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唐挽晴有所反應,一群新看戲的人湧入,其中一位氣宇不凡的男子高聲呼喊:“不要打了!”男人心想:進宗第一天,難道我就要阻止一場紛爭而出名了嗎!哇哦。
他猛地推開周圍的人,衝到前麵,唐挽晴也不幸被波及,踉蹌著摔倒在眾人麵前。一時間,現場寂靜無聲。隨後趕來幫助白媛媛和彭羨的男男女女,看到倒在地上的唐挽晴,全都愣住了。原本正在打鬥的人也停下了動作。
男子沒想到自己這一聲呼喊竟然有如此效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暗自思量,一定是自己英俊的外表震懾住了眾人。
他拍了拍胸脯,愉悅地介紹道:“大家好,我叫蒼子賦,是春招新入的學生,單火靈根哦。”
然而,眾人依舊保持著沉默。蒼子賦察覺到一絲異樣,白媛媛快步走到唐挽晴身邊,輕聲說道:“靠你自己不行嗎?非要彆人護著你。”說完,她便轉身匆匆離去,彭羨和剛剛趕來的眾人也緊隨其後。
楊安思一聽白媛媛這話,頓時怒不可遏,吼道:“你竟敢詆毀我唐姐姐,給我站住!”說著,她便要衝上去,風懷月眼疾手快,連忙拉住她,卻沒想到楊安明一個箭步躍出,直衝向彭羨踹去,彭羨身手敏捷,側身一閃便躲開了。
“我彭羨從不與女子動手,但你這個狗腿子給我等著,還有你,”楊安明怒視著白媛媛,“說話如此尖酸刻薄,白媛媛,你若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白媛媛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楊安明,反駁道:“對,我承認我沒家教,我爸媽都去世了!我私下裡說什麼,關你們什麼事?我就要說,唐挽晴就是在白白浪費宗門資源!”
聽到前麵的話,楊安明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可聽到後麵的話,他又來了勁。
兩人隨即爭執起來,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聽到自己名字被喚的唐挽晴眨了眨眼,自從攀登完那千階石階後,她的雙腿便一直酸痛不已。若非宗門所賜的丹藥,恐怕此刻她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然而,方才被猛地一推,她的腦袋不慎磕到了地麵,頓時感到頭暈目眩,腦中一片混沌。
她連忙用手捂住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神來。當她鬆開手,將手掌舉至眼前時,發現掌心濕潤,似乎還沾染了絲絲血跡。
楊安思怒吼一聲:“唐姐姐!”風懷月見狀,連忙放開了她,焦急地湊到了唐挽晴的身邊。
蒼子賦眨巴著眼睛,也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會是我撞的吧?”他方才隱約瞥見了一些情況,但心想大家都是修士,應該不會有大礙。
被他撞開的外門弟子眉頭緊鎖,不客氣地反駁道:“不是你,還能有誰?”
此刻,外門試煉場的休息區屋內已是人頭攢動,擁擠不堪。
一道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都讓開!”年知寒手持令牌,赫然立於眾人之前,他麵色冷漠地掃視著周遭,眾人瞬間噤聲,紛紛退避,被人群簇擁著的唐挽晴也隨之顯露在年知寒的眼前。
她被楊安思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而一旁的蒼子賦則低聲且迅速地重複著“對不起”。
年知寒握著令牌的手微微顫抖,他身後的醫藥堂弟子迅速上前,為唐挽晴治療傷口。傷口被細致地包紮好後,唐挽晴頓覺舒適了許多,緩緩地站了起來。
楊安明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年知寒。
隨後,年知寒攙扶著唐挽晴走到蒼子賦麵前,舉起親傳令牌,正色道:“蒼子賦,去領罰!”
蒼子賦微微挑眉,心中暗自詫異年知寒如何知曉他的名字,想必是周圍人告知的吧。
一旁的楊安明也是一愣,他剛才提及名字了嗎?或許是不經意間說了?
