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霎時安靜下來,此時的鑰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孫元洲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俯身撿起他腳邊的鑰匙。
失去鑰匙的程千裡想要上前奪回,察覺到他的意圖,孫元洲的“朋友們”將孫元洲圍起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此時的孫元洲臉上浮現出狂妄的笑容,將鑰匙對著燈光舉起,眼中帶著癡迷,“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人牆中的孫元洲周身氣質一變,顯得他這個人狂妄又危險。
“孫元洲你什麼意思!”看著陌生的孫元洲程一榭吼道。一旁弄丟掉鑰匙的程千裡內心深處湧現出不安與懊悔,要是他再謹慎一點就好了。
無視掉程一榭的質問,孫元洲望著小玫他們,“好了,咱們該告訴這些可憐蟲們一點點真相了。”
原本和阮瀾燭他們站在一起處的幾人麵麵相覷,在程千裡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遲疑的走向孫元洲。
孫元洲的身後此時占了十數人,哪怕剛剛的混戰中,有被誤傷的,也有被黑曜石解決掉的,此時他們仍然占據著人數上的優勢。
接過手下遞來的餐刀,孫元洲好心情的看著被控製住,略顯狼狽的顧驚秋和陳非。
玩味的眼神在顧驚秋身上掃視,仿佛一隻鬣狗緊盯著自己的獵物,卻又不著急處理掉。顧驚秋惡狠狠的瞪著孫元洲,“惡心。”
瞬間,孫元洲的臉色變得陰沉,定定地看著顧驚秋,“嗬,有個性,”孫元洲用刀尖點著顧驚秋,“我很欣賞你嘴硬的樣子。”
顧驚秋翻了個白眼,麵色有些難看,胃裡再次翻湧,“被你欣賞還怪惡心的。”
用力的咬了咬後槽牙,孫元洲直起身,不想再和顧驚秋搭話,麵色陰沉的示意手下押著人跟他走。
經過阮瀾燭麵前的時候,顧驚秋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順利。程千裡卻按耐不住的想要衝上去將人救回來。
“牧嶼。”阮瀾燭按住程千裡的肩膀,朝他搖搖頭,“不要衝動,我們跟上去看看。”
程千裡抱緊自己的背包,在這扇門裡新得的道具都被一起甩了出去,現在包裡僅剩他從門外帶來的了。
揉揉發澀的眼睛,程千裡緊跟在程一榭的身後。
眾人又回到了大廳之中,孫元洲站在枯萎的噴泉前,朝著箱子走去。在一摞大小不一的箱子中,抽出了最中間的一個小箱子。
孫元洲輕輕地打開箱子,箱子在打開的瞬間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消失在孫元洲的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熟悉的青銅門。
此時的孫元洲被驕傲自大占據了全部的心神,得意洋洋的發表著他的獲獎感言。“先前,那麼多人折在你們手中,卻隻除掉了白鹿的老大,我還以為你們多厲害。”
“結果,”孫元洲舉起手中的鑰匙,挑釁的說著,“也不過如此啊。”
自認為貼心的手下,更加用力的掰著顧驚秋的肩膀,使她疼的悶哼一聲。
敵人痛苦的聲音果然使孫元洲的心情更加愉悅,臉上的笑容跟擴大了幾分。對麵的阮瀾燭看到顧驚秋發白的臉色,氣的渾身顫抖。
“我是黑曜石的老大,你有什麼衝我來啊,為難女生算什麼本事?”
阮瀾燭的天真讓孫元洲覺得好笑,他踱步到顧驚秋麵前,蹲下身打量著她,“沒想到啊,黑曜石的老大這麼憐香惜玉。”
隨著孫元洲的靠近,顧驚秋更覺得惡心,渾身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來,“沒辦法,我們老大把手底下的人當人看。不像你。”說著,顧驚秋上下打量著他。
“夏姐對你忠心耿耿,為你出生入死。她出事了,你可一點都不心疼呢。”
提到夏姐,孫元洲的麵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卻很快被他掩飾過去。“她為我出生入死,我自然會給她家人豐厚的撫恤金。”
閃著寒光的刀身指向阮瀾燭,“如果不是他們阻礙我,你們的獎金隻會更加豐厚。”聽到這話,X組織的人看向對麵時,也帶上了些許仇視。
一切的一切,都讓孫元洲感到滿意,“這扇門裡,我玩的很愉快,原來扮好人這麼有成就感,真的太過癮了。那麼,咱們,下一扇門見。”
鑰匙被放進鎖芯,孫元洲下意識的扭動著鑰匙,鎖卻紋絲不動。
看著僵住的孫元洲,陳非用力掙脫開壓製住他的人。他雖然是醫生,卻因為要過門的緣故,常年健身,很輕易地就擺脫了束縛。
壓著顧驚秋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非狠狠地踹飛,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沒事吧?”陳非摟住顧驚秋的肩膀,替她揉了揉。“放心吧,他力氣不算大。”顧驚秋儘力忽略著肩膀的酸痛,安撫著陳非。
看出顧驚秋的勉強,陳非沒有拆穿,隻是不善的看著企圖起身的男人。等會出去前一定要再揍幾拳。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程千裡的CPU有些過載,恍惚的問道:“秋詞姐,這,這是……”顧驚秋憐愛的揉揉程千裡的頭,“姐出去跟你說。”
不遠處的箱子自動打開,一個扭曲的人形生物掙紮著爬出箱子,那正是這扇門的門神—箱妖。
箱妖用扭曲的四肢爬行著,目標明確的朝孫元洲的方向前進。
“不,不……”孫元洲甚至沒有時間質問阮瀾燭他們,慌忙的遠離箱妖。
箱妖的速度卻不慢,看著越來越近的箱妖,孫元洲抓過身旁的小薊朝她扔去。沒想到,箱妖卻嫌棄的避開了小薊,徑直朝著孫元洲爬去。
死裡逃生的小薊呆呆的望著箱妖的方向,突然問道一陣腥臊味,低頭一看,是他嚇尿了。
孫元洲很快被箱妖追上,箱妖烏黑的頭發緊緊纏繞住孫元洲的身體,也就在這時,箱女的麵容展露在孫元洲麵前。
平心而論,箱妖很可愛,圓圓的眼睛,略微下垂的眼尾,精致挺翹的鼻子和形狀飽滿的嘴唇。
精美的五官和毫不拖後腿的臉型,如果在現實生活中,絕對會被怪阿姨追著揉臉蛋。
但在門內,過於蒼白沒有血色的皮膚,漆黑沒有眼珠的眼睛,鮮豔如血的紅唇,無一不挑戰著孫元洲的神經。
死亡的壓迫讓孫元洲的理智強行上線,他艱難的抓住被淩久時“好心”踢過來的剪刀,朝箱女的頭發剪去。
原本鋒利都剪刀像是突然生鏽了一般,一根頭發都沒有被剪斷。孫元洲憤恨地望向淩久時,卻隻看到男人溫和的笑容,男人還好心情的和他擺了擺手。
箱女嗬嗬笑了兩聲,將自己的獵物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