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聯賽後的第二天,恰恰是周六。周末來廣茂冰場滑冰的人會更多,於思夢為了避開人流,當天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直接去了冰場。
當天早晨在前台值班的冰場員工是小劉,於思夢來到冰場入口,小劉笑著打了聲招呼。
“小於,今日又是一個人來?”
“是的。”於思夢禮貌地點頭。
現在是早上九點,正好是冰場剛開始營業的時間。每天的這個點,冰場客人最少,冰麵也是剛剛修補完畢的冰麵,可謂是滑冰的最好時候。
於思夢做完準備活動,照例換好了租來的冰鞋,踏上了冰麵。來到冰麵後,她先是繞著冰場滑行兩圈當作熱身,緊接著就開始在滑行過程中加入轉體步法。
轉體步法分為很多種,既有單足轉體,也有換足轉體,同時,轉體的方式也有多種分類。
於思夢這些天在家一直有認真惡補花滑相關的步法教學視頻,光她現在知道的轉體步法,就有三字步、喬克塔、莫霍克、括弧步等……
這些步法各有各的講究,在冰麵滑行留下的弧線也各不相同。若是放在正式比賽上,它們也有各自嚴格的評分標準。
於思夢記性好,如果光憑借腦子記,她可以把這些步法的換足、滑出方式和滑行的曲線方向記得滾瓜爛熟。
可她並不準備嚴格按照網上找來的教學視頻一個一個練,而是專挑著交叉步和轉體動作練。
滑行中的轉體涉及到視角和方向感的變化,必然也會影響身體重心和平衡,而於思夢如今要穩住的,就是自己在冰上的平衡。
相較其他的新手,這一點對她並不難,但依舊需要練習。
於思夢觀看了不少冰麵滑行視頻以及正賽視頻,想好了練習的方法。
她在冰麵用交叉步滑行,一邊前進,每當要做換足或是單足轉體動作前,她都會在腦中對自己默念一聲:向左轉體90度、向右轉體180度、向右轉體60度、向左轉體150度……
每一次在腦中默念時,於思夢都儘可能讓自己轉體的方向、角度多種多樣,變化多端,而不是單純地隻練習轉體180度和90度。
這樣做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迫使自己做到想轉多少度就轉多少度,能夠靈活、自如地控製自己轉體的方向。
這樣一來,往後學習正式的轉體步法時,隻要分清了每一種步法的具體方式和動作,她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熟練掌握。
於思夢堅持這個方法練習,如今已經練了6天,和其他業餘練習花滑的人比起來,光在圧步和轉體這一塊,如今她和一般的花滑熟手已經沒有太大差距了。
於思夢大概就這麼滑上了40分鐘,在冰場邊停了下來。
正打算喝口水休息一會再繼續,誰知就在這時,張小哥突然從冰場外欄杆另一側走了過來,對於思夢道:“小於!”
“張老師。”於思夢看見張小哥,禮貌地叫了一聲。
張小哥一直以來對於思夢這姑娘的印象都很不錯,對她笑了笑,道:“還在練呢?冰場要補冰了,先出來休息一會吧。”
於思夢微微一驚,“這才開放四十多分鐘,這麼快就補冰了?”
“另一頭有練冰球的學生摔倒了,衣服砸出一大坑,”張小哥無奈地說,“沒辦法,隻能先提前補一下冰。”
“我知道了,謝謝提醒。”於思夢感謝地說。
半分鐘後,於思夢走出冰場。補一次冰根據冰麵狀況和溫度不同,大概需要10-20分鐘的時間。於思夢心想反正也是等著,乾脆脫下了冰鞋,坐在場外看著冰場內的補冰車來回開動。
“小於呀,”張小哥此時也沒什麼事做,於是來到於思夢旁邊。他看了一眼於思夢脫在一旁、從冰場租來的有些破舊的冰鞋,神色有些複雜地說:“你連著來冰場練習,得有一周了吧?”