唐挽晴聽到這個名字,猛然間回過神來。這不就是劇情中男主的親傳大師兄嗎?同時也是男主的摯友之一,後來更是為了救男主而慘死於反派長老之手。
唐挽晴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那就是絕不能讓他受到懲罰。她緊緊拽住年知寒的衣袖,輕聲細語道:“弟弟,彆擔心,我現在感覺還好。蒼師弟也並非有意為之,而且他是單火靈根,說不定將來能成為你的親傳師弟呢。”
年知寒依舊麵無表情,目光緊鎖在唐挽晴額頭的傷口上,語氣冰冷地陳述道:“按照宗規,除試煉場外,無故傷害同門者需受十道鞭刑,聚眾滋事者則罰一月靈石。”
唐挽晴眨巴著眼睛,心中暗自驚訝,那個一向溫和的弟弟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冷漠。
楊安思三人也察覺到了年知寒的變化,隻以為他是在外人麵前要樹立威嚴,畢竟私下裡一起用餐時,他還是那個呆呆愣愣、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少年。
在年知寒的攙扶下,唐挽晴緩緩離去。她無奈地瞥了蒼子賦一眼,蒼子賦則是一臉懊悔,掌門看好他,有意收他為徒,還特意叮囑他要和大師兄打好關係,沒想到他一來就把人家的姐姐給弄傷了。
此刻,蒼子賦的心情沉重,仿佛被烏雲籠罩,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唐挽晴此刻也沒了轍,這蒼子賦果真是個與劇情描述相符的人,莽撞衝動,又愛打抱不平,十足的老實憨厚之輩。
“姐姐,我剛才的表現,是不是已經頗有幾分親傳大師兄的風範?”年知寒轉頭望向唐挽晴,眼中閃爍著期待。
唐挽晴微微一怔,隨即嘴角上揚,輕輕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你還需勤加修煉,這些不過是外門弟子,大多初入門牆,資曆尚淺。在內門弟子麵前,你仍需保持謙遜與謹慎。”
年知寒拉著她的手,向東峰緩步走去,好奇地問道:“姐姐是從何處得知這些規矩的?”
唐挽晴笑靨如花,答道:“是小楊和大楊告訴我的。”她口中的小楊和大楊,正是她為楊安明和楊安思所起的昵稱。
年知寒聞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過幾日,我們便要一同上基礎課了。現在師父正與諸位長老商議弟子的住處安排,會給我們一周的時間整理行裝。
一周後,將舉行春招總結會,屆時部分內門弟子代表也會出席。
我將在台上代師父向新弟子宣講宗規事務,姐姐那時定要小心些。因為你的身份特殊,會坐在內門弟子之前,獨自占據台下第一排的位置。
若後排有人做小動作,你隻需起身示意,我定會留意到。”
唐挽晴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
過了兩天,唐挽晴頭部的傷勢痊愈,她與眾人一同端坐在教室裡,聆聽孟長老在上麵娓娓道來,內容涵蓋了修煉的基礎知識以及天啟大陸上宗門的全麵情況。
教室的布局不禁讓唐挽晴憶起大學時光。
今天因小楊賴床,他們趕到教室時,僅餘中間的位置可供選擇。
前麵是埋頭苦讀、專心致誌的弟子,後麵則是那些對理論知識興趣缺缺的弟子。
原本,唐挽晴的前座並非蒼子賦,他一向占據第一排的位置。然而,就在上課前的刹那,他卻悄然換到了她的前麵。
“唐師姐,你身體無恙了吧?我一直想去找你,可大師兄不讓,他還不理我。對不起,唐師姐,你就原諒我吧。”他轉過身,壓低聲音對唐挽晴說道。
小楊一把抓住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挑了挑眉道:“想得倒美。”被抓住手的蒼子賦臉頰微紅,明黃色的光芒在他臉上掠過,一雙眼睛如同初升的朝陽,靈動異常。
唐挽晴輕輕拍了拍楊安思緊握蒼子賦手臂的手,低聲說:“我沒事,真的沒事了。”隨後對著蒼子賦道:“你快轉回去吧,孟長老正看著你呢。”
這幾日,孟長老因事務繁忙,僅在唐挽晴受傷時前來探望過一次。
年知寒端坐在唐挽晴身旁,專心致誌地寫著手記。而唐挽晴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孟長老的話語對她而言仿佛催眠曲,讓她困意連連。
這些知識師父早就講給她聽了,還強行抓著她背了,現在再聽這些東西,她隻感覺犯困,她隻能努力繃緊身體坐直。
兩人在養傷期間過得頗為愜意,餐後便安然入睡,閒暇之時,唐挽晴還會差遣年知寒去為她購買話本消遣。年知寒更是貼心地在她的院子裡添置了一張躺椅和一個秋千。
如今,唐挽晴所花費的所有靈石均由年知寒承擔。聽小楊說,年知寒與風懷月攜手合作,借助自己的名聲與風家聯手販賣符咒,他日後繪製的符咒都將在風家出售,因此收獲頗豐。
“知寒,對你師弟好一點。”唐挽晴輕聲提醒道。
年知寒聞言,溫順地應了一聲,隨即又埋頭繼續書寫。
蒼子賦聽到這聲音,驚訝地轉過頭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他平日裡威嚴的大師兄嗎?竟然如此溫順?
孟長老隨手撕下一塊紙片,灌注靈力後,紙片瞬間變得堅硬無比,穩穩地釘在了蒼子賦後頸的衣服上。
“再分心的話,下課後你就留下來,我單獨給你講解。”孟長老嚴厲地說道。
一時間,所有弟子都低下了頭,就連坐在第一排的白媛媛也微微一顫。孟長老孟華章,果然名不虛傳,外門弟子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