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女兒?”
這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唐挽晴一時語塞,她輕輕搖頭:“不是。”
那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再次搖頭:“但你們二人實在相似得令人難以置信……”
眾人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位白發蒼蒼老者的形象,與唐挽晴毫無相似之處。
唐治,作為千年前劍道宗門的首座弟子,流傳至今隻有他年邁時的模樣,無人知曉其年輕時的模樣,甚至連唐挽晴也未曾見過。
望著天元宗掌門逐漸黯淡的目光,唐挽晴心生疑惑:他是怎麼知道師父的名字的?
然而,師父曾叮囑她,在外不得輕易提及他的名諱。
係統17:“……他是怕丟人。”
唐挽晴在識海中反駁:“彆開玩笑了,師父明明是讓我行事低調。”
係統17:“OK~”陰陽怪氣。
唐挽晴一愣,這係統竟然還會說英文,感覺怎麼越來越像活人了。
係統17:“我從未說過自己是死人。”
唐挽晴:“……”
“藍掌門,唐治師祖雲遊四海,或許早已飛升成仙。”鶴清子輕輕拍了拍掌門的肩膀安慰道。
唐挽晴的臉色瞬間蒼白,低頭不語,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麵。
年知寒蹙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帶她離開。
“不是說好了不要出來的嗎?”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唐挽晴掙脫他的手,“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年知寒紅了眼眶,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他轉身離去,心中默念:這樣也好,至少到最後不會太難過。
望著他的背影,唐挽晴緊握拳頭,為什麼他不再回頭看她一眼?是不是已經開始厭倦她了?她真的讓他如此厭煩嗎?
唐挽晴快步離開,自己的情緒讓她感到既羞愧又困惑。
走到一半,眼淚不禁奪眶而出,抬頭卻看見落扶搖正巧從對麵走來。
“唐師姐怎麼哭了?”落扶搖快步跑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
唐挽晴反手摟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扶搖!你們最近都好忙,都沒人理我,沒人陪我說話,我真的很難過。”
“唐師姐,那你跟著我吧。”落扶搖拍了拍她的背,“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練習,你也可以學學。”
唐挽晴擦乾眼淚,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
落扶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塊鬆子糖,放進她的嘴裡。
“好甜的糖,扶搖你真好。”唐挽晴拉著她的手搖晃著。
這些日子裡,唐挽晴始終緊隨落扶搖左右,即便偶遇年知寒,也彼此沉默,仿佛對方是透明的存在。
這時候最煩悶的卻是風懷月,他幾乎每日與唐挽晴擦肩而過,那份舊日的尷尬猶如空氣般揮之不去。
落扶搖將一疊新繪的符咒遞到風懷月手中,作為交換,風懷月遞給她一袋沉甸甸的靈石。
麵對唐挽晴那滿眼疑惑的目光,落扶搖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我打算用賣符咒所得,去解救那些春樓中渴望自由的姑娘們,為她找一條彆的出路,經營一家店鋪。”
風懷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他輕眨雙眼,笑容更加燦爛:“此事正合我意,我們風家雖主營符咒生意,但也涉獵廣泛,隻是一直未曾大放異彩。她們可以到我們這營生。”
落扶搖略顯局促地擺擺手,謙遜道:“此舉本就注定不會盈利,商人不都是不做虧本生意的嗎?”
風懷月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語氣誠懇:“這並非虧本生意。”
一旁的唐挽晴對風懷月的印象稍有改觀,自那件事發生後,她對他唯有無言與尷尬,久而久之,連帶幾分煩躁。
“多謝師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師姐言重了,我向來將事算得清楚,此事實則是我占了便宜,借你的名頭行善,也算是共享了你的聲譽。而你對我的指導,遠超這些世俗之物,真正該感謝的是我。”
唐挽晴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隻覺生意人說話就是好聽難懂。
她無聊地撐著腦袋,暗自感歎:記仇本上確實記得清清楚楚的。
近日,隨著單人賽事的結束,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即將開始的團隊賽——五宗爭霸,每宗派出五位弟子,采用積分製決出勝負。
賽程緊湊,每日兩輪較量,分上下半場進行,緊張而激烈。
唐挽晴心中暗自思量,這段劇情似乎是故事尾聲的重頭戲,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和劇情裡的幾乎差不多,儘管年知寒的勝利略顯勉強,少了那份暢快淋漓。
然而,圍觀群眾的熱情似乎並未因此消減,依舊和劇情裡的一樣情緒高漲,年知寒的名號紅極一時。
對於即將到來的團隊賽,唐挽晴不免有些忐忑,生怕在關鍵劇情節外生枝。
她觀察過,按照原本五人的配合,加上男主劇情加持,拿下第一不成問題。
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寧靜:“林師姐與彭師姐突然口吐鮮血,昏厥過去!”
