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蓮回到裡屋裡麵之後,便直接揮手將門給關上了。
跟在她身後的雨羅針完全沒有預料到業蓮的動作,差點還被門給拍到。
看著眼前緊閉著的房門,雨羅針沉思了幾秒,然後轉身就飛走了。
魔羅!
在房間裡麵的業蓮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小小地坑到了魔羅一次。
不過,即便知道的話,估計也隻會是小小地笑一下吧。
而此時的業蓮身上的焰火四溢,眼角的花紋開始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該死!”
業蓮沒預想到她隻不過是從天道那裡取回來自己的一縷因果線,卻會讓她體內的虛無業火變得極為暴躁難以控製。
剛剛結印強行壓下去的焰火,在這一刻再度複發。
這一次業蓮的瞳孔裡麵都不停冒著火焰,更惶提身上的火焰。
業蓮和虛無業火之間展開了強勁的拉扯。
隻因為一旦虛無業火失控的話,六界的生靈都難以抵抗。
到時,整個六界都將陷入到焰火之中。
“銀舞!”
業蓮將銀舞釋放出來,並將她自己給團團圍成了一個繭。
整個房間裡麵這才算是重新恢複了正常。
隻是,多出來了一個人高,發著光亮的繭而已。
帝淮站在近郊的一處山峰之上,再次感受到了心被揪起來的感覺。
“阿蓮,你到底怎麼了。”
帝淮如今完全無法得知業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的感覺不會欺騙。
再一聯想到剛見到業蓮的情形,帝淮很肯定業蓮有事情在瞞著他。
而且,極大的可能是受傷了。
這一個猜測讓帝淮無比地痛恨自己。
明明三萬年前的教訓已經足夠深刻了,但他在這些年裡麵卻沒有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最高。
如今讓業蓮受傷的人,帝淮猜測不出對方是誰。
但帝淮卻可以很肯定對方的實力絕對遠超於他。
帝淮艱難地控製住自己的衝動,無論如何,先將眼前的事情完成。
將鸞尾熾炎長琴喚出來拿在手中後,帝淮直接盤腿坐下將長琴彈奏了起來。
琴音化為一個個法印符號四處散開落下。
每一個法印符號落下之後都會激起一個小波圈,就好似是落在了水麵之上。
等到所有的法印符號都落下之後,帝淮將鸞尾熾炎長琴收了起來,人卻沒有站起來,而是打坐調息。
一刻鐘之後他才算是緩了起來,慢慢地起身。
隻是站起身來的他並沒有選擇離開,就那麼靜靜地站立著。
“帝淮。”龍淏突然閃現在帝淮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還行,我以為你被業蓮已經被劈成兩半了。哦不,應該說是被火燒成碳。會劈你的應該是忘川上神。”
帝淮一點都不意外聽到龍淏的這番話,但話裡麵的內容讓他還是斜了一眼龍淏。
“青蛇妖有消息了?”
龍淏乾噎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道:“如果不是知道業蓮不至於用個假消息來找麻煩,我都快要懷疑這個青蛇妖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所以,直到現在你們都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帝淮絲毫不給情麵地戳破了龍淏想要轉移話題的目的。
麵對著帝淮審視的目光,龍淏有些心虛地往後稍微挪了一小步。
“我們可真的都有在認真找的,畢竟業蓮都已經讓忘川親自找了我們,哪裡敢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據我所知,鳳族那位都想請她老祖宗出樹了。”
“那你沒有找你們龍島上麵的那群長老?”
龍淏麵無表情地看著帝淮,“兄弟,你如果想看我的笑話就直接說,我現場表演給你看都行,大可不必要驚動那群老不死的。”
然而帝淮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青蛇妖沒有消息,那你現在是做什麼?”
龍淏乾巴巴地笑了一下,“我這不是實在抵抗不住家裡兩位祖宗,跑出來找你探探消息嘛。”
龍淏一邊說還一邊走近一點,然後拉著帝淮的衣袖輕輕地甩了兩下。
帝淮一臉嫌棄地將龍淏的手給拍開。
“這件事情,目前沒有可能。”
要知道連他自己都是因為被混沌扯進來,業蓮才可憐願意讓他待在身邊的。
就龍淏這牽家帶口的,目前是真的想都彆想。
龍淏見帝淮一副連商量都不行的堅定樣,沒好氣地捶了一下帝淮的肩膀。
“不是,你現在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兄弟還在艱難的生活著嗎?”
