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勞王爺費心!”
“分明是你不讓人省心。”
葉裴修強詞奪理,拉著她跑到溫池。
曖昧的水氣彌漫池間,熱氣撲得柳凝桑滿臉通紅。
仆人將吃食酒水端到溫池,還往池子裡撒花瓣。
這簡直是酒池肉林,不堪入……目。
柳凝桑目不轉睛的盯著池中的軀體,葉裴修脫衣入池。
甚是,養眼。
堪得很。
柳凝桑全然忘了羞恥,忍不住還探近了些,這般身強力壯哪裡不舉了?
“下來。”葉裴修靠在池邊,沒羞沒躁的說著,“湊近了看。”
……
柳凝桑強行轉過身,不料腳下踩到皂角,呲溜撲進池裡。
“啊!!!”
池中水花四濺,柳凝桑手忙腳亂的撲騰著,一股力從她腰間拔起。
“咳咳咳!”
柳凝桑嗆了幾口水,耳邊卻傳來幾聲輕笑。
葉裴修輕拍著她的後背,眼底笑意沉浮。
柳凝桑抹開眼前的水花,睜眼就看他在那壞笑,撩起水花往他臉上潑。
水珠掛在他臉上,幽暗的冰眸仿佛融化的雪山,盛著一灣春水,滿得都快溢出來。
“急眼了?”葉裴修撩開她額前的濕發,“不乖。”
柳凝桑坐在他緊實的腿上,水溫似乎更熱了些。
心臟怦怦跳,有被撩到!
頭一回這麼近的看他,敞亮得很。
“柳凝桑,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咬了咬唇,鬼迷心竅的說著:“想吃。”
他的手挪至她嘴邊,了然道:“還得本王喂到你嘴邊?”
“老狐狸。”柳凝桑咦了他一眼。
葉裴修輕撬她的唇,指腹勾在虎牙尖上摩挲。
“蛇蠍女。”
柳凝桑索性咬了一口,垂眼往溫池底下掃過。
“葉裴修,你知道外邊的人都怎麼說你的嗎?”
葉裴修歪了歪腦袋,“怎麼說?”
“唉,這不好評。”
“那便不說。”他不屑一笑,忽而雙手攏緊,近乎貼在她麵前。“柳凝桑,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柳凝桑頓時屏住呼吸,他竟一臉純情的看著她,非得討要個說法。
裝什麼純……
柳凝桑不甘示弱,“那得試了才知道。”
“哈哈哈哈!”
葉裴修突然開懷大笑,笑得身子都在抖。
她扶著他的肩膀,差點滑下去。
他還鬆開手,她隻能摟得更緊些。
葉裴修敞開手倚在身後的石台上,眼底皆是挑釁,“隻管試。”
柳凝桑當真是好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舉。
她主動靠近,卻被他盯得無從下手。
葉裴修輕啟唇齒,嘴角勾著挑釁。
柳凝桑兩眼一閉,使勁封上他的唇,壯著膽子往下試探,胡亂將他餘下的衣物扒開。
葉裴修徹底放任她胡來,失控的發出一聲悶喘。
柳凝桑錯愕的揚起頭,她想看清他此刻的神情,眼前卻越發模糊不清,隻覺得他又把她摟緊了些。
她無力的趴在他身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柳凝桑昏昏沉沉的醒來,自己竟躺在床上,葉裴修拎著隻雞腿坐在床邊。
柳凝桑兩眼發懵,方才不是還在做飯嗎?這咋還真做上飯了?
她渾渾噩噩的撐起身,四肢有些發軟。
這是做暈了???
係統歎氣:【沒有。】
……
葉裴修瞥了她一眼,遞出手中的雞腿,嫌棄道:“你餓暈了。”
柳凝桑乾巴巴的看著他……手中的雞腿,張嘴咬了一口。
的確是餓得不行。
葉裴修不情不願的坐在邊上,手裡也沒閒著,默默的端茶送水。
他盯著她的吃相,開口問著:“今日你撞見我與陛下談話了?”
係統倒吸一口涼氣:【他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咳咳咳!”
柳凝桑差點噎死,正襟危坐道:“你放心,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不會說出去的。”
葉裴修白了她一眼,坦然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係統詫異:【他倒是大度,不對……這是可以公開的嗎?】
葉裴修突然有些肅然,“邊塞大舉進攻,陛下命本王監軍。”
“邊塞進攻?受命……”柳凝桑理了理思緒,“就是這麼個事啊……”
係統!你個耳背!
係統很羞恥:【對不起!我溜了!】
葉裴修扶額,無奈道:“柳凝桑,你成日都在亂想什麼?”
柳凝桑麵紅耳赤,小聲嘀咕著:“真不是我亂想……”
這是能說的嗎?
他往她腦門上輕拍著,“再敢亂想,本王絕不輕饒。”
“不敢不敢。”
夜裡,柳凝桑老實安分的躺平,今日之事全當沒發生過。
本來也沒發生什麼……
柳凝桑腦子跟進水似的,這很難不亂想啊!
一閉上眼儘是亂七八糟的畫麵,掌心裡比了比,大概……這麼大?