望著台上正在進行抽簽儀式的年知寒,唐挽晴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歎息,就知道這該死的劇情不會放過她。
此時,坐在主席台上的古掌門悠然品了一口茶,目光轉向鶴清子,語氣平和卻暗藏玄機:“鶴掌門,萬劍宗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嗎?是否需要延期比賽?”
鶴清子未察言外之意,對於他的話有些感激,:“不必麻煩,我們會即刻選出替補選手。”
然而,藍掌門一眼便洞悉了背後的微妙:“團隊賽不同於個人競技,修為相近時默契尤為關鍵。萬劍宗臨時換人,不僅默契全無,實力亦大打折扣,這比賽弱了啊。且二人同時出事,時機之巧令人生疑,天元宗自當全力配合調查此事。”
古掌門麵色不變,與其他掌門一同附和讚同,空氣中彌漫著一絲難以名狀的猜忌意味。
萬劍宗極需選定參賽選手,首戰即遭遇玄天宗,真是冤家路窄。
唐挽晴疾步躍上擂台,識海中她對係統笑道:“我有一個妙計,足以造勢!”
係統17輕歎:“早知如此,我便不該編這係統。”
“你說什麼?”唐挽晴疑問。
係統17無奈回應:“沒什麼,隨你吧。”
她緊握年知寒的手,堅定地說:“兩位師妹受傷,我來代替。即使帶著我,我弟弟年知寒依舊能帶領萬劍宗拿第一!”
言歡雙臂交叉,滿臉輕蔑:“大言不慚!”
“你敢與我打賭嗎?”唐挽晴嘴角微揚。
係統17問:“你是要直接開封印幫年知寒?”
唐挽晴在識海中輕聲笑道:“無需解開我的封印,以現有修為足以暗中助力年知寒,最後一擊留給他。”
係統17驚訝地問:“不解開封印?”
唐挽晴自信地笑:“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在他們這個年紀已經能在妖王秘境極限生存二十五天。這些日子我看了比賽,他們太年輕,經驗不足。即使有人修為高於男主,也會因經驗不足而敗,讓男主保持不敗拿下單人賽第一。”
係統17沉默片刻:“時間太久,我都忘了……”
言歡冷笑一聲:“好!就賭靈根,你敢不敢?”
全場嘩然,賭靈根無異於賭命,輸了就意味著失去修煉根基。
唐挽晴凝視著她的眼睛,猶豫是否要放過她。
然而,言歡不等她開口就嘲笑道:“你不會怕了吧?你這靈根留著也無用,不如用來賭一把。”
唐挽晴微微一笑:“好,那就賭吧。”
孟長老從林業蘭和彭願休息的房間趕來,聽到聲音急忙衝到前麵製止:“不可!”
鶴清子站起來說:“古掌門,您的女兒是否過於狠辣了些。”
古掌門歎氣道:“我女兒就是這樣的性格,因為名字不好聽就隨意改了姓,我實在無法管教。”
言歡原名古歡,母親去世後隨母姓,從此變得無法無天。
年知寒想反抓住唐挽晴的手,但被她下意識地避開了。
“姐姐,我們不一定能贏。”儘管他不認同姐姐的做法,但隻要姐姐想做的事,他就會儘力去做,即便是不擇手段。
彆以為他看不出林業蘭和彭願現在出事的背後手段,既然彆人不仁,也休怪他不義。
唐挽晴低聲對他說:“年知寒,我說了,一定會贏。”
望著她的眼睛,年知寒有些失神。
距離比賽僅剩半個時辰,年知寒正欲離場做些小動作,卻被唐挽晴拉住。
四人立於後山之巔,商量對策。
蒼子賦緊握唐挽晴的雙臂,怒吼道:“唐師姐!你瘋了嗎?隻剩半個時辰,還要加上你!”
年知寒緊鎖眉頭看著他,落扶搖迅速上前將蒼子賦扯開:“試試吧,我們三人都是單人賽的前六名,對比下來實力偏強。搏一搏,未必會輸。”
蒼子賦歎了口氣:“他們中有些人的修為比我們都高,即便有大師兄在場,再加上唐師姐……”
唐挽晴皺著眉頭打斷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扶搖擅長符籙術,近戰較弱,到時候蒼子賦你就負責保護她,扶搖則防禦對方的遠程攻擊,同時留意戰場局勢為我們提供掩護,而我來做輔助,知寒打正麵。”
蒼子賦皺眉道:“我護著小師妹?”
年知寒也顯得不太同意,微微皺起了眉頭。
扶搖似乎也想反對。
唐挽晴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相信我!”
識海裡:
“係統,打正麵可是最造勢,最突現實力的位置,我是不是很聰明。”
係統17:“……你是覺得男主不會自己解決這個事情嗎?”
“我這不是萬無一失嘛,而且這不是更爽嗎?能給我多一點獎勵嗎?”
係統17:“……唉,行吧。”
“怎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我做的難道不對嗎?給我獎勵不是應該的嗎?”唐挽晴蹙眉不解。
係統17:“閉嘴,再說話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