帝淮抬手輕輕地彈了兩下剛剛被龍淏捶的地方,麵不改色地道:“正是因為我的問題好不容易暫時解決了,所以才不會在完全確認的情況下還繼續幫你。”
龍淏被帝淮的這個理由給擊敗的無話可說。
“業蓮她……”
龍淏很想問帝淮,業蓮是不是不打算原諒他們了。更準確一點來說是,不打算原諒塗山新。
但是龍淏卻怎麼都問不出口,因為他怕知道的那個答案會是最壞的。
帝淮也很清楚龍淏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但是他卻隻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不說出來的時候,它的意思解答可以有多種。
帝淮見龍淏一副沮喪的神情,難得地伸手在龍淏的肩膀上麵拍了拍以示鼓勵。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事情是先把青蛇妖的事情給解決了,我相信你不會想讓業蓮親自找上妖界的。”
龍淏一想到帝淮口中的“找上妖界”,全身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業蓮三萬多年的脾氣已經有夠狂了,現在更是狂到沒邊。
估計即便是龍島上的那些老不死全部都跑出來,也都隻是給業蓮送材料而已。
“我們龍族統領整個水域,但這麼長時間裡麵都沒有查到那條青蛇妖的任何一丁點信息。當真是,青蛇妖嗎?”
龍淏的語氣裡麵透露出了另外一個信息。
但如果不是青蛇妖的話,那麼蝙蝠妖見到的,究竟是誰呢?
帝淮的思緒瘋狂地運轉著,一個個猜測不停地從他的腦海裡麵冒出來,可隨即又會被他自己給推翻。
龍淏見帝淮一聲不吭地冷著一張臉,就知道他這是在思考著事情,所以乾脆沒有打擾他,而是隨手揪了一棵草咬在嘴裡一甩一甩的。
“你有沒有想過是變形術之類的法術?”
帝淮轉頭就看見龍淏嘴裡咬著一小截草杆,吊兒郎當沒有個正形的樣子。
“你這個咬草的毛病,塗山新還沒有給你改過來?”
龍淏一臉不在意地隨意將嘴裡麵的草給吐了出來,“這個不是件重要的事情,你剛剛說的變形術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妖界天生擅長這類法術的種族不在少數,雖然我不知道誰和那隻‘青蛇妖’打過交道,但隻要修為不到神君階段,妖界還是有不少妖可以做到的。”
龍淏很是讚同帝淮的這個猜測。
然而下一秒,他卻是下意識哀嚎了起來。
“你們應該不至於這麼變態要求吧!”
帝淮衝著龍淏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你也了解業蓮的性子,僅僅隻是這麼一點小事,她是不會怕麻煩親自找上妖界的。”
龍淏聽到帝淮根本就明晃晃帶著威脅的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你說得倒是輕鬆,這麼一點小事?那你怎麼不自己親自跑一趟妖界呢!”
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龍淏一點好氣都沒有給帝淮的意思。
先不說他需要一個個種族的去確認,單就是那些活得夠久的老輩,都夠他好好找上好幾圈了。
畢竟每個種族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幾個喜歡到處亂跑的長輩。
帝淮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心虛地笑了笑,“你如今可是龍主,而我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而已,當然比不過。”
龍淏一臉“你在說笑”的看著帝淮,可帝淮的表情並沒有明顯的變化,甚至還直接和龍淏對視著。
最後還是龍淏最先敗下了陣來。
“行了,我現在算是知道了,你是打算吃業蓮的軟飯吃定了,對吧!還普普通通的修行者!”龍淏越說語氣也變得越不屑,“就你現在的身份,那普普通通的修行者都變得獨一無二的少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有一個“天界三殿下”的頭銜。
即便帝淮自己現在不認可,但這卻也是既定的事實。
更何況,冥尊之夫這個頭銜,可當真是六界獨一份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這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是否可以再繼續出一下主意,至少得把範圍再縮小一點吧!”
龍淏說“普普通通的修行者”幾個字的時候,可真的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帝淮見龍淏齜牙咧嘴的樣子,便知道這已經是龍淏的底線了,如果再繼續逼下去的話,估摸著他都會情願讓業蓮找上門了。
“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我知道有人可以。”
龍淏先是一臉懷疑地看著帝淮,但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知道了帝淮口中的“有人”到底是誰。
然後龍淏直接化身就想跑。
但是被早就預估到的帝淮給一把抓住了龍尾,給重新拉了回來。
龍淏也被迫隻能重新化為人身,“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原地。