“嗯,接近一周了。”於思夢點點頭。
張小哥嗬嗬笑了一聲,“你最近都在練習什麼呢?我看你剛才在冰場,好像在練步法?”
“是練轉體,”於思夢一本正經地對張小哥說,“我想先學會轉體動作。”
“原來是這樣,”張小哥說,“隻是……這些天我在冰場,你似乎每天練的都是一種動作?”
“因為我想先把轉體動作練熟。”於思夢說,“我看了花滑的教學視頻,大多數的難度步法,全都包含單足或是換足轉體的動作。”
張小哥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你的轉體,是跟著網上的教學視頻自己練的?
“算是,但也不全是,”於思夢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認真地說,“張老師,我從那些教學視頻裡總結了規律,大部分的難度步法都包含轉體動作。也就是說,隻要把轉體動作練熟了,練通了,之後再學具體的步法動作時,上手自然就會更快。”
“你說大部分難度步法都有轉體,這確實沒錯,但步法之所以能區彆開來,包含的也不僅僅是轉體,”張小哥說道,“你既然看過了視頻,為何不在練轉體的時候,直接帶進那些步法裡上手練習?”
“雖然說難度步法不僅僅是轉體,但轉體是很重要的環節,”於思夢說,“花滑運動員在轉體的瞬間,不僅身體重心變換,滑行的方向、視角也會產生巨大的轉變。我現在隻是一個新手,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在短時間內一個一個琢磨難度步法,以我的個人看法,集中練習轉體動作不僅更為便捷,並且也會更有效率,相當於是為未來的花滑學習打下基石。”
張小哥一開始和於思夢搭話,本來是想要借著自己冰場教練的名頭,對於思夢稍加點撥,興許還能說服小姑娘改變之前拒絕自己一對一的想法。
誰知如今聽於思夢一說完,一番話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張小哥不僅沒點撥到於思夢,甚至感覺自己都要被於思夢的論點說服了,不禁一陣汗顏和佩服。
“小於呀,”張小哥乾笑道,“真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小,竟然對於花滑訓練的看法這麼獨到。有一件事我挺好奇,你練習花滑,具體原因是什麼?是什麼契機將你帶到了冰麵上?”
“嗬嗬嗬,也沒有什麼具體原因啦,”於思夢想起了腦中係統布置的任務,小聲嘟囔道:“就是想參加某個比賽,拿下第一。”
“你想參加比賽?”張小哥反應了好一會,“你學習花滑,難道是想走職業?”
“是的。”於思夢點點頭。她向來是敞亮的性子,雖說獲得全錦賽冠軍並非她本意,但既然係統叫她這麼做,她未來就必須完成這一目標。
因此,這一點,她也沒想過對張小哥藏著掖著。
“小於。”張小哥一聽這話,立馬態度誠懇地說,“既然你想走職業,那你就更應該請教練指導了呀!”
於思夢看著張小哥道:“張老師,說實話,我暫時沒有請教練的打算。”
“小於,你可彆誤會!不是說一定得我教你,但花滑這項運動需要多方麵的綜合實力,難度極高,一個人練習,就好比是在漆黑的林子裡走路,肯定是出不了成績的!”張小哥歎了口氣,“你應該也聽說過,練花滑需要童子功這種說法吧?”
於思夢:“嗯,這個我確實聽說過。”
“大部分學習花滑的孩子,都是從四五歲,甚至更小的時候開始練起的,”張小哥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孩子骨骼關節柔軟,身高未發育完全,更容易培養身體柔韌性和協調性。”
於思夢道:“如果光說柔韌和協調性,我以前打下的武術底子算麼?”
“我說的不止這些,”張小哥搖頭,“女孩子學花滑,還得麵對十四五歲時候的發育期。女生在發育期身高體脂率增加,整個身體的體重和重心都會改變,就算是職業花滑女單選手,都不知有多少折在了發育關!”