葉裴修突然握住她的手,緊緊貼在她身旁。
柳凝桑嚇一跳,“你還沒睡啊?”
他埋進頸間,吸著她身上的香氣,一想到她今日身上蹭著野男人的味道就不爽,哪裡還睡得著。
葉裴修抬起頭,“明日哪也不許去。”
“啊?明日不是還得陪你去野獵嗎?”
“王妃累了歇著便是,不必同往。”
柳凝桑還挺想去看的,“彆呀,來都來了。”
葉裴修不悅道:“獵場皆是男人,你去做什麼?”
柳凝桑不知他在氣什麼,腦子裡卻冒出一個男人,沈意……不對,怎麼會是沈意。
這薩摩耶的後勁還真有夠大的,甜得戒不掉。
柳凝桑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張臉很難再去想著彆人,可那人偏偏是他的弟弟,眉眼間極為相似。
柳凝桑越發有些分不清他倆,這要是出軌可就全亂套了……出軌不了一點!
“我……我看你還不行嗎?”
葉裴修緊緊凝視著她,過了許久語氣才軟了下來,“你彆去,回來讓你看個夠。”
……
這人直接賴在她身上,生怕她半夜紅杏出牆似的。
柳凝桑被壓了一晚,醒來腰酸背痛。
這沒良心的東西說不帶她,轉頭帶了白仙仙去野獵。
獵場上,少年帝王獵獸祀神,攝政王緊隨其後。
“哥哥怎麼沒帶嫂嫂?”
“她累了。”
“看來哥哥很喜歡她。”
沈意拉滿弓,一箭射向天上的蒼鷹。
蒼鷹折翅,死到臨頭仍在掙紮,傷口愈扯愈裂,加劇了痛苦。
沈意戲謔道:“翅膀再硬又如何,一旦摔下來便是萬劫不複。”
葉裴修隻道:“陛下的箭術是越發精湛了。”
“我的箭術可是你親手教的。”他收起弓箭,轉眼看向他,眼底多了一絲崇拜,“哥哥,該你了。”
葉裴修漠然視之,拉起弓箭,往林子裡隨意射發。
一聲雞叫,葉裴修下馬撿了隻雞回來。
“你射隻雞作甚?”
葉裴修拎著野雞往回走,“我家夫人愛吃。”
沈意攥緊手中的弓箭,沉聲道:“哥哥,是你教我要將武器對準最強的敵人。”
他停下來,淡然道:“陛下,臣願作你的武器。陛下令臣前往邊塞,臣……甚感欣慰。”
沈意厲聲質問:“倘若你不是孤的武器呢?”
“那陛下可還有趁手的武器,對準你的敵人?”
葉裴修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沈意駕馬疾馳衝進林中,兩人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嘉南苑裡靜悄悄的,柳凝桑獨自待了一天,夜幕落下還沒見個人影回來。
等了許久,院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來的竟是白仙仙。
白仙仙著急忙慌的闖進來,進門時還摔了一大跤。
柳凝桑警惕的瞧她,不知又在演哪一出。
“你自己摔的啊!”
白仙仙連滾帶爬的起來,死拽著她就要往外跑。
“撒手!”柳凝桑往回扯,“白仙仙,你發什麼瘋?”
“出事了!他出事了!”
柳凝桑頓時緊張起來,“葉裴修怎麼了?”
“是陛下!”白仙仙哭啼道,“陛下失蹤了!”
柳凝桑一愣,“陛下不見了?那你來找我做甚?”
“葉裴修!一定是葉裴修乾的!”
柳凝桑白了一眼,“想多。”
白仙仙卻篤定道:“陛下失蹤前就是同他在一起,不是他還能有誰?”
“即便如此,我又能如何?”
“葉裴修不是喜歡你嗎?你去求求他!求他放過陛下吧!”
白仙仙奔潰的軟在地上哭訴著:“隻要你能救沈郎,我做什麼都可以。我走,我可以離開。從今往後,他就是你的。我不搶了,我再也不同你搶了!”
柳凝桑甚是無奈,莫名很是心酸,心裡不禁也有點擔憂。
葉裴修不可能對沈意下手,一旦落到外敵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你起來,帶我去找王爺。”
柳凝桑坐上馬車,心裡很是不安。倘若皇帝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大淵全亂套了。這本不關她的事,可沈意關乎葉裴修,那便又同她有關。
明明拿的是古偶虐戀劇本,何時又給改成了權謀心計?
難演!
柳凝桑甚是頭疼,一路昏昏沉沉的捂著腦袋。
“到了。”白仙仙著急忙慌下車。
馬車停在林子裡,四周一片漆黑。
“這是哪?”
柳凝桑什麼也看不見,一回頭,迎麵撞見一張詭異的笑臉。
白仙仙冷冰冰的盯著她,嘴角掛著反派惡女標準的歹笑。
柳凝桑遲鈍的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馬車裡點了迷煙,柳凝桑暈得站不穩,搖搖晃晃倒了下來。
“白仙仙……你還真是……有本事。”
“柳凝桑,你憑什麼同我搶?”白仙仙冷笑,“你就給我死在這裡,這輩子都休想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