的話。

生同衾,死同穴。

葉裴修轉身抱住她,“我不要你死,我隻要你愛我,一直愛我,永遠愛我。”

他對她是偏執的占有,是卑微的乞求。

無時無刻想將她牢牢鎖住,關起來,卻又怕她厭惡自己,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柳凝桑主動貼緊他,仔細看清著他的愛意,以前她總是羞恥的避開他的目光,竟不知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溫順。

他沒有主動的索取,被動的接受她的偏愛,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在貪戀中不由自主的沉淪。

係統被關進小黑屋前早就溜了,浪了一夜回來,床上隻有柳凝桑一人。

難道昨晚沒有嗎?不應該呀,葉裴修就不是吃素的人。

柳凝桑翻身醒來,外頭天還沒亮,葉裴修已不見人影。

“人呢?”

係統:【沒看到啊。】

柳凝桑略顯失落,起身倒杯水。

係統八卦:【昨晚……他沒對你做什麼嗎?】

柳凝桑抿了抿唇,“我對他做了。”

係統:【難道是……沒做夠?】

“噗!!!”

大清早,廚房剁得哢哢響,香得直冒煙。

柳凝桑提著至尊版燒雞,趁著沒人鬼鬼祟祟的溜進書房。

以前在王府中時常在書房裡胡來,在邊城多少得注意點影響,柳凝桑甚少來這,否則傳出去又成了擾亂軍心的妖妃。

書房添了炭火,爐上正燒著茶水。

葉裴修坐在案邊披著裘衣,一邊看著手中的冊子,一邊往火爐裡丟了顆炭。

柳凝桑踏進書房,食盒中一股香味逸出,勾著他抬起眼。

他默不作聲的看著,眼神卻像是等著她來似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柳凝桑挪到他身邊,餘光瞟過他的神色,漫不經心說著:“王爺好生薄情,睡了就跑。”

葉裴修淡定道:“是你睡我。”

柳凝桑也不嘴軟,“那叫嫖。”

“給錢了嗎你就嫖。”

他還伸手討要,柳凝桑往他掌心輕拍一下,坐到他身邊。

“還生氣啊?”

他側過身,“沒有。”

柳凝桑取出燒雞,小刀劃開金黃酥脆的外皮,露出腹中裹滿的什錦餡料,酥香中帶著果香,什錦上鋪著一顆雞胗和雞心。

“這道菜可是我特地為你做的,叫做……一、片、胗、心。”

葉裴修瞥了一眼,不為所動。

“說吧,你到底還有事什麼瞞著我。”

“真沒有了。”

花奴追妻火葬場的事昨夜已解釋了好多遍,舌頭都說麻了,再不信就隻能咬舌自儘。

柳凝桑舉起三指,“我對天發誓,此生不再騙你,若有欺騙,我就……我跳下城樓不得好……”

“死”字還沒說出口,他立馬抬手捂上她的嘴。

柳凝桑在他掌心笑開花,他收起溫熱的掌心,哪還有氣可言。

腦子裡一陣敲鑼打鼓。

係統:【恭喜恭喜~複合撒花~今早吃雞~大吉大利~】

“咚。”

葉裴修接過小刀,一刀戳在雞屁股上。

係統碎了。

吃完甜蜜的燒雞,書房裡的空氣都是甜的。

葉裴修身上的裘衣搭在她肩頭,裹在一起繼續翻著手中冊子。

係統實名舉報:【吼哦,葉裴修在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