張小哥說出的一番話,雖然聽著有些負麵,可到底也是事實。
於思夢良久沒有開口,張小哥於是繼續說:“小於啊,你今年都已經十二歲了,你學習花滑起步本來就晚,更何況沒個兩三年,你就要進入發育期了!女單花滑的黃金時期就那麼幾年,既然你真心喜歡,那就還是去找個教練學習吧!”
“張老師,謝謝你的建議,”於思夢抬起頭,真心實意地說,“隻是,就算我想請教練,我也沒法請。”
張小哥:“為什麼?”
“因為我沒錢。”於思夢看著張小哥,雙目真誠,“我父母在外地上班,平時都是奶奶帶我和妹妹,家裡經濟拮據。說實在的,光是辦一張冰場月票,對咱們家都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
張小哥在問出為什麼後,原本已經想好了各種說服的話,可在聽見於思夢一句樸實無華的“沒錢”後,縱使是準備得再充分,他終究也是被打的啞口無言。
說實在的,張小哥並不是沒見過窮人家的孩子,也不是沒見過請不起私教的冰場會員。
隻是於思夢這姑娘,無論是外表氣質,還是言談舉止,都像極了一位來自物質和精神條件豐富的家庭的孩子。
正是因此,張小哥還真沒想到於思夢嘴裡會蹦出這種回答。
“呃,好吧……”
最後,張小哥隻能眼神複雜地看著於思夢,艱難地說,“既然這樣,你——多多努力……”
在此之後,冰場補冰完畢,於思夢重新回到冰麵開始練習。
中間間間斷斷,練滿了四個小時後,時間已經來到下午。
於思夢走出冰場,換好鞋後進入熱身區進行拉伸。拉伸完後,於思夢想起一件事——今日張小哥除了和自己談論請教練的事,還告訴她最近廣茂冰場要辦一個活動,特意提醒她去看看。
於思夢於是來到冰場公告欄前。
看完公告後,於思夢心中略有些吃驚。
她本以為冰場辦的活動大概率是什麼會員充值滿減、亦或是月票買X贈X。
誰知,所謂的活動竟然是一場冰場內部的小型滑冰比賽。
然而,說是比賽,卻又不儘然。
這場比賽遠趕不上正式的花滑比賽,甚至還沒有之前的俱樂部聯賽正規,而是把花滑中的各種技術動作分成了不同的種類,分成不同項目進行比拚。
報名人員限冰場的會員,年齡需在15歲以下。
比賽時間,則是一個月之後。
於思夢定睛一看,雖然這是廣茂冰場自行舉辦的小型比賽,但乍看起來比賽的規則還挺講究,15歲以下不同年齡段需要分組,部分項目不僅分組,甚至還分男女。
比賽的項目有旋轉比賽、跳躍比賽、步法比賽和滑行比賽。如果獲得比賽前三名,還能獲得廣茂冰場贈與的禮品——
第三名的獎品是文具大禮包、第二名的獎品是一盒花滑冰刀、第一名的獎品,則是任選一雙廣茂冰場售賣的冰鞋。
這三樣獎品,對於現階段的於思夢而言都沒太大吸引力。然而,於思夢在看到公告的瞬間,豁然想起了自己腦中的係統前不久發布的任務。
【新手任務3——體會花滑競技性】
【任務時限:2個月】
【判定標準:參加一場與花滑相關的比賽,並獲得最終勝利。】
眼下,對於於思夢目前的花滑技術而言,讓身為花滑小白的她,直接參加正式的花滑比賽並贏得勝利,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隻是參加廣茂冰場舉辦的小型比賽的其中一兩個項目,於思夢還是有一定信心能取得好成績的。
“喲,這不是小於嗎?是不是準備回家了呀?”
於思夢盯著公告欄正出神,就在這時,冰場的工作人員小劉走到了她的身邊。
於思夢回過頭,小劉原本在前台值班,現在他多半是已經換班了,不僅換回了便裝,神情也是一派輕鬆愉快。
於思夢先是點點頭,隨後說:“劉老師,請問冰場的活動在哪裡報名?”
