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黃虎山,是以熊大壯抬回大量的金銀珠寶結束的。可惜的是,到底叫秦虎這個匪頭給跑了。為此,馬威很是失望,他還想著跟秦虎單獨比一比,看看到底誰更厲害。沈碧桃見了,就把繼續追查秦虎下落的事交給了他。馮成為此很是不服,覺得要是自己去追,興許這會子是提著秦虎的頭回來的。
兩人先還隻是用眼神較量,後來用嘴,最後實在忍不住,當著沈碧桃的麵就打了起來。沈碧桃見了,也沒叫停,更不管周圍助威的大胡子們,帶著張謁去了隔壁暫時放財寶的山洞。
平頂寨的規矩,但凡得來的財物,寨主占六成,出力的人占三成,剩下的一成歸於公中。彆看黃虎山的土匪沒平頂寨的多,但是積累的財物卻是比平頂寨多不少。光是金銀珠寶就有十幾箱,香料茶葉布匹這些亦是不少。糧食那更不用說,堆滿了一個小山洞。
沈碧桃和張謁不僅仔細看了,還商量好了分那些東西下去。才要出去,沈碧桃就見著幾箱子鐵幣。彎腰抓了一把,發現裡麵既有新幣也有舊幣。這便扭頭對張謁道:“鐵幣不值錢,不如都拿去融了,多造幾口鐵鍋分下去。”
張謁覺得打鍋不如打成農具,但是這是沈碧桃的錢,所以他也沒反對,而是拂了拂胡子道:“回去我就叫人去辦。”
說起來,沈碧桃可比她阿父沈成大方多了,時常從她自己兜裡掏錢出來貼補底下的人。至於老寨主,那純碎就是個貔貅。這也是大家這麼快就接受沈碧桃做寨主的另一個原因,在她手下過活可比在老寨主手下輕鬆多了,雖然她定的某些規矩叫他們時常摸不著頭腦。
沈碧桃很是滿意張謁這點,當即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好像那滿洞的財寶都在留她似的。
普一回來,就見著馬威和馮成那兩張腫成豬頭的臉。
見著她回來,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著頭站在那裡。
沈碧桃偏頭問熊大壯:“誰贏呢?”
熊大壯沒敢張嘴,隻拿眼睛瞄了馬威一眼。
沈碧桃意會,坐回位子上道:“兩隻菜雞互啄有什麼意思?找個時間,我跟你們兩個比劃比劃?”
“不敢!”馬威和馮成對視一眼,忙抱拳對沈碧桃道,他們可不想找虐。沈碧桃剛當上寨主那會,他們兩個沒少挨揍。
沈碧桃眯起眼睛道:“我今個高興,不與你們兩個計較。但你們兩個給我記住,隻此一回。但有下次,誰輸了我就殺了誰!”
馬威和馮成齊齊打了個機靈,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就見沈碧桃朝他們扯了扯嘴角,好看是好看,嚇人也是真嚇人。
沈碧桃說完就沒理他們,而是看向了其他人道:“你們也是。平時你們怎樣鬨我不管,但是說正事的時候,我勸你們都收著點。”
“諾。”大胡子們齊齊吼道,聲音在山洞裡激起了長久不散的回聲。
“很好。”沈碧桃說著站了起來,“辛苦了大半日,大家也都累了,回吧。”
說著,她就率先往洞外走。山洞裡的氣味實在不怎麼好聞,要不是在外麵不好說話,她都不想進來。
張謁沒跟著她一起往外走,而是留了下來,好安排人將東西搬回去。不僅是這些,連著外麵那些雞鴨牛馬,隻要是能吃的能用的,大家夥都沒放過。連著黃虎山投降的那些俘虜亦是,跟葫蘆一樣捆在一根繩上,被人牽著往山下走。
芝娘她們倒不用綁,畢竟沈碧桃原本準備送她們家去。她們背上背著個小包袱,手裡還幫著提著雞鴨這些東西,一邊走一邊小心的覷著平頂寨的大胡子們。
沈碧桃的話,她們並沒全信。但是平頂寨的山匪們上山後,確實沒往她們跟前湊,她們一個都沒被欺負。這在以前,她們是想都彆敢想的。除了像芝娘這樣服侍秦虎的,其他人都跟軍中的軍妓似的,但凡山上的男人都能上她們那去。她們不僅不敢拒絕,還需要曲意逢迎。不然輕則被辱,重則就會變成兩腳羊。想到這裡,不少人都打起了寒顫。好在,沈碧桃審問她們的時候,將先前吃過人的土匪也挑出來殺了,叫她們出了口惡氣。隻盼著,這平頂山真如沈碧桃所說的那般。想到這裡,女人們又齊齊的看向了最前麵的那抹紅影,要是她們能像她那般厲害多好!
平頂寨的大胡子們也不是全無心思,這回跟他們回平頂山的婦人不少,足足有好幾十人,且多還是年輕的婦人。寨裡有規矩,不許他們欺負女人,但是他們可以娶啊。這年頭,像他們這樣的,能有個人幫著操持家裡就不錯了,誰還在意有沒有被土匪糟踐過。反正他們也是土匪,誰也彆嫌棄誰。這要是有看中的,可得早點下手,畢竟狼多肉少。不少大胡子心中有了計較,決定回去就找王大娘去說親。
大胡子們的小動作,女人們很快就發現了。個個低下了頭,不敢再像先時那般亂瞄。
“哼…我倒要看看他們什麼時候現出原形。”伺候過秦虎的另一個女人嫵娘小聲道。
芝娘斥道:“你閉嘴!你既然不願加入平頂寨,人要送你走你怎麼不走?”
“也就你們這些傻子信了她的話,她那是在試探我們了,誰會將到了嘴的肉吐出來。罷了,再差還能差到那去。我有這美貌,籠絡住一兩個人沒問題,想來日子不會太差。倒是你們兩個,我真不知秦虎當初怎麼看上你們倆的。以後你們可就跟其他人一樣,得跟外麵的暗娼一樣開門迎客了。”嫵娘說著還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道。
麗娘聞言害怕的道:“芝娘,秦虎還沒死了,他要是回來找我們怎麼辦?”
“他如今跟喪家之犬一般無二,我為何還要怕他。他來找我們才好了,正好助沈寨主抓住他。”芝娘緊了緊拳頭道。沈碧桃根本就沒必要騙她們,便是真如嫵娘所言,她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