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初夜冷冷清清,失眠失到大早上。
柳凝桑行屍走肉般爬起來,肚子餓得咕咕叫。
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餓死也無人知曉,死了也是白死。
一大早柳凝桑遛到廚房,鍋上蒸著一隻燒雞,香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柳凝桑餓得不行,抓起燒雞就啃,這不比跳城樓香?
係統:【宿主,你不執行主線任務,怎麼還在這吃燒雞嘞?】
“我不跳。”
係統:【哦哦……誒!不跳你還怎麼虐死男主嘞?】
柳凝桑翻了個白眼,大口扯下雞腿肉。
“誰說跳城樓虐的是男主?那虐的分明是我啊!骨頭儘碎內臟破裂,你個抖S是不是想虐死我?”
係統:【咦……怎麼還罵人嘞?人家可是正經係統哦!】
“那咱商量個事唄。”
係統:【說來聽聽。】
柳凝桑扯下雞屁股丟出個拋物線,“咱就不能曲線救國?”
係統震驚:【你想做爪子?雞屁股不吃給我吃啊!】
……
“咱就說,虐男主就非得跳城樓嗎?一個活生生的人,生前不愛生後愛,你覺得可能嗎?”
係統:【不是不愛,是遲來的愛比草賤,自然是在他意識到愛上你的時候再失去。】
柳凝桑聽出一絲變數,了然道:“所以……隻要讓葉裴修愛上我再離開他,算不算完成任務?”
係統:【唔……算吧。】
柳凝桑露出笑意,“那我便攻略男主,讓他愛上我再拋棄他。愛而不得,虐他個死去活來,讓他這輩子哭去吧!”
係統表示懷疑:【你有信心拿捏他?】
“不試試怎麼知道?逢場作戲也是戲,說不準還怪出彩的。”
係統沉默一會。
【嗝,好吧,這也是一種辦法。不過我要提醒你,時機一到,你要是不能攻略成功還是會不得善終,到時候的痛必將是千倍萬倍,你真的願意承受嗎?”】
柳凝桑狠狠咬下一塊肉,“反正……都得死。”
正房屋裡時不時傳出幾聲自言自語,柳凝桑理著思路和這破係統的功能。
沒有,一點功能都沒有!
靠這廢物還不如靠自己。
除了要想辦法躲過跳城樓的宿命,眼下更重要的是抓出昨晚下毒的凶手。
新婚之夜毒殺攝政王妃,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到底是誰要殺我?”
係統:【俺不知道哇。】
……
係統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嫌棄,強行挽回顏麵:【額……不過嘛,有本事把手伸到攝政王府,八成是有內鬼,在這府中一切事宜除了葉裴修說的算,還有一人有權乾涉……】
柳凝桑葉也想到一人,“側妃白仙仙?”
昨晚葉裴修就去陪那白仙仙,真是一點也不給她這個正妃麵子。
她拍案而起,“我倒要看看這個側妃有什麼本事。”
係統一副湊熱鬨的樣子:【走,撕她。】
“撕什麼撕。”柳凝桑思慮著:“說不準還能聯盟呢。”
係統大為震驚:【可是她搶你老公也!?】
“我大度啊!他倆為愛鼓掌,我去給他們鼓掌!”
柳凝桑自行梳妝打扮,尋著昨夜的路偷偷溜進側房。
逸仙院好生素雅,步步皆是蓮池亭台假山流水,仙氣都快飄出來。
葉裴修是真寵這個側妃,白仙仙要什麼他就給什麼,若是她要柳凝桑這條命,他是否也會親手掏給她……
亭台裡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柳凝桑尋聲探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男一女正在啃嘴,那聲音甚難入耳。
柳凝桑兩眼一閉,沒眼看。
“葉裴修怎麼還在這!”
昨夜這毒嘴對她說了那般狠話,在白仙仙這就變得如此甜膩。
係統怪裡怪氣的說著:【咦惹……不是葉裴修!?】
“啥?”
柳凝桑定睛一看,那背影與葉裴修有幾分相似,細看還真不是他。
好顛啊,與那白仙仙啃嘴的竟是個青澀少年郎!
柳凝桑捂著嘴溜出逸仙院,忍不住叉腰大笑。
“啊哈哈哈!葉裴修被綠了!”
旁人皆知攝政王對這側妃愛得死去活來,白仙仙獨得偏愛,怎會給他戴綠帽子?
難道葉裴修真的……不舉?
“那個小白臉是誰啊?”
係統也懵圈:【識彆不出的說。】
……
“你是不是也被奪舍了?誰家係統像你這樣啊!”
係統還委屈吧唧的:【人家可是正版係統嘞!古偶係統就是有很多不可抗力的場外因素,加戲刪戲改戲,甚至替換男女主,係統也很無奈的說。】
柳凝桑隻好回去重新琢磨著,這白仙仙也是可憐,嫁給這麼一個不舉的變態,得到他的偏寵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白仙仙既是與那少年郎逍遙快活,應當也不會嫉妒正妃下毒。
她對白仙仙沒有威脅,不至於痛下殺手。
這凶手還得重新找,還真是沒頭緒,不是情殺,那便是仇殺?