小劉道:“活動?什麼活動?”
“就是這個上麵的,滑冰比賽。”於思夢指了指公告欄。
小劉這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這個呀!去前台找工作人員報名就好,你該早點來問我的,隻可惜現在我下班了。”
“沒關係,”於思夢說,“實在不行,我明天來報名也行。”
“沒事,這事不麻煩!”小劉爽快地說,“隻需要在前台拿張表格填上,回去再找你的家長簽字,之後交上來就成!來,我帶你去!”
“謝謝劉老師!”
於思夢乖巧地向小劉道謝,跟著他來到前台。
卻不料,今日的前台不同往日,隻見,一大群人圍在前台四周,有的手裡還拿著手機拍照。這些人全部站在前台的桌子四周,小劉見此情景,不由露出苦笑。
“哎呀,差點忘了,今天是蕭然在前台。”
“蕭然?”於思夢疑惑地說,“那是誰?”
“哎,我說的‘蕭然’,就是白蕭然!”小劉說完這話,對於思夢擠眉弄眼,“其實,當初這間廣茂冰場,就是老板因為蕭然學了花滑,特意為他開的……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該安排他在前台乾活了。”
白蕭然?
於思夢聽見這三個字後,第一反應是自己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但卻又一時想不起具體是哪裡。
她和小劉走近了前台,圍觀人們的議論聲傳入於思夢的耳朵。
“不會吧……”
“是我眼花了?”
“我應該沒認錯吧,真的是白蕭然?”
“是他,真的是他!沒想到他是咱們省城人!”
隻見被人群圍在中央的,赫然是個看起來十六七歲、唇角帶笑的少年人。
那少年皮膚很白,眉宇間已經初褪了青澀氣,眉眼斯文,俊秀如畫,一雙眼睛則顯得神采斐然,給人一種陽光和煦的透亮之感。
再一看圍在前台四周的人群,其中不乏有盯著白蕭然的臉龐如癡如醉,一臉心心眼、迷妹模樣的粉絲群眾。
於思夢見此情景,忍不住扶額問道:“劉老師,他到底是誰?”
“就是練花滑的那個白蕭然呀!”小劉聽了這話,一臉驚訝,“你難道不認識?”
“花滑……白蕭然?”
於思夢喃喃重複了幾遍,她看著白蕭然的臉,越看越感到麵熟,過了一會,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於思夢終於想了起來,自己前幾天在網上觀看各類花滑比賽視頻,其中就有這位白蕭然的。
隻是,於思夢看的花滑視頻以女單居多,所以方才聽見“白蕭然”三個字,她一時間也沒想起這是誰。
但是,即便於思夢沒有記清白蕭然的名字,作為狠狠複習了幾天功課的花滑新人,她多少還是知道眼前這位“名人”在花滑領域的成績。
白蕭然——十六歲學會三種四周跳,2015年得過花滑世青賽冠軍,隸屬於花滑國家隊,是近兩年國際賽事的男單黑馬,國內花滑男單的希望之星。
不僅如此,他還是目前為止全球四周跳儲備最多的花滑男單,國家隊花滑總教練手心的獨苗苗。這樣的優秀履曆,說他是位花滑天才也不為過。
於思夢前些天在網上觀看各類花滑比賽視頻,其中有一個,正是白蕭然世青賽的男單短節目視頻。
他的短節目選曲來自於一部冷門動作片的背景音樂。白蕭然和大多數新一代花滑選手都不同,在冰上起舞時,動作舒展,情感投入,整場短節目的演繹也給於思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於思夢忍不住問:“劉老師,既然是國家隊的成員,這會兒為什麼會到省城來?”
“哎,這可就說來話長,”小劉一臉痛惜道,“今年年初,蕭然在冰場練四周跳不慎摔倒,受了腿傷,所以才專門回來修養。”
“腿傷?”於思夢眼皮一跳,“傷得嚴重麼?”
