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1 / 1)

晉來無恙 照妖客 2411 字 4個月前

沈碧桃一大早起來,吃完飯就準備往理事堂去。才走幾步,就瞥見馬二郎鬼鬼祟祟的往廚房跑。抬頭看了下天,這才跟了上去。就見著這家夥從身後掏出一捧野花,往元娘手裡一放,人就跑了,差點沒跟她撞上。

“寨、寨主。”馬二郎猛的刹住腳道。

“要送花就大大方方的送,做甚跟個賊似的。”沈碧桃盯著他道。

馬二郎摸了摸頭,“我這不是怕人看見了說嫌話,我倒是沒什麼,就怕元娘受不住。”

“她喜歡你便罷,不喜歡你也不許糾纏不休。叫我知道了,饒不了你。”沈碧桃說完就往理事堂走。

馬二郎卻追了上來,“寨主,不是說要打黃虎寨嗎?什麼時候開打啊?”

“等我閒下來了再說。”沈碧桃頭也不回的道。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你很閒?”

“沒,我忙著了。”馬二郎覺得沈碧桃的眼神有些危險,趕忙雙手抱頭跑走了。

沈碧桃搖了搖頭,這才快步前往理事堂。今個,大家來的都挺早。見著她進來,一下子全坐直了。她也沒廢話,當即點了花瑩起來,考校了好幾個問題 。

許是覺得被打手板太丟臉,竟叫她全答對了。坐下來的時候,花瑩臉上的笑差點沒憋住。

沈碧桃點了點頭,又點了馮廣起來問了問。不錯,也沒有錯的。她也沒耽誤,勉勵了幾句後,就開始教起了數學。先教他們認識阿拉伯數字,再貼出乘法口訣,講四則運算,講怎麼運用四則運算解決生活中的問題,這一天就過去了。

對於馮廣來說,這個學習速度正好。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個進度就有些慢了,畢竟他們多少都有些底子在。馮廣也知道這點,所以下課的時候他主動找到沈碧桃,讓沈碧桃不用照顧他,可以按照其他人的進度來。他能跟就跟上,跟不上到時候再學一遍就是。

沈碧桃當即就答應了,她忙著了。好在她隻需要給他們打好基礎,再後麵,像趙悅年這種腦瓜子聰明的,隻要有課本,他自己就能學。所以下課的時候,她把前期默寫出來的課本給了趙悅年。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能早點上手,到時候她就能解放了。為了多培養幾個老師,花瑩他們也不能放鬆。

待她回到了家中,眼看著還得會子才吃飯,她便抓緊時間繼續默寫教材。誰知道才寫了幾頁,花羞和花瑩就找了過來。先是表示她今天教的她們都學會了,還讓她提前給她們講剩下要學的知識點。

難得見她們這般積極,沈碧桃也沒打擊她們的積極性。雖然教材不在她手裡,可誰叫教材本就是她自個默寫的,那還不是信手拈來。聽的花羞和花瑩兩眼蒙圈,她都沒停下。吃完飯後,她也沒放過她們,又講了一個時辰,這才放她們回去了。

這邊,趙悅年拿到教材後,就在家裡奮筆疾書起來,連著晚飯都沒吃。張二狗見了很是滿意,不僅沒打擾他,還早早洗了睡去了。

隔天上課的時候,就見著趙悅年和花羞花瑩三個臉上都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張謁和張紀淮知道後,當即表示他們晚上也要學。沈碧桃答應了,不過隻答應教一個時辰,她還要留點時間默寫教材。地點也改了,不用到她這來,統一改在理事堂授課。

就這樣,整整一個月,總算有人能出師了。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趙悅年。這人屬於一點即通的那種,說是天才也不為過。要不是沈碧桃沒時間,不然她肯定把初中數學也默寫出來給他。彆小看小學數學,光是課本,就有三本,她分為上中下默寫出來的。而且她隻默寫了主要的知識點,很多例題和課外習題都被她省了。

對於默寫,她現在是真不想乾這活,隻也沒彆的法子。虧得她可以用精神力默寫,這要是全用毛筆寫,她的手還不得廢了。幸好上輩子她練就了非人的意誌,不然她早不願乾這活了。等有條件了,她就把印刷術給弄出來,到時候直接印刷就行。

除了小學數學,《赤腳醫生手冊》她默寫出了六個章節,《農業基礎知識》倒是默寫出了一半,主要是因為後麵這本字數少了不少。好在這兩個都不急,她可以慢慢來。將教數學的事交給趙悅年後,沈碧桃決定帶寨子裡的大胡子們出去散散心。

這些日子,已經不止一兩個人來問她什麼時候可以打黃虎寨,再不打,大家夥都要抑鬱了。打完,她還得往縣城跑一趟,看看懷遠打行的事進行到哪一步了。中途黃猴子倒是回山寨了一趟,隻說胡老大同意了,就帶了一百人去了縣城。

聽說要打黃虎寨,整個山寨的土匪們都恨不得蹦起來呼喚。一個個跑到沈碧桃跟前請纓,讓她同意帶上他們。

攻打黃虎寨的計劃早就製定好了,張二狗都帶著人往黃虎山跑了好幾回,就等沈碧桃一聲令下。便是如此,開打之前,沈碧桃還是派張二狗再次往黃虎山跑了一趟,確保萬無一失後,這才帶人悄悄的出了平頂山,往黃虎寨去了。

這一戰,隻許贏不能輸,光是造勢他們都花了一個月。沒錯,早在沈碧桃準備攻打黃虎山之前,她就叫人放出了消息,隻不過沒有放出準確的行動時間。黃虎山剛開始警惕了兩天,最後隻以為他們在放大話,守衛慢慢就鬆懈了下來。當然,這也不排除黃虎山在麻痹他們,就等著他們往裡麵跳。再一個,沈碧桃也想試試朝廷的反應。好在,朝廷跟她想的一樣,並不想管他們這些土匪之間的恩怨,巴不得他們兩敗俱傷,朝廷能來個黃雀在後。

這邊,黃虎山中,一個隻圍著塊兜襠布的男人正斜躺在洞中的玉床上,旁邊還坐著個穿沙羅外衣的年輕婦人,正給男人扇風。男人鼾聲如雷,肚皮正隨著鼾聲一起一落。婦人見了隻覺得心煩,這便彆過眼去,忍不住低下頭垂起淚來。就這,她搖扇的手也不曾慢下來。她本是一名胡商的小妾,那胡商對她雖說不上好,卻也是錦衣玉食的養著。誰知道一朝被賊人殺了,她也淪落到此。天天住在這洞裡,不見天日。

這般想著,她越發的難過了起來。卻也不敢哭出聲,搖扇的手更是未曾慢下來過,就怕匪頭被熱醒又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