柳凝桑在南桑的名聲不好,可這是大淵,她初來乍到連王府都沒出過,在這也沒得罪過誰,這會兒下手未免為時尚早,殺了她又能有什麼好處。
此人高深莫測,細思極恐,怕是針對的不是她,而是攝政王,說不定哪日就把毒下到攝政王頭上。
柳凝桑突然悟了,“此事我若是告知葉裴修,以他的權力定能徹查,抓到內鬼我也有一半功勞,興許他還會對我另眼相看。”
係統點頭:【有道理。】
“問題是……我上哪找他說去?”
空蕩蕩的庭院無人問津,外頭天都黑了,柳凝桑獨自待在清冷的正房,似乎是個被遺忘的存在。
說曹操曹操到,葉裴修一腳踹開正房大門,對待柳凝桑的態度跟審犯人似的。
“聽說你今日曾步足逸仙院。”
“你怎麼知道?”
她分明是偷溜進去的。
他鄙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王警告你,那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偏心!
他若是知道白仙仙綠了自己,會不會當場氣死?
“攝政王說的是何話?我是王妃,這府中哪裡去不得?”
“你叫我什麼?”
???
柳凝桑尋思著自己也沒說錯話啊。
“攝……政王?”
葉裴修捏起她的下巴,眼底含著挑釁:“王妃昨夜可是一口一個夫君?今日就同本王這般生疏,我看你這王妃是不想當了?”
這神經病的腦回路不正常,拐著彎想把她休了?
柳凝桑後退一步,懶得同他計較,說正事要緊。
“王爺莫急,我今日去逸仙院是想搞清楚一件事,你回來了正好,我正想同你說呢。”
葉裴修不耐煩道:“何事?”
柳凝桑怕隔牆有耳,坐到床邊放下床簾,拍拍身旁的位置。
他輕輕挑眉,倒是不客氣的坐下。
“柳凝桑,少給我耍心眼。”
“妾同王爺是一條心。”柳凝桑貼在他耳側小聲說著:“我跟你說,有人想毒死我。”
葉裴修往後微傾,額角的青筋隱隱暴起。
有人敢在攝政王府動手,他定是氣壞了。
柳凝桑拍拍他的胸口,好心寬慰著:“你彆氣,敢在你府裡下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好在我也沒事,就是提醒你一下……啊!”
葉裴修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厲聲打斷:“你這是想誣蔑仙仙下毒?”
噗……一口老痰卡在喉嚨。
殺伐決斷的攝政王怎麼是個戀愛腦!???
“我不是這個意思,今日去逸仙院也是為了查清此事,沒想到白仙仙她……”柳凝桑欲言又止,改口道:“她不是凶手。”
葉裴修厭惡的將她甩開,“你這狠心腸的女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柳凝桑跌坐在地,屬實有些可笑。
“葉裴修,你有腦子沒有啊?”
“荒唐。”他憤然起身離去,“柳凝桑,你最好給我謹言慎行,在這王府由不得你胡來!”
柳凝桑氣不過,伸手拽住他的衣角絆他個狗吃屎。
“嘶啦。”
衣服撕了個大大口子。
葉裴修腳下一頓,緩緩回眸,死亡凝視。
柳凝桑默默把手鬆開,誰知道他今日穿得這麼破。
葉裴修輕嘖一聲,抬手解開外袍。
又脫!
他竟沒多說什麼,脫完就走。
怕是急著去見他的小心肝。
他一個不舉之人去那乾嘛?瞎折騰。
早知道就不說下毒的事,白白敗好感,離攻略計劃又遠了一步。
“唉,失算。”
柳凝桑爬起來拍拍屁股,堂堂南桑國第一惡女竟在這受儘委屈,真是一物降一物。這份愛是有多卑微,最終竟還丟了性命,想無啊。
係統:【有點熱。】
柳凝桑沒好氣道:“熱什麼熱,你發翁啊。”
係統都快冒煙了:【我是說,你的腦子有點熱。】
柳凝桑摸了摸額頭,方才站起來就暈乎乎的。
昨晚凍了一夜又沒休息好,這會兒竟是發燒了。
她疲憊的爬上床,劇情實在燒腦,沒精力再想其他,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白日裡偷看人啃嘴,做夢也稍顯不正經。
柳凝桑躲了躲,似乎有人在與她耳鬢廝磨,嘴唇蹭得有些乾巴。
係統:【醒醒,有刺客!】
柳凝桑突然驚醒,一顆頭探入簾子盯著她看,瞬間頭皮發麻,慌亂中摸向枕頭下的匕首,卻是探到一片溫熱的掌心。
匕首握在彆人手中,那人靠在床頭,嘴角肆意扯笑。
“姐姐這是想與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