“應力性骨折,傷的是腳踝,慣用腳。”小劉說完這話,長歎一口氣。
於思夢前世習武,再加上穿越後有特意了解過花滑的基本知識,自然也明白傷病對於一名運動員能有多麼致命。
應力性骨折,這一傷病對於花滑運動員而言,要是一個恢複不好,極有可能是致命的。
“讓一讓!讓一讓!”
小劉回答完於思夢的話,扯開嗓子大喊了幾聲。堵在前台的人群聽了這話,稀稀拉拉讓開一條道。於思夢跟在小劉身後,順利來到前台。
“蕭然呀!”小劉道,“冰場一個月後活動的報名表給我拿一張,這裡有個妹妹準備報名呢!”
“好的。”白蕭然點點頭。
這一下,於思夢算是找著機會,看到了他的正臉。
白蕭然先是拉開了桌子一邊的抽屜,接著在抽屜內的幾摞表格之間一番快速地翻找,很快找到了報名比賽的表格。他的動作從頭至尾又快又麻利,不僅如此,嘴邊還一直掛著微笑,舉手投足間,顯出一副這個年齡罕見的從容和沉穩。
於思夢見狀,不由在心中歎惋——這麼漂亮的一個少年,剛好又是運動生涯取得一番成就,花滑技術正處上升的年紀,卻偏偏得了應力性骨折這樣嚴重的傷病。
想到此處,於思夢看著白蕭然的眼神都不由得染上了一陣同情。
“如需報名比賽,需要在表格的欄目勾選項目,簽上自己的名,回家讓家長簽字。”白蕭然說著,把表格遞給於思夢,還不忘在表上指了指需要簽字的位置。
於思夢接過表格,道了聲謝,小劉於是領著於思夢向冰場的出口走。興許是和白蕭然的關係比較熟,走之前,他還不忘拍了拍白蕭然的肩膀,打趣道,“白大明星!我今兒就先走一步咯!”
“劉大哥,你也好走!”白蕭然聽了這話,回過頭,對著二人笑了笑,整個人顯得十分爽朗,絲毫看不出傷病所帶來的頹廢樣。
於思夢和小劉離開前台後,周圍的一大幫人頓時又重新圍了上去。有的人掏出手機拍照,有的人甚至開始打電話聯絡記著。
白蕭然訓練中受傷一事並非秘密,很快,有人開始詢問起他的傷勢、他接下來的訓練安排,以及他從首都回到省城的原因……
於思夢並未走遠,聽到那些提問,不由得一陣皺眉。
問者無心,可這些問題無論問出時有無惡意,隻要說出口,都無異於對於運動員的一種打擊和質疑。
在於思夢看來,白蕭然畢竟隻有17歲,如今她身旁並無教練和家人陪同,讓他獨自麵對這些問題,實屬過於為難人。
她想到這裡,不免停下腳步,回頭多看了兩眼。
卻見白蕭然依舊嘴邊掛著慣常的微笑,麵對眾人的詢問,全然不見無措緊張,而是顯得從容有度,遊刃有餘。
“小於,還不走嗎?”
小劉見於思夢突然回頭,跟著也停下腳步。他看到於思夢看著的方向,立馬露出了然的微笑。
“放心吧,蕭然不會有事,”小劉一隻手輕輕搭在於思夢肩上,“他從小參加比賽,應付這些粉絲和媒體許多年了!”
“這樣嗎?”於思夢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視線回到了手中的參賽報名表上。
隻見報名表上最顯眼的赫然是比賽項目的勾選欄:旋轉比賽、跳躍比賽、滑速比賽……
於思夢心知:旋轉和跳躍,自己如今壓根沒開始上手練習,自然不可能參加比賽。
剩下的步法和滑速,步法雖說於思夢練習了滑行轉體,但離掌握絕大多數步法也很有一段距離。
因此,最後剩下的,隻有一個選項——
滑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